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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不用回頭都知道溫夜闌在身後,以梅蘭跑開前那想吃了自己的眼神,蕭錦有十成的把握認為梅蘭一定會把溫夜闌找來。
蕭錦覺得讓薛海棠抱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不想再忍受對方身上即使在大雨中似乎還能聞到的胭脂味。蕭錦一點一點地撬開薛海棠的手指,即使薛海棠再不願意,也只能被迫看著自己被推開。
「蕭哥……」薛海棠凄厲地喊了一聲,神態脆弱,似乎分分鐘就會暈倒在蕭錦的懷中。
蕭錦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說話,耳邊便聽到了十分細微的腳步聲。他的眼睛彎了一下,在這大雨磅礴之下,背後緩緩走來的人的每一個聲響,似乎都能讓自己聽得到尋得到,蕭錦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對溫大少的關注已經到了刻之骨里的程度。
薛海棠還想開口說些挽留的話,未開口卻被站到蕭錦身邊的人驚住。
溫夜闌一席白衣,及腰的長發隨意用一根髮帶綁了一下,雨下的匆忙,但是他步履平穩,神態淡然,略有些披散的青絲隨著走動和微風輕輕地飄蕩著。在這傾盆的大雨下,他毫無一點狼狽,眉眼在朦朧的雨絲里竟越發的精緻漂亮。
京城都說溫夜闌風華絕代,公子世無雙。薛海棠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瞧見溫夜闌,心裡也不得不承認眾人所言極是。尤其是看到蕭錦和溫夜闌站在一塊的畫面,唯美的讓薛海棠覺得自己僅僅是他們身邊的一個侍女,或者說連侍女都不是,只是一個打路邊而過的路人。
看著這樣的溫夜闌,薛海棠隱隱有些自卑。
蕭錦偏頭看向與自己肩並肩,為自己撐了半邊傘的溫大少,看著對方清冷的嚴肅的表情,蕭錦放柔了眉眼,嘴角微微地勾了勾。寬大的袖子之下的手自然地握住旁邊的人,溫夜闌任由他牽著,並且回應似的緊了緊自己的力度。
蕭錦眉眼更彎了。
用薛海棠來逼迫溫夜闌,蕭錦不舍也不想,但對溫夜闌,若不逼一下,他就永遠不會主動爬出烏龜殼。蕭錦覺得他們來日方長,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慢慢的你追我趕。但是人的一生又能有幾個十年?蕭錦不想他們追了半輩子,卻只能用最後的一點時間耳鬢廝磨。蕭錦是自私的,為了更好更緊地把溫夜闌綁在手心裡,他能利用所有人,甚至利用自己當誘餌。說蕭錦卑鄙也罷,他本就入了這深淵,溫夜闌也只能被他拉著一同墜落。
薛海棠看著兩人緊緊相握在一起的手,覺得被雨水浸過的眼睛有些疼。
「蕭哥,你從以前開始不是就喜歡我的嗎?只要你願意,溫大少難不成還能攔著?」最後一句話,薛海棠是看著溫夜闌說的,話里充滿了挑釁。
蕭錦不說話,他只是在袖子下輕輕地摳了摳溫夜闌的手心。溫夜闌被他弄得有些癢,睨了他一眼,那一眼風情讓蕭錦差點忍不住直接把人按到在原地。
溫夜闌直視薛海棠,用冷到骨子裡的聲音對著她緩緩說道:「他不喜歡你,他喜歡我。」
薛海棠哽住,沒有料到溫夜闌這般的理直氣壯和理所當然。
「那有怎樣,憑什麼他就不能也喜歡我?男人花心的還少嗎?」薛海棠硬著頭髮嗆到。
蕭錦眉峰一挑,很是期待溫夜闌還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溫夜闌悠悠地只是說了一句。薛海棠卻覺得自己讀懂了他的意思,這是說他們彼此喜歡,憑什麼蕭錦還要喜歡別人嗎?
蕭錦一直看著溫夜闌,含笑點頭:「恩。我喜歡你。」
溫夜闌垂眸瞥了他一眼,用微乎其微的聲音也回了句:「我也喜歡你。」長發半掩下白皙的耳朵說完這句話后微微通紅起來,蕭錦抑制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臟和想把人狠狠壓在牆邊親吻的衝動,只是伸手捏了捏對方滾燙的耳垂。
薛海棠看著面前毫無避諱,當著她面就旁若無人耳鬢廝磨起來的兩人,面上一僵,心裡有些憋屈。
溫子瑤不是說溫夜闌和蕭錦只是形式婚姻,兩人根本毫無感情嗎?薛海棠看著溫夜闌望向蕭錦那逐漸柔和下來的眼神,怎麼都不能大言不慚地同意溫子瑤的判斷。
「你們……」突然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仿若一個笑話的薛海棠,氣得臉頰都紅了,也不在繼續裝著嬌弱的小楊柳。
溫夜闌回頭看她,神態又是一貫的冷漠,他盯著薛海棠,直把人盯得往後退了一大步:「我不知溫子瑤許了你多少的好處。但是你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婦人,真的覺得嫁給蕭錦容易嗎?而且,憑著你在廣茂村那裡的所作所為,你覺得你能安穩地走出這京城半步?」
溫夜闌嘴上說著不管蕭錦,但是在背後還是讓人偷偷地去打探了一番薛海棠的背景,沒想到卻挖出了好一番有趣的東西。他也是不懂溫子瑤,是太著急想要看自己出糗嗎?連派來攪和的人的資料都沒調查清楚就放了出來。
這個薛海棠在兩年前就已經跟同村裡一個青年成了親,後來發了旱災,那個青年為了家庭只能跟著大部隊出外尋找新的工作。而薛海棠便留在家中照顧兩老,青年的兩老雖然不太喜歡整天畫得花枝招展的薛海棠,但是也對她敬愛有加。但是誰也沒想到耐不住寂寞的薛海棠背地裡卻和當地的一個地痞搞上了,這麼一牽扯就是大半年。薛海棠以為自己瞞得很好,但是天公不作美,那個地痞和薛海棠好了半年,逐漸恢復了本性,整天就會對著薛海棠讓對方給他錢,一點都沒有開始對薛海棠的甜言蜜語。
薛海棠開始還會盡量挪一點錢給對方,但是那個地痞也越發變本加厲,要得也越來越多,薛海棠本就有些受不了,一天還正好撞見了對方去花窟窿里叫姑娘,這下所有的積怨都爆發了。薛海棠不願再給地痞錢財,地痞偷偷找了她兩次,薛海棠都避之不見,這下地痞也有了脾氣,直接找上薛海棠就威脅她,如若不給錢就曝光他們的關係,讓大家知道薛海棠人盡可夫的行為。薛海棠只當他說一說,以為對方不敢鬧,畢竟對方也是主角之一,鬧開了他也不會好過。但是地痞是啥人?他就是個無賴,他根本就不要臉面,被人唾棄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所以威脅了薛海棠,卻沒拿到錢,地痞第二天就找上了門,直接就坐在薛海棠家,大吵大鬧起來。這下,全村都知道了薛海棠與地痞苟且的事,不管是薛海棠的父母還是親家的兩老,都生生被氣倒在了床上。那個外出的青年回來知道這事後,大發雷霆,狠狠地關著門教訓了薛海棠三天。那個青年也是狠角色,薛海棠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他也不休了她,就是抓著她不讓她離開,天天揍罵來解氣。
薛海棠當然受不了丈夫的毒打,村裡的冷言冷語,在丈夫出門的一會時間,找機會就逃了。逃出了村子,她一個女人能去哪?最後就想起了那些外出回來的青年們說的話,想到了她自認為的飛黃騰達的蕭錦還有林寬秦魏等人。她這一進京還不到兩天,偏巧又遇上了溫子瑤,之後發生的也就不必多說。
溫夜闌聽完了下屬的報告,心裡對薛海棠這個女人也是著實的佩服。一個嫁了人還去偷漢子的婦人,竟然還能打起嫁給蕭錦的主意。後來蕭錦從溫夜闌嘴裡也聽了薛海棠的事,倒是黑了半天臉。蕭錦沒想到自己還能成為冤大頭,是自己扮豬吃老虎太像了嗎?薛海棠的綠帽子才敢往他頭上戴?
薛海棠聽著溫夜闌的話,心裡是又驚又怕。她這偷跑出來如果被抓回去,她原來的丈夫一定不會放過她,浸豬籠是逃不過的!
薛海棠白了一張臉,話都不敢說,跌跌撞撞就跑了。
蕭錦見打擾的人已經不在,便垂眸望著溫夜闌說道:「進去吧。」
溫夜闌被他眼裡洶湧的**震懾住,頓了頓,只是嘴唇開了開,低下頭:「恩。」
蕭錦看著身邊的人,看著對方白皙的臉頰,通紅的耳朵,突然笑出了聲,溫夜闌聽著他這輕輕淺淺的笑聲,自己的嘴角也跟著不自覺地彎了彎。
蕭錦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溫大少,他緊了緊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偏頭,貼著溫夜闌的耳際呢喃了一句。
「大少,我現在就想壓倒你。」
溫夜闌只覺耳朵燙得嚇人,心臟「砰砰」跳得更厲害。但是他沒有推開蕭錦,反而更加用力地握住對方的手。溫大少決定后的事,即使有些羞赧,但是他從不會後退。
「我也一樣。」溫夜闌抬起頭,用同樣帶著佔有慾的目光看著蕭錦,兩人就這樣火花四濺地緊緊地對視著。
蕭錦拉著人疾步走回他們的房間,心癢難耐的他們已經顧不得房門是否關上的問題,一進到房間,蕭錦就把身邊的人緊緊地壓到了牆壁上,低下頭就如暴風般激烈地啃咬著對方的嘴唇,炙熱而纏綿,兩人互不相讓。蕭錦帶著掠奪者的霸氣,溫夜闌同樣不甘示弱,伸手攬住對方的腰,回以更猛烈的啃食。口腔里的兩條舌頭攪在一起吮吸糾纏,怎麼汲取對方的唾液似乎都不夠,心意相通讓他們越發高亢而急進。
不知道吞了對方多少的唾液,不知道深吻了多久,當兩個人停下來時,都微微地有些喘氣。
蕭錦緊緊地抱著溫夜闌,好似要把人溶入自己的骨血里般用力,他撩起溫夜闌的一縷垂落到眼角的髮絲,放到唇間輕輕地吻了吻,望著懷裡人晶亮的眼睛,彎了彎眉眼。
「大少,我很高興。」
世上最幸福的事之一,莫過於我喜歡你的時候,恰好你也喜歡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