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chapter73
音無緩緩睜開眼睛，已經是在另外一個世界了。
音無思考了一會兒系統剛才所說的話...
系統剛才是說，這是最後一個世界嗎？
【是的，宿主，這是最後一個世界了。】
音無諷刺地笑了起來。
不是一開始說要讓我償還自己的罪孽嗎？怎麼才兩個世界，你就覺得我洗心革面了嗎？
【從一開始，說要讓你償還罪孽就是騙你的。】
系統機械的聲音卻說出了極其人性化的話。
喂喂，音無抖了抖眉毛，雖然從一開始音無他也猜到了一點，但是就這樣直接肯定沒有關係嗎？
【宿主你也知道的吧，我有力量，而你有願望。】
哦，約。
音無呵呵笑了起來。
系統沒理會音無。
【只要利害關係一致，我們就有共同行動的理由。】
然而，我從頭到尾不知道你的願望是什麼呢？說到底你說能夠實現我的願望，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宿主，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你現在的口氣像是強迫孩子學習的父母，不好意思我的父母無論在哪一個世界都早八百年前死了。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
【我所願的，不過是你所願。】
在之後，無論音無說什麼，系統再不說任何話了。
*
音無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之前的音無因為無所顧忌無所牽挂所以能夠行事乖張，不管他們。就算系統把他綁定了各個世界亂跑，音無也都不在意。
音無甚至都對自己的生命漠視。
一方面，音無也知道自己無法對抗系統，系統可以在他的內心說話可以讀心，而且能把他在各個世界裡面扔來扔去，無視物理法則，音無就算有心也無法違抗系統，但是另一方面，音無並不在乎，自己身在什麼地方，所做的事情是什麼。
就和之前一樣，把別人的情感當做遊戲。
音無在這個系統的幫助之下，也只是當做玩遊戲而已，抱著遊戲人間的心態。
現在音無不一樣了，音無攤開手，看著自己的手掌心，掌紋交錯密集，以前有人說他桃花運多但多是爛桃花，卻始終不得自己內心真實想要的。
當初音無還在嗤笑，現在的音無想來，卻也大抵如是。
音無的這雙手擁抱過腐朽也擁抱過輝煌，但是音無現在想用這雙手，抱一抱緒花，還有某個黃毛的笨蛋。
系統向音無陳諾了會實現他的願望，但是音無還是忍不住想問，系統會怎樣實現他的願望，會不會送他回原來的世界，他...
還能不能見到黃瀨了...
音無又試著和系統說話，但是系統依舊沒有回應。音無聳聳肩，開始打量這個地方。
這個房間的裝飾很古老，風格偏向歐洲，音無慢慢地從床上走下來，有著歲月刻痕的地板吱呀吱呀地發著聲響。
屋子裡面很暗，音無看不清太多，遮光作用很強的垂地窗帘擋住了窗戶，掩蓋了所有的光芒，音無有些呆愣，迷迷糊糊地走到了窗戶邊，伸手拉開窗帘。
正是傍晚末，夕陽奄奄一息地掛在地平線上，一個小孩的輕輕按壓就可以輕鬆地抹去他不多的光芒，大半的天空已經被深沉的夜色佔領，只有在和夕陽交接的地方，曖昧地摩擦出紫色。
但是這個宅子卻在夜色之下卻更是詭異...
音無打開窗帘之後能看到銹跡斑斑的金屬大門還有全是乾枯葉子的前庭，有人家會買這麼好的院子卻不費一點心思打理的嗎？
這個房間大概是出於一個城堡一樣的宅子里，宅子的主人品位應該很不錯，就連音無所待的這個光芒不甚明亮的房子都可以看得到藝術在房間里流淌。
無論是垂曼的床還是線條流暢的桌腿和裝飾，都巧奪天工地能讓人屏住呼吸。
...然而這不是音無所關注的。
音無皺緊了眉頭，分析著這個身體的記憶。
這個身體叫做小森秀一，是普通的一個高中男子，家裡沒有母親，但是有一個身為神父的父親，還有一個叫做小森唯的弟弟，父親的工作很忙，經常在教會裡面忙碌，一副聖潔而無情的表情，但是私下和他還有小森唯的關係很好，算得上是一個和睦的家庭。
大概，一天左右之前。
父親突然給了他們一封信，要他們去拜訪一位鄰居，並且要在那裡接住一會兒。
秀一和唯當初都強烈反對，但是父親的態度更加堅決，直接關上了家門。
唯和秀一不得以來到了這個地方，應該是這個地方吧？音無皺起了眉頭，看著鐵門。
原主的記憶的最後是看到了這棟恐怖的大宅之後就中斷了，大概是昏迷了？
這位原主的身體是真的不好，在原主的記憶裡面，無論是體育課還是劇烈運動都不允許進行，每個月都要做檢查。
音無不由皺了皺眉，身體不好啊，真是討人厭的設定呢。
就在音無思考的這段時間裡，夕陽已經全部落入了黑暗中，隨著天空中最後一絲霞光的消失，天地融成了共色的黑。
音無的視線漸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開始在黑暗中摸索了起來。
「...好黑啊。沒有燈嗎？」
音無拉上了窗帘之後，房間裡面就像是一個略大的封閉盒子一樣，一點光都不透，音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拉上窗帘，只是，下意識地這麼做了...
「沒有...」
本來只是一句自己的抱怨，但是居然得到了回答。
聲音平平淡淡地沒什麼起伏，但卻不知道從房間的哪個地方發出，讓人不禁膽顫...
「......」
音無承認自己不擅長應付恐怖的氣氛，一下子就僵硬了身體。
那個聲音卻慢慢貼近，「好臭...沒想到你居然沒有被嚇到...原來是嚇到僵硬了嗎？」
聲音一步步貼近，音無卻依舊什麼都看不見。
視線渴望有光線進入，但是這個房間就像是個密不透風的火柴盒一樣，音無竟然就這樣被剝奪了視力。
那個聲音很平淡，就像是什麼都莫不在乎一樣，但是音無卻能感受到一種黑暗中的從容，甚至主宰黑暗的倨傲。
音無看不見，只好伸出手想要靠觸摸去感受東西。
但是音無的手沒有伸出多遠，甚至都沒來的及伸直手腕，就感受到了障礙。
柔軟的布料和硬硬的肌肉，是這個說話的人的胸腔嗎？
「...」
音無和這個人的距離不超過以音無手丈量的結果，不超過十厘米。
在黑暗之中，有必要站得那麼近嗎少年？
「不要用你那雙散發著惡臭的手碰我...」
就算是辱罵的話，那個聲音依舊十分平靜。
雖然聽不懂對方嘴巴裡面的惡臭，但是音無還是下意識地吐槽，「那你就離我遠一點不就聞不到了嗎？」
「只要你存在這裡，我就能聞到。」
聲音淡淡地訴說。
音無被對方一口一個惡臭弄得有些無語，把手放到鼻子下面，又聞了聞自己全身。
「...沒有很臭啊。」
雖然不清楚對方是不是潔癖什麼的屬性，但是音無確認自己現在的狀態維持在正常的清潔度以內。
「說的是你血管里的味道...」
「先生啊，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血管里的味道你也能聞得到。」
音無翻了個大白眼，沒有理聲音。
聲音也沒有繼續說話。
音無磕磕盼盼地在房間裡面走著，希望能找到電燈的開關這類東西，正當音無摸索的時候，門一下子被打開了。
「喂！另一個傢伙在哪裡！誒，這股味道是怎麼回事，超臭...」
門打開了之後，音無的視網膜終於被允許見到陽光，音無循著聲音看去，看到了一個紅色頭髮的男孩子，笑容很乖張，褲腿捲起一邊，領帶也不好好帶好，襯衫還露出了大片白色的胸膛。
幸好這個男孩子的顏值還不錯，不然肯定會被打然後被教育好好穿衣服。
「啊，一股下等的畜生的惡臭味。」
「泰迪不喜歡這個味道...真是令人作嘔。」
「......」
「這個味道真無法讓人愉悅。」
隨著這個紅頭髮的男孩子的出現，他的身後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男孩子。
眼睛，泰迪熊，禮帽，一個個奇怪的道具伴隨著他們拖長了的華麗音線在音無面前出現...
就像是夜色□□孕育出的帶著禮帽的欺詐師。
......音無被他們的氣勢震到了，一下子沒有動。
喂喂，這個可以集體組團出道或者照搬女性向gal遊戲的角色人物即視感是怎麼回事啊？總感覺來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
加上一個狼人吸血鬼的設定都可以直接排成tv動畫了。
正當音無想要張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個痞氣的紅髮男孩說話了，「喂，修，你呆在那種地方做什麼。」
那個黃髮的男孩依舊很平靜地回答，「怎樣，都可以不是嗎。」
音無回頭看去，就看見一個黃髮男孩斜斜地看過來，一雙紅眸在黑暗的環境裡面像是在發光一般。
......
好吧，他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