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 81 章

姜沐怎麼掙扎都沒有用，他只好用五葉變成的鐵拳頭，對著他的臉狠狠來了一下。

克勞修斯被甩出去三四米，「砰」的一聲撞到了辦公桌上，吐出一口血，掙扎著卻沒有爬起來。

姜沐扶著沙發大口喘氣，藥效還沒過去，他的力氣還沒恢復，腦子還是嗡嗡的響。

氣氛沉寂了半晌，姜沐好受了很多，才注意到克勞修斯在那趴著，只剩喘氣的份了。姜沐大驚失色，連忙過去扶起他。

「我去叫歐得蒙來，」姜沐把他放到沙發上。

克勞修斯攔下了他，嘴角又咳出了些鮮血，臉色有些青灰，氣若遊絲，「不用，他來了也沒用，我辦公桌左邊的抽屜里有葯，你拿給我就行。」

姜沐依他的吩咐，給他餵了葯，克勞修斯的神色才慢慢好了些。

姜沐覺得不對勁，雖然克勞修斯給他的印象一直是不大健康的，總是大大的黑眼圈，風吹就倒的身體，可看現在臉色灰白的樣子也太差勁了。

「你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姜沐問。

「放心，現在死不了。」克勞修斯看他有點關心的神色，嗤笑道：「姜沐，你可真是聖母啊，我剛剛可是要殺了你，現在來問我這個，不覺得多餘嗎。」

姜沐不覺得這是多餘的，也不覺得自己聖母，他是很討厭克勞修斯沒錯，即使他問出這句話，也不會改變他對他的固有印象。

克勞修斯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實在說不上好，第一次見面就想抓自己做實驗，被披露出來的基因研究更是讓人作嘔，即使在這裡，他看到的克勞修斯也讓人欣賞不起來。要說自己對他的唯一一點惻隱之心，就是他說的他跟唐納德的故事，他覺得他很可憐。

「你只是在氣頭上，」姜沐說，「你雖然剛剛差點殺了我，但至少現在我還活的好好的。」

「你是在可憐我嗎，姜沐。」克勞修斯問。

姜沐並沒有掩飾，他直視他的目光，「是。」

克勞修斯愣了一瞬，哈哈大笑，他笑的岔了氣，又咳嗽了好幾聲，說不清是好笑還是嫌棄，「我竟然被你可憐。」

他沒有再對姜沐動手，也沒有再說什麼，他窩在沙發上，「你走吧，明天再來。」

姜沐有點不放心，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能跟克勞修斯能聊到一塊兒去的人，他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轉身欲走。

「那個人是陸越嗎？」在姜沐要開門的瞬間，克勞修斯的聲音傳來。

「是。」

姜沐跟羅可身邊進行那個金屬盒子的翻譯工作，羅可也會對他組裝四星武器的時候指導幾句。

金屬盒子已經破譯到了第二層，羅可對他展現出來的古文字翻譯實力讚不絕口。系統卻告訴他，這個雲儲存器至少有九層。

羅可大叔對盒子的內容不是武器有點失望，但以他的敏銳也發現了這裡面的不簡單，所以依舊充滿幹勁的翻譯著。

翻譯古文字是個大工程，姜沐幾乎要跟小雨三兩下同吃同住了。

姜沐跟他們混的很熟，輪到他們傭兵團出去巡邏的時候，姜沐也會跟著去。他來凝晨星都快半年了都沒出去過，對外面實在好奇的很。

凝晨星因為周圍沒有恆星，所以一直都很黑，小雨三兩下的星際戰艦依舊清理著研究所周圍的蟲族。

凝晨星上有許多的怪物跟蟲族，這大大出乎了姜沐的預料，克勞修斯帶他來的時候他都沒看見過。

「蟲族繁殖可快了，殺完一批又一批，」沃爾德跟他說，「你來的時候估計剛殺完，這個星球又大，靠我們傭兵團把它們都消滅掉根本不可能的。」

姜沐跟過來的主要目的是想看一下自己製作武器的使用效果，他造了些四星武器都是一二級的，覺得比較坑，不敢賣，只好送給了小雨三兩下。

四星二級的武器已經能賣個不錯的價錢了，但對這裡的傭兵團來說卻是不缺的。A級起的傭兵團，裝備的大型星際武器都是四星三級起的。姜沐免費送給了他們，至少可以替換著用，減少他們高級武器的磨損度。

歐得蒙他們自然是巴不得的，尤其是沃爾德更是興高采烈，殺蟲族的時候，武器跟不要錢一樣換著用，簡直做夢般的舒爽待遇。

等他們清理完了周圍的蟲族，就會在周圍巡邏，慢慢的繞圈，等下一班傭兵團跟他們換班。

姜沐站在透明窗前看著外面的天空，星星特別亮，有的特大顆，它們散發的光芒在地面上投下了一地的清輝。

沃爾德湊過來，看姜沐傻傻的表情，「想誰呢？」

姜沐想起他跟自己說陸越要去A3星系的事，便問他，「A3星系看的到嗎，在哪？」

沃爾德給他指了一下，道：「離這裡不算多遠，凝晨星也偏，要是開星際飛艦的話，三天就能到這裡。」

這叫不遠，那什麼叫遠，姜沐囧囧的想。

沃爾德看他失望的臉色，問，「你跟陸上將很熟？」

姜沐點了點頭，沒有絲毫不好意思，「非常熟。」

「哇偶，」沃爾德誇張大叫，「他是我的偶像，能給個我要個他的簽名嗎。」

他激動道：「你知不知道，除了我們上將，我最佩服的就是陸上將了，想當年我跟在我家上將身邊的時候，我還見過他呢，那時候陸越只是個衝鋒隊的隊長，嗚嗚嗚，沒想到8年過去了，陸越竟然成了上將，我的媽啊，做夢都不帶這樣的……」

沃爾德的話被後面扔過來的蘋果打斷，那顆蘋果正中他的后腰，沃爾德「啪嘰」一下就被飛貼到了透明窗上，然後慢慢的滑了下來。

歐得蒙走了過來，撿起了地上的蘋果，隨便擦了擦，咬了一口。

沃爾德不敢跟老大正面剛，苦著臉悄悄的退走了，給姜沐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姜沐驚訝於歐得蒙的力氣，這體能最少也是個S吧。

「我聽克勞修斯提過唐納德上將，」姜沐開口，「他是個英雄。」

「你知道的倒挺多。」歐得蒙的語氣說不上是嘲諷還是奚落，他挑著一邊眉毛，像個找事的惡少。

姜沐察覺到他語氣不善，沒再開口。

歐得蒙倒是又嘲諷一笑，隨手把玩著蘋果，接過話去，「英雄命短，他不該愛上克勞修斯·哈羅德，那個魔鬼，奪走了他的生命。」

姜沐對他對克勞修斯的評價十分吃意外，在他看來，唐納德上將已經過世，如果不是自願，那他怎麼會呆在克勞修斯身邊。

「克勞修斯比你更希望唐納德上將能活下來。」姜沐很不贊同，「那是他的愛人。」雖然當時的情況他不了解，但克勞修斯對唐納德的感情不是假的。

歐得蒙嗤笑一聲，「愛人？讓愛人背負罵名？讓愛人也接受基因改造？上將是個驕傲的人，他是不會接受基因改造以一個變種人的身份活下來的，是克勞修斯逼迫他的，我看著上將被推進手術室，可結果呢，上將還不是沒被救活嗎。」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呢？」姜沐反問，「要是唐納德上將不同意的話，你不會攔著？你會眼睜睜看著上將進手術室？」

「你攔不了，」姜沐說，「因為這是唐納德上將同意的。」

歐得蒙神色一曬，「是啊，上將他同意了，為了能跟他在一起。」

姜沐看著他的神色，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來換班的其他傭兵團到了，歐得蒙走向團長的位置，開著星際戰艦回了地下研究室。

姜沐下戰艦之前，問歐得蒙，「你既然不喜歡克勞修斯，為什麼還要在他身邊呆著？」

「上將吩咐的，他希望我們能保護他，直到不會再有人要殺他那一天。」

姜沐想了想，以克勞修斯拉仇恨的程度，這一天真是遙遙無期。

克勞修斯對姜沐的基因和精神力上的信息素進行了長達五個多月的研究，直到姜沐承認，事實擺在他面前這一刻，他還是不敢相信。

陸越！竟然是陸越！陸越竟然是……超人類！

他懷疑過陸越為什麼會這麼厲害，但他從未想過陸越會是超人類，會是那個基因完美的人，他一直追尋的真相。

沒想到他一直所追尋的結果竟然是這種結果。克勞修斯從來沒有這樣憤怒過，也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心裡的不甘和憤恨昂他想把陸越碎屍萬段。

而這個時候他的通訊器也適時的響了起來，克勞修斯點了接聽。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結果。」熟悉的聲音想起，克勞修斯發誓，他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麼想殺人，這麼想把一個人做成標本，然後再放在太陽下面風乾。

「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克勞修斯臉部扭曲，「真是佩服超人類的算計，怕是我每一部都在上將大人的預料之中呢。」

給克勞修斯打電話的赫然是陸越，依舊是筆挺的軍裝，只不過已經不在是平時的慣用的上將模樣，而是紅髮血眸，凌厲非常，「推測你應該差不多知道了，只是沒想到我來的這麼巧。」

「耍我很好玩嗎？」別人也許不知道，可陸越能不知道嗎，唐納德在他面前被蟲族擊穿心臟，送到他面前的時候只有一口氣，他拼盡了所以的力氣，都沒能救得了他，唐納德接受了人體基因改造試驗，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是最後還是失敗了。

如果沒有陸越，如果沒有陸越……那唐納德將會是最成功的。

「弱肉強食，你比我更明白。」陸越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超人類只會有一個，我救不了唐納德。」

即使他當時有能力救，他也不會救，因為他那時不懂感情，只會冷眼旁觀，而冷漠就是世上最大的殺器。

克勞修斯不為所動，「不知道上將大人是怎麼想的，你家小綿羊還在我手上呢。」

「所以我這就接他回來。」陸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