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聖女篇-公子傾城真絕色15
隊伍的速度加快,一行人比預計的日期提早回到盟主府,經過樹林那一場變故,能夠沒有一點閃失地平安回到府中,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日子又回到從前,只是陶夢和折玉的相處模式卻發生了變化,折玉不再動不動就折騰她的小心臟,她也不用有事沒事就腿軟「撲通」一聲跪下。
回到盟主府的第三天,天山派的弟子奉師命來盟主府與折玉相商要事,來的人不多,攏共只有兩個而已。
一個是天山派年輕一輩里的大弟子成天鈞,年齡比折玉還要大上兩歲,另一個則是年輕一輩里最小的徒弟成問弦,他兩人都是天山派掌門成威的親傳弟子。
一般來說,盟主府里來了客人,作為主人的折玉怎麼樣都得表示歡迎和喜意,哪怕是為了維持面上情也好,身為武林盟主的他,必須得笑臉迎人,折玉以往都是這樣做的,可這一次,他卻真的有點笑不出來。
身為大弟子的成天鈞穩重持成,成威把重要的事全都交代給了他,他來這盟主府也是為了正事,可另一個成問弦卻只是來打醬油的,他整日里沒有正事,只在盟主府和城裡各種逛。
要說他逛吧,愛逛哪兒逛哪,折玉沒有一點意見,天山派的弟子,不管是認真負責還是心野愛玩,這和他都沒關係,可問題卻在於這個成問弦玩什麼不好,偏偏對陶夢來了興趣。
到處溜達的成問弦不知怎麼地就對陶夢感興趣,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自從碰見她一次以後,也不出去逛了,每天就跟著陶夢,不停地和她套近乎,說些有的沒的。
折玉每次忙完正經事從書房出來都會看到成問弦在騷擾陶夢,他心裡都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又一日,和成天鈞一起談完事情從書房裡出來的折玉,正好又看到在院子一角料理花草的陶夢,以及在陶夢旁邊喋喋不休的成問弦。
「天鈞兄,你的小師弟精神很不錯嗎,每天一大早,我在房裡都能聽到他的聲音,現在太陽當頭了,他還沒走,真是有活力。」折玉對著成天鈞如此道,臉上的表情卻有點怪異。
可惜老成持重的成天鈞根本沒有理解折玉的意思,他笑了笑回答,「問弦他一直都這樣,在師門的時候,每天就屬他最喜歡上躥下跳,我師父他老人家也說了,我們所有師兄弟里,最有朝氣的就是他。」
折玉被這個榆木疙瘩說的氣悶,剛要說話,卻見那邊被成問弦糾纏的陶夢手撫著頭,身子晃了晃搖搖欲墜。
折玉也懶得再和成天鈞浪費口舌,就這麼一點距離,他還是用上輕功飄了過去,搶在成問弦前頭,接住了倒下來的陶夢。
「陶姑娘!」成問弦被折玉搶了先,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很是焦急。
「成公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請大夫來給她看看,一時半會她是沒法陪你聊天了,難得你來做客一次,真是抱歉。」折玉懷抱著陶夢,眼中微微帶上了厲色,用詞雖還算客氣,但語氣根本就不容置疑。
他也不等成問弦回答,抱著陶夢轉身就朝房裡走去。
「讓千先生請大夫來。」進門前,折玉對著侍衛吩咐了一句,接著也不管成天鈞和成問弦師兄弟兩人是何反應,十分乾脆地關上了門。
大夫急匆匆地來了,給陶夢把過脈以後,表情變得有些糾結。
「可是有什麼不妥?」折玉坐在床尾處,臉色也隨著大夫的表情變化。
「這位姑娘的脈相有些奇怪……」大夫皺眉思索了一會,「我先開個方子,聞盟主派人抓了煎煮,吃了試試看。」
「好,有勞了。」折玉隨著大夫到桌邊,等他寫完藥方以後,將他送出門,自己又走回床邊去看了看,最後卻沒有派人去抓藥,反而親自拿著藥方出了屋子,走到門邊時他對門外侍衛吩咐道,「好好看著,出了什麼差錯,我唯你們是問。」
「是!」一排侍衛齊齊應聲,一個個都挺直了腰板。
一個時辰以後,折玉親自端著一壺葯回來,門邊的侍衛走上去想要接手,卻被他搖頭制止。
「盟主……」侍衛在折玉伸手推門的時候突然出聲,「裡面……」
「裡面怎麼了?」折玉停下了腳步,眼神也銳利起來。
「成問弦公子進去了。」侍衛低下了頭,似是有些害怕,「屬下攔不住他,盟主恕罪……」
折玉沉默了一會,接著又想到逐浪還在暗處守著,倒也不怕成問弦做什麼,思及至此,他便淡淡道,「知道了,自己去領罰吧。」
侍衛應了一聲很快退下,折玉伸手推門,手卻在觸及門的瞬間頓住了。
「你不喜歡我嗎?」熟悉的男聲從裡面傳了出來,折玉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這聲音除了成問弦不會是別人。
陶夢沒有回答,成問弦的下一句又清楚地傳入折玉耳中:「我知道你的意思,看今天的樣子,你和聞盟主應該不只是主人和奴婢的關係吧?他那樣的人,姑娘家動心是很正常的,可是你要想一想,他一介盟主之尊,又是江湖新一輩中的佼佼者,天下人人矚目,有多少人對他有意思這個想必不用我說吧?即使他喜歡你,那他的師父呢?折玉公子還有師命要從,他師父那麼固執,你覺得他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嗎?」
「我說那麼多只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成問弦開始循循善誘,「我是沒有他那樣的名聲地位,但是在一段感情里,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我只不過是出現的遲了點,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折玉差點捏碎手中的葯壺,成問弦每天纏著陶夢還不夠,現在居然明目張胆地說這種話,他真當這盟主府是他天山派了?
不知不覺,折玉身上竟隱隱有了些殺氣。
他正猶豫要不要推開門狠狠揍成問弦一頓的時候,陶夢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聲音有些虛弱,想來她應該剛醒沒多久,折玉只聽她悠悠道,「成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對你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成問弦著急了,「你還不明白嗎,我……」
「成公子,你說的我都懂,但是,有很重要的一點你卻忘記了。」陶夢打斷他的話,「即使有再多的阻礙或者差距,都沒關係,感情不是集市上買菜,哪個更好更適合就選哪個,它沒有道理也沒有規律可循,感情是人為控制不了的。」
「你和我們家公子,並沒有早或者晚的差距,感情並不以時間為主要決定條件,如果說你和我們家公子之間有差距的話,那唯一的差距只是……我喜歡的人是他,僅此而已。」
「所以,和時間無關,和其他附加條件無關,和難不難阻礙大不大也無關,我喜歡公子,只是因為我喜歡他而已,你明白嗎?」
「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她的話一字一句極清晰地傳入折玉的耳中,也傳入了他的心裡,重重敲在他的心上。
她說她喜歡他。
成問弦那些話帶來的不快,全都被她簡單的喜歡二字衝散了,折玉也很難形容這種感受,就好像一股清泉從頭到腳灌溉而下,將他所有的煩悶全都趕跑。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能現在就給她什麼承諾,可是他是真的,很想很想聽到這一句確定,只要簡單的一句,確定他所想的那一切都是真的,確定她和他是心意相通的,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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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這麼想,你聽我說……」成問弦還要再說,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中斷了他的話。
「成公子好雅興,我的婢女受傷,你也這麼積極在這裡看護。」折玉推門進屋,不咸不淡地嘲了他一句。
「聞盟主……」成問弦觸電般從床沿離開,有些尷尬地拍了拍袍子。
「沒什麼事的話還請成公子先離開吧,這裡是我的卧房,我不喜歡外人進來。」折玉的語氣和表情都變得非常冷淡,大有成問弦不識趣離開,他就一掌拍死成問弦的意思。
「我……」成問弦看了看陶夢,卻見躺在床上的陶夢側著頭,目光只看著折玉一人,而聞折玉看他的眼神已經冷到了極點,他只好拱手,「成某先告辭,待陶姑娘好些,我再來看她。」
折玉也不理會他告辭的話語,在他走後,催動內力,一揮袖,門便關了上。
他把葯壺放在桌上,倒了一碗出來,走到床沿邊坐下,攬過陶夢的頭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而後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葯。
陶夢很聽話地把葯全都喝乾凈,喝完她仰頭看向折玉,問道:「公子,沒有話想和我說嗎?」
折玉把碗放在一邊的凳子上,從袖子里抽出一條手帕輕輕替她擦拭嘴角,表情溫柔眼神也溫柔,可在陶夢期待的目光注視下,他卻抿緊了唇好久沒有答話。
「你累了,先睡一會,過幾天好些了再說。」折玉將她放回枕頭上,對上她有些失落的目光,安慰道,「我和成天鈞在商量對付七音教的事情,很快就有結果了,過幾日我們會請很多江湖中人來府上一聚,放出消息引誘七音教的人,等把她們的聖女解決了,我師父也會出關下山,到那個時候,我不會再讓你這麼辛苦。」
「你以前說過你是冬天出生的,可你從來沒見過雪,你很想看一次雪對不對。等處理完這件事,我就帶你去看雪,在漫天大雪的時候給你慶祝生辰,你覺得可好?」
「煙波浩瀚,沃野千里,疊嶂山巒,萬壑千溝,只要你想,這悠悠大好河山,我便陪你從花團錦簇一起看到陽春白雪,哪裡都可以,什麼時候都可以。」
他像是說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說,陶夢也不能揪著問,她緊緊地抓著他的袖口好一會,最後還是鬆開了手。
「好。」陶夢扯了扯唇角,目光瑩潤又溫柔,「我都聽公子的。」
折玉替她掖好被角,「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她聽話地閉上了眼睛,睫毛輕輕顫動,他的手撩著她的發,本該是無比愜意的時光,可陶夢卻覺得自己身體里正湧上來一股一股的熱潮,伴隨著這股熱潮的是逐漸增加的痛意。
這種感覺,從成問弦來過之後就越發強烈了。
「怎麼了?」見她皺著眉,折玉擔心地問。
「沒什麼。」陶夢閉眼回答,而後盡量放鬆自己的眉頭。
體內的痛意慢慢勝過熱意,陶夢咬緊牙關,習慣了這種痛以後,竟在這樣的煎熬之下,漸漸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