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子退部

自赤司覺醒之後，籃球部的氣氛就變了。

一開始是青峰不再來訓練，過了幾天紫原也不來了，黃瀨雖然經常和綠間黑子拓也抱怨，但他有模特的工作，漸漸地也不是每天都來籃球部。

現在奇迹的時代里就只有非常自律的綠間，還有認真的黑子每天都按時來部里訓練，就連赤司都很少出現在籃球部了，大部分時間他都待在會長辦公室里處理文件。

或許是偶然，又或許是必然，除了黑子，他們都選擇了各自為戰這條路。

雖然拓也也想像奇迹的時代們那樣不來籃球部訓練，但礙於一個聒噪的寄宿者，即使再不情願，每天放學他都會按時到籃球部訓練。

六點鐘結束完訓練，拓也並沒有立刻回家，在學校待了會兒等學生們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的晃到水泳部。

水泳部的部長就是他們班的班長，因為自家小精靈的關係，拓也主動與班長打好了關係，所以他才能很方便的借用水泳部的門鑰匙。

掏出鑰匙打開鐵門，拓也走進去，再拉上門。

晚霞透過玻璃鑽進屋子，游泳池裡清澈的水都被暈染成了黃昏色，在這裡不用開燈都能看的很清楚。

拓也拿出精靈球，然後扔向了水池，還未觸及到水面，精靈球就打開了，一片紅光落到了水池裡。

接住彈回來的精靈球，游泳池裡表情獃滯的鯉魚王歡快的遊樂著。

自從上次被紫原撞見后，拓也就不敢再在室外河水裡放出它了，再被人看見的話他又該用什麼借口糊弄過去？

盤腿在跳水台上坐下，一隻手托著下巴望著戲水的鯉魚王，這說的就是「如魚得水」吧，最近一直待在精靈球里也委屈它了。

【口口聲聲說嫌棄鯉魚王，但是對它還是挺好的嗎。】

【既然接受了就要承擔這份責任，我可是新世紀五好男人，嫁給我的女人絕對會幸福一輩子的。】

【聽過王婆賣瓜嗎？自賣自誇也不害臊。】

【我只是說出了實情而已。】漫不經心的回道，拓也最近在籃球部感覺到的壓抑心情緩解了很多。

鯉魚王在水池裡游來游去，它跳出水面朝著天空使用了水槍，宛若噴泉一般，水柱都被黃昏染成了柔和的顏色。

看著這美麗的一幕，面癱臉的拓也不知不覺的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鯉魚王什麼的，也還不錯。

關好水泳部的大門，拓也收好鑰匙就朝門外走，今天發獃的時間有點長，現在天都黑了。

剛走到門口，拓也就看見了黑子。

不，準確來說不是看到，而是在拓子的提醒下，外加拓也刻意的尋找下「看見」了他。

「晚上好，風間君。」

「……晚上好，黑子君，你的存在感還真是……」可以去演恐怖片了。

「請不要在心裡吐槽我的存在感，感覺很沮喪。」黑子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沮喪的情緒。

「啊，抱歉抱歉。」

遇到了熟人，兩人結伴回家，雖然不在同一個地方，但兩人有一段路程是相同的。

「風間君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家？」黑子問道。

「那個啊……有點事。」拓也含糊道，「黑子君呢？籃球部的訓練早就結束了吧。」

「最近有增加訓練量，不知不覺就這麼晚了。」黑子的回答很簡潔，平穩的聲音不帶一絲起伏，聽起來很舒服。

拓也沉默著沒有回話，在籃球部待了這麼久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黑子是哪一種類型的球員，即便做再多練習，他都不可能追趕得上奇迹的時代，雖然這麼說很殘忍，但這就是天賦的差距。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奇迹時代的霸主局面是不會有什麼動搖了，只希望上高中后黑子能有什麼行動來打破僵局。

按照競技熱血漫里的設定，黑子的存在就是主角，推翻奇迹的統治，讓他們體會到籃球的快樂。

嘛，反正到那個時候他也看不見了。

拓也胡思亂想著，乃至於黑子云淡風輕的說了一句話他都沒反應過來。

「風間君，我決定退出籃球部了。」

「啊？哦……你說什麼？！」拓也面無表情，只有那瞪大了的眼睛充分表示了他的驚訝。

「我已經決定要退出帝光籃球部了。」黑子直視著拓也的眼睛重複了一遍。

入秋了，不知道是不是氣候變涼的原因，拓也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沉默了半響，拓也問道：「你跟其他人說了嗎？」

不用多說，黑子知道他說的「其他人」是指誰。

「還沒有，明天我會將退部申請交給赤司君，其他人……我暫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罕見的，黑子說話間有了一絲的遲疑。

「也就是說，你不打斷告訴青峰他們嗎？」拓也撓了撓頭，總感覺他不小心提前知道了一個會惹怒奇迹時代們的消息啊。

黑子默認了他的話，隨後說道：「在籃球部里，風間君是唯一一個認同我籃球理念的人，你給予了我肯定，真的非常感謝風間君。」

說著，黑子就打算彎腰給他一個感謝的鞠躬，拓也抽了抽嘴角，阻止了他的動作。「我又不是你的長輩也不是需要悼念的人，突然這樣做我壓力很大啊。」

黑子愣了下，藍色的眸子看著他，拓也心情愉悅的從中看出了他的錯愕。

「或許退部對現在的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籃球一項快樂的運動，而不是給你造成痛苦的源頭。」

因為拓也的話，黑子的眸子再一次睜大了，「風間君表面上迷糊，其實看得比誰都清楚。」

「……表面上迷糊是什麼鬼？我其實是帝光籃球部里的世外高人，是上帝派我來拯救你們這幫失足陷入遲來的中二期少年們啊。」拓也面無表情的吐槽。

「雖然很不想說，但為了你的身心健康著想，我還是建議風間君少看一些漫畫，對於運動員來說就是毒瘤。」

「……你以為我看的是什麼黃色漫畫==+！」饒是拓也都被黑子這腹黑給說的眼角抽搐。

「啊，我家要從左邊走，風間君，再見了。」黑子站在十字路口跟他告別。

拓也嘆了口氣，對著他揮揮手。「那就這樣吧，再見。」

剛轉身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風間君，我們高中再見。」

步子停滯了一瞬，拓也緩聲回道：「啊，高中見。」

第二天，當赤司告訴大家黑子退部時，被嚴令所有人都必須到場的奇迹們都非常意外。

「開什麼玩笑？黑子他！」青峰第一個不相信，身為搭檔他當然知道黑子是有多喜歡籃球。

「對啊，小黑子他連要退部的事情提都沒提過！」

「黑子沒跟你說過這件事不就代表了你們的關係不好嗎？」拓也邊玩手機邊吐槽，枉他一直認為自己和黑子的關係最好。

「嚶嚶嚶，小風間好過分！」

「黑子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青峰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這種感覺就像是被自己的搭檔給拋棄了一樣。

「你夠了吧青峰，現在擺出一副憤怒的表情不覺得太晚了嗎？」沉默的綠間突然開口道。

「你什麼意思！」

「最先不來訓練的不就是你嗎？拋下黑子一個人，現在這副被拋棄的樣子做給誰看？」

「綠間！」可能是被說中心事，青峰猛然站起來，不過卻被黃瀨和桃井拉住了。

「住手啊，小青峰！」

「阿大冷靜點！」

「唔……怎麼樣都好吧，黑仔他，畢竟沒有才能啊~」紫原邊吃著薯片邊道，「黑仔他也察覺到了吧，以我們現在的才能來說，已經不需要他了。」

場面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人點明罷了。

青峰握緊了拳頭，最後一下子錘在了桌子上。

「都發泄夠了嗎？」雙手撐著下巴的赤司冷厲的眸子掃視著在場的人，「哲也已經退出籃球部，全國大賽在進行中，拓也你就作為替補的首發隨時待命。」

「嗨。」玩著俄羅斯方塊的拓也隨口應道。

「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們能儘快調整狀態，最後一年的冠軍不容許有任何意外。」赤司站起身，並不高大的身軀帶給在場所有人龐大的壓力，尤其是那泛著冷光的異色眸子，讓人不敢直視。

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默認了赤司的決定。

接下來青峰黃瀨也有嘗試找過黑子，不過以他那可以說無的存在感，真想躲著哪個人你就算是掘地三尺都不可能將他挖出來。

嘗試了好幾次無功而返，青峰和黃瀨也挫敗的放棄了。

而籃球部，也迎來了最後的一次合宿——海邊。

【明天的合宿，不準備一些要帶的東西嗎？】

百無聊賴的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拓子突然問道。

【不用了，也沒什麼東西要帶，只要別忘了帶上我本人就好了。】拓也拿起遙控器換了個頻道，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還要帶上鯉魚王，難得到海邊，得讓它好好玩玩。】

正想著，拓也拍了拍身旁的精靈球，鯉魚王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心情，精靈球也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