結局篇 夕陽的落幕
順著聲音縹緲而來的方向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站在落日的夕陽下。一道微風吹拂而來,站在微風下的她依然還是那麼漂亮,還是和第一次我見到的那個女神一般的女孩一樣,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
看到這個微笑我心裡一怔,心中一陣顫抖接踵而來,我知道現在看到這個微笑已經找不到當初的味道。當初那種甜甜的感覺已經一去不復返,時間就是一把殺豬刀。不管什麼東西經歷了時間之後都會變質,或許這就是我們在時間的侵蝕下的變質。
此情此景不得不讓我想起那天我們見面的午後,那是正直青春的陽光,那是懵懵懂懂的我,那是一個屌絲遇到女神的午後。時間正在沖淡這一切,正在慢慢的將這一切沖洗刷。
刺客已經沒有青春熱烈的陽光,只有夕陽的落幕,落幕正是青春的結局。我已經找不到青春的模樣,因為那即將成為一段回憶,或許我的青春故事已經走到了結局!
終於在那張臉上露出了一個天使般的笑容,這個笑將我生硬硬的拉了回來。如果一切將要逝去,這一刻我就不該再表現出現在的模樣。於是我嘴角輕輕地抽動著。也擠出了一個微笑道:「今天的夕陽很漂亮!」
聽到聲音之後她抬起頭望著夕陽的餘光,哪金黃色的陽光打在那張臉上。陽光下的臉龐金燦燦的,看上去就像是空中的女神,我獃獃的注視著那張臉,心中陣陣的抽搐著;這時她放下了腦袋,直視著我,而後緩緩的朝我走了過來說:「是啊,夕陽很漂亮!」
最後的這句夕陽很漂亮她故意拖得長長的,那是我們的記憶,我們留在青春著條路上唯一的記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慌忙,為什麼會情不自禁,心裡為什麼會七上八下;我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擦了一下僵硬的臉龐,而後抬起頭來笑著對她說:「謝謝你!」
當這三個字吐出去的時候我又加了一句:「謝謝你陪我走過那麼久,謝謝你給我帶來的美好回憶,謝謝你給我創造了青春的愛情故事。」聞言她輕輕地搖頭對我說:「今天我們不說對不起,不說謝謝,我只想跟你好好地聊聊過去。」
聽到這樣的話,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那張晶瑩剔透的臉龐;這時她緩緩的湊近了我的身子,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我說:「能讓我在這個地方再靠靠你的肩膀嗎?」
我不會拒絕這樣的要求,更沒有理由拒絕,於是說了句:「為什麼要問我可不可以呢?」
她輕輕地搖頭道:「我害怕你會討厭我!」說完之後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盯著我。
見狀我無力的搖頭道:「我從來就沒有討厭過任何人,你我更加不會討厭。你給我帶來的這一切是最美好的,最單純的,最甜的。」說罷我順著老槐樹下的涼亭坐了下來。
她伸出手按了一下自己的白色裙子,在我身邊緩緩坐下,之後伸出手搭在了我的胳膊緩緩吐道:「記憶永遠是那麼的美好。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我懂你的意思!」
這話令我語塞,我真不知道改怎麼回應她,只是心跳莫名的加速起來。這種感覺就像第一次和夏星坐在一起。那時候我是個屌絲,心裡十分的慌忙,就像一隻迷路的小鳥找到了一條光明的大道。那是我失去方向之後找到的停泊之處。
那天,是我和女神坐在一起。那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女神成為了我的女朋友。她在學校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但是卻看上起了我一個屌絲,一個被人欺負的屌絲。那種感覺就是驚訝。就是屌絲遇上白富美的激動,可是現在,沒有什麼屌絲,沒有什麼女神。只有一對經歷了一些事的情侶。
可我就是還弄不明白,為什麼已經脫離了屌絲的命運,變成了很多人可望不可即,一直模仿的角色,我的心還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原本認為心跳不會快到如此境地,可是卻阻止不了這種感覺。我殺過人,流過血,見過許許多多的大風大浪。心裡早就已經平靜如水。
但是此刻在面臨愛情抉擇的這一刻我卻徹底的慌了神色,就像初戀那時候一樣心跳加速。或許任何人都不會無堅不摧,任何人都不會變得無比的強大,因為一物降一物。始終會有自己心中最軟弱的肋骨。
正當我獃滯的注視著前方時,夏星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還記得那個時候我沒有想過一下子會經歷那麼多事,我只知道那個時候的你是個十分有韌性的人。在你身上我甚至沒想過會看到電影一般的歷程,你的成功,你的榮耀,你的一切或許都跟那股子韌性有關。」
「我隱隱記得那個午後我就那麼懵懵懂懂的跟你在一起了,過後了我問自己,這是真的嗎?我真的跟這個人在一起了?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你。我更不知道你會有今天。人生或許就是這樣的,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總是能夠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奇迹。你的人生就像一個傳奇,一個誰都不知道其中心酸曲折的傳奇。」
我聞著這話側過了腦袋,她的腦袋靠在我的肩膀。那頭髮的芳香一下子傳入了我的呼吸道,順著流到了我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這個味道對於我來說十分的熟悉,在我的記憶中曾經有著非同小可的意義,但是這一次聞著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感覺。
沉浸了片刻之後,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說:「其實有時候我們就是這樣的,有些路不走走永遠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更不知道走到今天是對還是錯,這條路上我失去了很多東西,很多不知道該不該捨棄的東西!」
夏星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已經閉上了雙眼,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想知道;沉默或許就是對於我們來說......
不,怎麼可能沉默呢?我硬咽了一口唾液緩緩吐道:「夏星,有時候我們是不是很奇怪,明明知道有的事情不好做,卻偏偏還要挑戰自己,偏偏要去做。」
夏星的聲音依然很快的傳入了我的耳朵:「那是生活逼的,要是沒有那樣灰暗的人生,沒有人打你欺負你,沒有人會用看不起的眼神看你,你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絕對不會,其實你沒有錯,你只是在盡自己的能力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你只是想讓自己變得強大,變得堅不可摧,變得更加的像一個男人。很明顯,你做到了。你已經變得足夠強大,變得讓人敬畏,你至始至終沒有做錯過任何事,而是我錯了。是我不該......」
說到這裡的時候夏星停了下來,她說不下去的話我知道是什麼,或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結。這時她從我肩膀上緩緩的抬起腦袋看著我說:「你的愛情故事很美,或許沒有誰擁有像你一樣的愛情故事。一個女人。從見到你就開始包容你,想要保護你,還用自己的能力給你帶來了溫暖。她知道自己年紀大,知道自己不能給你帶來懵懵懂懂的青春愛情。於是她放縱了你,讓你不受束縛的飛翔,讓你感受一場屬於自己的愛情故事。那個女人才是真正的偉大,才是你故事裡的女主角,有的人永遠只能成為過客。」
夏星說的不就是陳雪嗎?這除了陳雪還有誰能做到,我愣住了,還沒等我說話,夏星繼續說:「或許我就是那個需要你保護的小女人,但是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我要學會自己飛翔。然而還有一個一直等著你保護的女人在等著你,她會為你擋住一切的困難。或許只有那個女人才能給你想要的一切,閆仁,陳雪為了你,做到一切誰都看得到。沒有一個女人會縱容自己的男人擁有兩個女人,我也一樣,陳雪也一樣,是時候跟你說再見了!」
說完之後夏星緩緩的站了起來,她伸出手拍了一下白裙,臉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微笑輕輕的對我說:「青春永遠只是青春,初戀永遠只是回憶,謝謝你給我帶來這樣的美好故事。答應我,好好對陳雪,或許我們永遠只是在十字路口偶然的相遇。要是讓我選擇,我寧願在第一次見到你之後就站出去保護你,或許那樣的話,結局有所改變,但是現在,這一切都不可能改變了,有的事不是誰都可以左右的。明天我將離開這座城市奔向遠方,謝謝你在我的青春上灑下了一段這樣的故事!」
我緩緩的站了起來,這一刻還是來臨了,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這時夏星伸出手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輕聲說:「留給我最後一個擁抱,讓我永遠記住你。」說著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量。我再也憋不住了,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懷裡的青春。
有時候青春就是這樣的,它很美好,但是卻永遠不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