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子大人和啊啊啊
第二章神子大人和啊啊啊
莫無疆再度睜眼的時候，四周昏黃昏黃的，不時傳來「噼啪噼啪」燒柴的聲音。沒等他回神，一旁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一陣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去！」莫無疆本能的一個戰術彈跳，一伸手就抓過了身邊那個尖叫源頭，往地上一按。
……這……特么是啥？莫無疆看著被他按在地上的……某種生物，傻眼了。
生物其實並不難辨認，就是個比非洲難民還難民的黑漆漆的排骨小屁孩……按說在國際反恐部隊呆了那麼久的莫無疆應該也見過不少……可架不住人家腦袋上長角啊！特么的真的是角啊！就長在額頭中心好不好！
莫無疆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裂了……
而那小孩還不安分的拚命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喊：「啊啊啊」。
「……」莫無疆額頭青筋猛跳，正想著乾脆捏昏這不明生物時，突然就聽見一陣相當混亂的腳步聲在接近，估摸著都有十好幾人，而且步伐堅實，聽上去實力不弱。
莫無疆頓時警覺，一把拽起了尖叫不停的小孩，渾身像獵豹一般拱起戒備，肌肉有力的拉伸，全身飽滿的線條充滿著力量感，就彷彿隨時都能爆起嗜人……當然，如果他現在不是一身赤果果的白花花就更好了。
就好像被莫無疆突然散發出的威壓嚇到，小孩噎住似得，居然也不叫了。
這時，獸皮做的門帘被掀起，陽光照進昏暗的室內。莫無疆這才發現他正在一個山洞裡。而眼前幾乎是一涌而入的五六個人，又讓他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誰能告訴他，如今身居山洞也就罷了，可這一溜只在腰下圍了幾片枯草葉、露著黑黝黝亮閃閃肌肉的野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是穿越到石器時代了么？！
沒等莫無疆有動作，那幾個黑野人壯漢突然就朝著莫無疆來了個五體投地的標準動作。
「我……我靠……」這是要幹嘛？莫無疆有些傻眼。
黑野人壯漢趴了一會兒又一股腦爬起來，然後就看到這群壯漢中唯一一個老的都掉了牙的，也是唯一一個頭上還插著根白羽毛，胸肌墜到肚子的黑老頭戰戰巍巍，一臉激動的朝著莫無疆走過來。
「停！哈！你給我站住！你不要過來！」莫無疆全身戒備的看著老頭，肌肉緊繃。
「啊啊——啊啊！啊啊啊！」
估計是莫無疆拒絕接近的態度太明顯，黑老頭沒敢再靠近，只是激動的在一邊也「啊」上了，一邊「啊」還一邊手舞足蹈的。
「……」這特么都什麼事！這群人都「啊」不完了啊！
「啊啊！」
一直被莫無疆抓在懷裡的長角小屁孩突然沖著莫無疆又「啊」了兩聲。莫無疆一低頭，就看著小屁孩烏亮亮的眼睛，那眼神簡直乾淨的不得了。莫無疆愣了一瞬，突然間醒醐灌頂似的，他竟然就明白了！
是真明白了！這小孩在說：「神子大人啊！」
「神子大人！」黑老頭也「啊！」了。
「……」莫無疆徹底無語，不要問他為啥會突然就聽懂了。
「神子大人！您終於醒了！太好了！我族的強盛就要來了啊！」黑老頭激動的簡直是淚流滿面，鼻涕都拖到胸口了。
莫無疆擰著眉看著黑老頭，終於開口：「啊啊——」……好吧，他也「啊」上了……
「你們是什麼人？」莫無疆問。
「神子大人！我們是您最忠實的子民！黑蠍族啊！您終於來了！我們就等著您帶領我們走出黑暗啊！神子大人！嗚嗚嗚——」黑老頭說著又五體投地了。
「咳咳……」莫無疆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這特么什麼鬼的「神子大人」，還子民……當他是山頂洞人的頭子么？
「你等等……不，你起來！我看你們是搞錯了。我不是什麼神子大人……」莫無疆對著黑老頭說，可哪知道他話音才落，黑老頭和一眾黑壯漢整個臉色都不好了。
一眾人在莫無疆面前幾乎是瑟瑟發抖的撲倒在地上，而黑老頭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很難想象……），看得莫無疆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黑老頭就差沒舉著蘭花指凄厲地喊：「神子大人啊！請不要要拋棄我們啊！只要您留下來……我願意用我的生命證明我族對您的忠誠……」黑老頭用完全不像老頭的速度跳起來朝著一旁的石壁撞去。
莫無疆幾乎是本能的跳起，拽住，又把老頭給拉了回來……這算是參加反恐維和部隊之後有的反射性救人意識么？莫無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繼續著目瞪口呆的表情，可身體反應卻比腦子更快。
黑老頭的舉動顯然也是嚇壞了一群黑壯男，黑壯男們不敢像莫無疆一樣阻止黑老頭的自殺舉動，卻一個個哭的千姿百態，淋漓盡致，鬼哭狼嚎！
「神子大人……您不要我們了么？」莫無疆懷裡的小屁孩原本是莫無疆抓著的，現在改成小屁孩死死抱著他的腿了，也是同樣一臉泫然欲泣。
「……」莫無疆終於調整回了表情，也就是面無表情……順便隨手丟了剛才扯斷的黑老頭的那根樹皮腰帶……
………………好老的一隻鳥……
莫無疆默默轉過視線……男人的通病……比大小……咳咳……
「神子大人……嗚——啊——」小屁孩沒得到回應立馬開哭……
「都特么的給我安靜！」莫無疆實在受不了魔音灌耳，沖著眾人大吼一聲。
山洞裡瞬間一片寂靜。
「老頭！就你！別特么給我裝傻！把話說清楚。」莫無疆指了指黑老頭，什麼神子不神子的，還舉族效忠？這世上能有那麼好的事？就算是山頂洞人，也沒那麼傻吧？
果然，黑老頭被揭穿，動作就僵了那麼一下，要死要活的表情也收起來了。這會兒低眉順目的在莫無疆對面跪坐著。當然，如果老頭不是果體，看上去竟然還有那麼幾分氣勢。可如今這山洞裡，就好像在開無遮大會……
無遮大會……莫無疆嘴角又抽了抽……他怎麼會想到這麼個名詞？
「神子大人，您終於回到我們黑蠍族。還請您不要拋棄我們。黑蠍族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黑老頭語氣雖然平緩卻有著難以形容的沙啞。一旁同樣正跪著的黑壯漢們壓抑著什麼似得各個低喘著氣。
「什麼狗屁神子？我根本就不是。」莫無疆道，根本沒管那一群壯漢們因為他的話又開始激動。死死抱著他的小孩也想開口「啊啊啊」結果被他一巴掌按住了臉。
黑老頭倒是顯得很平靜，老菊花似的臉上褶皺的更深，他咧著嘴說：「就算我再老，可神子的身份，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那是蠍神的印記！」黑老頭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是顫抖著的，就好像找到了無比珍貴的東西。
「蠍神的印記？那是什麼玩意？」莫無疆皺眉完全不知道黑老頭在說什麼。
黑老頭顫巍巍的舉起手指，指了指莫無疆的左手背，道：「那就是蠍神的印記！」
多少年了？多少年的傳承？終於見到了啊！就是化成灰，他都不會認錯。黑老頭難掩心中的激動，抬手抹了兩把老淚和鼻涕，順手擦在斷了樹腰帶上。
「……你說這玩意兒是蠍神印記？」莫無疆挑著眉，才發現自己左手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只黑蠍子的紋身？可又不像紋身……就好像……胎記似得，與生俱來。可莫無疆發誓干他們特種兵這一行的，身上除了疤痕，是不可能有任何胎記的。更何況如今的他身上想找個疤痕都難。
「是的！」黑老頭斬釘截鐵的說。
「可這玩意兒有什麼用？」莫無疆伸手搓了搓，實在沒啥大感覺。一沒覺得自己能內褲外穿變超人，二來還覺得挺不習慣，誰沒事愛往自己身上敲個戳呢？
「這可是蠍神的印記啊！」黑老頭一臉激動。
「呸！這能吃？還是能喝啊？」莫無疆吐了口唾沫，一臉的不在意，反倒是肚子適時「咕咕」叫了。莫無疆轉了轉眼珠，就說：「那誰，既然你說我是什麼神子。那你還管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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