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三朵白蓮
越輕然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有對上司造反的念頭,自從宣山回來后,君莫心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柜,美名其曰為了考察敵情,分明就是帶著小情人遊山玩水去!
高座在魔宮之上的越輕然煩悶的聽著底下一群人彙報魔君如何將某某魔老老巢踹了,又去哪裡將某某正道門派踢館。
「哦,魔君還說,如果他太久沒回魔宮,大概是被某個正道鏟奸除惡了,由越魔老來當任新的魔君。」
滿臉呵呵,想要掀桌的越輕然:「......」
被正道鏟奸除惡,是被小師弟榨乾在床/上了吧。
越輕然牙痒痒的惡意滿滿的想著,轉瞬又想小千何時才能把我拖到床/上握榨乾呢,揮了揮手示意底下一群人退下去。
是夜越輕然給顏單翼留下了一封轉交信,便連夜趕回軒轅峰,與百里千聯絡感情,試圖進一步探討人體奧秘。
宣山一事結束得太突然,雖然真的出現仙城,卻無人等尊位,還埋沒了不少正魔兩道大能,導致修真界各方勢力大洗牌,似乎因宣山冒出了一個紅衣血魔,使魔道略微佔了上方。
「聽聞那血魔一聲紅衣八隻手,最喜食人血肉。」
「何止,我還聽說那血魔之所以會四處廝殺,是因一美貌傾城的男子。」
「嘖嘖,據說那兩人時常天當被,地當席,顛/鸞/倒/鳳,行雲雨之事。」
「......」
白漣和木流風就坐在衢州的某個茶館里聽著一堆茶客眾說紛紜。
白漣笑盈盈的看著木流風,為他盞滿了茶,傳音道:「師兄何不抓了我這魔頭,好為正道除外。」
「師弟倒不如把我抓起來,洗凈了,好吸食,榨乾/我的血肉才是。」
木流風囅然而笑,桌子底下的手已經摸向白漣的大/腿,打手放肆的四處摸索,更是不客氣的輕捏根部,白漣嚶嚀一聲,木流風粗大的手掌撫摸隔著衣物與肌膚的觸感,讓白漣渾身一酥,滿眼氤氳的看著木流風。
給自己點火的木流風著如美玉一般的白漣,再看到白漣鎖骨處若隱若現的紅痕,回想這具雪白身軀的銷/魂滋味,他便全身燥熱,瞬間腫/脹/硬/挺,便傳音玩味道:「師弟你且將我抓起來,天當被,地當席,師兄任你處置。」
白漣狠狠瞪了木流風一眼,因那隻大手作怪,讓他整個人都快燒灼起來,趕忙拍掉木流風的手,起身說道:「莫要胡來,該去找師姐才是。」
木流風諂諂的收了手,也不知是不是受君莫心的影響,還是他本性如此,若是與白漣兩人獨處時,絕對做不來柳下惠那樣的正人君子。
衢州地大物博,當兩人趕到與紫蔓柔相約處時,紫蔓柔已先行離去,所幸白漣和木流風便在衢州遊玩起來了。
兩人如普通人一般駕著馬車一路遊山玩水,累了便入城休息,一日兩人入城后,君莫心見白漣盯著某處不放,尋著視線看去,竟是一女子。
頓時,君莫心便不樂意了,將白漣摟在懷裡,遮住白漣的眼睛不讓他看,打翻醋罈子,委委屈屈道:「那女人還沒有我好看。」
白漣被君莫心這句話逗樂,又氣又笑,說道:「我那是看她,我是看她身後那間店裡的紅衣。」
君莫心再次看去,果真如白漣所說,那紅衣是件嫁衣,美麗如火般,金絲祥雲,玉鳳栩栩如生,這才放過白漣,低下頭含/住白漣的耳/垂,戲謔道:「小白漣,你可是思嫁了?」
白漣:"......」
白漣捂著濕/了的耳朵,戲笑道:「我在想,師兄若是穿上這嫁衣定是好看極了,不遜色那女子。」說罷便丟下君莫心一人,獨自下車往街市走去。
那廂君莫心也不急著跟上白漣,盯著那件嫁衣,不知在籌謀什麼,一會表情嚴肅,一會又笑得賤兮兮的,引得路人都繞開他走。
自宣山之後,白漣難度一人獨處,心知師兄若是見不著他便會著急,白漣便特意放慢腳步,等著那個還盯著嫁衣不放的人。
「阿彌陀佛,白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才好。」
白漣尋著聲音轉身看去,竟是一閉著雙眼的老和尚,怪異的擺著個算命攤子,白漣覺得不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大師可是與我說話。」
「正是。」
「大師何處此言。」
「施主身上因緣皆空,何苦不入輪迴。」
白漣一愣,笑道:「大師此話是何意,還望大師替白漣細細說道才是。」
「有因就有果,因果不斷,無始無終,因緣際會自會相逢,施主已用三世還了恩情,因緣皆空,緣起緣滅皆天意。」
「若我執意不願離去......」
「阿彌陀佛,施主身懷九音梵蓮,可皈依我佛,留在此間塵世。」
白漣暗暗思量,若是當了和尚豈不要六根清凈,師兄怕是不允......
「小白漣你怎在這呆愣不動?」
熟悉的聲音的將白漣驚醒,入目便是一張貼近的俊臉,不由得問道:「如今天下以無人敢妄想仙玉,師兄為何不開仙城,登尊位......」以身入道。
後半句白漣未說出來,也不肯說出來,若是眼前這個滿眼愛意的男人真的以身入道不論是君莫心或是木流風,都會捨去情絲,忘了他,而白漣偏偏自私的就想師兄只屬於他一人。
「莫要再提此事,」君莫心難得滿臉嚴肅,這一刻神態竟與木流風無二異,「於我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與你從青絲到白髮,守你,護你,相伴廝守......」
君莫心話還沒說完,白漣突然蜻蜓點水般親了下他,而君莫心愣頭青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砰砰直跳,明明已有肌膚之親,可他就是常常對白漣心動不已。
「那師兄可要把握看牢了,莫要讓我被老和尚拐走了出家。」
「他敢!」
君莫心滿臉陰戾四處尋望白漣說的老和尚,就跟護食的野山一般,一觸即發。
「瞧把你緊張的,快走吧,我聽說前頭有家酒樓,芙蓉水晶蝦,白雪鱸魚......鮮美無比,我早就念想了。」
君莫心見白漣緊緊牽著他的手,這才心滿意足的往白漣說的酒樓走去,不見白漣藏在身後那接近半透明的手。
兩人享受了一番,白漣突然提議去平城,君莫心雖疑惑,卻也順了白漣的心意,乘風踏雲,半日便到了平城。
此時平城已到落暮時分,也不知時不時巧合,今日又是放河燈的日子,那賣河燈的小販竟認出了木流風的樣貌,幾番美言,說得君莫心心
痒痒的,竟連連買下了十幾盞河燈。
白漣無奈的看著君莫心,說道:「怎買這麼多。」
君莫心哼哼唧唧的說道:「一盞怎麼配得上我,放河燈,放河燈。」
他才不會說,放了那盞紅色的姻緣花燈,是為了許願白漣和他能夠白首到老。
當兩人放完河燈時,君莫心強硬拉著白漣上一艘花船,神神秘秘的蒙著白漣眼睛,讓他不準偷看。
待君莫心搗鼓了許久,才別彆扭扭的說道:「睜眼吧,不許笑!」
火紅的嫁衣穿在君莫心身上撐得有些緊,頭上的鳳冠也帶彎了,更遑論臉上紅得嚇人的胭脂,跟猴子屁/股似的。
「噗,」白漣還是憋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師兄你這是,這是......」
「不許笑,不許笑。」君莫心氣急敗壞的看著大笑不止的白漣,急中生智,將人抓到懷裡,狠狠的吻住那張此時讓他又愛又恨的紅唇。
「唔......」
白漣被吻得渾身酥/麻,任由侵入的舌頭在他嘴裡肆意掃蕩,直至他滿臉潮/紅,軟若無骨的依靠在君莫心懷裡,君莫心才放過他。
君莫心用手指抹掉白漣唇/間的水絲,放到白漣的嘴裡讓他舔/了一下,「師弟莫要笑了。」
此時白漣已不想分出到底是君莫心還是木流風,明明就是同一人,他愛的從來是那個撿到他的完完整整的師兄。
「若要我不笑,師兄今日便嫁於我如何?」
「好。」
白漣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娶一個比他還健壯的新娘子,定下白首之約,嫁衣被穿得不倫不類,可在他眼裡,師兄比天底下任何一女子還要美。
「娘子,為夫替你畫眉如何?」
君莫心被深情款款溫柔的白漣電得有些摸不著北,難得紅臉,黏黏糊糊的回應道:「那好吧。」
君莫心看著一筆一畫精細認真為自己畫眉的白漣,起初穿女裝的彆扭勁淡了不少,壞笑道:「春宵苦短,夫君還是我伺候你歇息吧。」
到了床/上誰是夫君還說不定呢!
白漣一聲驚呼,竟是君莫心將他攔腰抱起,放到了布滿紅紗帳的床/上,紅紗被拉了下來,紅淚燭還未滴盡,印著裡頭對影成三人。
芙蓉帳暖度春宵,難得依偎在一起,此情不渝,這樣便好,管它世易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