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艱難的抉擇
「誤會？這裡面能有什麼誤會？爸，你千萬不要被徐紹川給騙了！」我不以為然的看著我爸，並沒有去接他手裡的文件袋。
「丫頭，你說的對，我們確實都被他騙了！甚至秦葉城也是！」我爸苦笑了起來。
「秦葉城也被騙了？爸，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徹底的糊塗了，一時根本想不通秦葉城怎麼就被徐紹川給騙了。
「你好好看看這個，或許你就明白了！」
我爸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再次把文件袋遞了過來。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接過文件袋隨手打開。
從裡面取出一疊東西，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我就愣住了，下一刻瞪大眼睛仔仔細細的盯著手裡的東西看了起來。
這是一疊B超單，而且是我懷孕期間去產檢的B超單。
可是上面的內容和我之前看到的B超單子完全不一樣。
「單胎……單胎……單胎……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敢相信的看著手裡的B超單，我明明生的是雙胞胎，為什麼這上面顯示的全是單胎？
「或許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直到這時候我爸才悠悠的開了口，「妍希，或許從一開始你懷的就不是雙胞胎，這一切應該是紹川的安排！」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說實話剛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你仔細看看上面的日期和時間，這應該不是假的！」我爸指著最上面的一張B超單對我說。
這件事我必須要弄清楚，不然我寢食難安。
「七月二十一號，下午三點五十三分？」我緩緩讀出了上面的時間日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我回揚州前一天下午。徐紹川陪我去婦幼保健院檢查的時間。
我一張一張的看了下去，每一張上面的時間都不一樣。
間隔半個月到一個月不等，儘管我不完全記得每次去做B超的準確時間，但大概的日期還記得，這些好像都是吻合的。
難道說我一直以來只懷了一個孩子？
那我的兩個孩子是哪兒來的？
不對，肯定不對！我不願意相信，更不敢相信。
「丫頭，現在你看出問題來了嗎？」
「爸，我現在還不敢確定！等回去以後再說吧！」
我想我有必要回去把以往的產檢報告好好的翻一遍了，到時候就什麼都知道了。
「也好！我們先回去再說！」
回到家，我就一頭鑽進了房間里。
找出了這幾個月去醫院檢查的報告單，其他東西我都沒有去管，獨獨把所有的B超單挑了出來。
和徐紹川送來的B超單一張一張的對照。
除了內容完全不同之外，日期時間都無比的接近，差的最多的也就只差了五分鐘。
這一刻我徹底的懵了，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這兩個孩子其中一個肯定不是我的孩子。
可是這不可能，我清楚的記得當時孩子出生之後，我看過他們，他們長得特別像，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要說他們不是雙胞胎兄弟，我絕不相信，那只有一個可能，徐紹川送來的東西全是假的。
正在我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爸媽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爸媽，寶寶呢？」我沒看到寶寶，有些擔心的問。
「寶寶被我哄睡了，丫頭，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我媽隨口回答了我一句，接著就好奇的問。
「你們自己看吧！」我把B超單子推到他們面前，沒有多說什麼。
我相信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或許他們能幫我分析出點什麼來。
爸媽拿著B超單子研究了老半天才放下來，我爸看著我問，「丫頭，你對這事兒有什麼想法？」
「爸，我覺得徐紹川今天送來的這些單子是假的！」
「假的？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我爸皺眉看著我。
「爸媽，你們還記得孩子剛生下來時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那天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不記得！」聽我提到孩子出生那天的事，我爸媽的情緒明顯有了劇烈的波動。
顯然我的問題讓他們想到了那天的委屈和屈辱，可是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不得不殘忍的讓他們去回憶。
「那我問你們，當時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你們有什麼感覺？」
「丫頭，你這話時什麼意思？當然是興奮，開心啊！」
「不，我不是問這個，我的意思是他們的長相！」發現他們想偏了，我趕緊糾正了一句。
「長相？」我爸微微皺著眉頭，細細的思索著。
「你們有沒有發現兩個小傢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如果徐紹川送來的這些東西是真的，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他們不是雙胞胎兄弟，為什麼會長得那麼像？」
這是我心底的疑問，也是我不願意相信徐紹川的原因。
「丫頭，不是爸媽說你，你還是太年輕了，見過的東西太少。其實剛出生的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再加上他們滿臉的褶皺，即便不是親兄弟，看上去也和親兄弟差不多！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真的是這樣嗎？」我游移不定的看著我爸，有些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覺得爸爸會騙你嗎？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你媽，要還是不相信可以打電話問你大姨他們！」我爸笑著搖了搖頭。
「那這麼說的話，我有可能真的只懷了一個孩子？那另外一個孩子是從哪兒來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據我所知那天你生產的時候，還有幾個孕婦也在哪家醫院生產，會不會是……」
「不，這不太可能！一個母親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的身邊？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作為一個母親，我太了解母親們的心理了。
我爸說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卻經不起推敲。
反正這事兒發生在我身上，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假如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又或者他們家有什麼特殊情況呢？世界上的事情沒有那麼絕對，舊社會的時候賣兒賣女的事情還少嗎？即便現在是新社會了，可這種事卻還是有的！」
我必須承認，我爸說的有道理。
別說是剛出生的孩子了，即便是長到五六歲七八歲的孩子，都有人捨得往外賣。
前不久我還在網上看到一個新聞，說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在馬路邊公開兜售自己的孫子孫女，逮著人就問要不要買。
我心裡對徐紹川送來的這些B超單的懷疑漸漸的消失了，可是新的問題又出來了。
如果當時躺在我身邊的兩個孩子其中有一個不是我的孩子，那秦葉城抱走的那個孩子到底是我的，還是不是呢？
「丫頭，現在我們要弄清楚的是我的外孫到底在哪兒！」
我爸的話說到了點子上，也說到了我的心坎里。
「爸。你有辦法嗎？」我已經完全亂了分寸，只能向我爸求救。
「辦法倒是有，就是有點麻煩！」我爸稍稍想了想說，「想要弄出去其實不難，只需要去做個親子鑒定就可以了！」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儘管兩個孩子一個在我身邊，一個在秦葉城的身邊，沒有辦法給兩個孩子一起做親子鑒定，可只要一個鑒定過。另外一個自然就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了。
其實我知道，我爸還有一個辦法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去問徐紹川，作為整件事情的推手，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問他的，我爸爸明顯也知道我的心思，所以才沒有提。
其實我大概已經知道哪個是我的孩子了，從徐紹川這麼處心積慮的弄出這麼多事情來看，我的孩子應該還在我的身邊，就在這間屋子裡。
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徹底的弄清楚我根本沒有辦法安心。
假如被秦葉城抱走的那個才是我的孩子，我卻把別人的兒子當成自己的，那以後我要是知道了真相，豈不是要難過死？
「好，那就去做！」
「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聯繫！」我爸點了點頭，就邁步走了出去。
幾分鐘后他走了進來，對我媽說，「老婆，抱著孩子，咱們去醫院！」
「這麼快？」我驚愕的看著我爸，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說笑。
去醫院看病還得挂號呢，做個親子鑒定是那麼容易的？
「要是按照正常程序肯定沒這麼快，各種申請審批弄下來，沒有個三五七天都不可能弄好。不過我剛好有一個同學現在在揚州第一人民醫院負責這一塊，剛我就是給他打得電話！快三點了，趕緊走吧！再晚一點醫院要關門了！」
我爸解釋完就催促我和我媽。
我並沒有多想，也沒有質疑什麼。
現在這個社會，有後門和沒後門完全就是兩個待遇，況且我也急切的想要證實我的孩子還在我的身邊。
在醫院化驗科抽完血，我爸去找他那個朋友敘舊去了，我則和我媽抱著寶寶回家。
一個多小時之後，我爸回來了。
還不等他完全關上門，我就緊張的跑過去問，「爸。結果怎麼樣？」
「丫頭，別心急！沒這麼快的，最少也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出結果！再耐心等等吧！」
我爸安慰了我一句，就去忙活晚飯了。
我悻悻的坐回了客廳的沙發上，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
久久都沒法平靜下來，在結果出來之前的這段時間，我沒有辦法平靜。
畢竟這個結果對我來說太過重要了。
渾渾噩噩的吃完晚飯，我讓我爸得到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寶寶還在睡覺。睡的很香甜，看著他已經完全長開的五官，我忽然有些恍惚，甚至有了一種奇怪的疏離感。
這個我一直視為心肝寶貝的孩子如果不是我的兒子，我該怎麼辦？
我的心裡沒有答案，更不希望我的擔心成為現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距離我們去醫院做親子鑒定已經過了快四個小時，我焦慮的等待著鑒定的結果。
在結果出來前的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鐘，每一秒鐘對我來說都漫長的如同幾個世紀。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可我爸還是沒有來找我，我實在是等不下去了，起身往客廳走去。
就在這時候，我放在抽頭柜上的手機忽然劇烈的震顫起來。
我疑惑的拿起來看了一眼，見是徐紹川打來的，隨手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丟到了床上。
我現在沒有心情搭理他。
打開房門，我一眼就看到我爸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我沒敢驚動他，輕手輕腳的湊過去想要聽聽他在和誰通電話，在講些什麼。
可是聽完之後我失望了，這不過是一個普通同事打開的，並不是我爸那個老朋友。
「丫頭，你沒事吧？」掛斷電話，我爸一臉擔心的看著滿臉失望的我問。
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傻丫頭，別亂想！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我爸安慰了我一句，話剛說完他剛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就響了。
「爸。是不是……」我緊張的問。
我爸點了點頭，沖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我趕緊閉上嘴巴，看著他接電話。
或許是為了照顧我，或許是為了讓我第一時間放下心來。
我爸特意開啟了免提。
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老沐，是我，鑒定結果出來了！」
「結果怎麼樣？」
這時候我明顯感覺到我爸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現在才知道我爸他原來也沒有那麼的平靜。
「結果……」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我的心猛地就往下一沉。
一個不好的預感頓時襲上我的心頭。果不其然下一刻我爸這位老朋友的話，就將我心裡唯一僅存的一點僥倖擊打的粉碎。
「沒有血緣關係！」
簡單的六個字，就像是晴天霹靂，把我震傻了。
這一個月來，我寶貝的什麼似得兒子居然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居然不是我的兒子？
那這麼說的話，我的兒子豈不是被秦葉城抱走的那個？
我實在受不了這個打擊，眼前一黑暈倒在地板上。
醒過來的一瞬間，我放聲痛哭，發泄著我內心的痛苦。
我爸媽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可除了讓我哭，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
許久許久之後，我的眼淚哭幹了。
我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丫頭，你還好嗎？」我爸媽一臉擔心的看著我問。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爸媽，我明天想去秦家一趟！」
「你去哪兒幹什麼？」我爸立刻緊張起來。
「我去找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那種地方！我要去陪他！」我緊握著拳頭，死死咬著牙。
沒錯，這就是我的決定。
「那我們明天陪你一塊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在家好好的照顧好寶寶！」說完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嬰兒床熟睡的孩子，心裡悠悠的談了一口氣：孩子，對不起！
「丫頭，要不你再想想！或者我們找紹川商量一下？」
「爸，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難道你還打算讓他再坑我一次嗎？」
「這……」我爸顯得有些局促，有些慌亂，有些自責。
看到我爸這種表情，我這才意識到我的話太重了，重的讓我爸都有些無法承受。
「爸，對不起！我沒有怨你的意思，我只是……」
「行了，什麼都別解釋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做吧！你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我就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我沒有告訴爸媽，也不想讓他們知道。
當我站在秦家別墅門口的時候才八點多鐘。
我不知道這一次秦葉城會不會見我，可我必須見到他。
我正尋思著要怎麼樣才能讓秦葉城見我的時候，面前的大鐵門忽然開了，一輛黑色的卡宴緩緩的從裡面開了出來。
我清楚的看到一臉威嚴的秦葉城正端坐在後排的車廂里。
我趕緊衝過去攔在了車前。
「你幹什麼的？趕緊讓開！」司機從駕駛室探出腦袋沖著我吼叫著，想要把我驅趕走。
可我的腳就像是在原地生了根一樣，動都沒動一下，眼睛死死的盯著後排的秦葉城，大聲說，「秦先生，我要和你談談！」
司機還想喝斥我，秦葉城卻忽然一擺手，從車上走了下來，緩緩走到我的面前。
「為了孩子？」他微微皺眉看著我。
「是，為了孩子！」我死死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不可能把孩子給你！」秦葉城不屑的搖了搖頭，緩緩轉身根本不願意搭理我。
「我知道！可我還是想和你談談！」
我很緊張，我擔心秦葉城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你可真有意思！也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跟我來！」
看著秦葉城緩緩邁步走回別墅，我趕緊跟了上去。
還是上次的書房，還是只有我和秦葉城兩個人，可是時間卻已經過去了幾個月。
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他示意我坐下，給我泡了杯茶，這才淡淡的開口問，「你要和我談什麼？」
「我想看看孩子！」
「這我恐怕不能答應你！」秦葉城輕輕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我是他的母親，你不能這樣！」我猛地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
「我知道！可我也是他的爺爺，他現在有我照顧，不需要母親！」
「不。他需要！我承認他在這裡會得到最好的照顧，可是孩子終究需要母親！」
「你的意思是你要留下來？」秦葉城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沒錯！我要留下來，我要和我的兒子在一起！我不希望他從小沒有母愛，我想你也不希望這樣！」
此時我說出了我的目的，我希望我可以說服他讓我留下來。
「你說的沒錯，可另一個孩子怎麼辦？」秦葉城皺眉看著我。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他也帶來！」
這是我早就想好的，那個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相處了一個月也已經有了感情。我不可能無端端的放下他不管。
更重要的是現在秦葉城根本不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孫子，這時候我提出這個條件對他來說應該不會反對，反而會欣然接受。
「不得不說你的話讓我心動了！不過孩子有了母親，卻沒有父親，這可不行！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秦葉城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要我嫁給徐紹川？這不可能！」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提出這樣讓我難以接受的條件。
「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他不是我的兒子，三天前就已經不是了！我要你嫁的是我的兒子秦允。」秦葉城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就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這……」我遲疑了。
秦允這個名字我是第一次聽說，但他這個人我並不是太陌生。
徐紹川曾經提過到一次，他好像是出了什麼意外，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成了一個廢人。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他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漸漸笑了起來，「你放心，阿允是一個好孩子，他脾氣很好，人很善良，各方面能力都不錯！而且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你不用擔心和他沒法相處！」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我和他都沒見過面，也不了解，貿然在一起是不是太……」
說白了，我很抗拒這件事，很抗拒秦葉城提出的條件。
這和秦允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善不善良，有沒有能力完全沒有關係。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秦葉城瞭然的點了點頭，忽然笑了，「其實這些你完全不需要擔心。你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他不會碰你，也沒有能力碰你！甚至你都不需要考慮如何和他相處的問題，你要做的就是嫁給他，和他一起給我的兩個孫子一個完整的家庭，給他們完整的父愛和母愛！這是我想要的，我想應該也是你想要的吧！」
「我……」
沒錯，我想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庭，不想讓他們因為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從而使得他們變得極端，變得怪異。
可是貿然讓我嫁給一個陌生人，這還是讓我一時難以接受。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我給你幾分鐘時間好好考慮考慮，想好了再給我答案！記住，你只有這一次機會！」秦葉城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眼，也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我陷入了無盡的掙扎中，一方面我不想這麼草率的談婚論嫁，另一方面我也不想離開我的孩子。
就像秦葉城說的那樣，這個選擇對我很難。
可不管多難，我對必須做出選擇。
秦葉城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既然說只給我一次機會，那麼肯定不會再有第二次。
這一點從他毫不猶豫的和徐紹川斷絕了父子關係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
一邊是孩子，一邊是一段近乎荒唐的婚姻，夾在中間的我該怎麼選擇？
我不知道，我心亂如麻。
我真的很想拒絕他，可是我做不到。
拒絕他就意味著至少十幾二十年我都看不到我的兒子，不可能陪伴他度過他的童年，不可能看著他長大成人。
即便十幾二十年後我還能看到他，還能和他相認，可那時候他對我還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
他會不會恨我？恨我今天拋棄了他？
不，我不能！
我不能為了自己，自私的放棄我的孩子，放棄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我想好了！」
「哦？」秦葉城緩緩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麼快就想好了？那說說你的決定吧！」
「我決定嫁給秦允！」這一刻我閉上了眼睛，為了孩子，我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