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重生:打倒相爺的新姿勢(四)
蘇越帶上一幫子人聲勢浩大來到樓下,正撞上那一身肥膘的豬頭在對淑兒上下其手,色眯眯地把肥豬蹄放在淑兒柔嫩姣好的小臉上,口水都要落了一地。更叫人吃驚的是,那傢伙居然就是蘇越不久前宰的肥羊----大金牙。
嗬,真是狗屎緣分,沒想到他就是關清風的舅舅,居然還找上門來了,若是讓這個老色鬼知道她拿了他的錢開樓館,指不定要在霽月樓翻江倒海一通。不過幸好,蘇越早就為了規避自己的相貌會叫城裡人發覺,平日出現在人前均以薄紗掩面,諒他這蠢貨也看不出名堂。
「喲,什麼風把張老爺吹來了,照顧不周有失遠迎,張老爺若賞臉何不上座?」蘇越先禮後兵,讓小丫頭忙端茶送水,把他請到席位上。誰知這豬頭不買賬,鬍子一撇哼道:「看你這陣仗不是要好生伺候爺,反倒要趕爺走哇?爺對你們這些歌舞沒興趣,有誠意就讓這位小娘子跟著爺回去,爺我一定好生疼愛你,好不好啊小娘子……」說著那一雙咸豬手握住淑兒的纖腰,不顧她避之不及的慌亂神色一個勁得把嘴往上湊,絲毫不顧禮法規矩。蘇越見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目中無人的態度讓她一股火從腳底板燒起,冷哼一聲:「好還是不好,可不是你說了算,要從我霽月樓帶人,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臭娘們兒,幾次三番阻攔爺,誰不知道你這歌舞坊開得什麼意思,論贖身爺有的是銀錢。整個京城哪個歌舞坊敢不買爺的賬,要什麼女人爺得不到,知道左相大人是誰嗎?左相大人見了爺還得叫爺一聲舅公公,識相的就給爺滾,否則……」
「否則,是要叫我在京城連落腳之地都沒有嗎?嘖嘖,說得我還真有些怕呢。」蘇越掩唇輕笑,目光所及儘是睥睨的味道,一下就激怒了他,那一張豬頭臉瞬間漲成豬肝般的紫紅色,只剩兩個鼻孔里冒白氣了。見他揚手就要打她,蘇越見機行事召喚原地待命已久的系統,開啟道具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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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在逗我?」蘇越質疑這傢伙是不是又開發出奇葩的程序來反調戲她的時候,那張老頭的拳頭已經接近她的眉骨,她無法只好學著狗叫汪汪汪幾聲,金黃色的光芒瞬間籠罩整個空間,所有人的動作和表情均凝固在奇怪的地方。
唯一能走動的時間蘇越當然不能浪費,本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原則,她毫不客氣地給張老頭的臉上多添了幾道色彩,橫看成餅側成豬,遠近凹凸各不同。
「叫你囂張,死豬頭!」最後幾秒鐘,蘇越又給了他幾拳頭,看他一大一小烏青的眼眶和流著大姨媽的鼻子,這才收手滿意一笑。
[叮!解除!]
「老爺,老爺您怎麼了?」一邊的家僕立馬發覺事態不對,哭喪著臉圍住自家主子,張老頭抹了一把臉,惱羞成怒,高高腫起的腮幫子連話都說不清,氣得眼歪嘴斜,抖著手指向蘇越:「你,你、你竟敢……」
「唉張老爺,我可什麼都沒做,是您自個不小心摔到地上的,要是您不解氣,我替您教訓教訓這沒眼力見的東西!」說著她就佯作惋惜,恨鐵不成鋼地使勁跺了幾下地板,以示懲戒。
張老頭當然不會買賬,氣極反笑,走過來就叫惡撲抓住她的手,撲上來要撕開她的面紗。這一舉動讓蘇越大驚,她叫上小廝一起抵擋張老頭的家僕,雙方人馬立刻扭打在一處,而那豬頭絲毫不死心追著蘇越要拽她的面紗:「臭娘們爺今天一定要給你顏色瞧瞧,小娘子一個也別想跑,拿著破布遮掩什麼,讓爺來給你看看,底下究竟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呢還是貌若無鹽!」
看你妹,那隻眼看到就把那隻眼挖出來喂狗吃,噁心巴拉的老頭子,還好意思泡年輕小妹,神經病吧他。
蘇越用一種看腦殘般蔑視的眼神掃過去,更加激怒了張老爺,只見他虎軀一震張牙舞爪就撲向樓里其他看戲的小姑娘們,一時間雞飛狗跳又是尖叫連連。
「住手,何人在此喧鬧不寧!」突然門口傳來喝止生,惡戰中的僕役均鬆開對方,喘著粗氣瞪向大門口,不過一秒屋內立時鴉雀無聲,除了淑兒和幾個姑娘受驚的小聲啜泣。
蘇越也停下腳步,回身看過去,不由一愣。
這又是誰?
只見那公子哥兒身段頎長挺拔,面堂俊秀,一席月白長袍,腰佩碧玉腳著皂靴,十七八的年紀卻英氣逼人,目光炯炯望著蘇越,渾身上下散發著冷冽又高貴的氣質,透著一股射人的威力。
他緩緩踱步走到堂中央,在蘇越的身側立定,站在上首冷眼看了張家眾人一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先還飛揚跋扈氣勢洶洶的張老頭瞬間氣弱,大氣不敢出一聲,弓著身子朝這少年點頭哈腰陪起不是來。那變臉的速度連蘇越都嘆為觀止,諂媚之態豈止是「狗腿」二字可以形容。
那少年也未多計較,冷冷掃視了一圈,不耐煩地朝他擺擺手,張老頭跟得了特赦令似的滾回去了,臨走時還不忘朝蘇越呵呵一笑,口不對心陪了不是。張家人馬一走,大堂里立馬安靜下來,樓中姑娘在風塵中滾打多年早就練出一身看臉的本事,見情況微妙也都自覺退散,最後只剩下蘇越和那個突然闖入的少年面面相覷。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蘇某感激不盡。」蘇越率先行了個禮以示感激。
少年連忙抬臂托住她,微微一笑:「姑娘不用多禮,這張老爺在京城惹是生非絕非一日,四處吹噓左相之名,若是讓左相知道了,定然不會輕饒惡徒。」
「左相?公子說笑,誰人不知張老爺就是憑著自己是左相的妻舅才敢如此放肆逞凶,殊不知背後左相大人都打點好了呢?只是不知公子為何要因為蘇某得罪於他?」
「談不上得罪,家父與左相同朝為官,恕在下大言不慚,張老爺此人平日雖無法無天、胡作非為,但見了在下,總是要買家父的一分顏面,今日一事,他不會自討沒趣的。」少年坐下,喝了口茶緩緩說道,舉手投足儘是安若泰山。
蘇越也笑了,重新沏了一杯熱茶奉上作為答謝,二人對坐相談,一晃便是一個下午。
送別了陌生公子哥一行后,蘇越召集樓里的姑娘把今日的突髮狀況重新說了一遍,並告訴她們往後遇上這類惡霸的對付方法。開過小會,柳兒帶著妹妹淑兒親自上蘇越的房裡道謝,蘇越拉起年方十五的淑兒,給她擦去淚水,溫言道:「今日我雖然替你出了這口惡氣,但要不是那位公子的搭救,怕是難收場,日後你暫且就留在樓上給姐妹們打點衣裳妝容,唱詞的事兒歇一歇,免得有人找上門來。」
淑兒聽罷含淚點頭,一旁的柳兒抱著妹妹的肩屈身給蘇越行了一禮又道:「今日多虧了月姐及時出手,說起來月姐還不知道吧,那位公子肯幫我們,還是看在月姐你的面上呢!」
「我的面上?」
柳兒見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捏帕一笑,給她娓娓道來:「看來月姐真不知道這回事兒。前陣子那位公子就常來樓里,起初看他穿著就是富家子弟,雖只帶了一個小廝但姐妹們也不敢怠慢,可奇怪的是,他不像其他人家的公子哥兒毛手毛腳的。來了就一個人坐在最偏角的廂房裡,偶爾點個小曲,大多時候只要一壺茶,一個人坐在窗前,一呆就是一下午。」
「哦,還有這種怪人?」蘇越好奇。
「原先我和姐妹們也是這麼說的,哪有來了霽月樓歌舞坊,白花銀子不聽戲的!可這位公子還真就不是來聽曲兒的,他呀……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兒眉梢挑起,尾音拖得老長,顯然在賣關子。
「那你說說醉翁之意在哪兒?」蘇越也配合問道。
柳兒神色一變,吃驚地看著她說:「你,你不會還沒發現吧,他沒回定的廂房,那窗戶對著的地方不就是月姐你的屋子么?」
蘇越這才反應過來,一口茶險些噴出,直拍胸脯說:「你該不會是說他……他、他看上我了吧?!」
「正是!」柳兒拊掌,重重點頭肯定道。
哦天哪,蘇越嗚呼大叫一聲,暈趴在桌上久久不醒。
隔了數日,外間又傳來消息,不日左相大人生辰即至,特在京城眾多歌舞坊中挑選表演最上乘的一家,將在左相生辰之夜進入相府演奏。消息一出四方皆動,不提那些高得嚇人的賞金,單看在相府的一出表演便能讓任何一家歌舞坊迅速聲名遠播的力量,論誰誰都蠢蠢欲動。但這次機會對蘇越來說,卻有更多的意味。
原先她還在為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和原男主正面交鋒而發愁,這下機會就送上門來了,她能不抓牢么?要想完成任務就要消除任務委託人----關朗月的怨氣,而關朗月的怨氣無非就是因為渣男左相和親愛的庶妹關清風苟且而生,只要她能拆散這對狗男女,順便把傅承鈞虐的死去活來、欲罷不能、跪地求饒,那她就百分之一百達成任務指標。
至於怎麼個虐法,哼哼,她一介草民當然辦不到,不過要想借刀殺人還不容易。偌大的京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傅承鈞再橫,能橫得過天子王法,能橫得過官比他大的人么?而傅承鈞的生辰宴會,就是她結交權勢大官的最佳場合,管他娘的用巧辦法還是來強的,這相府,她霽月樓是搶定了!
就在蘇越磨刀霍霍向敵方,滿心籌劃打通關係要奪得唯一的進府名額時,好消息卻不期而至。
「姐姐,那個豬頭又來了……」中午蘇越盤完賬正要午睡,被闖進來的陳顯(狗蛋)叫醒。
「哪個豬頭,喔他怎麼又上門討打啦?你去告訴他姐姐我今日不樂意見客!」蘇越揉揉眼睛想也不想就回絕,陳顯卻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遞上一樣東西。
「他說把這個交給姐姐,請姐姐看完再做定奪。」
蘇越接過,原來是一封請柬,拆開一看竟然是相府的私印!
她連忙叫住已經邁出門去的陳顯,朝他招手:「狗蛋等等,我改主意了,你去回他說『既然張老爺誠心致歉,那蘇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告訴他我會去的,快。」
陳顯高興得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跑出去。
到手的肥羊總算能宰上一把,蘇越反覆摩挲燙金的請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作者有話要說:磨刀霍霍宰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