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余家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我小時候記憶中的模樣,重新走進這裡,我的心中是百感交集的。
現在進入這家,我的身份已經發生了逆轉性的變化,曾經的我在這裡是個不受歡迎任人踐踏的孩子,在這裡我飽受了屈辱,讓我對生命中的那棵大樹失去了信仰。
現在的我卻成為了余家的女婿,而且現在的我已經無比的強大,在這片區域我覆手就是雲雨,今天的我無論是誰都已經無法將我踩在腳下了。
進入屋內,我父親和余晴開始熱情的忙碌起來,他們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這和他們當年對我的態度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此刻我的心裡是嘆息的,這世道真的如此嗎?竟然連父親對待自己的態度都要用實力才能改變。這是件多麼悲哀的事啊。
進屋短暫的寒暄后,我父親和余晴便去廚房忙碌了,現在我們3人雖然表面上都很熱情,但是我們之間的話卻並不多,我們之間的談話純粹就是為了讓場面不那麼尷尬而已。
站在余家的院子中我靜靜的看著遠方。天空中雪花飛舞,偶爾有鳥兒從風雪中跋涉而過,發出清脆的鳴叫。
曾經在小時候我就曾無數次站在我現在站著的地方眺望遠方的天空,在那個時候我心中想的是,我要快快長大,我要逃出這個沒有溫暖的囚籠,那時我是這麼想的只要我擁有了能力離開了這裡,我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但是偏偏造化弄人,今天的我不但回來了,還奇迹般的成為了這個家真正的一份子。現在的我無論從哪一個方面說,我都成為了這個家真正的成員,看來我和這家人有著太深的緣分,命運頑強的不讓我們離開彼此的世界。
晚上,余家的餐桌上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菜。為了我們的到來,余晴和我的父親採購了很多的肉食和海鮮。
「來,葉開,吃蝦!」
「來,葉開,吃魚!」
餐桌上余晴和我父親都給我夾了菜,他們的臉上有抱歉的神色。
我微笑的領情,我說,你們也吃,你們也吃。
我把一隻大蝦放在了余漫的碗里,我說,漫漫,你多吃一點,那樣寶寶的營養才會好的。
余晴和我父親連連點頭,早在之前余漫的碗里就已經被他們堆成了小山。
「來,葉開,我們喝點酒吧,我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喝過酒了。」
我父親提議,他這時拿出了1瓶五糧液,那一天除了余漫以外。我們在座的3人都喝了酒,余晴說今晚高興,孩子們都回來了,她也要喝上幾杯。
最後五糧液幹了整整3瓶,我父親和余晴都醉了,我也暈了。
在桌上余晴對我說,葉開,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余阿姨在這裡請求你的原諒。
我搖頭,我說,一切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余晴酒喝醉了,她說,要提,要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太自私了,我竟然要你的爸只能對我的女兒好,不能對他自己的兒子好。
聽到余晴的話,我的心有點揪了起來。果然是余晴在中間搗的鬼,我的父親肯定是為了榮華富貴才聽從了余晴的話的。
「哎,余阿姨,算了,算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要讓它影響到了我們現在這美好的關係。」
我鄭重的開口,對往事我真心不想再提,因為那些回憶都是痛苦的。
但是余晴卻偏偏要提,她現在在說。孩子,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啊,我不該那麼的殘忍的,你別怪你爸,他是一個好父親,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聽到余晴的話,我想哭,一個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我媽和我的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似乎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笑了。
「余晴,別說了!」我的父親在這時開口制止余晴繼續開口。
余晴聽到我父親的話,她搖頭,你就讓我說吧,為這事這些年我都在深深的懺悔著,你的兒子那麼的恨你,那就像是一把刀插在你的心頭,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與你是無關的,你每每在深夜流淚的時候,我也是知道的,只是那時的我太自私了,我害怕你的兒子會把你從我和漫漫的身邊奪走。
聽到余漫的話,我的腦子嗡嗡作響,這是個什麼情況?我的父親流淚,他的淚是為誰流的?是為我嗎?
此刻我很激動,我拉著余晴問,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父親還想制止余晴,被我揮手拂開了,那一天余晴告訴了我一個關於我父親的天大的秘密。
聽完那個秘密后,我淚流滿面。
余晴告訴我。我的父親是愛我的,他像所有偉大的父親愛著自己兒子一樣的愛著我,他之所以會對我那麼冷漠,是因為余晴在從中作梗。
我的父親既然那麼愛我,他為什麼會對一個女人言聽計從了?
那是因為我的爺爺生了很重的病,那病和瀟兒父親的病是差不多的,那樣的病需要巨額的醫療費用。
當時我父親的經濟狀況根本就負擔不起我爺爺的醫療費,就在那時,我父親打工廠里的老闆娘余晴對我父親暗暗的示好,為了我爺爺,我父親選擇了破壞別人的家庭毀壞自己的家庭。
余晴當時答應我父親為我爺爺治病的要求中有一個是不讓我父親帶著我這個拖油瓶,那個要求我父親沒有答應,他說,我是他葉家的血脈,他就是死也要把我帶在身邊,余晴妥協了,她改變了這個要求,她讓我父親負擔我的學習和生活的費用,她卻不讓我的父親再給我絲毫的父愛。
為了我爺爺的病,我父親答應了余晴。這也就是我父親對我選擇冷漠的原因。
一個寧願死都要把我帶在他身邊的父親,他肯定是愛我,我在他的身邊,他卻不能夠表現出他愛我,他的心裡肯定也是心如刀錐的。
得知這樣的訊息后,我回想過去的種種,我能發現種種的端倪,每個月我只要打電話給了我的父親,他給我打錢那是沒有過一刻的拖延的,余晴告訴我,我父親之所以要我每個月給他打電話,只是因為他想聽聽我的聲音,想知道我是不是平安的活著的。
也就是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余晴,我的父親也是個受害者。
他是一個為了孝道選擇犧牲了自己家庭的人。我的爺爺在余晴的資助下成功的做了換腎手術,那腎是我父親捐給他的,直到5年前,我的爺爺才與世長辭。
那一日我哭了,我的父親也哭了。我問他,為什麼不把事情的真相早早的告訴我們。
我父親回答我,這是一種選擇,一種最撕心裂肺的選擇,為了養育他的父親,他拋棄了妻子,冷落了兒子,這樣的事他不想對任何人提起,哪怕被最至親的人誤會,他都要自己咬牙承受,因為在這件事上他是有錯的,他為了父親虧欠了兒子和妻子,這樣的錯就是再多的痛都是無法彌補的。
聽到了這個故事後,我心中所有的結化作成了煙消雲散,我的父親是愛我的。他寧願死都要把我這個血脈帶在他的身邊,即使被我這個他最愛的人深深的誤解,他也沒有做出絲毫的解釋,他是和我一樣的硬漢,有苦自己嘗,有淚自己往肚子裡面咽。
這樣的真實才符合邏輯,我這樣一個義薄雲天的人,我的父親豈會是一個為了榮華就拋棄妻兒的人,他做出這樣慘痛的抉擇,只是為了一場震撼人心的拯救,他可以把自己的腎都捐給我的爺爺,他絕對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我之所以是這樣鐵錚錚的好漢,是因為我的身上流淌著的是和他相同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