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於宙斯來說,他最近需要擔心的事情稍微多了一點,自從上次母神一臉高興(至少在他眼裡)的問他想不想要個弟弟的時候……他覺得大事不妙了,扁桃林都是自然女神,唯一的男神也就是那個他一直都不喜歡的普羅米修斯——母神你千萬別想不開啊qaq。
這個問題在他的腦子裡面轉悠了好幾天以至於他好幾天都沒吃好飯,直到某一天庫柏勒走到他的身邊,「兒子啊,要不要跟你媽我出去旅個游?」她盤算好了,宙斯是絕對不能放任不管的,這小倉鼠還沒帶好,貿貿然丟進一群節操精里絕對會馬上歪掉,所以就算要去北歐那邊把洛基接過來,她也打算帶著宙斯一起去。
至於怎麼知道洛基誕沒誕生……這個簡直太簡單了。再去坑一把密密尓不就好了,反正他也打不過她。
在遙遠的智慧泉水邊,可憐的智慧巨人默默地打了個噴嚏。
宙斯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麼庫柏勒會這樣問他,但是只要能讓母神遠離那個討厭的普羅米修斯,他舉雙手雙腳同意。「當然了母神,我願意與您通往。」雖然他不知道旅遊是什麼意思……他拔腿跑到庫柏勒由虎豹拉著的車前,熱心的幫獅子和豹子們套上拉車的韁繩,換來帶頭公獅一臉鄙視的表情。
庫柏勒登上她的座駕之後,宙斯甩著兩條小短腿坐在車坐上,由著庫柏勒駕車往遠處駛去,當這車駛過日月星辰,到達了智慧樹的下方時,宙斯突然開口,「母神,我隱約記得自己曾經來過這裡。」
他確實是來過這裡,因為這兒正是讓他喝下智慧泉水而長大的地方,密密尓正在用一個金杯裝著智慧泉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味著,他老了很多,長出了花白的鬍子,但並沒有庫柏勒想象的那麼老……至少在看到那輛讓她終生難忘的,由獅子和豹子拉著的車再次造訪智慧泉的時候,他一口泉水噴了出去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你怎麼又來了!」他高喊道,伸手想去拿一邊的拐杖,那拐杖卻被庫柏勒搶先一步捲走,「安心,這次不是來搶水喝的。」她對著一臉面色鐵青的密密尓說道,「有件事情想要問你,若要從一個巨人的手裡換到他的兒子,我該用什麼去換取?」她抬起頭來看著巨大的智慧巨人,後者眯起眼睛,似乎是恨不得她快點離開,於是密密尓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用金子去換吧,但是巨人們貪婪成性,他們會對你索求無度直到你再也給不出一丁點的金子。」
「哦。」庫柏勒不以為意,她點了點頭,「再問一個問題……」
「最後一個!」密密尓提高了聲音。
「那就最後一個……」庫柏勒覺得自己再欺負他他大概會真的炸毛,「洛基出生了沒有?」
「我是接生婆嗎!我怎麼知道你問的那個誰出生沒啊!」密密尓發出打雷似的高喊,伸手做了個要趕人的動作。
宙斯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用看死人的眼神瞟了一眼一邊的密密尓,結果自己卻被庫柏勒揪住領子抓了起來丟在車上,「沒必要跟他打架。」宙斯想了想,覺得確實如此,於是便收起手怒瞪了一邊的密密尓一眼。
當然,他這小胳膊小腿的,就算瞪人也沒什麼威懾力可言。
庫柏勒駕著車往能看見的陸地而去,她知道洛基是巨人的孩子,但是事實上她卻並不能完全確定到底是哪個巨人的孩子,那個蛇精病也不給她點提示,就說那熊孩子要誕生了,卻沒說他什麼時候誕生,他爹是誰——總不可能她一個個問過去吧?而且在那之前她還要做些準備,好從洛基的父母手上把那孩子給奪……嗯,要過來。
反正換不到就明搶嘛,這個是最糟糕的打算了,一般來說她不打算這麼做。
她停在一處草場的邊界上,用手杖碰了碰自己身邊的宙斯,將他變成了一個牧童,後者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一臉不習慣的對庫柏勒道:「母神,我覺得這樣不是很舒服……」北歐地區確實是天氣寒冷,比起裹上一塊布就行了的愛琴海,宙斯還是第一次穿那麼多……然而他的抱怨並沒有得到庫柏勒的回答,她站在原地思忖著什麼,然後未來的神王就看到她的身形漸漸變得矮小和佝僂,代表著老年的皺紋出現在皮膚上,烏黑的頭髮也開始變得花白,這個過程只持續了幾分鐘,等到庫柏勒身上的神光散盡,站在原地的不再是一位高大苗條的女神而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袍,滿是皺紋的手抓著纏著葡萄藤的扁桃木杖的老女巫。
宙斯目瞪口呆的看著庫柏勒,過了很長一會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母神……?」
「你以後要叫我……」庫柏勒想了想,「唔,叫奶奶也行……」
「……」宙斯崩潰的看著面前的老婦人,只見她用手上的手杖敲了敲地面,地面就裂開,從那裡面浮出了一塊巨大的金子,她又用手杖敲了敲金子,那金屬塊在手掌的觸碰下,變成了一隻有著金色羊毛的漂亮公羊。
庫柏勒把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宙斯晾在一邊,手上的手杖插|入地面,變成了一處齊全的小屋,「好了,宙斯我的兒子,你現在帶著這隻羊去草場放牧吧。」她對總算是回過神來的宙斯這樣說道,後者撓了撓頭,「可是母……咳咳,奶奶啊,這裡只有一隻羊啊。」他指了指那只有著金色羊毛的公羊,後者低下頭安靜的吃著草。
庫柏勒塞給他一個剪羊毛用的剪子,「你可以順便幫我剪羊毛……」然後就走進屋子裡將裡面的紡車挪了出來。
宙斯看了看手上的剪子,又看了看一邊愉快的吃著青草的公羊,嘆了口氣伸手抓住它的角將它拖到了自己的面前——這麼一抓,他才注意到了這隻金色公羊的玄妙之處——它的角和羊毛都是金子,宙斯試著理出一縷羊毛一剪子剪上去,一縷金羊毛立刻落到了他的手心,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而扭頭看那頭依舊在吃草的公羊——卻根本沒有一絲被剪下羊毛的樣子。
未來的神王深呼吸一口氣,開始把剪下的羊毛收攏在一邊的籃子里,但是直到籃子滿的裡面的金羊毛都要溢出來了,金羊身上的羊毛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
他覺得自己理解了母神為什麼要這麼做了,這樣一頭金羊,對於貪婪的巨人來說別說是一個兒子,十個兒子也能拿出來交換。
至於之前說過的「弟弟」,他要是不知道母神指的就是這個即將用金羊換取的嬰兒的話,未免也蠢過頭了。
只是……母神為什麼要這麼做?
……唔,總不可能是覺得他沒有兄弟姐妹過的挺寂寞吧?
宙斯胡思亂想的剪著羊毛,一道巨大的陰影卻投射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