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顆雷
「還在害怕嗎?真沒用啊……」
被凌司架著往回走的時候,辛冷還有些腿軟,凌司稍一鬆開手,他就不爭氣地癱進了他懷中,用力抱緊了他的脖子。
「廢話!我剛剛可是差一點就變太監了!」辛冷兇惡的聲音帶著嚴重的顫抖,惡狠狠地揪了把凌司的頭髮,「又不是你被割你當然無所謂了!」
凌司失笑,任由辛冷抓著他的頭髮,將他往上託了托,「怎麼會無所謂,我每天都要摸一摸才安心的。」
「就是因為你每天摸別人才找上我的!我求你別摸了成嗎!」
「哦,是么……」
凌司眯了眯眼,看著辛冷滿臉通紅又漸漸恢復了活力的樣子,高深莫測地勾了勾嘴唇。
……
回到基地內,醫生迅速給辛冷處理好了傷口,隨後滿臉困惑地看著凌司,視線中隱隱約約帶著點防備的意思,「你是……」
「哦,他是我的機甲製造師,也是聖尼汀學院的學生。」辛冷一邊穿好衣服,一邊向醫生介紹,已然恢復了平日里的樣子。
凌司不受控制地勾了勾嘴唇,故作淡定地沖醫生點頭示意。
哼,現在都敢自稱我是他的機甲製造師了么。
「不過你為什麼會受這麼奇怪的傷?」醫生不解地看了辛冷一眼,又抬頭看向凌司,「而且回來的時間也很奇怪,難道你們……做了逃兵?」
「逃,逃兵?怎麼會是逃兵!」辛冷睜大了眼看著醫生。
這帽子顆不能亂扣啊!逃兵可是會被判處死罪的!
不過他們剛剛放下還沒結束的戰爭就回來了,後果應該也很嚴重吧……
醫生見辛冷低著頭擔憂害怕的樣子,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剛準備開口,卻是被凌司的一個眼神嚇得嗆到了口水,猛地捏住脖子咳嗽起來。
「走吧,帶我回房間去。」凌司將辛冷從座位中拉起來,兩人一同離開急診室。醫生扶在床邊擔驚受怕了好一會兒,剛想到要給上級彙報,卻發現診室中的人早就已經離開了。
……
「唔哈……我才剛剛……恩……」
房間內,春意無邊。
辛冷雙眼朦朧地被凌司綁在床頭,已經稍微染上慾望的身子開始不聽命令地顫抖起來。
凌司笑了笑,將一個粉色的小袋子從空間鈕中拿了出來,惡劣地放在辛冷不斷起伏的胸口上,「這是我從巴薩克木帶給你的禮物。」
辛冷皺了皺眉,煩躁地動了動,仍儘力維持著理智,「什麼東西……」
凌司危險地笑了笑,將蛋糕從袋子里拿出來,一股甜膩膩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辛冷一股惡寒,總覺得接下來,兩個人並不會非常單純地吃蛋糕。
「你想幹什麼啊你這變態!」辛冷急的眼睛都紅了。
果然,凌司在他失神的片刻已經默默拿起蛋糕,將上面的一顆小草莓擺在了他的肚臍眼上。冰涼涼的觸感卻讓他小腹一熱,用力往內縮了縮肚子,草莓一瞬間就滾到了床上。
「凌司你別惡趣味了!你……唔唔唔……」
凌司將沾了奶油的手指伸到辛冷嘴裡攪了攪,繼而捏住他的舌頭不讓他說話,放肆地在他的身體各處煽風點火。直到辛冷滿頭大汗完全沉淪的時候,凌司又突然停下手,坐到旁邊一本正經地吃起蛋糕來。
辛冷一臉懵逼,看著凌司吃的忘我的模樣,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恩……凌,凌司,你別吃了……」辛冷難受地用腳扯亂了床單,往凌司身上蹭了蹭,「幫,幫我……」
「幫你幹嘛?」凌司笑眯眯地含著叉子,辛冷卻完全看不見他眼睛里的笑意,反而有一絲陰森森的氣息讓人感到害怕。
辛冷眨了眨眼睛,討好地親了親凌司的手背,「幫我摸一下……」
「哦,之前是誰求我別摸的?」凌司放下蛋糕,撓了撓辛冷的耳朵,「是不是你啊?」
「嗚……對不起是我錯了……」
「你哪裡有錯啊,你那麼厲害,直接就跟著佐隴來打仗了,還兇巴巴地掛了我的電話。」凌司捏住辛冷的下巴,不斷在他下巴到脖子的那一塊來回摩挲,肆意挑逗,「是我的錯……」
「不你,你哪裡有錯啊……」辛冷眨了眨眼睛,乾巴巴地笑了笑。
難道說凌司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霸道和自私,決心認錯了?
恩……如果是溫柔一點的凌司,我或許……
「錯在光說不做,沒把不聽話的叛徒打斷腿然後用狗鏈拴在床邊。」
「嗚……你真沒錯……」辛冷苦兮兮地憋著嘴,不安地往旁邊挪了挪,「都是我的錯……」
我怎麼會那麼天真啊!!
這個人可是凌司!!那個鬼畜變態的惡魔凌司!!
他跟溫柔沒有一點關係的!!
越發膨脹燥熱的感覺讓辛冷難為情,嗓子里也不斷發出讓他覺得厭惡的甜膩低吟。辛冷垂下眼,喉嚨里一陣酸澀。
凌司真的太過分了,他的行為,跟那些人的惡行有什麼分別啊!
「是我不該隨便反抗你的……不該跟著佐隴來這裡……」辛冷咽了咽口水,越想越覺得委屈,嗓子也乾的發疼,「不該誤解利克斯的話以為你多少是在意我……」
凌司神情一滯,耳根不由自主地紅了紅,猛地捏住辛冷的臉,「利克斯跟你說什麼了?!」
辛冷驚愕地縮了縮脖子,搖搖頭,「沒,沒什麼,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利克斯從來不開玩笑。」凌司皺了皺眉,略微窘迫地別開視線,聲音小到微乎其微。
辛冷呆若木雞,即使凌司的聲音再小,他也一字不漏的,聽的清清楚楚。
當凌司再次看向辛冷的時候,發現他震驚不已的神情,終於無法控制地傾下身,將人死死吻住。
「唔恩恩……」
凌司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害怕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的臉頰,耳朵,脖子,可能會因為羞恥而爆炸開。
神經高度緊繃之後的快感來的比辛冷想象中的還要猛烈,卻也帶著讓他耽溺的溫柔。
凌司剛剛說的那句話,我可以自行腦補的吧……
如果他真的在意我,那我應該怎麼回應呢?
說實話……他的性格雖然很惡劣,但相處習慣之後好像也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而且我也越來越不反感跟他坐愛了……
哦!我怎麼可以這樣墮落?!
可是我一旦拒絕他了,肯定又會被狠狠地報復吧?
辛冷一邊享受著狂風暴雨般的快樂,一邊給自己尋找著合理的借口。
恩對……我不接受的話,凌司肯定會黑化的。
……
今天又被欺負慘了么,這麼快就睡著了。
翻雲覆雨之後,凌司輕撫著辛冷的臉頰,將他微微汗濕的頭髮撥開,用指尖描繪著他的眉眼。
「無論今後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拋下你的。不會像佐隴那樣,把你帶來了,又仍在一邊……」
辛冷突然翻了個身,眼皮稍稍打開了一點又迅速閉起,用力往凌司的懷裡鑽了鑽,迷迷糊糊地說了句,「好……」
凌司一驚,臉頰迅速染上緋紅。
被聽到了?!
然而,辛冷只是動了動嘴巴,閉著眼睛繼續呼呼大睡。
凌司暗自鬆了口氣,面露笑意地摸了摸辛冷的頭髮,砰咚直跳的心臟也漸漸平復下來。
……
「請跟我來!就在那邊!一定要抓到那兩個逃兵!」
匆匆忙忙的叫喚聲以及大小不一的腳步聲傳進耳朵里,凌司不悅地皺了皺眉,替辛冷蓋好被子,在來者推開房間的前一秒鐘走了出去,順勢門上關,將噪音隔絕在門外,以免驚醒辛冷。
「就是他!」醫生戰戰兢兢地指著凌司的鼻子,「他還有一個同伴!是今天抵達基地的一名聖尼汀的學生,叫辛冷。」
跟在醫生身後趕來的一名中尉傻了眼,趕緊將他拉了回來,「瞎說什麼!這可是凌璧上將的兒子!你說他是逃兵?」
醫生呆然地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那名中尉。中尉無奈地鬆開醫生,上前一步沖凌司抱歉地鞠了個躬,「凌司閣下非常抱歉,這位醫生剛剛留學歸來,對您的事情還不太了解,請您見諒。」
「恩,沒事。」凌司笑的寬宏大量,卻又陰狠地看了醫生一眼,嚇得醫生差點跌坐到地上。
「負責這個基地的大人是哪一位?」
中尉莫名地看了凌司一眼,笑道,「是歇亞子爵。不過歇亞大人似乎從來都不介入這次戰爭,所以基地內的所有事情都是葛封將軍說了算。」
「是么,是歇亞啊,那就好辦了。」凌司笑了笑,拍了拍中尉的肩膀,「在這裡守好,別打擾裡面的人睡覺。我去找歇亞子爵。」
「凌司閣下請等等!」中尉擋住凌司的去路,有些苦惱,「那個,歇亞大人這個時間一般都在……午睡。您有事情的話,還是等到葛封將軍回來……」
「他不會回來了。」凌司繞過中尉,冷漠地沉了沉眼,「他已經死了。」
……
「砰砰砰。」
輕敲著歇亞的房門,凌司已經隱隱聽到了房間內傳來的不雅叫聲,不由地抿了抿嘴唇。
不是在午睡么……
忽的,門被猛地拉開,一名上身翅裸的軍官面露羞澀地沖凌司點了點頭,迅速跑了出去。
凌司走進房內,眼皮猛地一跳。
不遠處的沙發上,衣衫襤褸的纖瘦男子正在將菊花里的液體往外摳,見凌司來了,也只是無所謂地沖他笑了笑,繼續摳挖的動作。
「……歇亞大人。」
「叫什麼大人真噁心。」歇亞嫌惡地白了凌司一眼,鬱悶地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手,就雙腿大開地面對凌司坐到了沙發上,腿上還掛著亮晶晶的液體,「你這麼快就來了?查爾斯不是說你們要一個星期之後才到。」
「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我提前趕過來了。」凌司對他那副樣子像是早就習以為常,無動於衷地站在一旁。
「是因為家養的那隻小白兔不聽話提前跑來了吧。」歇亞鄙夷地歪了歪頭,拿起一旁的電動玩具沾了點潤膏,自己玩的起勁,「然後呢?有什麼事這麼著急見我。」
凌司撇開眼睛,滿臉嫌惡,「葛封應該已經叛變了。」
「哼~~他啊……」
「你好歹注意點。」凌司皺了皺眉頭,「就因為政府里都是你這樣的人,亞爾維亞才無可救藥。」
「別說的這麼難聽么恩……要不是我這種人啊恩……多了,你們這些個叛徒怎麼趁虛而入?」
「別再自暴自棄了歇亞。」凌司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故作歡愉的笑臉,「你真的以為你這個樣子,L就會回心轉意嗎?」
「啊!!啊啊啊!!啊……」歇亞難以抑制地叫出聲,達到致命點,眼淚和某些液體一同掉落,像是把內心所有的情感也一併宣洩而出。他沒有理會凌司的話,只是匍匐在沙發上拚命喘氣。
凌司沉默地閉上了眼睛,滿臉悲痛。
「如果是你的話,我覺得亞爾維亞可能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