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馬甲掉了？

《flower》這首歌用到了古樂器鋼琴、吉他和鼓，為了讓別人知道鋼琴吉他和鼓究竟是什麼樣的樂器，又是怎麼發聲的，桑言特地錄製了視頻。視頻中用了投影技術，將桑言彈奏這三種樂器的狀態完完整整得記錄了下來。

視頻一開始，空曠的草地背景上放著三個不被熟悉的樂器，0.5秒間隙后，三個一樣的人影以粒子的形態在三個樂器邊上慢慢凝聚出實體，他們穿著相同的服裝也全部將臉用暗影遮擋了起來看不清真容。這三個人影都是桑言，他分別錄了每個樂器的視頻再合成在一個視頻之中。

中間的人影首先拿起一個扁扁的八字形的長著很長『脖子』的樂器背在身上，字幕中標註了兩個字「吉他」。

清澈乾淨又帶點神奇金屬質感的聲音隨著那雙修長手指的波動發出了第一聲聲響，與隱秘著的、手指摩擦琴弦的細碎聲音一起，一陣流暢的音符傾瀉而出，渲染出了一片安寧的氛圍。

兩組相同的音階后，少年經過處理的聲音加入了單薄的吉他之中，刻意削減了嗓音低沉的部分以製造彷彿星空之上的空靈感。不知名的古老言語吐露著令人舒心的讚美，在帶著韻律的位元組中描繪了一副自然畫卷。

「未名之花，如詩如畫，一夢繁華，盛開夜下」

他一字一字慢慢將歌詞訴說出來，聽者很容易跟著他的音節一起哼唱出這並不熟悉的發音方式。

十六個音節之後，那雙擺放在黑白琴鍵上的手開始彈奏了起來，標註為『鋼琴』的矩形樂器伴隨著藏在後箱中木頭擊打弦的動作，發出一陣陣柔美彷彿月光一般的聲音，朦朧了婉約的夜色。

他的手在琴鍵上按下了一連串的音符，鏡頭的特寫能讓人清晰得看到他按下的是哪幾個琴鍵，也能看到那雙活靈活現巧奪天工之手。

伴隨著鋼琴聲音一起的進來的還有敲擊人心靈的低沉的聲音，『咚』『咚』『咚』得成了整首歌的中流砥柱。標註為『爵士鼓』的樂器由許多圓盤和支架組成，他的右腳有節奏著踩著一個踏板，最底下最龐大的圓盤就被鼓槌擊打，發出沉沉的低音。時不時的，他的右手又拿起一個短小的棒子敲打著金屬色扁扁的圓盤，『擦擦』的和『咚咚』聲一起很容易讓人找到律動的感覺。

「花開后花又落，蝶翩然蝶似陌。」

就在這樣清澈的吉他聲、溫和的鋼琴聲以及結實的鼓聲中，他的聲音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音階變換將氛圍推到了制高點。

背景綠色的草原生髮出了各色的花朵，白色的蝴蝶在染了綺麗色彩的畫布中翩然起舞，三個『他』的嘴角都微微上揚，伴隨著歌聲一起傳達給大家的是如夢似幻的甜蜜以及淡淡惆悵。

「未名之花，如詩如畫，一夢繁華，畫夢如沙」

鼓聲和鋼琴聲逐漸褪去，他的人聲伴隨著吉他尾音一齊消散在最後一個位元組之中。美好的夢境總是會醒來，化蝶飛去，鮮花調零，在逐漸暗淡的背景中，他伸出手捧起一片飄落的花瓣，消散成點點星光，隨著不知何時吹起的風無影無蹤。

一瞬間的靜默，一瞬間的心堵，被那樣溫馨美麗卻又透著淺淡遺憾的情緒弄得再也無法開心起來。

樂迷：不知道為什麼，聽完心裡好難受(╯﹏╰)

明明如此繁花似錦的場面，如此乾淨溫柔的旋律，如此清澈空靈的嗓音，為什麼聽上去那樣的惆悵？

樂迷：好難受+1，求歌詞翻譯(╯﹏╰)

不止一個人感受到了音之中的情緒，也不止一個人因此頹廢了半天，在又言發布《flower》那條動態之下，都是訴苦的留言。什麼今天因為聽了又大的歌沒心思上課了，什麼今天因為聽了又大的歌機甲模擬實戰得了歷史最低，什麼今天聽了又大的歌一整天都不想動了。但是……就算聽了難受，還是想聽！又大的歌打開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音樂原來還可以這樣唱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又大虐我千百遍我待又大如初戀嗎？

未來人們情感缺失，往往只有大起大落激烈的情緒才能被感受，所以……當人們從一首歌曲中感受到了不同於往常的情緒，卻又因此情緒被撩動之後，他們會一次又一次聽這這首歌，直到能感受出這樣的情緒究竟是什麼。

桑言在情緒闡述方面也並不是很在行，畢竟曾經的他不被允許有情緒。大起大落他沒有，但小起小落他在來到未來的兩年中可以感受到了，所以他製作了一首帶有『遺憾』和『惆悵』意味的歌曲。

他們竟然能感受到？

他以為，人們並不能體會到他想要表達的東西，但沒想到那清一色的留言都表示『他們很難受，求安慰』的意圖。

美麗的旋律古老的語言配合著他清澈的嗓音，足以讓人進入一個精心編製的夢裡，一夢繁華，只留惆悵。

他正準備對外解釋這首歌情緒的時候，『滴滴滴』他沒有披馬甲的桑言的號意外接收到了一條訊息陌生人的私信。

明亮星辰：又大，非常抱歉私自入侵了您的賬號，但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歡您的歌。

明亮星辰：在這裡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務必將您的歌全部改成『領域樂章』。

領域樂章，顧名思義，能夠形成領域之歌，經由奏者唱出之後能在戰場形成領域成為現在戰場主武力之一。並不是所有歌都能形成領域，也並不是所有奏者都能唱完一首領域歌曲形成領域。

領域形成的原理至今還是一個未解之謎。

桑言看到這條留言沒有回復，反射性得關閉了私信界面。

他是又言的事，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