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她錄下,她的美好。
因為馬上周末,簡單趕在下班前的半小時,才騰出空約供貨商經理。
地點仍舊在半島咖啡廳,二樓朝陽的位子,那一天,天空如清過般的蔚藍,幾乎沒有一絲雲彩的存在,想來明天一定是艷陽天。
但十幾分鐘后,那推門走進來的項目經理,卻讓簡單大跌眼鏡。
「紅姐?」這樣的認知,太過驚訝和憤怒,不可否認,紅姐的出現,一定與陸曉寒有關係。如此說來的話,那麼她之前的推理,就變成事實!
而所謂的豆腐渣工程,只不過是寧伊人打擊報復她的借口!
只是沒想到,她這麼一個平凡又普通的風塵女,竟然惹得總行行長的女兒,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不由得,簡單就笑了,「還以為電話聯繫時,聽到磁性的聲音,就以為是男人呢,正想說做出如此卑鄙的事,還算男人嗎?
現在看來,所謂的於經理,根本就是個女人啊!
紅姐,你至於這樣幫著她人陷害我嗎?自問我們一沒仇,二沒什麼恨,不止如此,您當年也曾受過我媽媽的恩惠,也正因為這個,在會所您對我照顧比較多,這份情,我一直都記得,也對紅姐的話,向來都是深信不疑!
特別是上次,您說需要幫忙!
我二話不說,就去了,可結果呢?
在警局。我可是半句都沒提您,那次我弟弟害點兒自殺,還有年前元旦,我約溫雋澤見面的時候,也只有您一個人知道,後面周少又是怎麼闖進去的,難道只是恰好?
紅姐,之前發生的事,自始至終,我怪過您嗎?
跟進這個項目,也是您在電話里說,腿腳不方便,所以只能派助理過來,希望我體諒,然後你現在告訴我,這就是我體諒你的結果?
這就是你曾當著我媽的面,承諾好好報答她的表現?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也有個女兒,哪天等你女兒,知道她最敬愛的媽媽,居然是個表裡不一的小人,你說她心裡會不會難受?再者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你覺著你這樣算計我,在未來的日子,我還會像你心裡想的那樣,是個君子?」
「……」紅姐當即一怔,這還是以往那個最能隱忍的女孩嗎?差別未免也太大了吧,果然是攀上高枝,所以人也狂妄了!
「隨便你怎麼說!」
紅姐一身翠綠色修身裙,發色微黃,燙成大大的波浪,一半掖在耳後,一半佛在胸前,吧嗒一聲點了支細長的女士香煙,半眯著眸子,「我之所以來見你,只是為了替人帶句話,其他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流年不吉!」
呵呵,簡單再一次笑了,臉上慢慢顯露出來的凌厲。和平時的溫婉順從不太一樣,只是一個仰頭的動作,便帶著咄咄逼人的架勢。
她說,「好啊,先把你舉證我受賄拿回扣,用殘次品替代一等品的證據拿出來,紅姐。這樣幫著她人搞垮我,真的認為值嗎?
有沒有聽說過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你以為,只這些證據,然後再提前預約記者,就能置我於死地?
可你忘了,寵我男人他是做什麼的,你覺著以你和你主人的關係,會比我們更親密?」正說著,她砰的一聲把咖啡杯重重的落下,「就算你不知道污衊誹謗罪,至少也該知道什麼是職位侵佔,別說輕則三年以下,就說半個月。你女兒還有人管嗎?」
「夠了!」
「所以紅姐,你的答案是」
約見的目的,在電話里她已經說清楚,現在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利害關係都講清了,就等她選擇,以她對紅姐的了解,結局必定是美好的!
但下一秒,她錯了。
更準確的來說,是低估了紅姐的卑鄙和不擇手段,這樣絲毫不會有任何懺悔之意的她,是過去兩年多以來,她從不曾認識的紅姐。
一臉冷傲的看著她,只說:「皇家一號,518房間,他在那裡等你!」
簡單眯了眯眸子,「如果我不去呢?」
「聽說幾百名工人中,已經有些拮据到幾個月沒錢生活,更有快窮死的瓦匠們,孩子老婆得病的得病。住院的住院,如果你當真狠心,可以完全不用在意他們!」吐著嘴裡的最後一口煙霧,紅姐熄掉煙頭,又提醒道,「也許你會告訴我,寵你的男人,會替你擺平,但對方只給你半小時,半小時見不到人,就不會借錢給他們,到時候萬一再發生什麼人命,後果會怎樣,輿論又會怎樣,簡單,你應該很清楚,究竟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紅姐離開前,丟了一塊電子錶。
很普通的那種,卻定著時。開始計算時間。
看著秒錶,一點點的在變,簡單吸了口氣,最後沒聯繫溫雋澤,倒是給高城去了電話。
很快,半小時轉眼就到。
果然像紅姐說的那樣,那所謂豆腐渣工程的最高處,站著一名似乎要尋短見的工人,那是簡單坐計程車去會所的路上,聽計程車廣播說的。
那時計程車司機,估計還沒認出她,一個勁的吐槽工程負責人以及背後公司,最後還大嘴巴的把溫雋澤也扯上,說什麼孬種一個!
講真,她很憤怒,特別是對方竟然侮辱她最愛的男人。
所以在下車的時候,簡單幾乎快把車門都給轟掉了,惱怒之餘又直接把車費都省了,等到司機發現並大聲吼的時候,她早已經進了會所。
金碧輝煌的通道,七彩斑斕的燈光。再配上若有若無的香氣。
讓簡單不由得記起紅姐的話:這世上,有太多頂著道德、慈善面孔生活的人,內心卻是非道德的,往往這種人,越壓抑,非道德的邪念越重。
而她們,這些所謂的風塵女。存在的最大責任就是幫這些看似道德卻有著非道德思想的人,在燈紅酒綠中盡情的釋放所有邪念。
慶幸,那一年,她遇到了溫雋澤,所以脫離這種生活。
曾經,她發誓死都不會再進這裡,而今天為了自己,為了不讓他擔心,她卻再一次踏進危險之中,明知道對方來者不善,還是來了。
玻璃門,推開。
裡頭燈光很暗,正中央是一張寬大的撞球桌。
而上面所擺的,絕對不可能是撞球。有位跳脫衣舞的女子,正在使出渾身解數,似乎要哄得在場面的所有男士,為之瘋狂。
隨著幾聲拍掌響,那擰著白熾燈罩,照得簡單睜不開眼的男人,除了陸曉寒還有誰?
「喲,是簡秘書來了?」燈光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像是人眼一樣,把簡單裡外照了幾圈,最後陸曉寒問一旁的幾個人,「怎麼樣?」
一個說,「年輕就是好,一捏就像有水,難怪馬總惦記了很久呢!」
另個接話,「雖然只是保守的職裝,我想剝光了,一定不對比她差!!」說著,指了指撞球桌上,正在跳艷舞的女人。
最後那個則是指著左側的門板。「馬總都等急了吧,你快點進去吧!」
「喲,這話太直白了吧,人家簡秘書會臉紅的,不過既然來了,那」陸曉寒故意上下看了看,「那就不要太羞澀。不然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的!」
握緊拳頭,簡單隻當什麼都沒聽見,邁步就往內門走。
那毫不猶豫的架勢,引得剛才議論的幾個男人,不但吹起了口哨,有個過分的還說:p股真好看,一會和馬總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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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推開門,簡單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寧伊人咬著牙,一身火紅的一步裙,高仰著下巴,揚手又想打的時候,被簡單緊緊的握住手腕,想掙脫沒得手,氣得她直罵。「賤人!你給我放手!」
簡單摸了摸臉,倒也沒感覺多疼,「裝不下去了?」
她笑著,小西裝一脫,露出裡頭的緊身衣和西褲,都沒在意那角落沙發里的男人,直盯跟前的寧伊人。「寧小姐在人前不是一直知書達理,賢惠又懂事的形象嗎?怎麼,現在終於裝不下去,開始暴露自己卑鄙的嘴臉了?」
「你」寧伊人快要氣死,深吸了口氣,那聲音幾乎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媽都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著?你不知道吧,你媽搶救的時候,溫雋澤正在我身上努力呢,怎麼樣,你媽被活活氣的感覺,是不是很爽?你」
啪!啪!兩個巴掌下去,簡單是出了氣,卻也惹怒沙發里的男人,隨著他站起來,果然就是在a市,差點侮辱了她的馬總,由此可見的話,那遊艇上所發生的事,也是寧伊人收益的?
果然狠毒,「寧伊人,你……」啪!
她話沒說完,那邊馬總已經兩個巴掌還回去,都不知道領帶什麼時候扯下來,一下子就綁住簡單右手,又去扯左手的時候,被躲開。
而寧伊人側是悠閑的拿出錄像機,正對拉扯中的馬總,「加把勁啊,不然她的美好,我怎麼錄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