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 79 章

在這三個月多月的時間裡，姜沐的精神力又進行了一次分化，現在已經達到了B。

他在這裡呆的越久越發現這裡的武器防禦不很一般，除了傭兵團自己的裝備，這個地下研究室配的防禦系統足夠阻擋蟲族大規模的偷襲。這種防禦規模遠遠超過了一個研究所應該有的配置。

毫不誇張的說，即使碰見蔚藍星上那樣的蟲族突襲，這裡的防禦也足夠幹掉它們。

就算克勞修斯有強烈的憂患意識，這種防禦甚至厲害的有點多餘。姜沐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變態的生物學家腦迴路都如此難以捉摸？

姜沐的三星武器已經到了閉著眼都能製作的地步，各式各樣的三星武器差不多都做了個遍。再加上他的精神力也已經到了B，姜沐覺得該開始製作四星武器了。

系統便把它準備了很久的訓練方案拿出來。好在這裡也不缺材料，姜沐這幾日在研究室呆著都沒出去，連三星武器也不賣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克勞修斯的研究總算有了進展，他讓人把姜沐叫到了辦公室。

「進展如何？」姜沐還沒坐下來就興沖沖的問。

克勞修斯陰沉的盯了他一眼，把手裡的球扔給他。姜沐猝不及防，接住一看竟然是阿么。阿么在他手裡一秒完成從玻璃球到機器人的轉變，開心的蹭著。

「數據的運算完成了，基本各種反應結果也預算出來了，剩下的就是實驗階段了。」克勞修斯簡單的說了幾句，毒蛇般的眼睛卻盯在姜沐身上不曾移動分毫。

克勞修斯又難得好心情的給他解釋了幾句，「運算結果只是理論上的數據，實驗才是重中之重，只要實驗結果達到預期的預算結果，你精神力上的信息素就可以解了。」

「要多久？」

「快的三個月，慢的話半年。」

姜沐舒了一口氣，雖然還是挺害怕克勞修斯這個樣子的，但這樣看了三個月，他也適應了不少。

「你要不休息幾天？」姜沐問。他看克勞修斯的黑眼圈又大了不少，憔悴得隨時能暈過去。

克勞修斯表情不變，「不用。」

姜沐開始在座椅上動來動去，左摸摸右摸摸，克勞修斯給他一個怎麼還不滾的眼神。

「那個，最近有什麼陸越的消息嗎？」都三個多月了，他在凝晨星上根本是兩眼一抹黑，什麼消息都收不到。

克勞修斯不答反問，「精神力如何了？」

姜沐也沒打算瞞他，「現在已經是B了。」

克勞修斯盯著他，突然笑了一下，陰測測的。

姜沐嚇得一激靈。

「零絕體果然與眾不同。」他沉沉的開口。

姜沐汗毛都豎起來了。

「陸越好的很，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克勞修斯下了逐客令。

姜沐只好抱著阿么出來。

克勞修斯盯著被關上的門，陸越，如果不給你準備份大禮，怎麼對的起你的小情人在我手裡呆了這麼多天。

由於四星武器殺傷力巨大，不再是三星武器那樣小打小鬧，姜沐仔細鑽研過圖紙之後，也嘗試著製作了幾個，但效果都不怎麼理想，就只是把製作材料組合成功而已。

姜沐在研究室窩了三天了，本以為在三星武器階段打好基礎之後，四星武器的製作會簡單點，沒想到還是這種結果。

阿么一直陪在他身邊，自然知道姜沐心裏面著急，開口安慰道：「這只是剛開始，等你練多了就好了。」

姜沐自然知道，只是還是很失落，三星武器做順手了，導致現在做四星武器這種結果有點適應不過來。

系統頂著三頭身在腦海里開口：「比我計劃中的效果要好很多，五天內能把四星武器拼成功已經很不容易了，別太著急，過幾天熟悉了就好。」

姜沐點頭，阿么適時給他擦擦汗，「小沐，休息一下吧。」

這兩天做武器，午飯都是在研究室吃的，姜沐也想出去透透氣，便帶上阿么去了食堂。

剛領了份盒飯開始吃，沃爾德眼尖的發現了他，連忙湊了過來，小雨三兩下其他的成員也順勢坐了過來。

「姜沐，最近怎麼沒見你，我還想找你買點三星武器呢。」沃爾德率先開口。

「我最近開始學做四星武器，三星武器就沒再做。」姜沐答道，「不過，我這三星武器還有些，你要的話，我都賣給你。」

「那感情好。」沃爾德很高興，「一會兒吃完飯，我去找你拿。」

羅可倒是有些驚訝，「你開始做四星武器了？怎麼樣？」

姜沐搖搖頭，「不好，四星武器有點難度，至今做出來的都是二級的。」

羅可驚訝的張大了嘴，有些失態。旁邊的菲娜見狀踢了他一下，不就是做了四星二級武器嗎，幹什麼大驚小怪的。

小雨三兩下除了羅可，其他人都不是武器製造師，無法明白他此時心中的萬馬奔騰。他隱晦的瞧了歐得蒙一眼。

「挺厲害的嘛，」歐得蒙開口，輕挑的笑了一下，「到時候你要賣的話，先考慮我們啊。」

「自然。」姜沐點頭，「只要你們不嫌棄就好。」

「怎麼會。」沃爾德一臉高興，「我們巴不得呢。」

菲娜倒是對姜沐身旁的阿么眼前一亮，時不時的逗它兩下。

姜沐跟他們聊著，發現今天食堂的情況比平時更吵鬧些：

「聽說雷雲國的宣城遭到了蟲族的襲擊，損失慘重啊。」

「最近這蟲族越來越不消停，以前都是在星際邊緣活動，我看有往中間移的現象。」

「這你也看的出來？」「你自己拿張星際地圖，把蟲族出現的位置對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嗨，也不知道軍部幹什麼吃的，要真是打起來，我們這些傭兵團妥妥的都是先頭部隊。」

……

姜沐聽他們又聊遠了，便收回了耳朵。他知道上次蔚藍之星上的事只是一個起點，只是沒想到會發展的這麼快，也不知道烈雲帝國怎樣，陸越對這些蟲族有沒有辦法。

歐得蒙看著支著耳朵聽的姜沐，問道「姜先生對蟲族的突襲有什麼看法？」

姜沐回神，搖搖頭，「我從蔚藍之星上來到這的，蟲族的突襲我看見了，其實就它們能跨越空間這個比較嚇人，其他的我看不出來什麼。」

姜沐的話，讓小雨三兩下的人都驚了一下，沃爾德開口，「你從蔚藍之星來的？」

「我是去那旅遊的，後來遇見了蟲族偷襲，就被克勞修斯趁亂帶了回來。」

歐得蒙臉色一變，「你看見了整個過程？」

姜沐想了一下，點點頭，「差不多吧。」

歐得蒙很快道，「能詳細跟我們說說嗎。」

姜沐有些意外，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就只看見蟲族從天空中出現，然後墜入海面，僅此而已。」

姜沐說的是實話，他不是軍人，無法從軍人的眼光出發去分析這件事，小雨三兩下也知道，便問了幾個問題，比如當時的天氣，黑洞的形狀，持續的時間，出現的蟲族的種類等等。

姜沐仔細回憶了一下，把他所看到了都告訴了他們。

姜沐有些奇怪，「這些你們去網上查查就應該知道了吧。」

歐得蒙微微搖頭，「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這幾次的蟲族突襲五大帝國都採取了封鎖消息的辦法，除非親眼所見，否則根本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羅可接過話，「至今為止，各國的軍部都沒有給出合理的說法。蟲族的空間穿越能力實在是出人意料。」又嘆息一聲，「我們與蟲族這幾百年的作戰中，從來沒有佔據過多大的上風，如今蟲族又有了空間穿越能力，怕是更難對付了。」

姜沐沒有說話，他突然想到傭兵團應該有對外的聯絡渠道，便問他們有沒有烈雲帝國軍部的消息。

「陸越上將？」沃爾德問。

姜沐點了點頭。

「他好像要被派遣去A3星系了，那裡是蟲族戰爭的主場，」

「什麼時候去？」姜沐問。

沃爾德撓撓頭，「這就不清楚了。」

姜沐知道了陸越的近況，也沒久留，雙方閑扯了幾句他就離開了。

阿么坐在姜沐的肩膀上，跟姜沐一起回了研究室。

阿么思索再三，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小沐，這個傭兵團那麼關心蟲族做什麼？」

姜沐搖搖頭，看了眼他們的星際飛艦，覺得答案呼之欲出。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克勞修斯的研究終於有了新的進展。

姜沐坐在他辦公室里，克勞修斯拿出一管試劑注入到他的身體里。

他惡劣的笑了笑，「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效果怎樣我也說不好，畢竟這種信息素就你一個人有，我也找不到其他的載體，只好你親自上了。」

姜沐點了點頭，他現在是要當小白鼠了。

姜沐頭開始疼，腦海里的精神力開始瘋狂舞動，只覺得頭要炸了一般。

克勞修斯看他一聲不吭，極力忍受痛苦的樣子，嘖嘖兩聲，「愛情真偉大。」

姜沐是覺得疼，但還沒疼到受不了，回道，「你不也是這樣認為的的嗎。」他瞥了一眼一直在他辦公室里的真空倉。

研究室里的人都認為那是他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實驗，所以克勞修斯才會留下他的屍體。但姜沐可不這樣想，如果真的是這樣，克勞修斯應該把他做成標本才對。

真空倉里是一位身著軍服的男人屍體，保存完好，絲毫沒有腐爛，就像在睡覺一樣，眉宇間的英氣和殺伐之力被沖淡了許多，彷彿隨時能醒過來一樣。

克勞修斯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你懂什麼，姜沐，不要拿你和陸越那噁心的愛情來噁心我。」

姜沐腦袋一抽一抽的疼，看向克勞修斯，這樣的他倒像是個正常人了。他呼出一口氣，道：「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們倆的故事，反正我現在也得在你這待到藥效過去。」

出乎意料的克勞修斯沒有接著跳腳或者譏諷他，他愣了一會兒，用他那幾乎風一吹就倒的身軀走到了真空倉旁邊。

「他叫唐納德·羅根，是雷雲帝國的上將，他追了我好久，我才答應跟他結婚。」克勞修斯撫摸著真空倉，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知道我很不遭人喜歡，性格差，脾氣怪，尤其我還是做人體試驗研究的，死在我手裡的人不少……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上我哪一點，非要跟我在一起。」

克勞修斯笑了下，一直陰霾的臉上閃現出一絲柔和的光彩。

「我們結婚還沒多久，他就要接著上戰場，我跟自己說，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我要放棄人體基因改造，我可以去醫院工作，這樣他就會有一位人人稱道救死扶傷的愛人，而不是一位被罵黑心生物基因研究學家的愛人。」

「後來等他回來，卻是被放在救治倉里，他在戰場受了重傷，性命垂危，以當時的醫療條件根本救不了。我只能兵行險招的給他進行人體基因改造。」

「當時我進行超人類基因改造的研究已經有12年了，我計算出了所有需要的數據，嚴謹的推出最完美的結論，可是一到實驗階段就會全部崩盤，沒有一個成功的。」克勞修斯的目光投向遠方，「我給他做基因改造的時候，從來沒有如此的全神貫注過，我怕他死，我希望他活下來，哪怕我以後的實驗都會失敗，哪怕我窮其一生都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只想要他活下來。」

「當時他差一點就能醒過來，基因改造修復了他身上所有的傷口，可他卻醒不過來，我不明白，明明沒有任何錯誤，」他看向姜沐，「我找不到任何錯誤，這是個完美的實驗，他可卻是腦死亡，永遠都醒不過來。」

姜沐沒有說話，他想起林意跟他說的話，超人類只會存在一個。

「我只能歸因於他的體能和精神力不夠強大，除了這個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克勞修斯的聲音低了下去，陰沉沉的，「他的體能和精神力都是S，如果S級的還不行，我該怎麼辦？」

他猙獰道：「你說，如果S級的還不行，我要怎麼辦？」

他的神色凄惶可怖，像是被夢魘束縛住一般，這是他永遠都擺脫不了的噩夢。

敲門聲響了起來，但也只是規矩的響了三下，之後沒經過主人的同意就打開了。

「博士，你該吃藥了。」是歐得蒙·拉歐。

他走過強行把克勞修斯按到椅子上，「你累了，需要休息。」

克勞修斯他接過葯，喝了下去。

喝過葯的克勞修斯氣色明顯好了點，「謝謝。」他說。

要不是姜沐現在腦袋疼的厲害，他現在驚奇的表情會更明顯，克勞修斯這個人也會說謝謝。

歐得蒙送完葯就走了。

克勞修斯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姜沐道：「這就是我這8年來一直沒有放棄人體基因改造的原因，我想知道唐納德為什麼會醒不過來。」

姜沐張了張嘴巴，最後低聲道：「克勞修斯，你放棄吧。」你不會成功的。

克勞修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只是盯著真空倉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人再說話，寂靜的落針可聞。

等到姜沐藥效過去，克勞修斯給他檢查了一遍，又拿出儀器對他掃描了一下，看著出來的結果發獃。

「怎麼樣？」姜沐惴惴的問。

「預料之內。」他依舊蒼白著一張臉，說完又沉浸到他的研究中去。

姜沐只好悄悄的離開，他問系統，「我精神力上的信息素怎樣了？」

系統仔細看了看，「好像有點效果，四個多月的時間能做到這一步，那個克勞修斯也真是個天才。」

姜沐不可置否。

姜沐回房間的時候，意外的看見沃爾德在那等他。

「有事？」姜沐問。

「是這樣的，」沃爾德道，「我們剛剛外出巡邏的時候，發現了個東西，想請你過去看看。」

「什麼東西？」

「是個鐵方塊，羅可看了說是以前古文明的東西，他剛剛打開想請你過去看看認不認識上面的字。」

姜沐剛想點頭同意，突然又想道：「你們怎麼知道我認識古文字？」

「你不是烈雲帝國學院古文字專業的學生嗎，還是被章普跟葉之暉收徒，認識很正常吧。」沃爾德說。

姜沐簡直無語，「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我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們調查我？」

沃爾德疑惑了一下，「算不得調查吧，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只是侵入了烈雲帝國的網路，搜索了一下你，你在你們學校的論壇上很有名氣，凡是有你的主題帖，蓋的樓層都很高，我不想知道都難。」

末了，他又畫蛇添足的解釋了一句，「我就是覺得你作為一個舊人類很厲害，才去網上搜了搜你的名字。」

「是啊，」姜沐說，「還特意侵入到了烈雲帝國的網路。」

沃爾德有一瞬間想咬掉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