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奇怪的村民,暗藏的殺機
話說一個人憑藉一人之力打死野獸,這並沒有什麼不對,可是若是憑一人之力,打死一堆野獸,而這個人還好發無傷,甚至連大氣,都未喘一下,那就有待確商了。
「如此,多謝各位提醒了。」
對於自己能一下打死這麼多的野獸,司南到是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對於這些人眼裡的深思,暗自戒備。
到不是他怕這些人,這一路上,他盡量遠避人群,不過是不想過多的人注意到他,進而聯想到他的身份,如此而已。
「在下等就住在前邊不遠的村上,適才若非野獸的咆哮聲,我等不會知道,公子來此,還遇上了野獸,這野獸我等已追捕多日,今兒個幸而公子幫忙,為我等除了一害,如此夜晚,公子不妨隨在下等來,稍作休息,待天亮在繼續前行。」
為首的村民拱手對著司南深沉的說著,打量司南的目光,絲毫沒有停歇。
在為首的村民後頭,那些剛才一起打野獸的村民,自動自發的動手,將這些已經死亡的野獸分堆,簡單處理后打包,準備帶走,就連司南附近那些被司南打死的野獸,這些人也自動自發的將這些野獸分好了。
「天色已亮,此刻趕路正好,就不逗留此地了,至於這些野獸……」
司南抬頭看了看天,掃了眼這些分野獸的村民,眼裡閃過一絲深思,到不是這些人貪婪的將這些野獸都帶走不留一些給他有意見,而是這些人分野獸時候無意間使出的招式,以及那常年握兵器才會有的手,都在在的提醒司南,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村民,不想招惹是非,還是不要接觸的比較好。
如今天色雖然尚早,但是不影響趕路,為省麻煩,還是早早走的是。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勉強,公子請。」
一番人讓出一條路來,目送司南騎馬離去,直到很遠,才帶著地上的野獸,回自己的村子里去。
「頭兒,這個人絕對有問題,你怎麼就這麼讓他給走了,萬一……」
扛著野獸,一村民越想越不對勁,不由得停下腳步,對著為首的那村民問道:「萬一這人出去后,泄露我們的行蹤,那我們豈不是……」
「是啊,是啊,萬一……」
經過這人的話提醒,其他村民也紛紛停下了腳步,放下扛著的野獸,拔出趁手的武器,準備追上前去,殺了這個知道他們存在之人,再不濟,威脅一番也是好的。
「回去,不想死的話。」
為首的村民聽聞,繼續扛著野獸,對著身後這些人怒喝一聲,腳步不停的走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頭兒,這人絕對有問題,就算不為其他人,為了我們家人的安全,我們也得……」
剛才提問之人見自己的問題被這麼粗暴的打斷,眼裡露出一絲不快,不過馬上又訝異著不讓別人看出來,握緊手中的武器,為自己辯解著。
他們是來此避難的,必須遠避人群,剛才那個陌生的公子,明顯不是這裡的村民,萬一這個人出去之後將他們在此的消息傳遞出去,那他們這麼辛辛苦苦才來此,進過這麼多時間才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不是又要白費了?
「住口,我說,回去!」
為首之人聽聞,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盯著說話之人,威嚴盡顯:「你以為你是誰,這裡來一個人你就想殺一個,你以為這樣我們在此的消息,就永遠不會傳遞出去?愚蠢,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你!」
武器出鞘之聲響起,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頭兒,他說的沒錯,這個公子來歷不明,而且他看到了我們的真容,萬一……」
「是啊,頭兒,我們拖家帶口的,好不容易在此避難,可不想繼續長途跋涉的遷徙,那樣太累,你不考慮大家,也要想想那遷徙過程中,死去的老弱幼小。」
一席話,說的眾人眼發酸。
他們是遠道而來的,而且是難民,天降災難,他們無法,只得帶著全家,長途遷徙,這一路上,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的倒下,而自己又無力救,更讓他們心酸的是,就連安葬,都成了奢望,顧著活著的人,捨棄離去的親人,那種痛,他們不想在經歷一次。
「你們以為,我沒想過這些?」
為首的村民一把扔下扛著的野獸,看著這些怒瞪著他的父老,眼裡慢慢的凝聚了哀傷:「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一個個倒在我的面前,你們以為,我的心是石頭做的?」
一句話,說的大家都沉痛無比,回憶當初的時候,更是痛恨自己的無力。
「剛才那位公子,表面看沒什麼不同,可是你們有沒有仔細想過,敢來此地,並且連夜在那深山之中,這連我們這些常年習慣在深山野林里打獵之人都不敢的,他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才那些野獸,其實有沒有我們的出現,於他而言,都沒有差別,這麼好的伸手,若是要對付我們,剛才就動手了,何須出去之後再來?」
為首之人說完,扛起屬於自己的野獸,大步向前走去:「我敢打包票,這人要麼不來,要是來,不管我們剛才有沒有動手,結局都一樣。」
「這個?」
村民們互相看了眼,看出了彼此的疑惑,不過馬上又都扛起屬於自己的野獸,跟上為首之人的腳步,快步回村裡去了。
不遠處,司南目送這些人回村裡,才又慢慢的折回,上馬繼續趕路。
這些人雖然一副村民的打扮,可是司南一眼就已經看出,他們絕不是村民,而且武功還可以,為了不使這些人認出他之後將他還活著的消息泄露,他才不會折回監視這些人。
剛才聽了這些人的話,司南心裡大致了解,這些人也不希望外界的人找到他們,這樣就好,大家以後互不相識,各走各的路,誰也礙不著誰。
繼續前行,一刻也不得停歇,司南在走過了好多無人的村莊后,終於有一天,來到了一個看著人還比較多的鎮子,稍事收拾了一下自己后,才慢慢的進入鎮子,打算在此打探些消息,他已經遠離人群好久了,消息也已經好久沒有收到了,此刻,也不知道外頭變成啥樣子了,那些武林人士,是否還按著他原本所想的,一路來此。
深山之中,莫離感受著周圍野獸的氣息,耳邊聽到馬兒不安的悲鳴,想著這一次,或許自己就交代在這裡了,不由得嘴角露出苦笑,在心裡為自己嘆息。
想她一世英名,多少艱難,多少危險都過來了,最後,卻是落的個如此的結局,實在是,太意外了。
苦笑一番后,莫離又釋然了,這樣也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記得她的,在心裡留個念想,只以為她又一次遠走他鄉而已,不認識他的,也沒必要知道她的存在,至於敵人,留個威名在世間,給人警醒,也沒什麼不好。
莫離的身邊不遠處,野獸們冒著生命危險,在交出了幾具同伴的屍體后,拖著受傷流血的身體,慢慢的靠近莫離,而莫離的馬兒,悲鳴之中,更是不停的掙扎著,企圖逃離束縛,遠離這些一點點靠近的野獸。
可惜,馬兒的韁繩在樹上栓著,而且栓的很牢,想要逃離,想都不要想。
野獸們在舔了舔自己身上的傷口后,朝著莫離嗅了嗅,被莫離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震的向後退了一步,抬頭朝天怒吼一聲后,謹慎的盯著莫離,有一些野獸,轉頭看向了一遍的馬兒,露出了尖厲的牙齒。
「撕……」
馬兒奮力站起,前提高高的抬起,企圖踢向靠近自己的野獸,奈何有繩子栓著,野獸離它還有點距離,一腳踢空,再次要踢,卻受繩子所限,無法踢出,只能不斷的悲鳴,不安的圍著栓著它的樹走來走去,尋找自救。
一踢不成,野獸在後退一步后,又兩眼圓睜著盯著馬兒,慢慢的靠近,叢林之中,它們才是王者,外來的一切事物,不過是它們的食物而已,誰都沒法改變。
莫離聽著馬兒的悲鳴,知道馬兒想要跑,可是此刻,馬兒被自己栓在了樹上,而為了防止馬兒亂跑,離開自己,也為了防止馬兒慌亂之中踩進自己布置的陷阱,繩子栓的很牢固。此刻的莫離,心裡有些懊悔,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帶這匹馬兒出來了,這可是南王府里的好馬,而且似乎和司南平時騎的馬兒,是一對兒,此刻這馬兒若是死在這裡,誰也找不到,它的另一半,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想至此,莫離又想到了司南,心狠狠的一痛,又用力將司南甩出自己的腦海。
自己此刻,不想讓司南知道,是死是活,留個念想就好,如此慘烈的死法,還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就好,反正來的時候是默默的來,要走,也就這麼默默的走吧。
匆匆來過,一別經年,有司南的馬兒陪著自己,黃泉路上,也不算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