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解相思(加更)
怒氣就如被點燃的火堆,轟得一下冒出了火花。手拿著酒壺湊到慕容睿臨面前,接著居然一手托住他的下巴,直接將手中酒灌進他的嘴裡,氣呼呼道:「喝喝喝,喝不死你!讓你騙我!讓你坑我!」
「咳咳咳。」慕容睿臨被酒嗆到,臉漲的通紅,蹲下身子不住得咳嗽,抬起驚訝的目光道:「阿璃?」
墨璃塵見他痛苦咳嗽的樣子,又搖了搖只剩下一點點酒的酒壺,撇了撇嘴道:「你不是喜歡喝嗎?怎麼這麼難受的樣子?」
慕容睿臨只覺得頭暈目眩,這酒貌似不是普通清酒,捂著發暈的額頭,蹙眉回道:「我向來不喜歡喝,你又不是不知。」
墨璃塵快嘴反駁道:「不喜歡喝?你去騙鬼吧!」
「既然你今日這麼厭惡我,我走便是了。」慕容睿臨輕嘆了口氣,抬腳便要離開。
動怒的女人還是少招惹,保不準下一刻做出更瘋狂的事情,原來她不僅給她驚喜,還會冷不丁給他驚嚇。
「站住!」墨璃塵大喊一聲。
慕容睿臨腳步一滯,以為她有些捨不得,偏頭問道:「怎麼了?願意和我回去?」
「你有完沒完?裝夠了沒有。」墨璃塵沒好氣得回他,隨後又換了一種語氣,吞吞吐吐道:「其實我是想說……想說…….」
「想說什麼?」慕容睿臨心急著問。
「我是想說,你什麼時候見到慕容睿臨,告訴他,我……我想他了。」
慕容睿臨胸口開始起伏,轉頭看向低著頭的墨璃塵,激動和高興之餘也明白了一件事,原來她是將他當成另外一個人。再細細回想她方才說的話語,不用猜就知那人是燕追雲。
想不到燕追雲居然瞞著他去見她?上一回,他沒有得到他的指令就私自將阿璃帶到那個魔洞。雖說是為了幫她洗刷冤屈,並且還派了幾百御林軍在旁邊埋伏著。但是,他極其不喜歡燕追雲瞞著他做事。
不過,這些不滿的情緒還是被墨璃塵方才那句話而全部澆滅,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問道:「那為何不親自對他說?」
墨璃塵鼻子抽了抽,酸溜溜得回道:「他三個月連封信都沒有,以後更不會了,下個月他就要娶秦冰燕了,更不會記著我了。」
「不是娶,是納。不過他早就改變主意了,不會再納一妾。」慕容睿臨眉宇早已鬆開,雖然方才的酒精讓他覺得身體極其不舒服。
墨璃塵撇撇嘴,道:「你又不是他,你怎知他的心思?」
慕容睿臨沉默了一會兒道:「阿璃好好想想,如果我不是得到父皇的口諭,怎能進得來?這間屋子的隱衛何止百人?」
的確是幾百人,不過全是他的人。
墨璃塵想了想,難怪方才燕追雲不敢進來。呃,難道他真的是慕容睿臨?那方才自己?一時不知做和反應,只是愣愣得站在原地。
慕容睿臨豈會怪她無理,只沉浸於方才那句情話的溫暖里,三兩步走到她的身邊,攬住了她的腰,柔聲道:「是我不對,早應該早點帶你回去。可是,你也知道王府里還有些髒東西沒清理乾淨。我怕他們會傷到你。現在清理乾淨了就接你回去。」
墨璃塵一回起方才的暴行,哪好意思再埋怨他半句,只是乖乖得點了點頭。
「阿璃,方才你給我喝的是什麼酒?」慕容睿臨已感到渾身如火灼般發燙。
雖說對她一直充滿著**。但是,性情寡淡如他,即便再想要她,也不至於只是抱抱就火燎火燎的。
墨璃塵只當是他有些不服酒精,便滿懷歉意得道:「我給你去倒杯水。」
「不需要,我們還是先回去。」慕容睿臨說得風輕雲淡,可皮膚卻如被灼烤般難受。
慕容睿臨只想著快點回去滅了這火灼般的難受,這酒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鹿血酒,可眼前的小女人卻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道:「我不回去,還有三個月呢。更何況還有些事情還沒查清楚。」
「這些事情也不必非要在宮裡查。」這樣說著,慕容睿臨的聲音已有些暗啞,被她這麼一蹭,更是難受得緊。
既然誤會已解,墨璃塵心裡已是甜如蜜,這一甜又想起方才的臘八粥,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問道:「睿臨,父皇喜歡喝臘八粥嗎?」
慕容睿臨過濾了她的問題,對望著這雙清清亮亮的眼睛,讓人頓生憐愛。再一回想,是她給他灌了這鹿血酒,現在倒像無事人一樣。
既愛又怒之下,直接將她橫抱起走到靜思堂的卧房。管不了那麼多,這次絕對不能再饒了她。
進了卧房,慕容睿臨關了房門,隨手脫了外衣,掀開紗帳,將她輕輕一扔,然後自己也爬了上去。
墨璃塵明了他的意思,急忙羞紅著臉道:「睿臨,不要在這裡吧?這外面可是靜思堂,若是被父皇知道一定會動怒。」
慕容睿臨握著她的手腕放到他的胸口,聲音略帶著怒氣:「這酒若是你和他一起喝了,會發生什麼?」
墨璃塵的手碰到他的肌膚,果然渾身發熱,似在火上烤過得,淡淡的酒氣帶著鹿血的誘惑。聰明如他,想必是知道方才他們喝酒之事。
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又不敢將燕追雲假扮慕容玄徹的事情抖出來,這可是殺頭的罪。
「這可不能怪我,上回我怎麼對你說的?若敢再和他喝酒,懲罰絕對不會很簡單。」
見墨璃塵又急又羞的模樣,慕容睿臨又像是寬慰的道:「這個卧房沒有隱衛,不必擔心。」
墨璃塵軟綿綿地伏在了他的胸前,臉埋在慕容睿臨的衣裳里,悶悶地出聲:「要不,你去喝點去火的東西試試?這裡總是不太方便。」
「不可能!」慕容睿臨直接回答。方才還能寬容著先帶回王府再說,可現在這鹿血酒,醋勁,思念一股腦都湧上某些地方,哪有商量的餘地。
在身下的人還想說些什麼求饒之際,慕容睿臨已炙熱地吻上她,唇齒間猛然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激烈,墨璃塵被他糾纏得幾乎要透不過氣。
欲拒還迎嬌聲軟語,慕容睿臨是篤定不肯放過她了,幾下就把礙事的衣衫褪乾淨,原本身體熾熱滾燙,但一擁住那具柔軟微涼的身體立刻舒適了很多,真真人間仙境才有的愜意。
慢慢品嘗閱盡chun色,一寸一分的肌膚都未放過,翻雲覆雨間直彷彿要將身體融化。
等慕容睿臨滅了火,墨璃塵還是堅決拒絕跟他回去,說是一定要弄清楚臘八粥是個什麼東西,因為她能敏感得感覺到方才那個嬤嬤有些不對勁。
而後她又提到了雪盡,慕容睿臨淡淡笑道:「你最重視的姐妹,我怎會不照顧好她?」
翌日清晨,慕容睿臨已回到了王府,雖然沒有將她帶回來,不過也暫時解了相思意。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他一定要將那把龍椅拿下,現在面前還有兩個障礙,寧太后的聖羽教,皇后的勢力只剩下右丞相,柳稷山。至於慕容蘇墨,明年的今日也就是他的祭日。
「爺!不出你所料,飛鷹真的想要將雪盡放走。」阡陌自門口走進,面無表情得回稟。
隨著這句話,慕容睿臨的拇指摩挲了下青花纏枝茶蓋,眸子漸次冷了下來。
突然,阡陌只聽到「砰」得碎裂聲,抬頭一看,他手中的茶蓋已碎裂成粉末。
「爺?」阡陌低聲喚道。
若是換成別人,他不用彙報慕容睿臨,當場就可以將他一刀斃命。但是放走雪盡的是飛鷹啊!這個跟了慕容睿臨將近十八年的貼身護衛。誰敢私自動他一根頭髮?
等阡陌再次抬頭的時候,慕容睿臨又恢復到了慣有的溫和,淡淡道:「先將他關押著,一切都等到今晚過後再說。」
「是!」阡陌領命。
「今晚的事情都部署好了?」慕容睿臨抿了一口茶,清眸中的殺氣也蕩然不存,至於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毫無波瀾。
只是,阡陌發現他緊握著瓷盞的指節有些泛白。顯然,是在壓抑怒氣。
阡陌低頭回道:「一切都已部署好。」
在阡陌離開之際,慕容睿臨深吸了一口,視線落於已碎的茶蓋,似是無奈得自言道:「你既然願意走出這一步,那也怪不得本王了。」
另一廂的御書房,墨璃塵顫顫巍巍得拿著抹布擦拭著桌面,慕容玄徹自始自終沒有發一言,偶爾哼哼兩下大抵是因為喉嚨不舒服。
墨璃塵心裡沒底,想來昨日做了兩件荒唐的事情,一件便是當眾炫琵琶,另一件就是昨晚羞死人的事情。若是被這死板的老頭知道,那後果不堪設想。
「咳!」慕容玄徹重重得咳了一聲,斜眼看了一眼抹地的墨璃塵,道:「怎麼今日擦得那麼賣力?」
墨璃塵沒有回應,想了想,轉移了話題:「父皇,您肚子餓嗎?兒臣給你去煮碗臘八粥吧。」
慕容玄徹英眉一揚,道「怎麼突然個想給朕煮臘八粥了?說!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話一出,墨璃塵早就嚇得小心肝亂跳,俏麗早已紅透,不敢抬頭,只是支支吾吾:「兒臣只是想著……想著給父皇做些甜點。」
慕容玄徹擺擺手「得了,宮裡上了年紀的宮人都知道朕不喜歡吃這些甜膩的東西,擦你的地去!」
墨璃塵立刻轉身鬆了口氣,繼續擦地,可又聽到慕容玄徹幽幽的聲音:「昨夜睿臨來見你了?」
「嗯。」墨璃塵點點頭,繼續擦著。
「你可知道睿臨請旨退了婚事?」慕容玄徹目光複雜的看著蹲著的人。
「兒臣知道。」
「你知道為何朕要給他立側妃?因為朕不想讓他雙手沾滿親兄弟的血。」慕容玄徹話音稍一頓后,執著的筆並未放下,道:「朕知道,就算朕不為他鋪路,以他的手段也能得到這把龍椅。不過,朕不想看到手足相殘,朕只想他光明正大,百官擁護得坐上龍椅。」
墨璃塵認認真真得聽著,卻也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