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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近忙翻了天,沒有時間去學校也沒有時間照顧兩個兒子,腳不沾地,恨不得忙得不回家。
豆沙每天從學校回來家也吃不上飯,只能和湯圓一樣去冬冬家吃飯,冬冬家飯菜基本都是劉毅從公司餐廳打包帶回來,雖然味道不錯,但小孩子嘴刁,都只認家裡人做飯菜味道。
暑假時候孩子們家天天有人陪著玩兒,有人跟後面問寒問暖,那時候金燕也,一家人每天早上一起吃早飯,晚上又一起吃晚飯,吃完后還有固定娛樂項目,開心得要死。
冬冬和湯圓於是便開始懷念暑假美好生活,湯圓還說:「我好想奶奶啊,奶奶話是不是就能和暑假一樣了?」
冬冬搖頭,表示不知道。
豆沙這幾天白天上課見不到他大橙子,晚上回來連飯都不能一起吃,就是洗完澡睡覺了都見不到人影,早上起來一看竟然已經提前走了。
豆沙忍了兩天,忍得脾氣逐漸上來,小臉都是冷冷,連著三天每天到劉毅這裡吃飯,晚上再牽著湯圓由劉毅或者高衍送回家去。
劉恆是正常工作,但餐廳晚上生意一直很好,有時候走不開也就沒辦法回去。不過每天晚上回去還是能和兩個兒子說上話,關心兩句,十點多等王殷成回來,也能關懷溫存一下老婆。
高衍看湯圓傻傻似乎還好,但看著豆沙越看越不對勁,他一直覺得小孩兒性格比較冷,但是對身邊人還是很好,但近兩天特別不愛理人,飯桌上半句話都不說,有時候湯圓說兩句蠢萌童言就是撞上了豆沙槍口,能被豆沙冷冷眼神凍死。
於是高衍就給王殷成打電話,提醒道:「你近是不是太忙了點,我明天幫你分擔一點吧,你那兩個小你都顧不上了。」
王殷成是忙,說話語氣都比平時幾分,道:「誰說我沒顧上豆沙和湯圓?每天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兩個小,不過他們都睡著了,不知道而已。過了這幾天就好了,之後事情交給裝修隊,再找個人監工,我就能閑下來了。」
高衍心裡狂汗,他一開始把裝修事情交給王殷成,本來以為有裝修公司一條龍服務應該不忙,但沒想到王殷成會忙得家都顧不上,忙道:「行行,那就好,忙完了你好好陪陪你兩個兒子,我看豆沙近特別不高興。」
王殷成那邊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道:「你別說我,等過段時間你比我還忙,近多哄哄冬冬吧。」
王殷成很就忙完了,把工作交接給裝修隊和監工之後,人徹底就閑了下來。早上起來給全家人做早飯,熱乎乎玉米燕麥粥、磨豆漿花生做花生豆奶,烘烤一盤子豆沙愛動物餅乾,再去樓下早茶餐廳買熱乎乎小籠和紫薯卷。
湯圓一大早起來瘋癲了,不但發現餐桌上有現做早飯,粑粑麻麻竟然全都家。湯圓樂得樓下嗷嗷嗷直叫喚,完全忘記自己前兩天沒爹沒娘哥哥上學「散養」狀態。
王殷成把湯圓抱懷裡揉糰子,又放腿上騎馬馬,搖著晃著哄小兒子。
豆沙這兩天心情極為不好,從小就有起床氣,一大早起來聽到湯圓樓下叫喚便惱了,蹭蹭蹭跑樓下,小臉都是冰冷冰冷。
結果跑到樓下一看,湯圓竟然趴王殷成肩膀上撒嬌,伸著雙臂去撈王殷成手裡一隻大橙子。
豆沙傻了,他完全沒想到他大橙子今天會家。
湯圓抬眼看到豆沙,喊了一聲:「哥哥!」
豆沙呆了呆,神色緩緩和王殷成對視了一眼,王殷成看到豆沙下樓臉色果真不太好,連忙把小抱起來塞到劉恆懷裡,朝豆沙走了。
豆沙心裡有氣,想想他大橙子竟然好幾天沒有和自己說上話,心裡是來氣。但豆沙冷臉對誰都冷得起來,唯獨對王殷成冷不起來,從小就這樣,裝都裝不像。
於是一張原本冷冰冰小臉,順便變成了負氣鼓著腮幫子小包子,原地站了兩秒,見王殷成走近了,抬步轉身朝樓上走,走之前眼神還一飄、小眼兒一翻,別提多傲,就是冷不起來。
王殷成見豆沙不搭理自己,生氣了,臉頰都鼓起來,見了他轉頭還要朝樓上跑,連忙步跑上前。
豆沙身形迅捷,幾步跨上樓梯朝樓上走,半途上被王殷成截住,拉著胳膊朝懷裡帶:「好了好了,不生氣了。」
豆沙撇著嘴從王殷成手裡抽自己胳膊,掙脫了兩下,被王殷成重拉回來,摸摸臉揉揉頭髮掐掐鼻子,連哄帶揉。
豆沙側頭歪著脖子,不去看王殷成,好半天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慢吞吞小聲道:「三天沒見到人。」
王殷成哭笑不得,他原本以為豆沙這幾年大了,不黏自己了不愛和自己親近了,但是沒想到孩子還是那麼彆扭,比湯圓還黏糊,湯圓一哄就好,豆沙卻似乎和小時候一樣,要經常黏著貼著,要抱抱要牽手。
王殷成突然想起豆沙小時候愛拉自己衣角,拽著像條小尾巴一樣從這個房間走到那個房間,再從那個房間跑到廚房,一刻不停跟著,吃飯都恨不得要抱抱。
王殷成心念一動,手上動作比腦子反應,拉過自己襯衫一角,道:「乖豆沙。」
豆沙低頭看了一眼,知道是他大橙子哄他,鼓著腮幫子,也是身體反應比腦子,竟然伸手拽住了。
王殷成揉揉豆沙,就和小時候一樣,豆沙雙眸一閃,很反應過來了,看著自己「沒出息」習慣性反應,臉竟然慢慢紅了,眼睛也紅和兔子一樣。
他想這個動作好蠢!可是為什麼他覺得就應該這樣才正常??!
就這樣,王殷成一個早飯時間就把兩個孩子哄好了,成功恢復了自己兩個孩子心裡地位。就是劉恆都不得不感慨王殷成兩個孩子心裡地位,這要是他自己,搞不好得連騙帶哄,哄上三四天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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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衍那邊卻和王殷成相反,就像王殷成之前預料,等他閑下來時候高衍開始忙了。
紅玉那邊註冊分公司需要材料基本都弄齊全了,但就像之前張融融提示那樣,股東會那裡出了些麻煩。
按照喬行說法,股東會有一那麼一兩個愛裝架子中年老頭兒,什麼事兒都不管,就喜歡管一些規章制度公司手冊,再加上不久前花錢上了個什麼名校eba,現是牛逼拽拽了,高衍這次是剛好撞上了那兩位eba畢業,正需要實際操作。
喬行把高衍照過來,讓高衍先了解那兩個老頭兒身家背景喜好和說話思維方式,之後把紅玉里裡外外大大小小章程規劃手冊都拿了出來讓高衍背,尤其是古董市場分析和這幾年紅玉做幾個大項目。
高衍沒怎麼上過學,記憶力雖然比不上王殷成但還算可以,但看著那一堆大大小小規條也質疑了,對喬行道:「你覺得可能么?」
喬行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睛,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儼然一副大學教授范兒,兩手按一本英文詞典上,站著居高臨下看高衍,表情格外嚴肅:「等你需要i幫你融資時候,你需要背整個i規範章程和近五年財務管理報表和股市走向、股價。而且都是英文,你還要連續面六次高管,政/治金融股市軍事廚藝園藝,鑒於你性向問題,你還可能面對一些刻板老派紳士刁難問題,可能還有非常私人問話……」
高衍震驚了:「他們是不是管太多了?性向問就算了,廚藝園藝是什麼?」
喬行抬手推了推眼鏡邊框,嚴肅道:「有些高管是妻管嚴,他們認為會廚藝園藝男人會愛家庭,這樣男人會有責任和社會認同度。還有問題么?」
高衍挑眉:「你繼續。」
喬行提了一口氣,本來還想再說嚴肅點,但又有些不忍,他總覺得高衍是他孩子,他給高衍應該是多庇護而非壓力和責任,於是便道:「差不多就是這些,所以現只是紅玉兩個股東而已,通過他們認可,或者說間接討好他們,是你成功第一步,只要他們點頭簽字,分公司事情基本就差不多了。」
高衍想到之前張融融話,問道:「古董里是不是有一位喜歡挑刺?是這兩個人其中一個?」
喬行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突然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道:「你說是雲長,這個人也很重要,他是i執行董事之一,也是i和紅玉唯一有牽連高層。這個人先不管,以後你會見到。好吧,現你把資料看一遍,能背好背出來,不懂問我,」頓了頓:「你英語幾級?」
高衍翻了兩頁紙,眼都沒抬道:「級,我連高中都沒上。」
喬行明顯一愣,眼神都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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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之后高衍和王殷成生活完全顛倒,一個忙得豬狗都不如,一個閑得天天家帶孩子。
王殷成閑下來之後乾脆把冬冬接了過來,劉毅也就不用帶孩子去公司,高衍每天只紅玉待半天,問完不懂就回來,轉移陣地乾脆也去了王殷成那裡。
王殷成家一樓大廳儼然成了高衍書桌,一堆亂七八糟資料和喬行提示背誦資料。
高衍以前很喜歡看古董之類文獻書,但這兩天背關於古董市場分析簡直要他吐血,而且鑒於兩位古董都是華僑英文比中文順溜,高衍只能背完中文背英文,背到后肝都疼。
王殷成就算是個博士也架不住高衍那些專業辭彙繁多、語法嚴謹又古怪英文,教了幾次撂攤子不幹了。
高衍直接就想撲過來抱大腿,喊,英雄你一定要幫我,不能拋棄我!!
王殷成語重心長道:「你其實可以問劉毅,劉毅早年就出國,到現身上還有改不掉洋派,你問他比問我好。」
高衍道:「你以為我不想么?劉毅近也忙,他們公司近股價不太正常,有人大面積持倉,劉毅基本都是凌晨才回家。」
於是本著妯娌兩肋插刀情誼,王殷成就找了劉恆。
劉恆當然沒那麼忙,管理餐廳空閑工夫就可以幫著指導兩句,把一堆語法繁瑣英文句子翻譯成簡單短劇或者片語。但劉恆翻譯整理了兩頁直接就瘋了,打電話給王殷成,「我太久不用英文了,會都是簡單句子,水平就比一般留學生高一點。」
王殷成才不鳥劉恆,攤子推給他就甩手,「我不管,你看著辦!」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恆后一拍桌子,有錢什麼事兒幹不了?花錢找人不就成了?
於是劉恆花大價錢找了個學校教書英國人做筆譯,做詳細翻譯和背誦記錄,時不時還弄點英國貴族腔,一小時5rb。
高衍這邊背得吐血,冬冬和湯圓有時候閑了從樓上跑下來還會調皮幾下。
冬冬問高衍:「爸爸,哥哥說你背到吐血了,真吐了么?」
高衍趴茶几上,抬起頭,揉揉冬冬,道:「冬冬去樓上玩兒,爸爸血槽有點空,趴著休息會兒。」
冬冬於是跑上樓問豆沙血槽是什麼東西,豆沙想了想,拿紙筆隨便畫了兩筆,遞給冬冬道:「給你爸,這個是回血牌。」
於是冬冬又蹬蹬蹬跑樓下,把紙交給高衍,高衍接過來,展開一看,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紙條上只寫了一行字:「每5秒15生命值——回血牌。」
高衍:「……」
作者有話要說:看!兔子終於這章跑了個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