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神秘白衣 又增風波

第十三回 神秘白衣 又增風波

萬忠坤走上前道:「各位,按照天山派的習俗,有過世之人,當以水晶棺封之,待悼禮結束之後,埋於天山冰窟之中,寓意與天山永存。」

上官雲瑞對於天山派這等喪禮風俗似乎早有所聞,是以並不在意。

風雪月則在旁大嘆道:「哎呀,天山派真有錢啊,哪裡弄來的這麼好看的水晶棺哦!」

上官雲瑞對於風雪月這種全然不顧喪禮氛圍,自說自話的行為頗有異議,不禁勸道:「風姑娘,天山在舉行喪禮,你是否可以低調一點,不要如看戲般嘈嘈嚷嚷。」

風雪月則不以為然,「反正我看這裡也沒有多少悲痛之人,大家都是為競選天山掌門一事來的,對於叫什麼陳劍的人的喪禮,我看沒有多少人會有興趣觀看耶。」

上官雲瑞一驚,沒有想到平時說話顛三倒四的風雪月這次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誠然,上官雲瑞也知曉此事,單看周遭各人議論紛紛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但是他奇怪的是,陳劍是一個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人,萬忠坤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公開的場合為他舉行喪禮,難道他另有所圖?

思念至此,上官雲瑞不禁又回過身去看站在最後的那個白衣之人,那人依舊佇立原處,紋絲不動,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卻愈發厚重。

風雪月似乎也感覺到了這股寒冷之氣,她緊了緊衣服埋怨道:「不知道什麼鬼地方,怎麼好像越來越冷了。」

上官雲瑞緊蹙眉頭,正待起身,猛聽場中一陣喧嘩,原來,天山一眾弟子已經開始輪流瞻仰陳劍的遺體。

各天山弟子,從最低弟子開始,直到天山六大入室弟子,都依次圍繞水晶棺行走了一遭,萬琳因為心下悲痛,還沒有走幾步便匆匆逃離了悼禮。

萬忠坤最後來到水晶棺前,喃喃道:「陳劍,為師愧對了你十幾年,今日本想趁機會圓你的願望,不過看來是無甚希望了。」

萬忠坤的話,聲調放得極低,眾人似乎都未有聽見他得說話,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掌門推選之事上。

上官雲瑞對於萬忠坤的話卻聽得清清楚楚,心下道:「果不其然,萬忠坤此次故意公開陳劍的喪禮,必有所圖。」他心下已經打定主意,喪禮過後要向萬忠坤問個仔細。

萬忠坤整整心緒,起身道:「各位,陳劍的喪禮到此結束,他的靈柩我們將運往冰窟,請各位往偏廳用茶!」

眾人如釋重負,紛紛起身。

「等一下!」

猛然間,從天山教練場角落中,再次響起喝止聲。

眾人循聲望去,出聲制止之人正是一直佇立最後的那個白衣之人。

上官雲瑞心下詫異,目光始終停留在拿白衣之人身上。

你總算行動了。

萬忠坤看白衣之人往自己走來,朗聲道:「閣下何人?」

白衣之人緩緩走向場正中,其步履輕飄,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飄向場中,更為貼切。

那人來到水晶棺前,蹲下身子默默地注視著躺在棺中的陳劍。

萬忠坤上前道:「請問閣下是?」

白衣之人沒有起身,只是淡淡地道:「在下是陳劍的一個朋友,今日聽聞他已仙去,特來看望。」

萬忠坤奇道:「恕萬某眼拙,請問閣下貴姓?」

白衣之人依舊注視著陳劍,「區區賤名,不提也罷。」

萬忠坤凜然道:「陳劍從小由萬某撫養,十多年來未曾下山,他的朋友,萬某絕對沒有不知之理。萬某不管閣下是何居心,如果你是真心來向陳劍告別,我們天山派歡迎,如果你想有什麼不軌之舉,萬某決不答應。」

白衣之人沒有回話,只是盯著陳劍的遺體發獃。

萬忠坤見那白衣之人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不禁心下火起,正待出手,上官雲瑞已然抓住了他的手。

萬忠坤不解地看著上官雲瑞,上官雲瑞輕聲道:「萬掌門,見他的表情,似乎純粹只是為了來見陳劍最後一面而已,萬掌門無須動氣。」

白衣之人對於身後二人的行為視若無睹,只是望著陳劍的遺體,表情越來越冰冷。

上官雲瑞來到白衣之人面前道:「兄台,雖然我不知道你此次的來意,但是不管怎麼說,陳劍是天山派的弟子,你就算瞻仰遺容,豈有不問過天山派之理?」

白衣之人道:「你又是何人?」

上官雲瑞拱手道:「在下上官雲瑞。」

白衣之人怔了怔,微微動了動嘴角,緩緩站起身來道:「你就是武林盟主上官雲瑞?」

上官雲瑞道:「正是在下。」

白衣之人冷言道:「既是武林盟主,自當呆在武林苑,況且武林大會即將舉行,盟主怎麼有空去管別派的閑事!」

眾人似乎對於白衣之人的無禮都頗有微辭,海沙派掌門海霸風早已按捺不住,「大膽狂徒,怎可對盟主出言不遜!」

白衣之人似乎並未理會海霸風的斥責,他再次蹲下身去,注視著陳劍的遺體又一次出神了。

海霸風見那白衣之人如入無人之境,對自己的責問毫無回應,不禁怒上心頭。他揚手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向白衣之人的腦門。

上官雲瑞正待上前制止,卻似有遲疑,萬忠坤等人來不及出手,海霸風那一掌已然落到了白衣之人身上。

正當大家驚呼之時,卻聽海霸風一聲慘叫。

眾人注目一看,那海霸風似乎被什麼強大的力量震倒在地。再看那白衣之人,似乎從來未曾動彈,仍然望著水晶棺出神。

上官雲瑞心念一動,正待上前走向那白衣之人,冷不防有人扯他的袖子,回首一望,原來風雪月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他的身後。

「雲瑞哥哥,不要過去,此人來歷不明,搞不好是―――――」

上官雲瑞不解道:「搞不好是什麼?」

風雪月湊近道:「那種髒東西拉!」

上官雲瑞苦笑道:「髒東西?」

「是啊,他全身散發著一股寒氣,又成天面無表情的,另外,還對一個死人這麼有興趣,不是那個是什麼啊?」

上官雲瑞正待回答,猛見那白衣之人起身向萬忠坤走去,他生怕有何變故,趕緊上前一步。

眾人都摸不透此人的來歷,對於他的目的也不甚明了,所以,雖有懷疑,卻並沒有人上前阻止。

白衣之人完全沒有理會眾人的質疑目光,他徑直走到萬忠坤面前。

上官雲瑞暗運內勁,準備不時之需。

白衣之人卻只在萬忠坤面前站定,久久未有動彈。

眾人都捏了把汗,靜待白衣之人接下來的舉動。

萬忠坤未知那白衣之人的意圖,只能以靜制動,一眾弟子也早已圍了上來。

暮然見,忽見那白衣之人對著萬忠坤「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眾人一片嘩然,

白衣之人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中向萬忠坤連連磕了三個響頭。

這個舉動讓上官雲瑞也不知所以,他愣愣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白衣之人緩緩起身,拱手道:「萬前輩,這三個響頭是我為陳劍磕的,您的養育之恩他今生無以為報,只有來世再續。」

白衣之人的話,使眾人都訝異非常,就連天山弟子,也是一臉錯愕。

萬忠坤上前道:「看來閣下確實是小徒的摯交好友,請問―――――」

話音未完,白衣之人已打斷他道:「請恕晚輩斗膽,為陳劍一問。」

萬忠坤怔了怔,沒有說話。

「聽聞陳劍偷竊天山秘籍,萬前輩為何還要親為他主持喪禮?」

「此事還待詳查,迄今還未有定論。」萬乾接話道。

「我只是想問,萬前輩是否相信陳劍是一個偷竊門派秘籍的劣徒?」白衣之人緊盯著萬忠坤的雙眼。

「不!陳劍絕對不會是一個偷竊的小人。」萬忠坤一字一頓。

「師父!」

「你給我住嘴!」劉劍風正待言語,被萬忠坤喝止。

白衣之人愣了愣,突然仰天長笑。

望著白衣之人這反常的舉動,上官雲瑞陷入了沉思。

猛然間,那白衣之人迴轉身迅速向自己撲來,上官雲瑞正待閃身躲避,來人動作卻超乎他的想象,眨眼之間,自己的周身大穴已被悉數點住。

眾人大亂,萬忠坤正待上前,白衣之人閃到上官雲瑞身後,掐住了他的咽喉。

見上官雲瑞被挾持,眾人都停下了腳步。

白衣之人一甩袖:「暫借武林盟主一用,不日後歸還。」

說罷,一運氣,一陣風雪瀰漫,二人已失去了蹤影。

武林苑內,此刻正熙熙攘攘,嘈雜非凡。武林盟主被劫持一事早已傳遍江湖。武林苑外,擠滿了前來探詢消息的各門各派,四大護法在送走了一波客人之後神情凝重坐在議事廳內。

大護法成峰首先開了口:「盟主此次被劫,江湖上必定有一番騷動,一些終日覬覦武林盟主寶座的人也必然聞風而動,不知如何應付?」

陸靈岳道:「據天山派萬掌門的描述,劫持盟主之人應該不是敵人,否則他在天山就可以動手,不用大費周章再行劫持之事。」

魯沖則頗不贊同,「不管是敵是友,劫持了盟主的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正在打什麼陰謀詭計,別管這麼多,我們先把盟主救出來就是。」

梅松竹道:「連他們去了哪裡我們都不知道,談什麼救人!」

陸靈岳道:「依照當日在天山各派掌門所言,此人行為、武功均很怪異,確實摸不清他的來歷,好像此號人物從來未曾在江湖上走動過。」

成峰急道:「不管有多困難,我們一定要儘快找到盟主。武林大會召開在即,少了盟主絕對不行!」

梅松竹勸道:「成大哥,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不能亂,否則就算找到盟主,留下個爛攤子也不好交代。」

陸靈岳贊同道:「梅二哥說的很對,現在外面很多人都對武林苑虎視眈眈,我們必須保持冷靜,才能好好想出對策。」

看了看二人,成峰點頭道:「那就這樣,我繼續留在武林苑處理一切事務,三弟依舊擔當保衛武林苑安全之責,二弟和四弟出去找盟主。」

眾人主意已定,便各自散去了。

上官雲瑞被劫持之後,不但波及武林苑,更累及了天山派。在此之前,已經有不少謠言盛傳天山派勾結外邦,此時武林盟主在天山被劫,讓一些不懷好意的門派抓住了把柄,大做文章。

萬忠坤終日面對一群接一群借著盟主被劫之事前來興師問罪的人,雙眉越鎖越深。

萬乾在萬忠坤的房內,見萬忠坤眉頭深鎖,不禁上前寬慰道:「師父,這些都是一些小人亂嚼舌頭,師父不必理會。」

萬忠坤微微揚起嘴角道:「乾兒,這段日子天山派諸事纏繞,連你的接任大典都一推再推,為師真是對不住你。」

萬乾道:「師父,對於掌門之位,徒兒―――――」

「不要因為小小事情而對自己失去信心,你的能力為師是清楚的,不必妄自菲薄。」萬忠坤打斷他道:

萬乾還正待說什麼,萬忠坤擺了擺手:「處理完這些瑣碎雜事,完成武林大會之約后,為師就將掌門之位傳給你,為師也想去天九峰頤養天年了。」

「天九峰?那不是陳劍小時候住的地方嗎?」萬乾納悶道。

萬忠坤若有所思道:「不錯,陳劍還小的時候,為師把他一個人趕到了天九峰,等到他稍大一點才又將他接了回來。」

萬乾道:「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萬忠坤道:「你即將掌管天山,有什麼事情,儘管問來便是。」

萬乾道:「其實弟子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問,陳劍師弟為人憨厚誠實,天性純良,師父為什麼從小就對他如此嚴苛,不止不讓他學習任何武藝,連讓他與師兄弟們交往的權利都剝奪了?」

萬忠坤長嘆了一口氣道:「也是為師以前太過迂腐,其實,上一代的恩怨又何必加諸下一代。」

萬乾道:「師父的意思是陳劍的遭遇都是因為上一代的恩怨?」

萬忠坤道:「此事乃天山派絕密,恐怕對於你,師父也不能輕易告知,不用心急,到了適當的時候,為師會告訴你的。好了,你先下去吧,為師想一個人靜一靜。」

萬乾心中雖然疑惑頓起,但見萬忠坤已然下了逐客令,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一聲悄悄退下。

萬忠坤卻低著頭,似乎陷入了更大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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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心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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