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沒想到會是沈婉茹!
手機的鈴聲還在響著,香香二字是那麼醒目,這個電話我等的太久太久,多少次清晨從夢中驚醒都是去拿過手機,想要看看有沒有香香的未接電話,這個電話我又打了多少次,可一直都是關機!
我抑制住心裡的激動,接了起來說:「香香,你這些天在哪裡,我一直聯繫不到你,找不到你……你父親是不是跟你生氣了,你就說是我,是我纏著你,你是被我騙了……」紙是保不住火的,段東盛拉陸香香去見陸鴻濤,那麼陸鴻濤肯定知道了一切。
好一會兒的沉默后,我擔心地喊道:「香香,香香,是你嗎?」
「陳陽,我沒事呢!嘻嘻。」陸香香突然笑了出來。
這笑聲讓我瞬間懵了。陸香香有些氣呼呼地說:「段東盛那天拉著我回家被我爸爸臭罵了一頓呢,這幾天我沒有聯繫你是因為我奶奶病重了,我擔心你身體還沒有康復,不想影響到你,就沒有跟你說,陳陽,你不會怪我的吧?」
我說:「不會不會,那奶奶她現在怎麼樣了?」
陸香香又是沉默了一小會兒,這才有些哽咽地說:「醫生建議出國去治療了,這兩天在辦理各種手續,時間比較趕,我本來想要過去見你一面,可我一離開我奶奶就在叫我的名字,我是她最疼愛的孫女,所以我……陳陽…嗚嗚……」陸香香啜泣了起來。
聽到她哭,我心裏面越發覺得這事不對勁,陸鴻濤當初要用錢讓我離開陸香香,怎麼可能去罵段東盛,而且,陸香香說的這些話裡面也不是沒有漏洞,這種事一個星期就可以通知我了,為什麼要等到我傷完全好了再通知我?
她的哽咽讓我的心彷彿被針給戳了一般,事情沒有說破,可我已經明白的越來越多。我的手緊緊抓著椅子,強擠出笑容安慰她說:「我在呢!怎麼還哭了,別哭別哭,哭多不吉利,你要出國很久嗎?沒事,我等你回來,多久我都等你回來!」
「陳陽!」陸香香的口吻越來越難過。
「嗯,怎麼了?」我已經完全明白了,深呼吸將酸澀的感覺從眼睛里憋了回去,苦笑了一聲說:「你是在擔心我找別的女孩呀?這個嘛,也不是不可能,你要是太久沒回來,弄不好我就會被我媽逼去相親了呢!」
電話那頭再一次陷入沉默,只隱隱約約聽到了陸香香的哭泣聲,我故意哈哈笑了出來說:「那這樣好了,我等你一年,一年之後,你要還沒回來,我可就找新歡去了!」
聽到了陸香香抽鼻子的聲音,她很氣地說:「陳陽,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傻最傻的笨蛋!」
我是最傻的笨蛋嗎?如果我有辦法,我怎麼可能甘心去當這個最傻的笨蛋!我依然笑著裝傻,陸香香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下去,她忍著哭笑著說;「嗯,倒霉蛋,說好了哦,一年,一年之後,我來找你!」
掛下電話后,我握住椅子的手越來越使勁,越來越使勁,終於,抑制不住,我抓起椅子,使勁朝前頭砸了出去!
椅子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在偌大的廢棄廠房裡回蕩,我放下手機,轉身朝陽瑞走過去。
陽瑞問我說:「怎麼了?」
我擺出架勢說:「沒事,來,繼續練。」
陽瑞沒有再多問,而是重新拿起訓練格鬥的器械,繼續我們的訓練……一直練到陽瑞累了,我還在繼續,我獨自瘋狂地打拳袋,瘋狂地做俯卧撐,做引體向上,折騰自己到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晚上,獨自走在鳳凰街上,不知不覺走到了當初我守護陸香香的巷子口,只是,那個攤位已經換了一個人,再也看不到陸香香美麗可愛的身影。腦子裡回蕩著陸香香說的那句話「一年之後,我來找你」,突然間覺得自己十分可笑,明明這是一句騙我的話,我卻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是真的!
靠在黑暗的巷子里,點起了一根煙,在快要抽完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無比期待地拿出來,想看到上面依舊是「香香」二字……沈婉茹!
為什麼沈婉茹會給我打電話,沈婉茹又是怎麼知道我電話的?只有一個解釋,她從陸香香那裡拿到了我的電話。心裏面莫名有些激動起來,沈婉茹是最疼愛陸香香的小姨,她打電話過來,或許可以幫我和陸香香。
我接起電話說:「沈…姐姐……」當我從口中喊出「姐姐」二字的時候,我一下子想起了在沈婉茹的高級公寓里,我貼在她的耳旁,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喊她姐姐的情形……使勁搖了搖頭,將那畫面給甩去。
「陳陽,有些話我想跟你聊聊。五分鐘后,我在你們學校門口的路旁等你,黑色寶馬車,車牌尾數是四個0。」沈婉茹根本不管我願不願意見面,直接告訴我時間地點,透著一股女王的氣質。
我還未開口,沈婉茹已經掛了電話。
曾經,我日夜想著和她見面卻一直無法見到她,現在,我越是害怕和她相見,可卻又不得不和她相見。
我的身份還不能被沈婉茹知道,一旦知道,我和陸香香將徹底沒戲,在我心裡,還期待著沈婉茹能夠幫我和陸香香!我到附近的商店買了一個口罩,戴起來后坐上了回校的公交車。
下車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路邊已經停著一輛尾號四個0的寶馬車,我快步走了過去,同時,我也在調整狀態,讓自己忘了陳陌的身份。
走到車旁,輕輕敲了敲車窗,玻璃慢慢滑下,看到了那張熟悉而又冰冷的傾城容顏,她輕啟紅唇說:「上車。」
我拉開車門,雖然帶著口罩,可還是能夠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車內乾淨整潔,生平第一次坐這麼好的車,擔心將車給弄髒了,我在外頭踢了踢腳,盡量踢掉腳底的塵土。
沈婉茹轉頭看了我一眼說:「不用擔心弄髒,我一周清洗一次。」
這就是有錢人和沒錢人的區別,我有些尷尬地上車。
關上車門,想到又一次和沈婉茹坐的如此之近,轉頭看到她傲人的身材,心跳驟快起來,直到我看到車上放著的一張三個人合影,沈婉茹和陸香香母女,我的心終於不再那般浮躁。
看到沈婉茹盯著我的口罩,我馬上撒謊說:「我有些感冒,擔心傳染給你。」
沈婉茹這才轉頭看向了前方說:「陳陽,你知道我這一次找你過來的目的嗎?」
我無比誠懇地說:「沈姐姐,如果你能幫我和香香,我……」
話還沒有說完,沈婉茹打斷了我說:「豪門之女的婚姻,尤其是女兒,十個有九個身不由己,剩下的一個,那個女孩的父親也絕對不會同意將女兒嫁給一個窮人!」
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婉茹,有些氣憤地說:「當初你在醫院不是說支持我追香香,你不是……」
「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很清楚你家裡的情況。我以為,和香香在一起的男孩子肯定全都非富即貴。」沈婉茹的話聽起來是那麼刺人。
這個女人,我越來越看不懂了,難道她也和陸鴻濤那些人一樣嗎?
沈婉茹從一旁提過來一個袋子,將袋子放在我面前說:「香香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她從小嬌生慣養,要什麼有什麼,所以會認為她的感情能夠自己做主,她錯了,富家女兒沒那麼好當!她不忍心和你說永遠不見,我來說,這裡面是五十萬,就當是香香給你的分手費,收了這錢,以後別再去找香香。」
我想到過任何人會再拿錢來逼我跟香香分開,可就是沒想到會是沈婉茹!
沈婉茹看了我一眼,微微皺眉冷冷地說:「嫌少嗎?如果你嫌少,我可以再給你加點,但是你不要得寸進尺。而且,你要記著,你配不上香香,怨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要怪就怪你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