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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鐘是個很有規律的東西,就比如說顧一這個時候醒過來,不用看時間就知道是五點了,肚子暖暖的沒有一點痛感,慢慢地覺察到是一隻溫厚的大手覆蓋在上面,而她枕著他另一隻臂膀,蜷縮在他懷裡。
「醒了?」
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躺在一張床上度過清晨,那是顧一一天里最喜歡的時間。其實她不想說話打破這份安靜的,畢竟很懷念躺在他身邊的溫暖。
「我記得你以前都是*點才會醒,如果沒工作的話一般睡到十一二點等荷嫂起來喊你吃午餐,」趙寇自顧自地說著,聲音沉啞像一夜未眠后的乾澀,「念念說你每天七點之前都會喊他起床吃飯,這些年沒睡過一天好覺吧?」
一場闊別多年後的談話,從他口裡說出來如此輕飄沒有一絲沉重的情緒,沒有抱怨與恨意,沒有欣喜與興奮,更像是她從未離開過,他也不曾難過。顧一心中生出的悲傷漫過頭頂,鼻尖酸澀的很。
「什麼時候學會做菜了,蓮藕排骨湯,香菇燉雞?不會是直接大雜燴丟鍋里煮吧?」趙寇沉聲笑了,聲線溫柔的如同春風拂面,掃過懷裡人的頭頂,斂去了笑,「我不是說了要養你伺候你一輩子的嗎,這種事情以後我來就行。」
顧一的心裡被人捅了個大簍子,生生地疼痛刺得她身體發抖,一閉眼,淚水就淌了出來!她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那些話也別對她說好嗎!卻又有一種瘋狂的情感渴求著,希望他說更多,讓她潰不成軍,讓她心如刀割,讓她在溫柔鄉里忘記和秦陽的約定對他坦誠一切!
溫熱的淚水不停地從她眼角湧出,滾落到她腦袋下面的臂膀上,趙寇能感受到的全然是涼意,他將顧一摟得緊了些,那咯手的骨感讓他不敢加重一分力氣,語氣越發的溫柔,「你別聽景千他們瞎說,我理想型不是高挑的骨感美人,只是那時候你長得瘦,所以才這樣說——」
「別說了!」顧一終究還是理智的,動作決絕地推開了他的胳膊,從他懷裡掙脫開,「過去的事我都忘了,等天亮了我和念念就走。」
趙寇沒有聽出那句『等天亮了』裡面的不舍與複雜情緒,以至於他瞬間如同翻書般翻了臉!聲音一寒,「顧一,人心都是肉長的,直到現在我都不過問你當初為什麼離開是知道你不會說,你不說也沒關係,回來就好,可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一比誰都了解趙寇,也比誰都會哄趙寇,原諒她現在只能固執地冷漠,只想傾其所有地去保護他,「沒什麼意思。」
她語氣很淡,一副無關痛癢的腔調,「我們回不去了,從四年前我選擇了秦陽,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我們過得很幸福!」
卧室內漆黑的一片,趙寇放棄了想開燈的想法,冷笑了聲,「你是想說,你現在和秦陽生活在一起?」
顧一咬牙嗯了聲。躺在身邊的人去出聲大笑,從胸腔撕裂般的笑聲,震得她心中一陣麻木的顫痛!
「那他這次怎麼不陪你回s市」趙寇冷聲笑問,就差把秦陽的遺照甩顧一臉上,讓她好好地看看,秦陽早死了!
「他有事忙!」顧一說著慌,這是一個對趙寇而已太過於殘忍的謊言,而她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連奢求的清晨也不能與他度不過最後一次,她正要坐起身!
趙寇卻一把掀開被子,緊接著就壓倒在顧一身上,雙手撐著她身體兩側,「你還是這麼喜歡說謊,要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嗎?」
他說她撒謊又說要帶她去見一個人,顧一瞬間想到他說的人可能是誰,頃刻間從頭涼到腳!不能讓秦陽看見她和趙寇在一起,不可以的!
纖細的身子被他高大的身軀壓迫著心裡亂成一片,她掙扎著想逃卻被他一隻手掌控著!「趙寇,你瘋了!你到底想幹嘛!」
趙寇只笑,「三個字,你聽好:想要你。」
他的口無遮攔令顧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反抗的更加厲害,連帶著兩腿也使勁踹著他,哪知被他順勢頂開雙腿,一條腿擠在她雙腿間!
這樣羞人的姿勢!顧一一手抵著他的胸膛,一手掐著他的腰,而他紋絲不動!「趙寇,你讓開!從我身上起來,你起來啊!」
趙寇悶哼聲卻強忍著沒動,故意將胸膛朝她壓下去。
顧一昨晚的衣服是趙寇換的,腰帶一扯就光溜溜的一片,她明顯感覺到趙寇肌肉賁張的胸膛壓在她柔軟的胸脯上!那種恐怖的難受和可怕一瞬間攫住她所有情緒,慌亂地推搡他沉重的大塊頭,他故意壓得更緊,隔著兩層布貼合在一起!
眼窩恐懼的淚珠止不住的滑落,「別碰我,不要!你滾開,給我滾啊!」揮舞著手一沒留神就揮到趙寇臉上!
響亮的耳光聲在黑暗裡格外清晰,顧一隻愣了幾秒又繼續捶打著趙寇,嘶喊著讓他滾開!「你別碰我,你真的會後悔的!」
這才幾個小時,就被同一個女人扇了兩個耳光,趙寇不以為意地撇嘴冷笑,「後悔?我要是碰了你,是不是要告訴秦陽被我qj了,一起去告我?」
這句話!顧一的腦海斷了根緊繃著的弦,錐痛的心臟一瞬間將那種麻木感傳遍全身,手垂在床上不動了,腿也不蹬不踹了,只是呼吸一聲比一聲急促起來。
趙寇兩指就扯開她的腰帶,剝落那寬鬆的睡衣,低頭就朝那粒紅珠咬去,只手將另一隻高聳俏挺的柔軟握在掌心揉捏,唇齒與手指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顧一本來咬著下唇忍住所有的痛感,卻還是溢出了絲許!而後再有沒有一丁點聲音從口裡傳出!
趙寇卻因為那兩聲極低極輕的呻.吟更重的咬了下紅珠,舌尖舔舐著那漸漸硬起來的珠兒,刮著那表面的褶皺直到光滑的如壁面,在他口中慢慢地膨脹變大!
顧一咬著手腕,忍住那種快感與痛意,心如死灰。
他抬起頭,身子微微地撐起了些,「一——」
「做好了嗎?」顧一冷聲打斷他的話,語調急促而飽含怒火,「做好了,請你起來,讓開!」
她比以前更能挑起他的怒火了!趙寇掀起唇角,低頭咬住另一隻紅珠,而手探到她身下,一把將內褲扯到膝蓋上!
顧一隻覺得下身一涼,那種黑暗裡的恐懼感壓迫地她喘不過氣來,她真的很怕,那種想極力忘卻的恐懼!
濕潤的眼窩淚水淌得更快了,顧一鬆了口,「趙寇,我錯了,我錯了!」
趙寇沒理會她,徑自將一根手指擠進那條細縫,只進去一小截就因為沒有潤滑而進不去!有些陰暗地笑了,那句話從嘴角扯了出來,「這四年秦陽沒有滿足過你嗎?」
「趙寇,你別這樣,求你住——啊!」顧一話沒說完,身體本能地往後一躲一縮,卻被他壓地死死地,動不了一分!
乾澀的甬道,他強勢地將整根指頭深深地送了進去,往上彎曲內摳突然間抽了出來,笑了聲故意道。「這麼乾澀,是秦陽性.無能還是你為我守身如玉?」
顧一還未來得及回答,他兩個手指併入只進去一半,便將那緊緻的小口撐到最大的極限般,像是快撕裂了般的痛苦,「趙寇。」
他嗯了聲,手下用力將兩指沒入那片柔軟處,已經有些濕意了,他一進一出地機械抽.插兩指,偶爾會在肉壁上按一下,感受著她身體的顫動。
「趙寇。」她又喊了他一聲。
趙寇沒有回答,手裡的動作卻停了,三根手指混著濕熱的液.體深深地埋在她體內。
她知道他在等她開口,顧一咬破了唇瓣掙扎許久,聲音啞地可怕,比眼前的漆黑還要可怖!
「趙寇。」顧一第三次喊了他的名字,聲音出奇地平靜,是遇上趙寇后最平靜的一次,「我在y市被人qj過,你還要繼續上我嗎?」
趙寇的手指還在她體內,那種炙熱的濕滑觸感卻冷的可怕,他不知道該不該抽出來,他腦袋都冷了,像是不能運轉只因為她這一句話!
「別開玩笑,不好笑!」趙寇聲音也哽的厲害,生硬里夾雜著惶恐!
「y市,育林建築公司,副經理黃德興。」顧一說到這,她感覺到下.身猛地一空有些微痛,緊接著身上也一輕,趙寇放過了她嗎,或許是放下她了?顧一心中只餘下漫長的寒冷,已經s市也冬季了,所以是這樣的冷吧。
趙寇沉著臉去了浴室,洗了冷水澡,腦海里揮之不去顧一的那兩句話,拳頭極快地砸到牆壁上,傳出隆隆的悶聲。
顧一躺在床上,維持著趙寇離開時的姿勢,就跟一具僵硬的屍體一樣。
趙寇端了盆熱水到床邊,本來是想開燈的,手指顫抖了許久按不下開關,摸黑將毛巾放在熱水裡浸濕,擰乾後去擦拭她的身體,只擦被他碰過的地方,胸口和下面。
「你走!」顧一打開他的手,別過臉。
趙寇任由她打著,將退到膝蓋的內褲幫她穿上,又將睡衣系好,被子已經涼了,卻還是蓋到了她身上,掩得嚴嚴實實的。
他沒說一句話,將水盆端回到浴室后便出了卧室,顧一咬著被子失聲痛哭,整個人縮進了被子里,其實這樣也好,她和趙寇本來就不適合,在一起也只是奢望,現在只是配不上了!
她哭的很大聲,儘管是躲在被子里,趙寇在門邊都聽見了,他看了眼懷裡還熟睡著的念念,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床邊,將被子掀開了點而後將念念放進去。
沒說一句話,折身出去。顧一將念念使勁地抱在懷裡,就像是唯一的依靠般,無聲地淚流!
凌晨五點多,天還沒亮,地上鋪著層凝固的冰雹,覆蓋著細細的白雪,半空著飄灑著鵝毛大雪,落在一閃一閃的橙紅色火光上。
趙寇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坐在後院的空地里,他關了院里的路燈,一個人坐在寒冷是黑夜裡抽著煙,他每抽一口,煙頭都會格外的明亮,映著他緊鎖著的眉心,漆黑的眼眸與夜色融為一片。
他想冷靜一會兒,許久后衣服濕透了貼在他背上凝固結冰,積雪蓋過他的鞋面,褲腿上都飄著些雪花,抬眸瞥了眼漸漸亮起來的天色,他想他是冷了,卻沒有靜下來。
起身回屋沒換衣服直接去了書房,開電腦後按照顧一那時候給出的信息搜索,不一會兒就找到y市的育林建築公司,指間夾著半截雲霧裊裊的煙捲,趙寇面無表情地打了個電話。
「誰啊?」景千語氣沖的很,他是個有起床氣的人,特別是大清早被吵醒!
趙寇冷眼看著電腦上的信息,沒有理會景千語氣的不善,「我有事要離開幾天,幫我把顧一看緊點。」
景千將手機拿眼前看了眼來電提醒,語氣稍微好了些,「去哪兒?她剛回來你就走像話嗎?要是公司上的事情交君彥去辦也一樣!」
「我自己去。」趙寇口氣堅定。
「得了,寇兒我知道你這個電話打過來是什麼意思了!」景千打了好幾個哈欠,「權當是積德,你留s市陪顧一,我親自出馬去辦!」
景千自認為比蘇君彥靠譜,畢竟趙家兩老和蘇家兩老可沒少表揚他,其他人的表揚和讚許就跟天.朝人口一樣,太多太多了……
「幫我看著顧一,」趙寇重複了遍,「她可能最近心情不好,你別給她臉色看。」
「嘿我就樂了,」景千啊呸了聲,睡意全無,「她這些年沒少瞎折騰你吧,我還嫌自己匆匆一面臉色沒給好呢!?這不機會來了!」
「景千!」趙寇聲音冷了許多。
景千隔著電話也感受到他的不悅,他確定,其實他根本就沒睡醒所以一時激動就口無遮攔了,「嘿嘿,顧一是你媳婦兒,我怎麼可能給她臉色看,你說是吧?剛沒睡醒呢!」
趙寇又交代了幾句后便掛了電話,看了眼時間便去了廚房……
荷嫂起床后和做飯的人一起去了廚房,瞧見趙寇在廚房裡她們也不好進去,琢磨著是想給消失四年後帶著兒子回來的太太準備早餐?
趙寇看見了外面的人,只說了句等會給太太和小少爺送進去。荷嫂納悶,他自己送進去不更好嗎?
就見趙寇拿起昨天擱在沙發上的大衣穿上,而後便走了。
荷嫂很想說句,那件衣服你不是交代今天要送去乾洗的嗎!要穿衣服回卧室換啊,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