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死亡

「Rv是誰？他是誰？」白寒終於從對方話里抓住關鍵字眼。

還沒等他繼續問下去，便感覺全身飄然，呼吸急促起來。

他知道是針筒里的毒品起了作用。

路熙晨揮開白寒，把提箱里的注射器放到白寒身前，臉上露出璨然笑意，「讓你解脫的東西就在面前，好好享用。」

他手拿dv錄下這一刻，到時只要把視頻放到網上，不用親自做什麼，白寒就會身敗名裂。

「路少爺，Rv先生沒說讓白寒死，也沒說要找他，咱們擅作主張會不會被罰？」站在身後的黑衣保鏢附耳低聲提醒。

他們親眼見過Rv的可怕，萬一被發現違抗命令，說不定連命也會丟掉。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何況你們倆是我花錢請來的。」路熙晨一句話讓那人閉了嘴。

白寒尚有一絲理智，腦中快速分析所聽之話。聽他們意思，這所有一切都是出自同一人手，而且自己還不知那人姓甚名甚，只知道有個「Rv」代號。

白寒印象中，從未得罪過這樣一個人。

「路熙晨，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不如告訴我Rv是誰，好讓我死個明白。」高傲如他，此時竟發出祈求聲。

青年不屑一顧，抬手就是一巴掌，面容狠戾：「你不配知道他名字。」

看白寒堅持不了多久，他退後幾步，拿起dv繼續錄製。

白寒躺在地上放棄抵抗。昔日對路熙晨的好，與路熙晨的相處，如同電影般在腦中回放。

情投意合彼此相愛原來只是假象，被人算計的假象。

親人與愛人的雙重背叛壓得白寒喘不過氣來。

為了路熙晨，白寒甘願脫離家族，寵他，疼他，助他。

本以為兩人終於戰勝一切，可以迎來幸福，沒想到卻是地獄。

那段日子每每夢回，後背都會冷汗津津，全身不停哆嗦。

「路熙晨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有另一種身份，arbiter。」白寒咬破下唇用來控制理智，虛弱的聲音傳給了在場三人。

「arbiter？」路熙晨憐憫出聲，「那又怎麼樣？別說你是arbiter，就算你是天神下凡，我也不會怕。」

「這樣啊——」白寒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那你應該不介意我把房間發生的一切，用視頻發出去吧，到時大家都會知道路熙晨美麗的外表下，是一團腐爛淤泥，你那惡毒的所作所為也會毀掉你一生。」

「你胡說什麼？這不可能！」路熙晨臉色鐵青，暴躁踢打白寒。

如果白寒是arbiter，那還真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錄下一切。

「你們還愣著作甚麼，還不給我找出攝像頭！」他用餘光掃了房間一眼，立即吩咐身後兩人施行搜索行動。

「沒用的，電腦在十二點整已經將視頻擴散出去，不出一個小時，你會成為殺人犯。」白寒咳了咳，嘴角溢出鮮紅血嘖，縱然胸腔難受，也擋不住他眼中快意。

白寒知道路熙晨早晚會找到自己，索性準備好一切等待對方自投羅網。

「Rv會救我的！」

路熙晨慌張搖頭，又慌張點頭，「他不會不管我，他答應過會保護我。」

路熙晨沒有猶豫把剩餘毒.品全部推進白寒體內，赤紅的眼睛全是瘋狂：「你去死吧白寒，不，應該叫你arbiter才對。」

「你我相處那麼久，我至今還不知道你是arbiter，那個創建了黑客帝國的裁決者。」

「白寒，你也沒想象中愛我。」他哈哈大笑，狀若癲狂。

「少爺，白寒已經死了。」

「死了？」路熙晨空洞的眼睛沒有焦距，口中喃喃自語，「死了好，死了好........」

寂靜的房間忽而響起手機鈴聲，鈴聲喚回了路熙晨理智。

他掏出手機劃開屏幕。

「你在哪裡？」

電話那邊傳來溫潤如徐風般的聲音。

「我、我在海邊度假。」路熙晨似乎很怕這人，連說話都在發抖。

「你在騙我？」

男人很確定的說。

路熙晨連連搖頭，對著手機那邊保證：「沒有！」

「網上視頻是怎麼回事，恩？」男人尾音上揚，」你竟敢私自挖掉白寒眼睛。」

這道聲音帶著危險還有冷厲，彷彿剛剛的溫柔只是錯覺。

「Rv你要救我！是白寒，白寒他是arbiter！」路熙晨還不想失去眼前一切，也不想坐牢，他還年輕。口中繼續祈求：「救救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白寒瞎掉才不會查到你頭上，如今他死了，你可以無後顧之憂。」

「當然會救你，你在老地方等我，我派人去接你，乖。」男人聲音一瞬溫柔充滿安撫，彷彿有種魔力，可以讓人放鬆警惕並信賴。

可就在掛斷電話那刻，男子溫柔不再，而是把手機重重摔入地面，緊接著整個房間全是他摔東西的聲音。

直到發泄完，才恢復了衣冠楚楚風度翩翩樣子。

他走出房門，輕描淡寫道：「把路熙晨處理乾淨最好做成畏罪自殺模樣，以防查到咱們身上，白寒屍體帶回。」

明明房外沒人，卻傳出一聲，「知道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