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難纏的司徒兄妹

第167章 難纏的司徒兄妹

清汜殿,宮人在旁撫琴奏樂,衛芊側躺在軟榻上和賈玫說話。=

衛芊聽完賈玫描述,不覺莞爾:「此非母親之罪。不肖子孫各家皆有之,只未曾想我家還未昌盛,便遇這般情形。」

衛芊神色淡定,對衛苓性格,衛芊總算有一個大致了解。無非是在衛府被養廢的大家閨秀,指望不上什麼,也沒什麼威脅。

「慶幸的是,那些御史顧忌女兒顏面,沒敢當眾燒車,總算留下幾分迴轉餘地。」

「那這件事我們怎麼做?」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二丫頭犯錯,理應受罰。母親監護不利,同樣有罪。回頭讓陛下申斥一番,暫時沒收七香車即可。」

「這麼嚴重?」賈玫一聽,頓時急了:「那七香車可是臉面,如今被當眾收走,豈非在各家夫人面前丟人。」

「母親,你這心思可要不得。我們衛家斷然不可有這種嬌奢之氣,此乃家族破滅之根也。」

衛芊義正言辭,她不想幫自家將這件事抹去。

「女兒跟梅家有仇,但身正不怕影斜。如今既然被梅家挑到錯,女兒認栽。」

「幸得二丫頭未曾當街傷人,不然女兒指不得要秉公處置。」

在衛芊處碰一鼻子灰,賈玫默默離開。

路上思忖衛芊所言:「罷了,反正是二丫頭犯錯,與我兩個兒女何干?不牽扯他們才是正理。只可惜我那輛七香車被收,這麼丟人的事還是第一次。」擰著帕子,賈玫心中憋屈。簡直是無妄之災,這件事跟自己何干?

衛苓犯錯,最終卻要自己出面賠禮。

太太心中哀嘆,但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是名義上的嫡母?

「前方可是衛國夫人?」突然賈玫聽到有人喊自己,扭頭一看,頤和公主拉著靜嘉公主在花園玩耍。

二人收起風箏走來,賈玫正要行禮,被頤和公主攔下。

「夫人是國夫人,孕育子女對國有功,不敢受之。」

衛國夫人,一品誥命。在後宮諸妃中也不是見人就拜。除卻四位正妃外,九嬪昭儀之流平起平坐。

但枕頭風威力巨大,宮外官員也好,誥命也罷,不敢輕易得罪宮中任何人。哪怕是一個才人婕妤,誰知道他日會不會飛上枝頭變鳳凰?

而頤和長公主乃超品公主,號稱「安陽成公主」,領安陽之地虛邑,彰顯司徒昀恩寵。

賈玫行禮無錯,但頤和公主挂念衛英,想要在未來婆婆面前留一個謙虛得體的好印象。

頤和連忙扶起賈玫,笑道:「國夫人從姐姐處來?」

賈玫神色一凜。這次入宮她並未按規矩在安仁殿中相見,而是直接跑入衛芊寢宮,雖說無大錯,但若有人深究,恐怕不美。

「瞧國夫人擔心的?本宮和靜嘉跟衛姐姐是什麼關係?」頤和公主請賈玫坐到亭子里。

「聽人說衛家發生些許不愉快,姐姐可說了什麼?」

聞言,賈玫無奈道:「娘娘的意思是,此乃二丫頭咎由自取。讓我回頭去給太後娘娘請罪,並上繳七香車作為警示。」

一聽,頤和公主驚訝不已,玉田團扇遮住嘴:「姐姐這麼做,未免有些過了。」

不過轉念一想,頤和公主又安慰道:「姐姐執掌宮規,最忌徇私,所以嚴厲一些也屬正常。」

「話是如此,但想到那輛七香車。」賈玫道:「那是陛下當年所賜,這些年用順手,突然改變車輦恐怕一時間不習慣。」

那七香車上有各種香料渲染,本是番邦進宮的御用之物。

頤和公主有心賣好,笑道:「原來夫人擔心這個,夫人放心,這事本宮幫你圓了。回頭去皇兄處求情,斷不會懲戒那麼狠。」

頤和附耳對賈玫一陣低語,二人合計之後前去找司徒昀。

如今司徒昀回宮,大明宮中龍氣濃郁,衛芊法術效果降低。但因關乎自身,心血來潮之下略有所感。

察覺頤和幫賈玫出面挽救,衛芊嗔怪自語:「我讓母親去道歉,無非是不想將事鬧大,如今陛下剛回來何必讓他折騰煩心?」

但略略推算,察覺頤和公主二人並無差池:「也對,畢竟是親兄妹。頤和在陛下那有面子。她既出面圓場,想來此事並無大礙。」

思忖一番,衛芊不再理會:「罷了,就讓她送這個人情給母親,至於她要的成不成,就看母親能不能說服弟弟。」

衛芊現在道行漸高,成天跟神鬼打交道,對凡塵諸事的**越來越小。如今在宮中只求一個衣食住行,其他一切都不在意。

而今九月,距離艾蒙多王子在秦城過去四個月。他跟謝玲日久生情,鄧飛雨等人見他有心娶謝玲,便有意幫他報仇。

畢竟這樣一來,艾蒙多的兒子具備南秦血統。

血統的同化力,這是他們這個文明得以延續的根本。

於是,鄧飛雨派人送艾蒙多返回父親當初的領地進行治理。

畢竟老國王派人暗殺僅僅是私底下的行動,明面上裝出一副愛子和愛孫身死的傷心情景。如今艾蒙多跳出來繼承他父親的領地,旁人誰也說不上什麼。

再者,痘君和蒼陽子暗自相隨,二人給艾蒙多造勢。加上衛芊鼓搗,三人準備趁機對太陽神一系下手。

那邊緊鑼密鼓,這邊風平浪靜。

晚上,司徒昀來衛芊宮中。

喝了口茶,司徒昀道「今天頤和跟衛夫人來找朕。」

一聽,衛芊搖頭:「衛苓盜用母親七香車那件事?陛下不用理她們,秉公處置即可,免得那些御史鬧騰你我清凈。」

「我看你這做女兒的一點都不急。」

「急什麼?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對你我而言,不過茶前飯後笑談,無非牽扯到自家人罷了。給二丫頭一個教訓也可,省得她不知天高地厚,日後闖出更大簍子。」

衛芊閱讀掖庭遞上來的摺子。這掖庭制度建成后,女官們對六宮之主遞摺子,並不比皇帝輕鬆多少。

「再說,妾身忙著十月祭天的事情,這些事情您全扔給我,哪有心思操心其他事?」

見衛芊忙活,司徒昀哈哈大笑。他剛剛回京,忙著安頓如今收回的那些江南土地。

現今收復兩湖之地,連同蘇杭之地形成防線,將通元教壓在東南一方不能出頭。

司徒昀回來后忙著給當年失守糧道那些人定罪,順帶安撫江南世家人心,為將士們論功行賞。

這種大事忙前忙后,還有朝中這一年的情況,需要太子一一稟報。

至於十月太廟祭祖和祭天大典讓衛芊按照往年規制加三成準備。

帝妃二人齊忙活,御史上報的七香車事件對他倆而言無非雞毛蒜皮。

就算看在衛芊操勞的份上,司徒昀也不會對衛府做太大懲戒。

「不過頤和跑來求朕,看樣子這丫頭芳心有屬?」

衛芊沒理他,繼續研究太廟祭祀用的儀仗隊。

掖庭女官上書建議:「今年和往年不同,淑妃執六宮禮制,所用儀仗,當以半副皇后儀仗為主,行丹鳳門側道。」

這就有些過了,不是貴妃不能用半后儀仗。衛芊正要推了奏摺,司徒昀神色不滿:「跟你說話呢!」司徒昀將衛芊手中硃筆一抽:「你說衛英配頤和,到底怎麼樣?」

這可是親上加親的好事!

「沒興趣,他們自己看著辦。」衛芊拿回硃筆,寫了一個「否」字,繼續翻看下一封摺子。

「那可是你親弟弟,朕看你一點都不急!」

「急什麼?英兒才幾歲?不著急。」

「賢妃家的賈寶玉早就成親,如今說不定都懷有孩子。你不趕緊讓衛英給你們衛家傳宗接代?」

「陛下,衛英今年連二十都不到呢!」衛芊無語:「急什麼?」

衛芊前世那個時代,二十歲談婚論嫁?三十歲都不算太晚。照前世算,她這個年紀才剛剛開始被人催婚。

「二十歲還不晚?你祖母的孝期差不多過了,應該可以操持張羅他的婚事。他之後還有你們家二丫頭。」司徒昀頗有幾分鬱悶,衛芊她這個親姐姐都不著急,自己這個姐夫操什麼心?

「反正妾身的心思是讓他們自己婚配,自己合意就好。至於其他,英兒跟頤和又不需要政治聯姻,咱兩家又不缺錢。」

衛芊沒有聯姻的打算,司徒昀不悅道:「難不成朕的親妹妹還配不上你家弟弟?」

「陛下,妾身姓衛呢。我們姓衛的又不是天生為你們皇家來的。搭上一個姐姐,就非要把弟弟一起送上門?」

無疑,這說的就是漢朝那件事了。

「反正本宮的意思可有可無,他們倆高興就成。」

司徒昀想了想:「這可是你說的,他們倆高興就成。」算了,跟這丫頭說不著,反正朕准了,回頭做通衛英那小子,直接將公主府建好。看到時候寧妃還有什麼話說。

司徒昀心中打起算盤,伸手翻開衛芊剛剛看的奏摺。

他龍顏大悅,見剛剛女官建言的奏摺,又搶過硃筆寫上「准」字,「半副皇后儀仗又不是多貴重的,鳳印都在你這,裝什麼裝,這事朕准了。」

在司徒昀想來:衛芊已經有半后之實,現在還玩這些虛的幹嘛。

「正好表表態度。剛剛申斥你母親一番,讓她賠了百金為罰、正好賞賜你這個女兒,表示朕對衛府的恩寵。」

司徒昀目前寵愛衛府,對這些東西沒有提防之心。「香菱,拿印來!」

香菱捧印過來,司徒昀伸手拿印就往奏摺上蓋章。

只是稍有不慎,放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旁邊的私印。

私印從盤子里滾落在地,「啪」的一下,摔在地下破了兩角,正巧將正面字體摔壞。

「這——」司徒昀見狀,連忙賠禮,並承諾他日送衛芊一口新印。

衛芊看了一眼,故作憂傷:「罷了,只是舅舅當年所贈之物。沒什麼價值,陛下不用在意。」

越這麼說,司徒昀越尷尬,擁有紀念意義的印章非價錢可以比擬。拍著胸脯承諾必然給衛芊一個交代,在宮中坐了一陣子,屁股如火燒一般匆匆離開。

等他離開后,衛芊望著破碎的私印,冥冥中自己的某個劫數隨之消散。

「果然是想要用私印來設計本宮?」衛芊不屑一笑,對香菱道:「你命人將雞血石重新雕琢,製成一對小印,但不要刻字,屆時本宮有用。」

「是。」香菱不知自家娘娘賣得什麼葯。但看得出,這印是自家娘娘刻意設計摔碎,而且當著陛下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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