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惑
二毛隨著林安的手指指向而看到了擺在院子里的那個酒罈,面色瞬間古怪了幾分,他張了張口,眼睛咕嚕一轉,大聲的開口說道:「不過就是個酒瓶子,怎麼就偏生認定就是我的呢,這可是冤枉哪,這酒罈可不是我的!況且這酒罈在廬州縣城的酒館里,可是隨處可見哪,隨便逮著一個可是都喝過這種酒的……」
二毛的面上滿是得意洋洋,仰著頭看著眼前的村民。
「我呸!整個村子里就你愛喝這種酒,不是你的是誰的,還狡辯!我看這人就是你殺的……!」李三叔面上有幾分忿忿,死死的盯著二毛。
二毛扭頭一看,是李三叔,眼神里閃過几絲得意,大笑了幾聲,指著李三叔說道:「你可別光顧著說我,村子里誰不知道你李三叔與張寡婦是老相好,這些年還一直沒娶親,你那點心思誰不知道啊,李三叔,你這可是賊喊捉賊!我可是天大的冤枉哪……!」
「我呸!你個二流子,你這是血口噴人……!」李三叔鼓著眼睛,眼神里有幾分殺氣。他死死的盯著二毛,便是要作勢拿起了旁邊的木棍子敲打二毛,和二毛扭打在了一起。
而二毛哪裡是個怕事的,見到李三叔如此模樣,還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諷刺道:「喲,我說什麼,李家三叔,你這是被我踩著痛腳了把,惱羞成怒了嘿……!」二毛怪叫了幾聲,看到李家三叔如此模樣,便擼了擼袖子怪笑道。
「我打死你這個賤皮子……!」李三叔面上青筋暴起,和二毛扭打在了一起,而旁邊的人攔都攔不住。
而簡林安不過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也沒有攔著的意思。昨日死者與兇手定是有過一番爭鬥的,只要是有爭鬥,那身上定然是有傷口的,雖死者為弱女子,可是也是能使用棍棒或者竹竿之類的物什與其扭打一番的。
更何況,死者的手指甲里還有著血跡。
而本旁邊的羅生向前走了幾步,想上去攔著的,可簡林安微微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羅生的眼裡雖然有幾分訝異,但也是平靜了下來。
李三叔怒斥道:「我打死你這個賤皮子!叫你這張賤嘴亂說……!」
「我呸,自那張寡婦死了丈夫后,你就與張寡婦攪在一起,這村裡誰不知道啊,不過你李三叔可是沒能抱得美人歸啊……」二毛嗤笑了幾聲。
兩人扭打了小半時辰,而原本那二毛的衣裳就穿的松垮,而被這一扭打,李三叔抓住了二毛的後背衣領,撕拉一聲,衣裳撕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而二毛此時卻忙用手遮掩後背,眼神也有幾分慌亂了起來。
而這時,羅生才跑出來把兩人拉扯開來,而看著二毛那遮遮掩掩低著頭的模樣,便提著他翻轉了過來,而後背那一條極大的口子,也露出了後背那一條紅色的斜向的傷口,傷口的血肉都還沒有結痂,看上去眼前的傷口還泛著鮮紅,甚至上邊還能聞出一些藥膏的味道。看著這傷口的模樣,最多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這麼大一條口子!二毛,你還抵賴……?」李三叔冷笑了一聲,眼神里有幾分憤恨。
簡林安淡淡的瞥過去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道:「說把,老實交代,昨日亥時以後,你在哪,是否是來過死者的院子,你身上的傷口和那院子里的酒瓶子是怎麼來的……」
二毛耷拉著腦袋,看著再也隱瞞不下去后,便狠狠的瞪了李三叔一眼,說道:「昨日晌午過後,我約著與幾箇舊友一起去酒館里喝上幾杯,可偏生昨日他們都來不了,我在酒館里等了半日,他們都沒來,我便提了一壺酒自個回去了,到了村子里的時候正好剛到亥時,我在路過張寡婦院子里的時候,恰巧見到她在院子里拿著竹竿在收衣裳,我也不知是不是喝昏了頭了,把嘴裡的酒慣了幾口之後,便去了她的院子裡邊,我就抱了她一下,她就拿著竹竿子把我趕出了院子,酒瓶子也落在了她的院子里,背上的痕迹也是被那竹竿子打的……」
二毛話畢,又大聲的說道:「我要說的可都說了,這婆娘死了跟我可一點干係都沒用,別什麼有的沒的都往我身上賴,我二毛可是從不會幹殺人這種事的……」
底下的村民聞言,面上滿是不信,不過是看到簡安林還未曾說話,所以也都只是紛紛的瞪了二毛一眼,眼神里的憤怒神色恨不得把二毛盯穿一般。而簡安林看著他的神情,倒是也不像說謊,說謊的人一般會避免使用第一人稱的說法,並且眼神和神態的各方面都會與平日里有一些差別。
「兇手是誰,如今並未曾有定論,若鄉親們相信簡某的話,簡某定在這幾日給大家抓出真兇,還張氏一個親白……」
簡林安的眉目里閃著些許光華,精緻如畫的面上滿是凝重,一雙如墨般黑的瞳里滿是看透一切的睿智。而簡林安的眼神里有著一股子安定人心的味道,村民們聽著她的畫,看著她的神情也都紛紛安靜了下來。
「這死人放這多晦氣啊,依我看,今日便葬了把,真是晦氣!……」村民里有一個身軀格外壯實的大漢開口說道,看著眼前死者的眼裡有幾分嫌棄。
「張大柱,如今兇手都沒抓出來,葬什麼葬,屍首又沒放在你家,你嚷嚷個什麼勁,這不還隔著兩道院子嗎,再者說了,月嬌可是你媳婦的表姐,你怎就這麼沒良心呢……」李三叔皺著眉說道,看著張大柱的眼神里滿是不善。
「隔著兩道院子咋了,大晚上的想想你旁邊有個女屍,你好受?要不今晚你睡我那,我和采月睡你家去……?我說要葬了,你們又不許,非要把這晦氣東西擺在這裡……」張大柱嗤笑了一聲,眼神里有幾分諷刺。
而看著李三叔那吹鬍子瞪眼的樣子,面上又閃現過几絲嘲弄,開口說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屍首又沒在你家院子邊上,你當然不怕晦氣了……」
「張大柱你還有沒有良心了,這張寡婦好歹也是媳婦的表姐,平日里看著你挺老實的,原來是個白眼狼……」李三叔冷笑了一聲,看著張大柱的眼神里有幾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