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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個愉快的奇遇,伊風回到家裡,原本以為如往常一樣。剛走進家門,他發現家裡多了兩個身影,來了兩個朋友——兒時的朋友,張生和王自浩。

張生看見伊風回來,迎上去摟住他的肩膀,扮了一個鬼臉假裝埋怨道,「看來今天的壽星是出了一趟遠門,弄得咱們這兩朵黃花都快謝了。」

王自浩接開玩笑地說道,「你們還記得嗎?咱們小時候,伊風特別淘氣,簡直是一個頑主,什麼都不喜歡,就喜歡把別人家的小貓小狗丟到比那時候的我們還高的垃圾桶里,所以我估計著現在哪家的阿貓阿狗又遭殃了……」

這個插曲倒讓伊風想起小時候頑皮的自己,愛瞎折騰的他還真沒讓媽媽操心,受別人的斥責。

記得有一次,伊風從一群坐在路邊林蔭樹下乘涼的爺爺奶奶那裡聽到一個傳言,說貓子有九條命,比人命還硬,怎麼也摔不死,因為他們親眼看到一隻貓子從兩層樓中跳下來,那麼一躍,在落地的一瞬間就那麼輕輕往前一傾,就穩穩噹噹地站立在地面上,就像一片被風剪掉的落葉那樣輕輕地落在地上,然後在他們面前悠閑地散著優雅的步伐。

聽到這種傳言,幼小的伊風一時把這種傳言當做了神話,而且還堅定不移地相信。好奇的伊風從小時候起就表現出一種不同於眾人的性格,對於自己所熱衷的事情的執著程度,絕不亞於蜜蜂對花蕊的愛好。

於是,自從聽到這個傳言后,伊風的腦海中便一直有著一個念想在盤旋著,「就像一片被風剪掉的落葉那樣輕輕地落在地上」,這樣的一個鏡頭竟然佔據了他全部的思緒。

他一直在努力地思索著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究竟會有多麼的優雅,可惜的是他卻未親眼目睹到這個情景。這讓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吃飯時都沒有什麼胃口。

直到有一天,他做下一個決定。

他在口袋裡塞滿了貓食,跑到樓下的廣場上。

鎖定了目標,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的寵物,一隻全身潔白如雪的中等體形的貓,唯獨只有兩隻眼睛的周圍有一圈黑色的絨毛。這讓路人很容易在中年婦女與寵物貓之間找到共同點,中年婦女如碳黑般的濃濃的眼睫毛。而這個共同點更容易讓旁人對寵物貓產生一些同情,沒想到當別人的寵物,還得陪著她一起通宵達旦,最後竟還熬出了黑眼圈。

伊風趁著中年婦女與另一位體形與之不相伯仲的婦女相互搭訕的時候放鬆了對寵物貓的看顧的機會好不容易用滿滿兩口袋的貓食誘使了寵物貓向自己步履蹣跚走過來。

當寵物貓走近后,伊風便抱起它急著想證實一下那一個腦海中久久難以散去的遐想。

於是,他像風一樣地跑向公寓樓更高處爬去。當爬到第兩層時,伊風正準備在窗口處鬆開抱著寵物貓的雙手時,冒出了一個可愛的想法,貓子從兩層樓那樣高的地方落下時像一片落葉著地,那它如果從四層樓上落下來,一定會像天上的鳥兒一樣飛起來……

想到這裡,伊風重新抱緊了寵物貓,再次一口氣爬了兩層樓,終於到了公寓樓的第四層。就在他放開手,期盼著寵物貓會像神話故事中的那樣。

可是最後,事與願違,寵物貓並沒有像神話故事中的那樣,像一片落葉輕輕地落在地,更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像鳥兒一樣飛起來,而最後結果是寵物貓光榮地負傷,落下了重度殘疾,前肢粉粹性骨折……

「你們怎麼來了?」伊風高興地問道。

「我們來當然是為你過生日了。」張生接道。

「那你們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伊風接了一句,「就不會讓你們等我這麼久了。」

「我們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飯菜都弄了,你們都過來吃飯吧。」從廚房走出來的母親高興地說道。

母親招呼他們圍桌而坐,一起度過這個歡快的夜晚。

「好豐盛呀,」張生笑著說道,「阿姨煮菜的手藝真不賴,比我媽的那兩把菜式強多了。」

母親聽了后也不去推讓,一邊往他們的碗里夾菜,一邊高興地說道,「那你們多吃一點。」

「哦,對了,今天是伊風的生日,我也帶了一件小小的禮物。」張生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中的碗筷,從隨身的背包里抽出厚厚一疊五線譜紙和一支精製的鋼筆。

從張生手中接過禮物,伊風感到很高興,因為這是他多年以來過生日收到朋友的第一份禮物,而且是他所愛的什物。

王自浩也插道:「我也帶了一份薄禮,還望兄台效納。」說完,他遞給伊風一個被彩紙裝禎的冊子。

伊風一邊接過禮物,一邊好奇地問道:「什麼禮物?」

「哈……,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王自浩打起官子地說道,「你現在可以打開看一看。」

伊風打開包裝的彩紙,裡面的內容全都映現了出來。

一本嶄新的《鋼琴彈奏研究》,厚厚的。這種感覺讓伊風感到格外的驚喜

一股淡淡的書香味撲鼻而來,聞著這股香味,伊風覺得它比從桌上飯菜里散發出來的香味還要醇香。

「怎麼樣?喜歡吧,我沒有說錯吧!」王自浩自豪地說道。

「謝謝了。你怎麼知道的?」伊風一聲輕輕地謝謝。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咱們翻牆鑽進了咱們社區的小圖書室,我那時候拿的都是一些連環畫類的,張生拿的也儘是一些小說,而你卻拿的都是一些我們都看不懂的音樂方面的書。你還記得不記得這些小時候的事情呢?」王自浩說起這些小時候的事情時,滿臉的童真。

「說起來,還真有意思。」張生對童年往事的興趣也被勾了出來,連忙插道,「記得有一次咱們……」

伊風的生日便在這極度愉快的氣氛中度過,太多的驚喜,太多的鼓勵夾雜在可口的飯菜中,被胃部所咀嚼,經血液融化,成為了一陣陣開懷的笑聲。

更讓他開懷的是他手中的禮物,五線譜紙、鋼筆和《鋼琴彈奏研究》。這些禮物對伊風來說猶如沙漠中的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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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蕭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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