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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調查中,他下午接了個電話,精神恍惚出去了趟,然後到現在也未回,電話也關機!」
易知白驚慌之後,很快恢復鎮定,他安撫藍淮禮:「你先別急,也許他有什麼急事,我們再等等。」
藍淮禮的情緒沒有因為易知白的安慰平復下來,反而更加焦躁:「你在易家等我,我現在過去找你!」
「好!」
二人掛斷電話后,藍淮禮拿起一旁外套,便要出門。
「給我站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藍淮禮的母親從樓上剛好下來,看見急匆匆的人,出言呵斥。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藍淮禮的身體沒有停頓的飛速跑了出去。
女人站在樓廊,柳眉皺了皺:「原來弟弟沒有騙我。」
「.......」
白寒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別墅里。
別墅外暗沉沉,別墅內倒是燈火煌煌。
他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發現四肢已被人束縛。結合白天情況與如今的情況,他很快冷靜下來。
「吱呀——」一聲,門應聲從外推開。
路熙晨?
白寒看見來人,也不怎麼驚訝。
路熙晨撕掉白寒嘴上膠帶,附在白寒耳旁低聲道:「你別出聲,我通知了藍淮禮,他們過會就要來了,到時你走吧。」
白寒挺驚訝,畢竟上輩子是路熙晨弄死了他。
也許看出白寒的驚訝,路熙晨坐到白寒身旁,盯著白寒看了許久。
「我現在挺想弄死你。」
「....」白寒心中冷笑,你上輩子已經弄死了我!
路熙晨自顧自說:「但我不能弄死你,把你弄死我就再也不能與先生在一起。」
「我很懦弱,為了先生,變得很差勁。」
路熙晨眼睛亮金金的看著白寒:「先生說過會保護我。」話畢,他目光黯然,「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先生估計不記得了吧。」
「我撿過垃圾,吃過掉在地上的麵包,還喝過小溝里的水。」路熙晨抱住膝蓋,聲音暗啞蒼白:「先生那時出現在我面前,問我,願不願意與他一起回去。」
「我當時正在和路上的野狗搶食物,看見先生,就覺得那是來接我的神,我傻不拉幾的把髒兮兮的手伸過去,拽住他的衣角,那一刻就像抓.住了最重要的東西。不過,現實與想象永遠不在一條平行線上,先生說,領我回家是因為看中我與狗搶食物時的眼神,他喜歡那種眼神,於是他鍛煉我,教我識字,教我槍法,教我做人,教會了我很多。時間久了,我才知道,我是一顆棋子,隨時隨地會被拋棄的棋,有一次執行任務,我去了華國,在那裡遇見了你。」
說到這裡,路熙晨停頓了片刻,似在回憶,過後繼續道:「你特別奇怪,我們明明是陌生人,你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抓.住后還愣了很久,然後誇獎我眼睛漂亮,當時我就想,你與先生一樣,都是說過我眼睛漂亮的人。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因為這一次偶遇,改變了我一生。」
「從華國回來,先生又下達了新任務,以前都是暗殺某某人,或者收集重要資料,但這次的任何很奇怪,先生讓我勾引一個人,也就是你,白寒。」
「呵呵——很好笑吧。」路熙晨自嘲的勾起嘴角:「他知道我喜歡他,還讓我去勾引你,很殘忍呢,不過我那時很怕他,就去了。哪怕我不去,也不行,因為我沒有拒絕的權利,我只是一顆棋,他讓我往哪走,就往哪裡走,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情,大概就是近期吧,我背叛了他,只因我要得到他!」
白寒靜靜聽著,沒有給予回應。
一個人的對與錯,與經歷無關,他只能說,路熙晨不該為了別人害了他。
路熙晨褐灰色的眼眸中滿是決絕。
「我要折斷他所有,把他困在我身邊,這大概是我此生做過最勇敢的事情!」路熙晨沒有再說下去,把膠帶又貼回白寒嘴上,才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出房間。
晚上九點,R才回到別墅門口,他蒼白的臉染上些許倦容。
他之所以沒有馬上殺掉白寒,主要是想看看藍淮禮接下來的態度。
拿出磁卡,插入大門,前腳才踏進大廳,便敏銳的感覺氣氛不對。
拿出腰間的防身槍,打開燈,呈警惕狀態。
看見客廳里站的還是自己人,松下一口氣,不過面上不顯,還是一副陰陰沉沉的樣子。
「舅舅。」
R拿槍的手抖了抖,抬頭循聲往二樓望去,看見樓廊站著的人後,震驚的又看向路熙晨與大廳里的人:「你們背叛我?!」
「我養了你們十幾年!你們竟然背叛我?!」
「舅舅,外公很擔心你。」
R的眼神只柔和了幾秒鐘,瞬間變的凌厲:「你真的要為了一個男人,把我逼到如此地步嗎?」
「他是我的愛人。」藍淮禮閑庭信步般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悠閑的模樣,彷彿漫步於自家花園。
藍淮禮走到客廳,一如既往笑的優雅:「舅舅,你該放下了,心裡太執著一件事情,會累。」
「不要你管!你給我滾出去!」R彷彿被激怒了般,赤紅的雙眸盡顯瘋狂。他雙手舉起槍,對準藍淮禮的方向:「滾!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我怕控制不住,一槍蹦了你!」
藍淮禮手插在口袋裡,挺然立在那裡,璨然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無所顧忌的向R走過去。
一步又一步、越來越近的呼吸時刻讓R的身體緊繃著。
「舅舅,你敢開槍嗎?」
這句話,也許觸犯了R的神經,他叫囂嘶吼:「我為何不敢?!我憑什麼不敢!?」
「你、不敢。」
「砰——」
槍開了。
大廳一片死寂,所有人眼睛齊齊盯著槍響的那一處。
白寒聽見槍聲,用力撞開鎖著自己的房門,跑了出去。
白寒看見槍並未打在藍淮禮的身上,才感覺整個人活了過來,他真的以為......藍淮禮會死,那個傻.瓜.......
「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不好嗎?我給你最完美的訓練,我給你最完美的人生。」R就像一個執著的孩子,動也不動的看著藍淮禮,神情注目到,連手裡的槍被抽走也不自知。
「不好,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舅舅也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你為家族已經付出的太多,這就夠了。」藍淮禮嘆了一氣,抽出口袋裡的潔白手帕,擦去R額間冷汗,溫柔的聲音傳進所有人的耳中:「舅舅,你對誰都可以心狠,但我知道,你對我很包容,小時候我訓練累了,你總會拿出手帕替我擦汗安慰我,你的好我都記著,可我無法容忍,有人傷害白寒,他比我更重要。」
R斂目發出讓人不解的笑聲,只聽他道:「你有弱點了,你不能有弱點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不能有弱點.....」
「你錯了,」藍淮禮看著R的眼睛:「白寒不是我的弱點,他是我的東風,是我的助力,更是我的王牌。只不過湊巧,他還是我的愛人。」藍淮禮轉頭,看向正從樓梯走來的白寒:「我才是他的弱點。」
「舅舅,我希望你離開M國,你手中的勢力我已收走,從此以後,你與洛克伯恩再無干係。」藍淮禮走到白寒身前,緊緊握住白寒的手,「請相信我們一次,你會看見最輝煌的洛克伯恩一族。」
「呵呵——」「哈哈——!」R瘋瘋癲癲笑了又笑。複雜看了眼兩人,恍然若失離開別墅,而一直站在一旁的路熙晨咬咬牙毫不猶豫追了出去。
白寒在藍淮禮沒有反應過來時,抽.出對方腰間的槍,對準路熙晨離開的背影。
藍淮禮捏住白寒胳膊,搖搖頭:「讓他去吧,他也活不了多久。」
白寒疑惑,倒也老實收回了手中槍。
他可以不殺R,但路熙晨必須處理掉!上一輩子的仇,他不會忘!
「舅舅最最痛恨背叛,路熙晨——啊,活不下去,別看舅舅如今手裡沒有丁點勢力,可屬於狼的本性還在,對付路熙晨綽綽有餘。」藍淮禮環住白寒的肩膀,把人拽進懷中:「關於我母親的事情,對不起,而且我還自私的放走了舅舅。」
白寒低嘆一聲,「不要說對不起,怪我自己,是我太不小心了。至於你舅舅,罷了,如果我們不放他,你家老爺子必定會選擇同歸於盡,他已經老了,讓他去吧。」他沒有說的是,當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害藍淮禮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后,愧疚快要湮滅了他。
一報還一報,R的事情,他就當還債吧。
「............"
藍淮禮領著白寒回去的時候,客廳坐著老爺子還有藍淮禮的母親。
老爺子經過藍淮禮母親的講解,已知道藍淮禮的媳婦變成了男人。
他氣的怒瞪白寒,想一想外甥喜歡,也就撇了撇嘴不作聲。
「你們什麼時候辦婚宴?」藍淮禮的母親,彷彿知道白寒會回來似的,這話明顯是問藍淮禮二人。
「???!!」白寒無語,剛剛還要宰掉他?變的也太快了吧!
藍淮禮眼前一亮:「你們沒意見?」
女人優雅的走到白寒面前,拍拍對方腦袋:「畢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委屈你了,原諒我一時的糊塗。」
藍淮禮皺眉,站在一旁。
白寒搖頭:「是我們一家先對不起您,我......」
「罷了,往事隨風,是我想的太狹隘,你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結婚,我想要一個孫子。」女人的神色明顯變的柔和。
孫子?白寒眼神古怪的在藍淮禮身上瞅。那眼神里大刺刺寫著;原來你會生孩子?!
藍淮禮詢問的看向自家母親。
「試管嬰兒!你們想到哪裡去了!」
聽了母親的話,藍淮禮思索了會,睏倦的柔柔太陽穴:「這事不著急,我和白寒先上去休息,我們今天都累了,你和外公也早點休息。」
二人走到樓梯口,藍淮禮忽然停下腳步,說道:」母親,你差點害死我最愛的人。因為你是我的母親,我不會下手,但我希望,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
女人的臉色剎那蒼白,半晌擠出一抹笑容,幽幽低喃,「哎——」
「.............」
兩年後。
「嗚嗚.......」
「哇哇——」
還處於睡夢中的白寒被兩道哭聲吵醒,煩躁扒扒睡成鳥窩的頭髮,踢上拖鞋走到嬰兒床面前。
只見裡面躺了兩個白.嫩嫩的嬰兒,大概只有幾個月那麼大,肥嘟嘟的臉蛋,看起來手.感極好。
白寒有氣無力瞄了瞄兩個熊孩子,用手指逗著搖床里的包子。
在白寒的逗弄下,兩包子終於止住了哭聲。
這時,藍淮禮從門外走了進來,抱起自家兒子,搖了搖。
「你去吃飯,我過會把他們交給保姆。」
白寒送了個早安吻,懶洋洋的笑了笑:「那我去吃飯,你也快點,我昨天接了一部新戲,近幾個月會比較忙,你大概會辛苦一些。」
藍淮禮揉揉白寒的鳥窩頭:「去吧。」
懷裡的小包子,睜著水潤的眼睛,看著兩個爹之間的互動,發出「啊——啊——」的聲音。
白寒低頭,親了一口小包子,懷裡的包子,立即發出好聽的「咯咯——」笑。
「......」
兩孩子性別為男,是他與藍淮禮的試管嬰兒,哥哥叫洛克伯恩·菲爾,弟弟叫白翰,做哥哥的自然要承擔起照顧弟弟的責任,從名字便可以看出二人今後的路。
哥哥總要辛苦一些啊......
洛克伯恩,不是誰都能繼承的。
就像藍淮禮說的,R最討厭背叛,他還是把路熙晨處理掉,而他本人徹底消失在M國。聽到消息的白寒,愣了許久,心底嘆息,也不知是為路熙晨而嘆,還是為自己而嘆。
陸威在白寒結婚不久,依然處於單身,那貨完全變了一個樣子,變成單身主義者,整一個禁慾系,走哪都一副高貴冷艷,爾等凡人不配與吾說話的死人臉模樣。
除了斯諾,易知白,還有白寒等人,估計沒人受得了他...........
當然,誰知道以後呢,也許哪一天,他就遇到了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