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愛情成癮
是誰？會是誰？
蘇柔緊隨著衛城的步伐，踏過雕花窗戶投下的一道道光影，而衛城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便拉開了大門。
復古式的防盜門被衛城拉開，陽光將屋內與屋外分割成兩個世界，孔笙子正帶著一身冰冷氣息站在陽光下。
蘇柔的腳步一頓。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這裡是衛城的腦洞里，自然他想要讓誰出現便會讓誰出現了。
這樣想著，她的視線卻情不自禁地落在了衛城手中正拎著的花瓶上了，他還將花瓶往門后藏了藏。
真令人擔心……
「喲，這位是誰啊。」衛城展現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語氣中卻滿是惡意。
孔笙子煙灰色的眼眸凝結成冰霜，視線路過衛城，直接落在了蘇柔身上，他皺著眉道：「跟我走。」
「哎？」
衛城笑得越發燦爛了，輕聲道：「你難道當我是死人嗎？」
孔笙子的眼中凍上了一層堅冰，「我要是不阻止，恐怕變成死人的就是蘇柔了。」
「哈哈——」衛城猛然大笑起來。
孔笙子似乎被他觸怒，眼睛里冷的嚇人。
「我會傷害姐姐？」衛城的胳膊支在門上，將自己的劉海兒往上一挑，又暗示性地按了按自己通紅的雙唇，那張適合接吻的菱唇一看就知道剛剛遭受了一番蹂躪。
孔笙子身體微顫，咬著牙死死道：「你……」
「哦？」衛城微笑著眨了眨眼睛，純潔的像個小天使，而他的手指則頗為色情地劃過唇並順勢往下滑動，「你現在一定嫉妒吧？呵呵，嫉妒的快要瘋了吧。」
孔笙子下巴縮緊，整個人像是露出了鋒利的獠牙，死死地瞪著他。
「你說我會傷害蘇柔，那你呢？」衛城笑道：「你不是也一樣可怕嗎？啊，你一定也和我一樣恨不得將她啃食進腹中吧？」他聲音又輕又柔，似乎在誘哄著孔笙子說出心裡真正的渴望。
「我不會同你一樣。」孔笙子冷冰冰地回答。
衛城挑了挑眉，搖了搖頭，「不要撒謊喲。」他說著便朝孔笙子靠近了一些，故意吸了一口氣，聲音放低，帶著一種詭異的甜蜜，「我可是能嗅到你身上同類的氣息。」
孔笙子額頭上滲出汗水，卻仍舊維持著冷冰冰的神色。
衛城抬起下巴，用溫柔的聲音緩緩訴說著：「蘇柔的唇是不是很甜？她的肌膚是不是像絲綢一樣順滑？她的氣息是不是如鮮花一般清香誘人？」緊接著衛城長臂一攬，將她身後的蘇柔攬進了懷中。
「放開！」孔笙子猛然就要衝上前來，衛城卻突然從門后抽出手，狠狠地將那個花瓶砸在了孔笙子的頭頂上。
蘇柔捂住了嘴，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早已經驚恐到失聲了。
孔笙子晃了晃，眼睛一閉就倒了下去，卻在膝蓋接觸到地面的時候立刻清醒過來，便搖搖晃晃地半跪在地上。
「嘖，孔笙子你又何必行此大禮呢？」
孔笙子死死地抓著門框，以至於手指都有些有力發白，他咬著唇抬起頭，不肯服輸地與他對視著，「你會為今天做的事情後悔的。」
頭上的鮮血蜿蜒流下，在他冰冷如雪的面容上留下一道滲人的痕迹，他的眼中一片血色，就像是隔著一團烈火看向兩人。
蘇柔想要去扶他一把，卻被衛城牢牢地制住，他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別動。」
蘇柔驀然停下了一切動作，她不是掙扎不出去，只是這裡是他的世界，她要想活著重新回到現實世界里去，就需要聽他的話，不能任意妄為，而且……
她不忍心地閉上雙眼。
這裡的孔笙子是假的，那不是他，只是衛城造出來的假象罷了。
「你現在也只會放狠話罷了。」衛城笑嘻嘻地看著他，卻探頭用嘴唇溫柔地磨蹭著蘇柔的臉龐，柔聲道：「我等著你來。」
「不過，首先應該先讓蘇柔知道真相吧。」
孔笙子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猛地直起身子便要向衛城撲去，衛城則摟著蘇柔往後退了一步，正巧避過了他的攻擊。
「喲，這是惱羞成怒了？」衛城撫摸著蘇柔的長發，「不要騙人了，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求著，你的每一滴鮮血都在為她燃燒著，啊，這危險的瘋狂的求而不得的氣息，哈哈，實在是太美妙了啊——」
孔笙子幾乎把自己的唇咬出了血，眼中的灰寶石卻隨著他的話破碎掉了，他有些難堪地垂下了頭。
「滴答——」
鮮血匯聚在他的下巴，滴落到地面上，濺起一朵小小的血花。
雖然看不見，但她仍然可以聽到，隨著那細微的聲響，她的心也像被針扎了一下似的，密密麻麻的刺痛著。
對不起，笙子……都是因為我想要繼續活下去的緣故，還有那些被我無意識傷害過的人，如果能重新見到你們，我會補償的，當然還有他……
衛城低著頭看著身前孔笙子，收斂起了笑容，冷冰冰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蘇柔是我的，別想把我的蘇柔帶走。」
孔笙子惡狠狠地注視著他，就像他是他一輩子的仇敵一樣，衛城卻倒退了幾步，「嘭」的一聲摔上了門。
蘇柔這才睜開雙眼，愣愣地瞪著門。
「親愛的，你在看什麼？」衛城表現的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甜蜜地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朝著她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然而，此時，蘇柔卻覺得他的笑容里隱隱泛著紅光，好像孔笙子的那滴血融入了進去。
「你……」蘇柔頓了一下，才挑選了一個不那麼敏感的話題，「你是在怎麼認識他的？嘶——」
衛城簡直像是屬狗的，剛剛居然在她的臉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是狗嘛！」蘇柔捂著臉就去踹他，衛城笑著拍了拍褲腿。
「只要姐姐你別想著離開我，我不介意做姐姐的狗喲。」他說著便伸出舌頭，在他留下牙印的地方舔了舔。
「對不起啊，可是……誰讓姐姐這樣令我生氣呢。」
「我又哪裡讓你生氣了？你簡直就是驢脾氣！」對待這樣性格不穩定的衛城，蘇柔也只能趁著他脾氣好的時候順桿往上爬，能欺負他一下，討回點利息也是好的。
此時的衛城又變成了好脾氣的小天使，完全是一副任欺負的模樣，臉上就像在說「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嘍」，讓蘇柔一肚子的氣都發不出來。
衛城等蘇柔發完脾氣，便攬著她坐到沙發上，他自己則直接躺在她的雙腿上，他藍色的眼眸是遼遠的天空，是浩瀚的大海，裡面只住進了唯一的倒影。
他的眼睛簡直太迷人了，蘇柔不得不側著頭，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因為著迷而跟他簽訂了什麼不平等條約。
衛城卻不在意這些，他的眼神只落在她的身上，手指糾纏著她的手指，「你覺得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蘇柔突然不想說話了，經歷了這些世界，她完全了解了他們問這句話並不是想要知道她以為的兩人見面時間，而是在宣告，宣告他們認識她更早，她應該跟他在一起。
「我想肯定不是我認為的那個時候吧。」
衛城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笑容，將她的手指拉到眼前，用舌尖輕輕舔著，眼神卻含著春水情絲，柔情百轉地望著她。
蘇柔受不住他的手段，整個人都變奇怪了。
「是呀，姐姐一向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可是要傷心死了。」
蘇柔眨了眨眼睛，靜靜等待著他繼續。
他的虎牙磕在她的手指上，蘇柔臉上被他留下的牙印一疼，手不自禁地縮了縮，衛城卻追了上去，溫柔地擺弄著她的手指。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酒會上。」
見蘇柔還是一副思索的模樣，衛城的眼眸黯淡了一瞬，卻在下一刻又恢復了笑盈盈的模樣。
「你和孔笙子參加的酒會，當時我也在場。」
蘇柔瞪圓了眼睛，當時她真的沒有注意到，可是，衛城的外表這麼出色她又怎麼會注意不到呢？
「大概是因為姐姐當時心裡有更重的人，才會對我視而不見吧。」衛城眨了一下眼睛，眼角亮閃閃的，她的指尖忍不住抹過，點點濕潤。
「本來我是才是你的第一任男朋友，除了那個男人，只是……」他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流出一絲苦笑，抬起頭，溫柔纏綿地輾轉在她已經被他咬的不像樣的唇上。
「雖然還是不滿，覺得是不是能更早在一起，我們的羈絆便能夠更深。」他伸手抱住了她，肌膚挨著肌膚，唇貼著唇，只是這樣他便覺得有什麼在身體里炸開了，他實在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但是，不能成為你的第一，成為你的最後我也很滿足了。」
「與你交往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愛你……」
他又收緊了手臂，「我想這次定是死亡令我們兩個相逢，以後，誰也別想讓我放手。」
蘇柔猛地被他所說的話震住了，「你說什麼！」她按著他的肩膀推開他，身體卻止不住地發抖。
衛城卻朝她露出滿足而幸福的笑容。
他說死亡令我們兩個相逢，她死了，難道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