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容璟

4.Chapter 4 容璟

西原大概能猜到門後面是何種景象。

西原平靜地站在門口,沒有太多的憤怒,她的腦海中忽然湧現出很多場景。西原想起了這次走川藏線時命懸一線的時刻,想起了車站外面看到小男孩時的感覺,想起了醫院裡得知自己懷孕時的那股衝擊。

西原沒想過容璟會往他們的生活帶進一個第三者。

身心俱疲,西原深深吸了口氣,將鑰匙插.入,轉鎖,開門,進去。

濃郁的酒氣夾雜著情.欲充斥在空氣中,西原進門後站在那裡,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可看清屋內的一切,一股寒意還是從腳底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地板上的衣服從門口一直扔到沙發上。

西原走到沙發前,寂默無聲地看著沙發上赤.裸交纏的二人,曖昧的水漬抽氣聲響在空氣中,交纏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只穿著胸衣,西原第一眼就看見了肩帶處的獨特設計。

忘情的男人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看清了西原,第一反應就是推開身上的女人。

「西,西西你怎麼忽然回來了?」容璟坐起來,拿衣裳蓋住自己的身體,慌亂地掩飾中還透出幾分——不悅。

西原忽然就變得出奇地平靜,沒有絲毫過激舉動。

容璟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言語過失,套了件衣裳,起來去接西原的箱子,放低聲音急切地解釋道:「你不要多想,我們不像是你看到的那樣。」

沒有反駁,沒有哭鬧,也沒有失態,西原自己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安靜地聽容璟解釋。她只覺得有點想笑,兩個人都當著她的面做了,都到了這種程度,她還能怎麼想。

西原緩緩呼吸,她的臉色蒼白而疲倦,沒有看一眼旁邊的那個女人,也沒有指責一句那個所謂的第三者,而是認真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容璟。

容璟臉上的情.欲慢慢褪去。

西原抬起手,容璟以為西原會打他,可西原卻沒有碰容璟,只伸出一指隔空描摹著他臉上的輪廓。

西原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張情.欲剛退後的俊臉,她彷彿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地看過容璟。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猶如他的眉眼。他跪在她面前求婚,他說他會幫西家,他說會愛她,寵她,對她好,他承諾過這一生都不背叛她。他們結了婚,是夫妻,做著最親密的事,多少個午夜驚夢后她都能摸到他睡在她身邊抱著她。有人抱著,會暖。

西原總覺得,過了一定的時間,三年五載是很容易過完的,一輩子總歸沒有幾個三年五載。她只是沒料到,這個一年前才承諾過要娶她愛她陪伴她的男人,今天就這麼和別的女人在她面前纏綿。

容璟喝了點酒,和蘇婉如做這些事完全是出於酒精作用,如果說剛才只是半醉半醒,可看見西原出現的那一剎那他就心裡完全清醒了。只是他不敢承認。

被安靜卻默然的西原盯著,容璟心裡湧起一股不安。決絕如她,他寧願她能給他一巴掌,他寧願她此刻哭鬧撒潑也不願意看見她這種迷離卻決裂的眼神。

無緣無故消失了一個月,竟然還不聯繫他,這一幕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再加上西原的那種眼神,容璟心裡躥起一股無名之火。索性借著衝上頭的酒勁,容璟圍著衣裳,跳過去狠狠地拖過西原的胳膊,沉聲質問:「又是那種眼神,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你在想誰?這個時候你還在想誰?」

西原沒有防備,被容璟粗暴地一拖,一個趔趄撞到了沙發上,腹部直直抵了過去,生疼。

站得久了,小腹下墜,一個月的奔波,再加上今天這些事的衝擊,西原覺得她所有的精力都在往下流失。

發什麼瘋?眼前冒金星,西原又累又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盡全力掙脫胳膊。

這是容璟第一次對西原動粗,有些行為是會上癮的。

容璟捏住西原,看到那張讓他愛極了的臉,他拿西原有多無可奈何手下的力道就有多狠惡,「說,你剛才在看誰,你是不是又在想他,是不是?你是不是又在想他?」

「這一個月你去哪了,西原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嫁做人婦的意識?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你的丈夫?」那股隱隱的征服感走的很快,看清西原疼白了的小臉容璟就後悔動手了,可他又拉不下臉,只拿醉酒當借口。

從沒見過容璟這麼對待一個女人,有愛有氣,還有討好。蘇婉如很有眼力勁地站在一邊,偷偷觀察著眼前的這一幕。在她顛倒的世界觀里沒有小三小四一說,男人抵不住誘惑,女人間各憑本事罷了。她周旋過的男人太多了,如果一個男人心裡有你,別的女人脫光了也沒用,如果一個男人心裡沒你,就是和他結了婚又能怎樣?

西原始終沉靜地看著暴跳如雷的容璟,他的暴力,他的質問,彷彿她才是那個出軌的人。

可容璟知道,西原不會出軌,如果她遇到一個讓她無可自拔的人,她會和他坦白離開他。正是因為這樣,容璟才會害怕西原離開他。

據說比起男人出軌,女人變心才是最可怕的事。

前者是**上的欲求,後者是,我不願愛你了。

更何況,西原對自己何來愛呢。她不愛他啊。容璟不安地抬起手想要緊緊抱住西原,西原一偏身子錯過了。

西原將身體靠在沙發上,無意識護著肚子,咬著唇肉忍著痛,回答著第一個問題,「我沒有多想,是你們想多了。」

躲過了容璟的手,西原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提著箱子往樓上走。

路過淚泫欲滴的蘇婉如,西原腳步一頓,看了一眼她胸前飽滿的**豐盈,「小姐,你擅自穿的內衣是pery大師的新款,下周巴黎時裝秀上謝氏的謝以瀠走秀時要穿。」

西原清淡地幾句話里沒有一絲異樣情緒,可一邊的蘇婉如猶如被雷劈。

她終於記起來肩帶處那獨特的牌子是什麼了,那是Pery大師獨有的設計標誌。得知容璟的妻子不在,她進來換衣服,上去隨便翻了一件新內衣,沒想到居然是Pery大師的作品,而且還是謝以瀠下周走秀時要穿的!

蘇婉如已經沒精力考慮這樣一件內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此刻她的胸前猶如火燎,先不說她賠得起賠不起這件對她來說價值天價的胸衣,關鍵是謝以瀠的性格和公司地位,一旦讓她知道這件事,那她還怎麼呆在謝氏?

「容三少——」一行清淚下,她穿了個天大的麻煩,蘇婉如湊到了容璟跟前。

「誰准你動西西的衣裳了?」

「滾出去!」容璟陰沉著看著身邊這個艷俗的女人。

蘇婉如捂著臉作勢哭跑出了門。

西原上樓推開卧室的門,第一件事就是將抽屜里的避.孕.套翻出來,果不其然,那些連包裝都沒拆過的套子底部全都被戳破了。西原從不隨便吃藥,事前措施都是容璟在做。

西原一把掃過去那些東西,別過頭,心裡不好受,可就是沒有一滴眼淚掉下來。

西原進了浴室打開冷水,從頭衝到腳。一遍接著一遍。

洗完澡換了家居服,西原站在鏡子前,撩起衣襟摸著自己的肚子,光潔平坦的小腹,這裡面有個小生命,不知是男是女,他在一點一點長大。

寬鏡里投射出她的影子,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場夢,不是美夢,也不是噩夢,西原只是覺得每一件事都是近乎虛妄,毫不真實。

屋裡飄來淡淡的酒味,西原沒有鎖門,應該是容璟進來了。

西原也不在意,擦乾頭髮就出來。

容璟坐在床前,看見西原走過來,心裡有懊悔。西原剛走到床邊,容璟有些試探討好地抱住了西原,西原架不住他的力道,又要護著肚子,兩個人順勢就滾到了床上。

「我錯了。」容璟在樓下沖了涼水,酒早就醒了,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清醒地面對西原。西原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質問他,容璟覺得又喜又怕,不敢說話,他只能抱緊懷中的這具嬌軀來傳達他所有的不安。

西原說不出自己哪裡疼,可就是不舒服,可容璟還是緊緊抱住她壓在她身上。

「放開。」

「不放。」容璟不放,抱地越緊了。

「你弄疼我了,放開。」西原想吐,嗓子也有點啞。

容璟鬆了松胳膊,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醉,還是要借著醉酒做些什麼。

屋裡很亂,容璟皺眉看了一圈,指尖挑起起地上乾淨卻有破洞的避.孕.套,眼神一深,捧過西原的臉,嘴巴湊過去低低道:「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全是動情的味道。

「怎麼,剛才還沒有滿足?」西原微微蹙眉躲過那吻。

容璟身體一僵。

西原掰開了容璟的胳膊。

懷抱一空,容璟立馬又貼了上去,這回他沒有什麼粗暴的動作,只是將頭埋在西原的脖子里。

西原的身體透支到了極點,很累,也就由著他。

容璟用臉頰不住地輕擦著西原,鼻尖埋在西原的發間,深深地吸著讓他瘋狂的香氣,他的嘴巴緊緊貼著西原耳朵下的肌膚,很熱,很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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