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日子敲定后,時間明顯就不夠了。
原本對婚禮挑三揀四的關南,忽然就興緻缺缺,什麼都隨便。
即便如此,盛清讓還是認真又仔細地反覆核對,確保每一個細節都萬無一失。
已經入了冬,今年的天氣很反常,氣溫格外低。盛清讓很有先見之明的將地點定在了室內。
他抄的那些請帖發出去不到四分之一,關南沒有邀請朋友,只有一個衛晚緹作為她的伴娘出現。
盛清讓這邊只有兩桌,都是朋友,沒有長輩。
氣氛因為隆重而顯得有些冷,關南全程都沒有笑,除了新郎誓詞之後,盛清讓將話筒遞給平平,他也有模有樣的說了一番誓詞,才讓關南牽了牽唇。
之後敬酒,關家的長輩們心疼關南,讓她以茶代酒,到盛清讓的朋友這邊后,盛清讓心疼她,全都替她喝了。
他忙了一天,一口食物沒吃,晚上喝了一肚子白酒,腳都要站不穩了。好不容易撐到結束,腳步虛浮地回了家,關南扶也沒扶他,自顧自地牽著平平進屋,等老朱攙著他上樓時,女人已經進浴室了。
平平困得不行,已經被陸姐抱去睡覺了。盛清讓站在走廊等她,老朱端水上來,看他臉色發白,有些擔心,「先生,要不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你喝了這麼多……」
盛清讓擺擺手,「沒事,你去休息吧。」
老朱不放心,但也只能先下樓。
半小時后關南出門,她換上了睡衣,頭髮半濕不幹披在肩頭,素著一張小臉,冷冷的看著他。
盛清讓有些無奈,站直身子,說:「新房在三樓,那個帶露台的房間。」
她倒是沒什麼反應,轉身就往上走了。
盛清讓跟在後面,溫和地解釋:「那間卧室比較大,衣帽間也是雙人的,你的衣物我已經放好了……」
女人置若罔聞,進了房連燈都沒開就鑽進了被窩。
盛清讓替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而後輕手輕腳地收拾了衣物下樓洗澡,再上來的時候,女人的呼吸已經幾不可聞了。
他在另一側躺下,動作已經盡量放輕了,但似乎還是吵醒了女人,她的呼吸一頓。
露台的窗未完全合上,有風灌進來,窗帘鼓起,泄進一大片月光,女人的眸子在這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亮。
他笑了笑,心情極佳,剛要開口,女人卻踢了踢他的小腿肚子,聲音涼涼的,「你不行嗎?」
盛清讓一愣。
她的小手伸過來,扯了扯他的睡褲邊沿,盛清讓瞬間意會,熱血沸騰。
盛清讓翻身到關南上方,一手撐著床,一手往下,從她睡衣下擺探進去,嘴唇由她耳後吻到嘴角,但女人避開了。
他頓了頓,又識趣地挪下,流連在她的鎖骨上,這是一個女人渾身最嫩的皮膚,也是關南最敏感的地方,很快她就渾身繃緊了。
盛清讓脫下衣服,卻在丟開衣服的時候扯到腹部,一陣刺痛。
他興緻上頭,沒有理會,很快就投入到角逐中,女人咬著唇,過了一會又推開他,皺著眉道:「你是動物嗎?能不能輕點?」
盛清讓笑了笑,低聲嗯了一聲,動作緩和下來,卻慢慢有些力不從心,腹部的灼燒刺痛感越來越強烈,他額頭全是薄汗,劇痛讓他提不起力道,也沒有了感覺。
幾分鐘后女人察覺不對,氣喘吁吁地推開他,語氣不滿,「盛先生,你是不是年紀大了,不行了?」
盛清讓苦不堪言,雙手握拳,連話都沒力氣說了。
「不行就下去,我要睡覺了。」
他換了口氣,只能先撤下,女人立即轉過身背對著他,順帶將被子扯走一大半。
盛清讓的身子一大半都在外,冷,倒也讓他清醒了一點,他躺著緩和了一會,等關南又睡著之後,才小心地坐起穿衣,扶著床慢慢走出去了。
老朱本來就沒睡著,聽到動靜立刻起來,發現是扶著樓梯下樓的盛清讓,連忙過來攙扶,「先生,怎麼了?」
盛清讓的聲音氣若遊絲,「胃疼,快送我去醫院。」
老朱嚇壞了,連忙叫起小陸,兩人連夜將盛清讓送去了醫院。
關南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才發現家裡一個人都沒有,連平平都被送去學校了。
早上她自己弄了點東西吃,到中午也沒看到有人回來,冰箱里只有一些果蔬,她想開車出去買點菜,途中又忍不住生氣,乾脆開車回了關家。
關山和林靜正在吃午飯,看到她回來倒也沒說什麼,直接讓傭人添碗筷。
中午關南就在家裡午睡,中途被衛晚緹的電話吵醒,她在那頭幸災樂禍的讓她去看新聞,說什麼版頭都被她們關家承包了。
關南不明就裡,掛了電話去搜新文,發現是昨晚的婚禮被人報導了出去,標題無一不是盛清讓入贅關家之類的論調。
原來是有記者在外面偷拍了幾張照片,並添油加醋的寫了一篇文章,再配上照片,任誰都會認為盛家勢單力薄,是關南下嫁。
加上前段時間Sheng的股票下跌,又總有一些似有若無的黑料被爆出來,於是網路上的言論就鋪天蓋地,都是在嘲諷盛清讓。
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快意嗎,並沒有,卻有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感覺。
她心裡很清楚,自己對他還有感情,否則不會那麼在乎他,不會在以為他要結婚的時候那麼在意,那麼怨恨。所以她也很恨自己,放不下,太執著。
下午四點半關南回了盛家,依舊一個人都沒有。
冰箱里添了一些食材,但是鍋里沒有絲毫溫度,關南頓了頓,乾脆自己煮了碗面到餐廳去吃,剛吃到一半就聽得大門一響,是陸姐接平平回來了。
平平換了鞋就跑到她身邊,關南喂他吃了幾口,又見陸姐一聲不吭地進了廚房,開始煮飯。
她放下碗筷的時候陸姐走出來,猶豫半會才開口:「小關老師,先生住院了。」
關南望向她和她身後的保溫盒飯,語氣波瀾不驚,「他又怎麼了?」
「胃出血,昨天喝酒喝的,他怕你擔心,本來是讓我和你說他出差了。」她說到這裡住了口,看對面女人的臉色,壓根沒有擔心的樣子,只差沒說一句他活該了。
等了幾秒,才聽到女人嗯了一聲,於是又問:「那平平我是帶到醫院去,還是……」
關南抬頭看她,皺了皺眉,「這麼晚了帶他去醫院幹什麼,我帶他就好了。」
陸姐笑了笑,狀似不經意道:「那就麻煩您了,家裡有個女主人還是好,上一次先生住院,平平沒地方去,在醫院和先生睡了好幾天呢。」
關南沒有做聲,牽著平平上樓去了。
第二天關南就去上班了,她和陸姐說了一聲,下午下班后直接過去接平平。
平平的老師好久沒有看到她了,一見面就和她寒暄,還和平平打趣道:「你媽媽終於回來啦。」
平平這次終於能理直氣壯地站在關南旁邊用力點頭了,又聽到老師誇他媽媽漂亮,更是驕傲得不行,一路黏黏糊糊的,從門口到車不過十米,也非要抱。
關南最頂不住平平的撒嬌,只能將他抱起,和老師說了再見之後回到車裡。
平平重了不少,抱起來很是吃力。平平坐進車裡后又乖巧地給她揉了揉手臂,討好道:「媽媽,累不累?」
「不累。」關南笑著說,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平平立刻湊過來啵了一口,然後又問:「媽媽,我們晚上吃什麼?」
關南打轉方向盤開出幼兒園,笑著問:「你想吃什麼?回家吃?」
「我想吃大盤雞!上次爸爸帶我去吃過的,超級好吃!」平平腦袋擠在駕駛座和副駕中間說,關南提醒他坐好,又問:「你還記得在什麼地方嗎?」
「好像叫什麼橋路附近。」
「安橋路?」
「對對對。」
「好,那我們就去那邊吃。」
關南很享受和平平獨處的時光,平平還小,沒有心思,對親母別說感情,就連印象都沒有了,而以前對她的那些隔閡,都因為她曾經從他的生活中消失過,而被他忘記了。
晚上關南幫他洗了澡,給他擦頭髮的時候問他:「今晚要不要和我睡?」
平平很猶豫似的,關南就不解了,「怎麼了?不願意?」
「不是。」平平嘟著嘴,很委屈的說:「我想和你睡,可是前幾天爸爸和我說,爸爸媽媽應該睡在一起,如果我和你睡了,爸爸和媽媽不睡在一起,感情就會淡了,可能就會再分開。」
「……」關南真的是無語了,「你別聽他的,我和你睡,你等我啊,我去洗個澡就回來。」
平平眼巴巴的瞧著她,很糾結地問:「可是我覺得他說的是對的,我問了同學,別人的爸爸媽媽也是睡在一起的。」
關南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這個問題了,只能先打馬虎眼,說:「你爸現在不是不在家嗎,難道你要媽媽一個人睡嗎?媽媽會怕。」
平平立即挺起了胸膛,「媽媽不怕,我保護你,你快去洗澡,我給你暖被窩!」
關南噗嗤一聲的笑了,摸摸他的腦袋,「好的,知道了,小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