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顆雷

故事的背景設定在未來世界。

離開了古德莫林黑市，立刻便像是進入了人類臆想中的科幻王國。

懸於各高樓建築頂端的立體影像正在直播幾個小行星之間的摩擦，狼煙四起，宇宙戰爭彷彿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數以百計的小型的家用飛行器來來往往。縱橫交錯的天空軌道穿梭其間，地基卻被層層疊疊的房屋佔滿。路面上幾乎全是慢行的行人，和各色各樣的機器人，傳統的交通工具早已被空軌列車取代。

辛冷被生拉硬拽著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里，小巷的盡頭停著一艘頗為普通的銀灰色飛行器。

一名彬彬有禮的年輕男子正恭敬地等在飛行器旁，深黑色的頭髮一直快落到肩膀附近。見凌司回來了，他面容微動，立刻目光含笑地迎上前來。

「少爺。」

凌司點點頭，將臂彎里的凌禮遞給男子。凌禮正在喝牛奶，面無表情地鼓著腮幫子，將牛奶盒在男子面前晃了晃，似乎是在炫耀，「尼濕……哥哥……奶的……」

男子寵溺地揉了揉凌禮的頭，警惕地看了辛冷一眼，卻沒有多話，徑自打開了飛行器的門，先將凌禮帶了上去。

凌司走到辛冷身邊，將躲在一旁苦苦掙扎的人扛到了肩上，迅速塞進飛行器里。

不一會兒，飛行器發動，緩緩升到空中，低調地混入了離開黑市的隊伍中，駛向帝國無法監測到的軌道。

驀地，最末尾的銀灰色飛行器默默脫離了隊伍。就在它傾身壓到屬於帝國監測範圍內的邊緣區域時，飛行器外殼的灰漆驟然閃了閃。一眨眼的功夫，飛行器猶如一個模擬影像般波動了兩下，分出幾個虛影。下一秒，視線中它虛影交疊的瞬時，便悄無聲息地隱匿在了天空中，無人發現異常。

待到城市上空的雲層被風吹動的之時，一架嶄新的銀白色飛行器從中傲然駛出，直直飛向首都城市的中心地段。

……

雙手被繞過頭頂，用一根綁帶系在淋浴上。辛冷勉強維持著一個雙腳腳尖點地的憋屈姿勢，異常辛苦。

緊接著，蒸騰的白霧開始在浴室里繚繞，辛冷覺得周圍的溫度身高了，弄得他本就不適的身體燥熱不已。凌司不知按了什麼開關，頭頂的淋浴突然猝不及防地噴出水花來，水花很強勁，一瞬間沖凈了他身上所有的塗鴉。然而，水花擊打在身上又疼又癢，又讓他禁不住急促地喘息了兩聲。

怎麼回事！

辛冷聽到自己猶如呻'吟般的聲音，猛地咬住了下嘴唇，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舒服么。」

凌司走上前，托起了辛冷的下巴。被水花沾濕的發梢輕輕往下垂落著，面前的人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辛冷的臉，精緻的五官在霧氣的模糊下，多了幾分柔和感。辛冷被逼迫著與他對視，一時間有些晃神。

「恩……送的就是送的，這麼看起來還真普通。」凌司捏著辛冷的下巴左右掰了掰，露出一副掃興的神色。

「把水……開小一點……」辛冷難受地喘了喘氣，抬起眼皮看著凌司。

凌司頑劣地摸了摸他的耳朵，諷刺道，「你都興奮的發顫了。」

「求你……我好難受……」

「難受么？」凌司湊近辛冷眯了眯眼，食指沿著他的臉頰摩挲了一陣，故意挖苦道，「可是你的小兄弟都快站起來了，真厲害呀，只是被水淋了一下。」

辛冷急的眼眶發脹，迷迷糊糊地甩了甩頭。他真想一口氣暈過去，然而被灌下的藥物卻讓他時時刻刻保持著清醒。大腦因為發燒的關係疼的快要裂開，身上卻時時湧起一股他從未體驗過的興奮感，彷彿渾身的血脈都在噴張，心也跳得厲害。

「快放開我！！」辛冷在被折磨的大腦發熱的一瞬間用力掙扎了一下，面露猙獰地對著近在咫尺的凌司的鼻子狠狠咬了一口。

空氣有一時刻的停滯，只聽得到水流落到地面的聲音。

隨後，辛冷呆若木雞地眨了眨眼，看著凌司的眉眼之間露出一股戾氣，猶如魔鬼般的笑容在嘴角邊緩緩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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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你這麼殘忍會不得好死的……」

辛冷用力抓著凌司的後背，將臉深深埋在他的頸窩裡，用力咬住他的鎖骨，不斷發出破破碎碎的求饒聲。

「對不……哼~對，對不起……」

「有這麼難受嗎？」凌司不悅地撇了撇嘴，將辛冷的頭推了起來，就見他滿臉通紅，秀氣的眉毛緊緊糾結在一起。

凌司挑眉，在他的眉心處戳了戳。

可愛是挺可愛的，不過會不會太紅了點？

這麼說來……身體也燙的有些不正常啊……

凌司摸著辛冷的臉頰，困惑地皺了皺眉。辛冷便就著他的手掌，討好地蹭了蹭，嘴唇微微開合了一下，呼出的熱氣比常人更熱了不少。

凌司覺得不對勁，抿了抿嘴唇，將辛冷抱起來，將他放進了浴室里，「你先洗洗，我出去一下。」

辛冷目光迷離地走到了一旁的按鈕處，摸索著調整了一下水花的大小和水的溫度，沒想到竟然成功了。他貼著牆壁站了須臾，腰腿似乎有些使不上力了，於是緩緩滑坐下去。

淋下來的水冷冰冰的，將渾身的高溫漸漸逼退下去，隨之而來的，是後背湧起的一股股寒意。皮膚表層被冰水打的十分舒服，身體卻開始在冷熱交替中僵硬起來。

辛冷鼻頭一酸，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下彎了彎。

我剛剛竟然跟一個男人滾床單了。

好難受……

頭好痛，嗓子好像在燒一樣，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可以回家嗎……

於是凌司再次回到浴室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辛冷嘴唇烏紫，抱著膝蓋縮在牆邊，腦袋低垂著毫無生氣，牙齒在不受控制地打著顫，身子一抖一抖的，雙目無神。

凌司嚇得睜大了眼眶，面露驚恐地衝進了浴室里，關掉了淋浴。

「你怎麼用冷水洗？」凌司迅速將一條浴巾搭在了辛冷身上，發現他全身凍得僵硬，該洗的地方都沒洗，只是委屈撇著嘴巴，眼睛濕濕的，帶著一絲迷茫和恐懼。

凌司皺了皺眉，一股罪惡感湧上心頭。他再次打開淋浴，調到了適當的水溫，將辛冷輕輕攬進了懷中，滿臉陰鬱地做了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

昨天查爾斯抱怨新買的寵物多麼愛撒嬌，多麼粘人的時候我真不該嘲笑他的。

我現在比他還丟人呢。

要是被人知道我正在給送的寵物洗屁股……

「喲！真稀奇！少爺您竟然在給他洗屁股？！」

「……」被知道了！！！

……

「咳咳，怎麼樣利克斯？」

凌司站在床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好看極了。他極力維持鎮靜，不想讓這名極度狡猾的管家看出他內心的一丟丟尷尬。

利克斯聳了聳肩膀，滿臉嚴肅從辛冷身邊站起來，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和責備的神色，「少爺，你做的太過了。」

「太過了嗎？」凌司一愣，不解地皺了皺眉，嘀咕道，「明明沒做幾次，我看他老哭哭啼啼的，還盡量又慢又輕……」

「咳，不是說這個。」

凌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利克斯忍笑咳了咳嗓子，憐憫地看了辛冷一眼，搖搖頭，「他被灌了很多強勁的興奮劑，黑市上的人經常用到，那種興奮劑中混雜了一些讓人發情的成分。不過他本身有點發燒，那種興奮劑對他而言簡直是酷刑。加上少爺您還逼著他跟您又慢又輕地做了幾次，之後又把他仍在冷水裡淋浴，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

凌司心裡湧起一股愧疚感，嘀咕著皺了皺眉，「發燒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他自己應該也不知道吧，以為只是藥效的關係。」利克斯搖了搖頭，「總之我已經給他吃了葯，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

凌司點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露出來的半顆毛茸茸的腦袋上。

「還有這個。」利克斯扔了一劑小小的葯管到凌司手裡，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那裡有點腫。」

凌司的臉瞬間陰雲密布，凌厲的嘴唇弧度勾勒出一絲冰冷，好像是介意利克斯看了不該看的地方。

「出去。」

利克斯全身一激靈，迅速捂住眼睛，故作可憐地縮了縮下巴。從手指縫裡看到凌司似乎真的生氣了，他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隨即收斂起玩笑的神色，恭敬地向自家少爺鞠了一躬，便慢悠悠地退出了房間，替兩人關好門。

屋裡恢復靜默。凌司走到床邊坐下，見辛冷睡得並不安穩。眼珠在眼皮下不斷地轉動，引得睫毛頻頻顫抖，眉尖也不知為何，總是一蹙一蹙地抽動。

做噩夢了么……

凌司將手伸向辛冷的臉頰，指尖剛觸上他的皮膚，便被那滾燙的肌膚驚得神色一愣，手指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凝眉抿了抿嘴唇。

隨後，他掀開被子躺到了辛冷身邊，沾了點葯管里的葯。指尖撫摸到那個略微紅腫的地方之時，身邊的人突然觸電般地動了動，驚慌失措地往凌司身邊躲了躲，避開他的手，隨後用頭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本能地在討好一般。辛冷皺著眉頭，嘴巴一開一合地彷彿要說話，卻只發出了幾聲嘶啞的嗚咽聲。

「好了別怕，我給你擦藥……」凌司溫柔地抱住他，迅速替他塗抹了藥膏，臉上掛著一絲窘迫。

快速脫了衣服躺進被子里，凌司跟辛冷碰到了一起，再次被他的體溫驚到。

腦子不會燒壞嗎？

因為凌司天生體溫偏低，身上涼冰冰的，渾身發熱的辛冷舒服地哼唧了兩聲，一個勁往凌司身上貼。

凌司皺了皺眉想把人推開，又對之前的瘋愛表示歉意，只好任憑辛冷貼著自己蹭了半天，手腳都纏了上來，固定姿勢不動了，才摟著他的腰閉上眼睛。辛冷呼出的熱氣都噴洒到了他的嘴唇周圍，凌司覺得很不爽。

熱死了。

這個人真是……

好好睡覺不行么，太粘人了！

第二天，黑市交易網上出現了一條追加評論。

【贈品質量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