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奄奄一息

「李然！你幹什麼！」那名叫做李然的男子拿著刀，竟沖著邊上人企圖刺下去，手背刺著Ａ字母的男子迅速從他手中搶過了刀子，一劃便是一道不淺的傷口。

他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都紛紛開始對著邊上的人拳打腳踢，竟然互相廝殺起來，他們的眼神混沌，神志不清，變得瘋瘋癲癲的，時而歡笑，時而囈語。他只覺得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忍不住又去地上撿起了刀子。

她走到他們身邊，單單是不小心看了一眼這些人的相貌，便覺得驚悚萬分，那些發黑的疤痕，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而潰爛到凸起的肉瘤，以及他們藏著殺戮的猩紅的眼睛，都教她很不喜歡。她又從那些人手中一一奪過了刀子，扔到了遠處。

慢步走到了胡梓靖的身邊，才是她真正看清楚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卻像是被蝴蝶的翅膀掠過般，有一點莫名其妙的觸動。

為什麼在被鮮血那樣模糊了的臉上，寫滿了痛楚的臉上，眼角還掛著一滴露珠。

而且，是鹹的。

她看得有些出神，但很快又注意到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血跡已經模糊了傷口的位置，漸漸地就聽不見他的氣息了。她扶起他的腦袋，拿出一朵嬌嫩的花，上面還掛著露珠，她小心撕了一瓣想給他喂下去。

可是，在迷糊中的他根本只是含著這花瓣，並不能下咽，她又把花瓣放在自己嘴裡，細細咀嚼，沾著唾沫，然後再次放到他的嘴裡，這才慢慢被他吞了下去。

她拿出紙巾把他脖子處的血跡擦拭一些，看著他青色的臉頰漸漸地有了血色，伴著淺淺的呼吸聲。

只是全身的血跡讓他看起來還是很嚇人。

「看樣子只能把你先送回家了。」她噘嘴，抬眼看了看天際，刺眼的光逼得她睜不開眼睛。她摘下帽子，戴在他的頭上，企圖蓋住他的半張臉，帽子卻掉在地上。「頭太大······」她撇了撇嘴。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只好不管那頂帽子，把他扶起半個身體，將他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肩膀處，一個重心不穩，兩人都摔倒在地。胡梓靖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

「你撐著點······」胳膊擦出幾條血痕，她只好重新把壓在身上的胡梓靖推開，又慢慢扶起來，用盡全力支撐起他，就這麼艱難地托著他踉踉蹌蹌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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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鄉島。

遠處懸在半山腰的別墅，便是胡家的流水小苑。這樁依著地形設計的宅院，依山傍水。這滿園一年四季都怒放著形形色色的花，像是在那城牆裡面又多處一個花城。

尤其是春季滿目的奼紫嫣紅，秋季的紅林盡染，使得整個島都被灌上了紅鄉之美譽。「鄉」又為香的諧音，這島上都是制香之家，所製成的產品主要為香水，也有加入一些美容護膚品之中，產品銷往海外，但這當其中以半山腰的那戶胡家為主。

「胡總，今年的桂花無法供應了，颱風把大部分的桂花都打落吹走了，你看這個······」一人半低著頭，向他稱之為胡總的人遞上幾頁資料。這個人叫任鴻波，是胡家香料常年的供應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