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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碎裂的斷腸劍零星的散落在張文雲的身邊,星片還在閃閃發光,有靈氣的斷腸劍似乎像人類一樣還不願意接受自己已經滅亡的事實。最厲害的鑄劍師雷滔已死,世上恐怕再無人可把斷腸劍恢復了,就算有人能把斷腸劍恢復也無法恢復斷腸劍的靈氣,如果沒有靈氣的話它不過是廢鐵罷了。也許廢鐵都不是,因為它根本就不是廢鐵,只是一種奇異無用的金屬。
傍晚下起了雪,張文雲和一群人坐在洛陽異升客棧裡頭圍著一盆炭火在烤火。事情總是會過去的,就像這一場雪總會停一樣,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就像張文雲憂鬱的心情。張文雲的心裡每天都在下雪,時而停時而下。想太多了吧!沒辦法誰叫他是性情中人呢!
「聽說舉世無雙的魔劍斷腸被毀了!」
「毀了不是挺好的嗎?」張文雲笑了笑,看著旁邊的一位老漢。
「好什麼呀!世間的魔劍何止斷腸一把啊!去了還會再來的,也許來把更厲害的,被更可怕的魔人拿著到處殺人。」老漢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畢竟經歷大半輩子了,對這些事情還是有點見解的。「年輕人,你大概沒聽說吧!看你是江湖中人我也不怕和你說,斷腸劍的碎片已經讓人拿去重新打造了,或許造出來的新劍會比原來的更厲害呢!」老漢笑了笑。「請我喝酒吧!我再和你說說。」酒癮犯了,有機會當然讓別人請了。
張文雲高喝一聲:「小二給我拿瓶好酒來,但不要太貴的。」張文雲對老漢笑了笑。「最近手頭比較緊得省著點,不好意思。」張文雲還是有好些錢的,只是他懶得去取。
老漢:「沒關係,有酒喝就行。」一會店小二就拿了一瓶酒遞給張文雲,張文雲把酒遞給了老漢,笑了笑。「不知道是誰要重新打造斷腸劍呀?」
老漢喝一口酒,笑了笑。「不瞞你,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是城裡一大主戶莫清,到處張貼榜子高價聘請鑄劍師呢!可好像一個也沒有請到。也許是因為要鑄的是斷腸的零星碎片吧!要還原成原來的樣子可是很困難的,且一聽到是斷腸都怕了吧!搞不好這是要掉腦袋的啊!這可不是普通的劍,是斷腸啊!喝你的酒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哦!」老漢的手頭也挺緊的吧!呵呵!
「沒關係,不就是一瓶酒嘛!」張文雲從口袋裡掏出一點錢遞到老漢的手裡。「能幫我打聽得詳細一點嗎?我想去看看。」老漢接過錢笑了笑,點點頭。這又不是什麼難事,當然可以了。有錢不賺白不賺。「那我在這等你啊!快去快回。」
老漢出了異升客棧,張文雲則找到了店小二。「待會他要是回來了,你就告訴我一聲可以嗎?我先上樓去休息了。」張文雲掏出一點錢遞給店小二,店小二接過錢笑了笑點點頭。「我住幾號房你還記得吧!」
「記得,住三樓十二號房,叫張文雲對吧!」錢記得。
張文雲笑了笑,上了三樓,拿出鑰匙剛要開門,門就自己打開了,開門的是張文雲的貼身女隨從姚瑤。
「怎麼樣了?」姚瑤劈頭就問,把張文雲攔在了門口。
「什麼怎麼樣了?」張文雲繞過姚瑤進了房間坐到沙發上,姚瑤關上房門趕緊跑到張文雲旁邊,獃獃的看著張文雲。
過了好一會。「怎麼啦?誰惹你不高興了?」姚瑤覺得張文雲心裡好像有什麼不爽快哦!
「你說那些人怎麼那麼無聊,我多辛苦才把斷腸劍毀掉呀!現在竟然有人找到了斷腸劍的碎片,想要從新鑄造一把斷腸劍。他們這不是沒事找事幹嗎?到時候出了事還不得有人收拾,到底有沒有腦子?都說斷腸劍是魔劍……算了不說了。反正劍魂已破,就算他們能把斷腸劍恢復也沒用,沒有劍魂那只是廢物。」張文雲有些激動哦!本來是不應該激動的,他就怕到時候又得他出馬去收拾殘局,就像這一次一樣,幾個人求著他去毀了斷腸劍,說是為了阻止殺戮,他能拒絕嗎?這次不能下一次當然也不能。所以絕對不能讓它有下一次。
為了以防萬一還得把斷腸劍的碎片毀掉。當就應該毀掉的,只是因為它是稀有的金屬,興許以後會有用處,才留著它的,把它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沒想到還是讓人給盜走了。如果當初把斷腸劍的碎片扔到山谷里或者是江河裡,現在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了。都是因為他不夠小心,還起了一點貪念。
張文云:「今天晚上我們去把碎片奪回來。」說得過於簡單了,不知道到時候執行起來會怎樣。
雪還下著依舊沒有停,只不過是小了一點。因為天冷的緣故張文雲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所以今晚出去活動之前他要好好泡個澡,再換上今天姚瑤為他買的新衣服。這些日子都是姚瑤照顧他,連熱水都是姚瑤替他放好的,他再進去洗澡,這真是少爺般的生活呀!他本身就是少爺嘛!家境好,又有花不完的錢,還成天有美女跟著、伺候著,真是讓人羨慕啊!不過他卻有點麻木了,美女看多了也就不希奇了,也就談不上美女二字了,不就那樣嘛!女人不就是那麼回事嘛!身邊有最好,沒有也罷了。
姚瑤剛幫張文雲放好熱水還沒有出浴室,張文雲就迫不及待的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好幾天沒洗澡了,身體肯定痒痒了吧?」姚瑤看著張文雲,張文雲在放衣服。
張文云:「痒痒到沒有,就是頭皮屑挺多的。」他笑了笑,意思是姚瑤可以出去了。不出去他要怎麼洗呀?可是姚瑤好像不醒水哦!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不明白。他又笑了笑,他覺得實在好笑,她還要看什麼呀?難道想看他脫衣服洗澡嗎?是不是應該提示她?張文雲做了一個推的手勢,姚瑤好像有點明白了,點點頭笑了笑。
「我可以伺候您洗澡的。」姚瑤開懷的笑了。「公子需要人伺候嗎?一個時辰一個金幣。」收費是不是高了?天價呀!是她看人家洗澡也!還要人家給錢,有點說不過去吧!
張文雲搖搖頭。「別鬧了,有需要我會叫你的,先出去啦!千萬別偷看,偷看寡人洗澡可是死罪,你知道的。」張文雲有點受不了的把姚瑤推了出去關上了門,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泡到了浴缸里,連頭都沉了下去,好一會才把頭從水裡伸出來。
這個時候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是姚瑤開的門,張文雲被嚇住了,獃獃的看著姚瑤,姚瑤就站在浴室門口沒有再進一步。「有事嗎?」張文雲眨了眨眼睛。
姚瑤搖搖頭。「沒有。」說是沒有,可她又點點頭。「有個人找你說有急事,你最好別洗那麼久。是個女的。我說你在洗澡,她說她會等,但不會等太久。」姚瑤關上門,偷笑了。
大約半個時辰后張文雲穿上了新衣服和姚瑤出了房間下了樓。在樓下張文雲看到了客棧外不遠處一個站在雪中穿著皮大衣的女人,這件大衣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以前見過,因為那個女人是背對著客棧,張文雲看不到她的臉,但張文雲已經感覺到了、也猜測到了,很有可能是莫旋。不是很有可能,何必那麼謙虛呢,就是她。張文雲深呼吸,雖然穿了很多,但他還是覺得有點冷,是不是因為莫旋的緣故呢?說不清楚。不是說不清楚,是故意混淆的吧!
姚瑤朝那個姑娘喊:「我們家公子下來了!」
張文雲和姚瑤朝客棧外走去,不一會那個女人就回頭了,是張文雲不希望看到的一個女人,她就是莫旋。張文雲和姚瑤在莫旋面前停了一下來。莫旋首先注意到了張文雲一頭的白髮,雖然新衣服很顯眼,但張文雲的白髮更顯眼。莫旋也聽說了一些關於張文雲的傳言,還有白髮魔男的傳言,在要來見張文雲之前莫旋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有些吃驚,沒想到張文雲的頭髮……蒼白得有點個性,很符合他的個性,省去了一筆染頭髮的錢。其實,張文雲大可不必那麼招搖的,可以染黑它的,想想張文雲這種人肯定是懶得去染了,肯定還要說是順其自然的,莫旋就知道。
三個人在那站了很久,莫旋才開口。「張文雲,頭髮怎麼會變成這樣的?記得,最後一次和你見面,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女人搞得太多了?」莫旋打量著姚瑤,眼神中帶有輕蔑。頭髮白和女人有關係嗎?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需要說的那麼兒童不宜嗎?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其實什麼都沒有吧!
張文雲皺眉。「也許真的是女人接觸得太多了,耗費了太多的精力,最後造成營養不良,頭髮才會枯黃慢慢變白的吧!」這樣配合一下,莫旋會不會比較高興呢?
「是嗎?可我聽說你的頭髮是一夜之間白的。那晚你和幾個女人攪和在一起啊?」莫旋的問題是不是太那個了?既然對張文雲還有些了解,就不應該扭曲事實。姚瑤不喜歡別人這樣說他,雖然這是事實,哈哈!一點都不好笑。
張文雲才不在乎呢!淡淡的笑了笑。「那天晚上,和幾個女人攪和在一起,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一堆女人。坦白說,她們每個人的身材都比你好。不像你胸扁、腰粗、腿短、無臀。對了,你的大腿好像也挺粗的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大象腿呢!」不在乎是不在乎,這和在乎不在乎沒什麼衝突吧!牙尖嘴利,有人要這樣說他嗎?很樂意啊!
戰爭開始了吧!是的。硝煙瀰漫,炮彈已各中一發。
莫旋最恨別人比劃她的身材了,而且還是如此的言不符實,她真想扇張文雲一耳光,但她還是忍住了。「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我以為你是。一開始就說那麼漂亮的開場白。」張文雲可從來都沒有怕過莫旋,不鬥鬥嘴還不知道誰死在誰手裡呢!反正他本來就是一個無恥之徒,不怕。再難聽的話他都說的出來。張文雲嘆氣。「你不是說找我有急事嗎?是不是有什麼困難需要『求』我幫忙呀?」張文雲故意把求字說的很大聲。
求他張文雲?洛陽城裡的莫旋莫大小姐需要求一個江湖小無賴?莫旋覺得實在是太好笑了。「呵呵!」莫旋嗤笑幾聲。「你拽什麼拽!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就算求一隻豬一條狗也不會求你。」
張文云:「其實,你大可以把我當做是一條狗的,只要你求我就行。」他無所謂,向來他都是不會臉紅的,就是要氣死她怎麼樣?哼!
「狗賊!」莫旋本不想罵人的,可是張文雲的行為實在是太可恥了,罵狗賊已經算是輕的了,真恨不得甩張文雲兩巴掌,這才能消氣嘛!
「你們不要這樣嘛!有話可以好好說嘛!何必鬧到撕破臉的地步呢!」姚瑤有意見了,她不希望有人罵張文雲,還是在她的面前罵。雖然是張文雲的包身工,也許這些私人恩怨她管不著,可是,如果主人挨別人罵了她臉上也沒有光彩呀!所以一定要替張文雲說兩句。姚瑤當然不會向著莫旋了,雖然都是女人,不管事情是誰的錯姚瑤都會向著張文雲。
莫旋「哼」了一聲,有點受不了的樣子,當然是受不了張文雲了。莫旋對姚瑤說:「我實在沒有辦法和他好好說,他的脾氣不好我的更差,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比他更不要臉的呢!說一套做一套,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套,虛偽得要命,也只有你才能忍受得了他。」
姚瑤看了看張文雲,有莫旋說的那麼不堪嗎?姚瑤皺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張文雲深呼吸,對姚瑤說:「別理她,我們走吧!」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張文雲和姚瑤剛要走,剛剛轉身踏步就被一個陌生男子擋住了去路,看來是走不成了呀!可不是嘛!明擺著是來找茬的嘛!雪依舊未有停的意思,反而下得更大了。
張文雲抬頭望著天空,「唉……世上無聊的人還真是夠多的,我已經夠無聊了,想不到有人比我更無聊。」張文雲搖搖頭,望著前面的那個陌生男子,輕輕的把姚瑤推到一邊,走上前去正視著那個人。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