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章 三方
有關獸族與這些御獸門派之間的恩怨,幾乎是人人都知曉的。
獸族的高階群體一般由兩個部分組成的,一部分原本是人族或魔族的靈寵,與人族和魔族共同修鍊共同成長起來的,與這兩族感情很好,但卻脫離獸族群體;另一部分則是自主修鍊,最終修為有成的。這兩類獸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水火不容。
因靈寵聽命於主人,各自代表主人的立場,沒有什麼組織性,相對比較分散,而自主修鍊的獸族都是生活於自己種族的族群當中,有相應的組織。除化神之上與其他兩族一樣同在仙盟外,元嬰及以下的獸族還擁有自己的盟會。
這一盟會立場偏激,認為所謂的靈寵其實就是奴隸,強烈反對靈寵這一東西的存在,對那些大量培養靈寵的門派更加討厭,暗中給這些門派下絆子的事確實曾發生過。
而且剛才那黑翅膀明顯是人身,雖然對方有意收斂修為導致他們都沒能進一步核實但可以確定是獸族沒錯。
但這並不等於薄吾生所說的話就是事實,因此尚賢只是挑了挑眉,答了一聲「哦」,卻根本不肯讓開。
薄吾生知道此時的情況不是自己短時間之內能夠解釋清楚的,於是對著常無和尚賢作揖行禮,道歉道:「之前的事我易守宗雖是被人暗算的,但畢竟是主要動手的一方,負很大的責任,這是絕對無法也不能逃避的事實。雖說是被人騙了,但卻不能就這樣算了,還請兩位理解我急迫的心情,若是放跑了剛才那人,就無人能夠證明我宗的清白。」薄吾生將態度放的很低,語氣懇切,能屈能伸的作風倒是學得很好。
尚賢與常無交換眼色之後,決定轉身朝剛才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並不僅僅是因為薄吾生的幾句話,還是為了探究那人身上不討喜的古怪氣息。
另一邊,朱翎羽隱於山林之中,迅速穿過玄龜隆起的背部來到了另一側,這裡是薄吾生之前所設陣法之地,這陣法因使用了仙獸之血,雖支撐陣法的力量來源已經消失,但那處裡面的草木卻明顯顏色較深,似乎就要變成黑色了。
朱翎羽看著那陣法以及旁邊扔著著貔貅和獬豸的屍體想了想,右手輕輕一揮,黑色的火焰將兩具屍體迅速包圍,最終化為灰燼。
離開淺嶼湖后,他花費了一些時間搞清了當下的現狀,同時也發現絕大多數人都與他一樣並不清楚當年都發生了什麼,那些所謂的太古、上古古籍也大多記錄模糊,對當年的事情一言帶過。無奈之下,他通過回憶自己過去的記憶最終選擇在易守宗落腳,並且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他在易守宗生活了許多年,這小宗門裡雖然入不了他的眼,但宗內的確隱藏著一些與上古有關聯的東西。
然而幾個月前,他終於決定結束這段生活帶著玄龜殼離開時,忽然感應到自己留在蘇凈璃身上的印記被使用了。
雖然那小丫頭修為還不到元嬰,但既然她召喚,想必是有什麼事情。朱翎羽考慮之後,決定還是要去看看,便從玄龜殼中出來,中途還曾不小心帶跑了易守宗培養的幾條變異蛇,試圖通過傳送陣到蘇凈璃那裡去的時候,又遇上了一個擋路的女道士,等他辛苦找到蘇凈璃召喚自己的位置時,她顯然已經不在那裡了。而且那倒霉門派居然開啟了護山大陣,他又花了不少時間才從悄無聲息的從大陣中跑出來,重回此地。
朱翎羽看了看那外觀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座小山的玄龜殼,有些猶豫。他已經知道蘇凈璃此時就在裡面,而且那隻貔貅也在。當初離開時,成就的身上也已經被朱翎羽做了記號,只是那記號居然會被一種叫做靈獸袋的東西阻隔,影響他的判斷,因此一直到凈璃將成就掏出來的那一刻,他才最終確定方位。
蘇凈璃既然往印記上滴了精血,那意思便是說想要提前見到的他。可這卻在他的計劃之外,也不知她已經知道了那些事情還是純屬意外。
他皺著眉思考了幾秒鐘,迅速做了決定,以雙手結陣默念法訣,包裹於玄龜背部的泥土開始劇烈抖動,一塊塊的大土塊碎裂出紋路,延紋路滑落。
常無等人正努力朝此處飛來,半路上卻忽見前方有一塊地上山石抖動滑坡,聲音巨大,似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薄吾生當場臉色就變了,那裡正是玄龜殼所在的位置,這是怎麼回事?他暗叫不好,再也不顧不得其他,拼盡了全力朝那裡飛去。
「您看那是什麼?」尚賢忽然大聲呼喚常無。
泥土和植被都被清理之後,玄龜黝黑髮亮的背部以及淺淺的規律的紋路逐漸顯露出來,很快就能夠露出全部面目。
待常無和薄吾生帶著人趕來時,朱翎羽正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遙望著那玄龜殼,似是在懷念什麼。他見人都來了,只是瞄了一眼,便重新將背部對著大家,不再說話。
「你是什麼人?」這一次常無終於開口了,他落在距離朱翎羽不過五步遠的地方,凝視著面前這人的背影。
朱翎羽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專心的念著法訣,等待著山土和植被逐漸被全部晃悠下去。
他正有些納悶為何過了這麼久都不見蘇凈璃出來時,忽然從洞中飛出了一群人。不過,那群人怎麼領頭的卻穿著易守宗的衣服呢,是巧合嗎?
幾人一離開山洞立刻四散成一弧形,凈璃先是眼神凌厲的檢查了一下周圍,一抬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兩批,哦,不對,三批人。
常無和尚賢在那裡,看到他們的情形明顯眼前一亮,常無甚至挪動了一下位置,似乎想要過來接他們,只是礙於周圍還有兩批人,只是以眼神交流了一下,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另一組,明顯是易守宗的人,七個元嬰氣勢逼人的站在那裡,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可怕。
最詭異的那一組,就是朱翎羽了,他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看到凈璃出來時,嘴角微揚似是在打招呼。
凈璃很想這就衝過去抓住朱翎羽的衣擺,以防他逃跑,可看到常無以及易守宗的那群人,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動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