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結局①)
175-「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結局①)
醫院的手術室外,喧鬧聲嘈雜的交織在一起。
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腳步匆匆。
賀凈堯到達醫院的時候,手術已經進行了好一個半小時。醫院外,圍堵著眾多的記者,幾乎將醫院的出口全部賭注。
江城賀家的掌舵人賀勛車禍這件事,在此刻的江城,算的上是最大的熱門話題。
「賀先生……」
女護士迎面走向賀凈堯,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賀凈堯卻突然偏側過了身,漆黑的視線,越過來往的人,落到了一抹消失在拐角的背影上。
濃眉深深的蹙起。
「賀先生?」
女護士見面前的人許久都沒有反應,下意識的喚了一句。
將視線從消失的背影上挪回,賀凈堯斂起面上的情緒,迴轉過身,聲線極低的出聲:「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在搶救……」
女護士正要將詳細的情況和賀凈堯敘述一遍,正巧這時一名中年護士推開門而出,拿著一份知情同意書匆匆行來:
「賀先生,病人現在的情況急需儘快進行截肢手術,傷口已經大面積的壞死和感染,如果不切除,會影響到生命。」
「沒有別的保守治療?」
賀凈堯眉心深蹙。
護士聞言,只是搖頭。
賀凈堯面上的情緒不顯,雖然對於眼前的結果很不滿,到底還是接過了護士手中的知情書,快速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轉而交給那名護士。
護士快速的接過,對賀凈堯點了點頭,便匆匆離開了。
一時間,手術室外,又是一片沉寂。
賀凈堯的面容冷峻,情緒不顯,剛才的那一抹背影,若是他猜測的沒錯,不意外的,便是這一切的主導者——厲夏。
想到這,眉心不免更深的蹙起。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變得有些漫長,電梯們叮的一聲開啟,穿著病號服的時青染靜靜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的面色雖然蒼白,可是比起之前,卻好了很多。
賀凈堯沒有轉身,而她也就那麼在他的身後不知不覺中,站了好似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大哥怎麼樣了?」
時青染的聲音平靜的響著。
賀凈堯偏側過身,看著不知在何時已經來到身邊的時青染,眼底的情緒被藏得很深:「保命應該沒問題。」
僅僅只是一句話,卻大抵的讓人懂了大概。
命是沒問題,可其他卻很難說……
時青染靜默著,半晌,才開口:「我看過那監控了,你確定你想好就這麼放走朱靜?」
在跨出電梯之前,時青染已經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調查的清楚,這場車禍或許不能判定朱靜的罪名,但是卻和她有著不可分割的原因,而賀凈堯不但幫了朱靜將賀勛和她的婚姻關係給解除了,甚至,還放人出國了。
這件事情,對於賀凈堯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大點事。
但是,一旦賀勛醒過來,知道朱靜離開了,他們兄弟間本就存在的矛盾,恐怕會徹底的激化,到時候,賀家,不用別人參與,內部便會徹底的瓦解。
「她不適合在留在賀家。」
賀凈堯面容平靜的突出一句話,在他看來,朱靜留在賀勛的身邊,才是最大的威脅,既然她主動要離開,他倒是不會反對。
一切在他看來,就是這麼簡單。
「你大哥不會就此罷手的。」時青染眉心緊蹙。
「他不會找到人。」他陳述。
時青染看向他:「你就這麼肯定。」
賀凈堯的腦子裡浮現出朱靜離開前的最後一個眼神,要從口袋摸出香煙盒的動作頓了頓,不由的,腦子裡,朱靜的眼神便不自覺地和時迦的眼神相互融合。
他默然的把玩著手中那根沒有點燃的香煙,思緒遊離。
低沉的聲音就那麼毫無準備的從他的口中吐出:「她這樣的人,若是真想要躲起來,不會輕易的讓人找到。」
其實,在賀凈堯看來,朱靜和時迦,在某一種情況下,性格是很相似的。
她們都屬於那種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的人,一旦跨出了一條道路,便不會回頭,即便那條路走到後面會發現,並不是最好的那一條,也絕對會挺直背走下去。
而朱靜和時迦不同的。
不過是,朱靜比時迦更狠。
這種狠,不止是對待敵人,對待自己,更是對待自己生活所處的所有一切。
果決,不留餘地。
「我以為你不會幫她。」
時青染深深的看向賀凈堯。
賀凈堯將煙擱在唇邊,沒有去回答時青染的問題,沉默中,轉而打開通道門走了出去:「我去抽個煙。」
時青染就那麼盯著他的背影,沒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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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凈堯看著指尖的煙,幽深的視線一點點的變化著。
直到一根煙徹底的燃盡,他都沒有任何的動作。
時間像是在一秒靜止,將煙蒂捻滅,他轉而掏出手機,翻出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撥了過去。
「厲津衍,我們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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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辦公室。
季恆挑眉看著接起電話的厲津衍,比了比手中的文件,轉身出了辦公室。
厲津衍沒有意外這一桶來電,清清冷冷的面容下,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行,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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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迦帶著厲言灝去醫院看完陸羽妤后,這才轉而回了別墅。
將小傢伙的東西收拾好,時迦便下了樓。
厲津衍回來的時候,時迦剛陪著厲言灝畫了畫,安排小傢伙睡下。
厲言灝睜著漆黑的眼睛拉著時迦的手,臉上的表情雖然不是很多,但是那雙眼睛卻很有心事的樣子:「女人,你會一直這麼陪著我嗎?」
小傢伙的心底不免有些打鼓,他雖然脾性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對上時迦,他總會心慌慌的感覺,挺矛盾的,總覺得一向信心滿滿的他,到了這一秒,就很無奈了。
時迦嘆息,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恩。」
「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不見了……」
厲言灝溫吞吞的說著,看著時迦,面龐不由的擰了擰。
「不會的,好好睡。」
時迦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隨機笑了笑。
安撫好小傢伙,看著他閉上眼,時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幫他捏了捏被角,這才轉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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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房門,轉身之際,身子便被一隻大掌給勾了過去。
厲津衍依舊穿著白日里的那套西裝,清雋的面容上,一雙漆黑的眸瞳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擱在她腰上的力道一點點的加大,似是要將她鑲嵌入自己的懷中。
時迦動了動,發現他沒放開的意思,便也隨著他:「晚飯吃了嗎?」
「嗯,」厲津衍伸手幫她捋過耳畔的發,俯身親吻著她的額頭,就那麼一下,時迦便感受到了今天面前的這個男人有多麼的不一樣。
或者說,他的這麼一個吻,比以外都來的溫柔。
「出什麼事了嗎?」時迦抬頭看他的表情有些認真。
厲津衍有些好笑的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耳墜,動作細膩,一下一下的,燎撥著:「一定要有事?」
時迦:「……」
厲津衍笑:「洗澡?」
時迦:「……」
厲津衍繼續:「一起洗?」
時迦:「厲津衍。」
「嗯?」厲津衍應聲。
時迦黑白分明的眼眸子直勾勾的瞧著他,聲音微微的有些暗啞的成分,低低的帶著一絲妖嬈:「我想你了。」
厲津衍伸手捏了下時迦的鼻子,在她還沒來得急反應的情況下,突然伸手攬腰將她抱了起來,轉身輕巧的推開主卧的門進去,將她抱到床上。
沒開燈,黑漆漆的。
時迦的呼吸有些喘,她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子,一雙眸子定定的落在厲津衍面龐上。
她看著他,他的體重有一大半全部壓在了她的身上,黑暗中,硬挺的輪廓,面龐的每一寸弧線都顯得那麼的自然。
時迦將手擱在在他的背上,手指擱在他的脊椎骨上:「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迎著黑暗看她,厲津衍出聲:「別想太多。」
時迦沒應聲,將臉埋入他的胸膛,擁抱著她,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時間像是靜止一般,最終伴隨著男人的一聲嘆息,以及那明顯的無奈,隨之他的聲音才幽幽的響起:「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