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姜佑給他明目張胆的葷話激的滿臉通紅,向前踉蹌了一步,才磕磕絆絆地道:「朕,朕不要。」想了想,又沒好氣地唾棄道;「掌印真是的,光天化日之下說這個不嫌害臊嗎?」
薛元拉著她的手隨意拐進了間裝飾風雅的酒樓,漫不經心地道:「難道不是皇上先開了腔問,臣才盡心回答的嗎?好人果然是做不得,臣盡心為皇上解惑,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姜佑對他顛倒黑白的毛病也很習慣了,只是恨自己老是受不得激,總是被他撩撥的開口,兩人邁進了包間,店家殷勤服侍,先是問了茶水點心,再問要不要叫人來唱歌小曲兒,那店家面上含了曖昧介紹道:「今日玉樓春姑娘新編了曲目,眾人都想聽個新鮮呢。」
姜佑在宮裡宴會上聽歌賞舞都是有定數的,什麼節日跳什麼舞唱什麼歌,數十年如一日,如今聽說有曲兒聽,喜得連連點頭,薛元淡淡道:「不必了,你把我們點的吃食端上來便可。」
姜佑不滿地瞪著他:「要吃東西哪裡不能吃,非得出宮來吃,而且干吃有什麼意思?聽曲兒來吃酒才痛快呢。」
這十六樓雖然是當初祖皇帝特許開的正經酒家,當中並沒有私蓄歌妓舞女,但開酒樓的那些取悅人的把戲也少不了了,好些名伎都來樓里走場,這些人能唱的是什麼正經曲?
薛元沒法跟她解釋,只得避重就輕地道:「皇上吃的哪門子酒,萬一吃醉了酒撒酒瘋,那皇家的顏面可就丟盡了。」他說完又柔聲哄道:「皇上若是想吃酒,臣等會兒帶您去臣府上好好吃個痛快。」
姜佑撇撇嘴,走到花窗邊推開窗戶向外瞧,就見底下是一片清粼粼的湖泊,湖泊邊好些個脂粉佳人咿咿呀呀的唱和,竟然有男有女,旁邊也有好些客人探出頭來叫好扔銀子下去。
就聽底下人唱的是『脈脈雙含絳小桃,一團瑩軟釀瓊繆。等閑不許春風見,玉扣紅綃自束牢。溫比玉,膩如膏,醉來入手偏興豪』。
姜佑聽這詞溫雅,曲也輕快,忍不住在嘴裡跟著唱了幾句,就聽薛元低低地笑道:「脈脈雙含絳小桃,一團瑩軟釀瓊繆...這說的可不就是皇上的...」他目光在她胸口流轉了一圈。
姜佑先是不耐煩:「這怎麼說的就是朕了?」等悟了后才反應過來,捂著胸口語調抑揚頓挫:「啊,哦哦,啊!你再說朕可翻臉了啊!」
薛元一指壓在自己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姜佑等他坐下了才紅著臉不自在地調開視線往繼續往樓底下瞧,這才發現底下不光有女子,還有些面貌俊俏的男子和少年。
她低頭往下看的時候,有個一身青衣的少年往上瞧了瞧,兩人正巧對視一眼,他見是個面容出眾衣著華貴的少女,眼睛不由得一亮,抬著眼沖她眉目含情地笑了笑,挑.逗意味十足。
姜佑一怔,腦袋上就被扣了個斗笠,一下子什麼都瞧不見了,薛元把她拉了回去,漫聲道:「皇上別亂瞧,小心看見不該看的眼睛里長東西。」
姜佑見慣了薛元的絕色,而且他還天天對著她撩撥過來撩撥過去,對那少年的挑.逗還不放在眼裡,只是撥開斗笠前的白紗好奇道:「這些人也是這裡的跑堂?」想了想又忍不住贊道:「到底還是十六樓好,一個跑堂的都生的這般俊俏,聲音也好聽,想必報菜的時候還能招攬些客人。」
薛元握著茶盞的手頓了頓,本來想直接用完膳帶她走的念頭一轉,抬手吩咐小二了幾句,不一會兒就把方才對著姜佑拋媚眼的少年帶了上來。
他們這等人並不是只唱曲,自然也做皮.肉生意,那少年一進來就見方才見的那姑娘頭上罩了斗笠,但身邊坐了個冶麗之極,身條修長的男人,這兩人都是相貌絕俗,讓他賣給哪個他都願意,便殷勤地躬身道:「兩位客人是要聽琴還是要聽曲兒?」
薛元輕輕嗤了聲:「把你最擅長的曲子唱一首來聽聽。」他見那少年開口要唱,漫不經心地補了句:「我不喜歡仰頭聽人唱歌,跪下唱。」
少年的臉有點發綠,但客人的吩咐又不敢不遵從,只能委委屈屈地跪下開腔唱,一連唱到第五首見客人還沒開口讓他起來的意思,只能顫著聲兒道:「這位爺,奴家,奴家真的是不行了。」
姜佑被他這自稱震得身子一抖,薛元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他只能委委屈屈地繼續唱,唱到第十幾首的時候,頭髮也散了,聲音跟破鑼似的,一遍一遍在她耳邊刺啦。
她聽得實在受不住,趕忙叫停道:「罷了罷了,你趕緊領了銀子下去吧,別唱了。」
那人如釋重負地踉蹌跑下樓,薛元道:「皇上覺得他還俊俏嗎?」
姜佑不由得瞪大了眼看著他:「合著掌印這麼罰他,就是為了下朕的臉?」
薛元握了她的手指在唇邊親了親;「臣只是不習慣皇上瞧別人罷了。」他撂下錢站起身:「在這裡吃酒也吃不痛快,就委屈皇上到臣的寒舍陪臣小酌幾杯了。」
姜佑還在猶豫,就被他硬拽著下了樓,本來她想立在馬車邊磨蹭一會兒,他作勢要把她打橫抱起來,嚇得她一溜煙鑽進馬車裡。
一路不情不願地到了薛元在外面的宅子,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他辦事妥帖,已經命人在宅子里置辦好了酒菜,他請她上了主座,她抬眼瞧了瞧,見琉璃的瓶子里乘著鮮紅的酒液,她忍不住眼饞道:「聽說海那邊來的酒水跟咱們齊朝的味道不同,但頗有風味,朕從來沒喝過呢。」孝宗和張皇后管的甚嚴,她雖然不能說是全然滴酒不沾,但也甚少碰酒。
薛元瞧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抬筷子給她夾了筷子螃蟹小餃兒,又乘了碗玉帶羹給她:「空腹喝酒容易傷身,皇上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姜佑低頭儘快吃了,目光又黏在那酒上,薛元取來玉盞給她倒了一杯,她仰脖喝的有點猛,被嗆得連連咳嗽,艷紅的酒液順著香粉脖頸留了下來,打濕了層層疊疊的羅裙。
她今兒穿的衣服是薛元特地挑的,頗有盛唐遺韻,前領敞開露出一片雪肌和三指寬的藕粉色訶子的邊兒,艷紅的酒水滴到上面,再深入進去,淺色的褙子像是開了一簇一簇的桃花,隨著胸前的不住起伏引人遐想。
薛元目光凝了凝,又抬手給她倒了兩杯,不急不慢地勸著酒,姜佑連著喝了好幾倍,看人都有點飄了,才覺得他不動聲色地湊了過來,輕輕地吻著她的脖頸。
姜佑無力地推了推他:「掌印...你答應朕什麼了?說好的不準放誕無禮呢?」
薛元把她整個人攬在懷裡;「臣是發乎情止乎禮,並不曾對皇上無禮。」
姜佑用力掙了掙,卻覺得身上軟綿綿地:「趁火打劫,說話不算話!」她半闔著眼睛想著怎麼才能讓他停下了,約莫是喝了酒膽子大了不少,半晌才張嘴朝著他心窩子捅:「掌印啊...你是個太監,老這麼樣也不是事兒啊。」她嘴裡含含糊糊地鬱悶:「沒見過掌印這樣的,怎麼比尋常人還輕佻?」
薛元的臉色僵了僵,輕輕啃咬著她的脖子:「皇上的意思是,臣不夠男人嘛?」
姜佑眼神迷離地看了他一眼,就見他兩指從酒盞里拈出塊冰塊來,順著她鎖骨慢慢往下滑,林林瀝瀝的酒液落了下來,他傾身去吻,順著落下的酒線一路到了尖端,抬手輕輕地扯開玉帶,讓裡面的藕色訶子,隔著訶子覆上了尖端,轉眼便濡濕一片。
姜佑低低地哼了聲:「別...!別舔...」
薛元輕笑了聲:「皇上覺得這樣夠男人嘛?」他一手順著衣襟探了進去,握住一團瑩軟:「還是皇上覺得這樣夠男人?」
姜佑茫然地搖了搖頭,頭腦昏沉一片,還是有些驚慌地想要掙開:「掌印...別...」糾纏間身上的衣物去了大半,訶子黏膩膩地貼在身上,繩結鬆了大半,粉團露出小半個。
薛元小心翼翼地捧出來,唇舌不住地流連,姜佑身上難受地像是著了火一樣,帶著哭音顫聲兒道:「不要…」一邊擰著身子驚懼地往後縮。
他抬手扯落了她身上多餘的衣裳,抱著她滾到了檀木大床里,愛憐地親了親她的耳朵:「怕什麼?你是我的心肝寶貝,難道我捨得傷了你不成?」
姜佑的身子忽然僵了僵,頭回聽見他不用君臣稱呼,似乎所有的隔閡在這時候都被磋磨掉了。
他順著羅裙往裡探,姜佑兩手無措地搭在他肩頭,兩條細白的腿緊張地交纏在一起,他無奈地嘆了聲,輕輕地摩挲著大腿內側嫩滑的肌膚,等她吃不住自己鬆了勁,才把手探了進去。
姜佑低低地哼了聲,柔長的睫毛齊齊顫了顫,無力道:「不要...別啊,這算什麼呢?」
薛元在她耳邊喃語:「咱們在同一張床上睡了,若是你不嫁給我,你可是會懷孩子的。」他慢慢地捻弄起來;「叫夫君。」
姜佑像是在狂風巨浪的海上,隨著他的動作被拋上拋下,嘴唇顫了顫,想硬是忍著不開口,卻聽他又重複了一遍:「叫夫君。」
她嘴唇顫了顫,眼神渙散地瞧著他:「夫...夫君。」
薛元心裡萬分適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柔聲道:「乖孩子。」他磨人般的繼續問道:「誰是你夫君?」
姜佑嘴唇顫了顫,只知道跟著他的聲音走:「掌印。」
「掌印是誰?」
「薛元...」
他低低地笑了聲「再重複一遍。」
姜佑被他撩的不住地喘,兩手只能無力地勾著他的頸子,下意識地呢喃道:「薛元是我的夫君。」
薛元低頭深吻著她的菱唇,姜佑只能跟著他的步調走,忽而又有些不滿,偏頭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約莫是腦子也不清醒了,嘴裡含含糊糊地道;「朕是皇上,朕來!」
薛元微怔了怔,隨即輕笑了聲兒,翻身把她放在自己身上,任由她兩手撐著自己肩膀:「臣請皇上憐惜。」
他手上還是不老實,探進去輕輕撫著那一捻柳腰,再往下捧著圓潤的御臀,輪流噙著花蕾似的兩點。
姜佑被逗弄的氣喘吁吁,抓著他的衣襟卻不知該做什麼,醉眼迷濛地看著他,薛元故意逗她:「皇上若是不行,就讓臣來勞心勞力吧,誰讓臣是你的夫君呢?」
姜佑最恨別個說她不行,就是現在迷瞪著也聽不得這話,學著他的樣子探進去捻弄那兩點,又傾下身吻著他豐潤的唇。
薛元身子僵了僵,沒想到這孩子學的這般快,難怪古人說莫欺少年窮。
姜佑很喜歡他的唇,依依不捨地舔咬了半晌,才慢慢抬了起來,學著他的樣子在他頸窩處流連著,他的脖頸味道也很好,她逮住突起的喉結輕輕咬著,兩手不規矩地亂動,他嘆了聲,無力地揚了揚頭,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頭次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
姜佑的動作突然頓了一瞬,蹙起眉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朕,朕好難受。」她垂下頭低低地哎了聲:「肚子好疼。」
薛元瞧見她臉上的痛苦之色,忙忙地把人抱起來細瞧,就見她半解的白紗羅裙上一片血漬,在素白的羅裙和褻褲上分外扎眼。
他一眼瞧見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兒,瞧見她疼的冷汗涔涔,也顧不上旁的,忙忙地命人請大夫熬藥,再準備好墊的帖司,讓底下的丫鬟婆子給她換上。
姜佑才來癸水又喝了好些冷酒,這時候已經疼的人事不知,薛元瞧著心疼,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再把熬好的葯一口一口地給她渡了過去。
底下人不知道姜佑的身份,都瞧得滿臉驚訝,心說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自家主子何曾對旁的人這麼上心?不過她們都是被調.教過的,知道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只是驚訝地對視一眼,都齊齊低了頭。
等收拾完薛元才把下人打發出去,看著換了身乾淨寢衣躺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的姜佑一眼,頗有些無言地嘆了聲,親了親她的臉頰:「磨人精。」他目光掠過她周身,最終定在那玉白的手上,輕笑了聲:「臣現在有了難處,只能勞煩皇上的聖手幫臣紓解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