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煉體
他的身邊是小堆賞賜的金銀,他從中取出一塊金錠,妖丹中的元力運行,渾身仍是劇震不已,元力過後,經脈欲枯。
好容易將元力自妖丹運轉到指尖,葉衡大喝一聲,一小團青色火焰從指尖冒出,鳳丹不但改變了他的靈根,還帶來了一個好處,以他體內青色的火系妖元,竟能生成青炎天火,雖遠比不上鳳凰那漫天青火的驚人氣勢,但畢竟是妖火中的頂階所在,只見金錠瞬間化為霧氣消失,只剩下几絲白灰。
葉衡頹然倒在一旁,「失敗了,青炎天火的溫度沒控制好。」
葉衡胡亂吞下數粒丹藥,他已辨出那些虛石宗的瓶瓶盒盒中,儘是一些療傷、靜心、安神的平常葯丹,雖在凡人眼裡粒粒如金。但對葉衡此時卻無大用,但聊有勝無。
葉衡調息了許久,又撿出一塊金錠,這次他慢慢控制著青炎天火,將金錠化為金液,右手施出「攝靈術」,將金液緩緩吸入經脈之中,妖元裹著金液順著經脈周天循環,隨著火系妖元流過經脈,所到之處,經脈紛紛枯焦,但金液中的一絲靈氣也滲入經脈之中,巨大的痛楚幾乎讓葉衡難以繼續下去,但此時一旦停止,不但前功盡棄,而且危險極大。
過了許久,葉衡渾身痛苦地微顫著,竭盡全力,體內妖元裹著金液順著經脈終於周天循環了一次,妖元緩緩退回丹田,金液由經脈自左手指尖緩緩滴出,葉衡脫力一般,長吁一口氣。
他要將枯焦的經脈調復后才能進行下一次煉體,這次千辛萬苦循環運轉了一周天,但效果如何,還未可知。
就這樣,煉體、調息、煉體,三個月後,葉衡驚喜地發現對經脈中妖元運轉時的灼熱感要適應多了,雖還遠不能將妖元運轉自如,但其中的痛楚要減輕多了,證明煉體還是有效的。他站起身來,卻一腳踏到一個硬物,他俯身拾起,原來是一塊如蠶豆大小的金色圓粒。入手極為沉重,葉衡對《靈寶集》已是通熟,一眼識出,竟是一塊精金。
葉衡又在身旁找出六七顆同樣大小的精金,這地方怎麼會有精金?
葉衡一時想了半天,突然腦中一亮,煉體後由左手指尖滴出的余液!
葉衡又拿起一塊精金,反覆確認后,拍了拍後腦,煉體后的殘液怎麼會變成精金的呢?不是說百斤赤金精鍊才可得精金一兩嗎?
他卻不知所謂天然精金等煉材,正是在聚集靈氣的地方中經千萬年生成,如果用赤金精鍊,其中的精華自是百中得一,但葉衡本體是何等靈物。雖是凡鐵,但被青炎天火除去雜質過後,再得以在他靈體內運轉溫潤,一塊金錠竟可生成約半成精金。
雖然葉衡現在對精金還沒有迫切的需求,但想那虛石宗百年來總共也不過積下數十兩的精金,畢竟是修真界昂貴的煉材,算得上是意外的驚喜了。
只是葉衡想用這精金再次煉體時,卻發現周轉數次后竟毫無效果,苦思之後,猜想是這種精金既是煉體時生成,自是得了他妖體的好處,但也註定沒有了天然精金的原始靈氣。自然煉體無用。只是不知這精金煉器時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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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不知不覺中密洞洞壁已是生成一層薄灰,葉衡剛剛調息完畢,眼睛慢慢睜開,微微一笑。
三年了,身邊的金銀已全部煉罄,妖識內窺,經脈間竟生成一層淡淡的金色。
葉衡微吐出一口氣,輕道:「總算略有小成。」
言語間,手指一屈一彈,一團核桃大小的青色火球射出,正中洞壁,一聲「滋」地輕響,白煙散去,洞壁上現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深孔。
隨著他經脈漸強,妖元已能在體內運行數個周天而不停息,《合虛通境功法》也修鍊到了第二層,勉強亦可連續施出三四張低階符錄和一兩個低階法術。
這一手「控火術」便是《合虛通境功法》中介紹的一種低階法術,但葉衡施出的火球中,竟有了青炎天火的幾分模樣,雖比那鳳凰的青火威力差之甚遠,但比一般的「控火術」卻又高了幾分。
葉衡現在可以說已正式跨入了修士的行列。
只是普通金銀之中所含金屬靈氣微乎其微,經脈強化的速度自是極為緩慢,至於徹底改變他的木體屬性更是遙遙無期。
想到這裡,葉衡微嘆了一聲,「但總算有了一個好的開端。」
葉衡的身前,是一小堆足有四五十兩的精金。
他站起身來,儲物袋白光數閃,小堆精金已消失不見。
原本打算閉關一年的他,竟修鍊了足足三年。這裡既有葉衡覓得良法,而苦煉不息的動因,亦是煉體術緩慢而艱辛的程度,超過了葉衡的估計。
葉衡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鑽出了洞門。
外面已是半夜時分,不遠處卻火光衝天,不時傳來刀劍相擊和喝罵聲。
葉衡看去,卻正是鐵心蘭園方向,心中一動,便快步潛去。
撥開面前的樹葉,葉衡雖有準備,但也不免大吃一驚。
只見鐵心蘭園四周是無數的火把,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御園內儘是身著烏甲的軍士,刀槍林立,當中的一幟黑色大旗書著一個大大的「孔」字。
而鐵心蘭園及四周則聚集了大批金甲衛士。
兩陣之間,箭矢、殘兵、屍體遍地。
當下只見火光勢大,兩軍之間,兩支數百人的小隊正殺著一團。
半晌后,身著烏甲的小隊漸漸勢敗,一一被金甲隊斬殺。
待最後一名烏甲軍倒下后,金甲衛士陣中才爆出一片震耳欲聾的喝彩聲。
那一小支金甲隊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緩緩退入陣中。
烏甲軍中一騎前出,朗聲道:「蕭度、蕭衡兩兄弟何在?」
金甲衛士軍陣散開,從中擁出兩人,正是葉衡見過的鄭王和皇帝兩人。兩人身著金甲,跨下坐騎神駿,與平時大不一樣。
鄭王怒道:「孔厝,你竟敢直呼君諱,當真要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