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廢丹
蕭凡微微皺眉，對方的態度很不好，顯然是看不起無為峰的弟子。那種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螻蟻一般。
「這位師妹，你有何事？」
蕭凡邁步走了過去，淡淡地問道。
女子秀眉微蹙，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道：「一個剛入門的弟子，也敢稱我為師妹。這無為峰弟子實力不濟也就罷了，難不成連教養都缺失嗎？」
蕭凡心中一怒，臉上帶著一絲冷意，道：「難不成你不是天玄宗的弟子？是才混進宗門的細作嗎？宗門規矩清清楚楚，即便你入門百年，是一個老嫗，只要不是首席弟子，在我面前也得叫一聲師兄。我們無為峰雖然沒落，但好歹也是一脈傳承，何時輪到你這樣一個內門弟子在此撒野！」
女子眉毛一挑，眼神冰冷了起來，譏笑道：「早就聽說無為峰新收了一個低等武魂的廢物，只是沒想到你的武魂雖廢，卻是牙尖嘴利。不過這無為峰的弟子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利罷了，論實力根本就是個笑話。宗門內以實力為尊，我雖是內門弟子，可修為強於你，你就應該放下你那可笑的首席弟子的架子，尊我一聲師姐。」
「是嗎？」
張鵬的聲音傳來，他與蔡鶴軒快速來到蕭凡的身邊。
「丹藥坊的內門弟子？別忘了這裡是無為峰。」張鵬踱步走到女子的面前，以侵略性的目光逼視著她，道：「嘖嘖，胸部小，屁股也小，沒慾望。要不要師兄我給你揉揉？師兄號稱豐胸豐臀手，只要揉一揉，豐胸肥臀皆可有，要不要試試？」
「你！」
丹藥坊的女子咬牙，臉色通紅。想要發作，可是想到自己或許不是張鵬與蔡鶴軒兩人的對手，而且還在無為峰上，當下咬牙忍住。
「明日上午，後山丹藥坊領取月供丹藥，過時不候。」女子咬牙說出這麼一句話，而後眼中閃爍冷芒，道：「希望你們明天領取丹藥時能順利。」
話落，她轉身就走，蕭凡明顯能看到她的背影在顫抖，顯然被二師兄張鵬氣得不輕。
「師妹，要不師兄送送你？這下山的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萬一出點意外可就不好了。」
張鵬在後面大聲說道。那女弟子渾身一震，加快了腳步。
「二師兄，三師兄。」
蕭凡喊道。他的話剛落音，三師兄張鵬的眼中就閃爍異芒，道：「這個女人，三師兄我遲早會收拾她，為小師弟你出口惡氣。」
「多謝師兄。」蕭凡道謝，看著那女弟子遠去的背影道：「不過一個無知的女人而已，我們何必去計較。只要日後她不再故意挑釁就好。
「今日這麼一鬧，明日在丹藥坊，那女人定會為難我們，即便是我們想要放過她也難。」
蔡鶴軒搖頭，蕭凡自然也知道那個女弟子不會善罷甘休。他剛才只是這麼一說，只因內心裡真不想與這樣的人計較。
「咦！」張鵬發出驚訝聲，一雙眼睛盯著蕭凡，目光定格在他的眉心處。
蔡鶴軒也發現了，同樣驚訝，看著蕭凡的眉心處那道灰色中夾雜著淡金色的火焰印記，張了張嘴，道：「小師弟，你沒事在眉心紋個印記做什麼？」
蕭凡無語。
「不對，這不是紋上去的。」張鵬伸出手指摸了一下，道：「這是自然出現的，如同天生就擁有。」
「這是怎麼回事，小師弟的眉心處原本並無印記，難道是這幾天才出現的嗎？」
蔡鶴軒一臉詫異，數日未見到蕭凡，想不到他的眉心中就多了一道奇怪的印記。
「師兄，這印記應該是虛武之魂的標誌。在我覺醒虛武之魂后就自動出現了。」
蕭凡如實回答。
「什麼？你是說你進入武者境界了？」
蔡鶴軒與張鵬同時震驚，這才多久的時間，蕭凡居然連續突破幾個境界。
「是了，以你的資質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虛武之魂限制了你太多。」
兩人都搖頭，頗有嘆息之色。
「好了，不說這個了。小師弟成為武者，可喜可賀。」蔡鶴軒笑著說道，轉而一想，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情暫時還不要讓師父知道。以小師弟的天資，雖然武魂無屬性，但是修鍊速度上應該有優勢。等小師弟達到後天境界了，那時候再給師父一個驚喜，讓他對小師弟另眼相看。」
「二師兄說得不錯。別人看不起小師弟也就罷了，師父也那種態度，想到就不爽。」
張鵬哼了哼，無為峰一脈弟子只有四個，彼此之間當然是非常珍惜，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感情卻不淺。對於蕭凡這個小師弟，他與蔡鶴軒兩人都很照顧。
第二日清晨，蕭凡早早就起來了，打開房門在小院中呼吸著新鮮空氣。緊接著二師兄蔡鶴軒與三師兄張鵬也走出了房間。
「小師弟，走吧。今天是領取丹藥的日子，我們這些首席弟子有特權，靈級三品丹藥以下，可以任意選擇一個品級領取。」
張鵬整了整衣衫，捋了捋頭髮，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對了，等會在丹藥坊的時候若有人前來挑釁，小師弟你不要理會便是，一切交給我們來處理。」
蔡鶴軒叮囑。
蕭凡點頭，然而心中卻不這樣想。他早有打算，這一次若有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前來挑釁，他將不會再隱忍。並不是蕭凡想要表現自己，而是他需要向田不為證明些什麼。如此他才有機會獲得離開無為峰的機會，否則如何能去那東方的古脈中尋找雷之精魂？
後山丹藥坊座落在一座不太起眼的小山峰上，與六脈峰頭相比低矮了不少。然而，那裡的天地精氣卻比六脈峰頭都要濃厚，甚至超過了紫霞主峰。
丹藥坊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坊主從不過問宗門任何事務，常年煉丹為宗門弟子提供修鍊資源。丹藥坊的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負責採集藥材與雜務，精英弟子與首席弟子則負責輔助坊主煉丹。
丹藥坊在宗門內雖然無實權，但是各脈的人都十分尊重丹藥坊的人，畢竟丹藥坊供給著整個宗門弟子的修鍊資源。
蕭凡跟在蔡鶴軒與張鵬的身後，一路向著後山走去，看到各脈的弟子一批一批而過。其中少不了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更有甚者目光鄙夷地看著蕭凡，出言譏諷。
蕭凡默默不語，對於那些人的譏諷並不回應。不久之後，他們來到了丹藥坊前。丹藥坊擁有一座很大的院落，佔地極廣。院落分為外院、中院、後院。
外院就是每月分發丹藥之地，中院則是弟子們的住所，後院則是坊主的住所與藥材的存放之地，以及煉丹的場地。
來到丹藥坊外院中，這裡站滿了人，按照順序各自成排。六脈弟子分開而站，每一脈都有數百人，唯有蕭凡他們這一脈只有區區三人。
四周，各種譏笑聲響起，一道道不屑的目光投來。蔡鶴軒與張鵬似乎早已適應了，面色很平靜，並未表現出什麼。
蕭凡也很淡定，對於他來說，這些譏笑與輕蔑雖然讓他心中生怒，可是想要忍住卻不難。畢竟在這十幾年的成長中，忍受了太多。
蕭凡的目光從各脈弟子身上掃過，心中有些詫異。這些弟子全都是外門、內門、精英弟子，並無首席弟子。因為他沒有看到陸清雅與蒼井等人。
蔡鶴軒似乎看出了蕭凡心中所想，當下小聲道：「小師弟你可是奇怪為何不見陸師姐等人？首席弟子的丹藥每月都是由丹藥坊的內門弟子親自送去，哪用他們自己來取。當然，我們無為峰除外。」
蕭凡聞言，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這樣的區別對待也太大了，同時對於師父田不為也多了些諒解。
「喲，這不是陸師姐從山野小村帶回來的天才嗎？」
「嘿，誰說不是呢，人家一入宗門就成為了無為峰的首席弟子，真是讓人羨慕，嘖嘖。」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天才應該有天才的待遇，我們這些人如何能比？哈哈哈！」
有人出言挑釁了，是神拳峰的兩名內門弟子與紫霞峰的一名內門弟子，這三人顯然是不懼蔡鶴軒與張鵬。
張鵬眼睛微眯，閃過一抹狠辣與殺意，並不言語，蔡鶴軒也沒有出聲。田不為告誡過他們，讓他們不要在人前顯露實力。
這些年來，每次領取丹藥總會有人來挑釁，譏諷。雖然他們當時並未理會，可是在背地裡卻讓某些人莫名失蹤。
一批批弟子接連領取了丹藥，領取的順序正是由昨日那個女弟子在安排。她時而向蕭凡等人投來目光，嘴角泛著冷笑。
直到五脈弟子都將丹藥領取完畢了，最後才輪到無為峰一脈。
當蕭凡三人將丹藥領取到手中時，臉色驟變。藥瓶中的丹藥黑乎乎的，顯然是煉壞的廢丹。其中的雜質多過有效成分，用這種丹藥作為修鍊資源，體內必然會多出雜質，有害無益。
「師妹，為何給我們的是廢丹？」
蔡鶴軒沉著臉問道。這些年來雖然丹藥坊的弟子時常有些小刁難，可是還不至於如此，特意給他們廢丹藥，就算是鬧到宗主紫陽真人那裡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