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番外八
治療還是有效的,翩翩一覺醒來溫度就降下去了,賀九抱著兒子愛不釋手,跟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抱著他又笑又逗的。
「呀呀呀......」翩翩伸出胖指頭抓住媽媽的衣領,咧著一顆小米牙笑得很開心。
蓁蓁坐在秦厲行的懷裡,她轉過頭去看他,有些委屈的說:「爸爸,媽媽有沒有這樣哄過我呀?」
秦厲行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雖然媽媽沒有這樣哄過你,但是你記得爸爸怎麼逗你的嗎?爸爸太寵你了,媽媽很惱火呢!」
「是因為你太愛我所以媽媽要剋制一點嗎?」四歲的她已經能準確的使用「克制」一詞了,她的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彷彿在思考這句話的正確性。
「是啊,因為媽媽想讓蓁蓁成為一個堅強正直的小孩兒,她對蓁蓁期望太高,自然比較嚴厲了。」
「嚴厲是愛嗎?」
「嗯?」
「嚴厲是因為愛我嗎?」蓁蓁歪著腦袋說。
「當然是,嚴厲的初衷是希望你變成更好的人,只有愛你的人才會對你有所期待。」
「哦.......」蓁蓁像是領悟到精妙之處一樣,點點頭。
秦厲行笑著抱著懷裡已經抽條,所以又高又瘦得女兒,說:「你媽媽希望你變成淑女,你知道嗎?」
「知道的。」
「那你覺得自己是嗎?」
「我是的呀,名門閨秀,是這樣嗎?」她抱著秦厲行的脖子問。
秦厲行哈哈大笑,說:「你算什麼名門閨秀呢?你看看媽媽,媽媽才是正宗的大家閨秀,她有沒有像你這樣耍賴呢?」
蓁蓁嘟嘴,她蹭了蹭秦厲行的臉,說:「我是爸爸的女兒,不是媽媽的!」
「胡說!」秦厲行拍她的屁股,「你是爸爸媽媽的女兒,媽媽不知道多愛你!」
蓁蓁撅著屁股趴在爸爸的身上,看著那邊「母慈子孝」的賀九和翩翩,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
翩翩下午睡了太長的時間以至於晚上清醒得不得了,賀九給他餵了蔬菜糊糊,他吃得眉開眼笑,還伸著小手向爸爸招了招。
「爸爸是我的,媽媽才是你的!」蓁蓁抱緊秦厲行的脖子,鼓著腮幫子一臉氣憤的說。
翩翩可聽不懂姐姐的話,他露出小米牙開開心心的流著口水向爸爸招手。
賀九看了一眼那邊的父女倆,心裡奇怪為何蓁蓁會說這樣的話呢?
蓁蓁有自己的洗漱台,配合她的身高,也有縮小版的馬桶供她使用。小房間里,柜子桌子,所有的東西都是按照她的尺寸來量身打造的。
賀九敲門進去,蓁蓁含著一口的泡沫獃獃的望著她。
賀九彎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說:「我的女兒真能幹,一點也不要別人幫忙就能把自己的事情做
好。」
蓁蓁挺了挺小胸脯,連體睡衣可愛又保暖,睡衣胸前的小獅子因為她的挺胸抬頭而更威風凜凜里。
蓁蓁在媽媽的目視下,一絲不苟的做完了自己的事情。賀九牽著她出去,坐在她的小床上,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來,坐著和媽媽聊聊天。」
蓁蓁害羞的移動小碎步坐過去,她小腦袋低垂,在賀九面前她並不如在秦厲行面前那麼大膽。
「蓁蓁,為什麼說爸爸是你的媽媽是弟弟的呢?」
蓁蓁紅了半邊小臉蛋兒,不好意思的說:「媽媽,對不起,我錯了。」
賀九攬著女兒的小肩膀,說:「哪裡錯了呢?是媽媽做的不好讓蓁蓁難過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了嗎?」
蓁蓁搖頭,「媽媽很好,是蓁蓁不好,蓁蓁不是小淑女。」
賀九笑,雖然生了兩個孩子但仍舊保持著白皙的皮膚與優雅的氣質,起碼在除了秦厲行以外的人面前,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九小姐。
只是為人母,她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寬和。
「媽媽希望蓁蓁做自己,而不是變成另一個賀九。」她說。
「賀九?媽媽?」蓁蓁疑惑的問道,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直呼過「賀九」兩個字,所以她並不知道賀九是誰。
「媽媽就叫賀九呀。」她摸著女兒的小腦袋瓜說。
「媽媽叫賀婉琰!」蓁蓁一本正經的駁斥她,她動手在賀九手心上寫,「婉琰,婉琰為心的婉琰!」
雖然她是亂畫,但賀九依舊心中升起了漣漪,她說:「你怎麼知道媽媽叫婉琰?」
蓁蓁嚴肅著小臉,說:「書房掛著的畫,每一幅下面的紅章都有婉琰兩個字,我問過爸爸了,爸爸說那是媽媽的名字,蓋了媽媽名字的章所以那些畫都是媽媽的了。」
賀九微微一笑,眼睛里閃爍著比漫天繁星還亮的色彩。
「好,媽媽叫婉琰,媽媽希望你成為蓁蓁而不是下一個賀婉琰!」
「為什麼?成為媽媽不好嗎?」蓁蓁傷心的問道,她對媽媽有崇敬感,以至於又怕又愛,又吃醋
又驕傲。
賀九說:「媽媽因為成長過程中很少與人接觸的原因失去了很多的樂趣,見的人少遇見的事少,以至於有時候考慮問題不周全,經常想當然的做出反應,其實很笨的。蓁蓁不一樣,蓁蓁是爸爸的女兒,我希望你能像爸爸一樣。」
「那爸爸那麼高大?」
「像爸爸一樣勇敢,堅毅。」賀九彎下身親吻她白嫩的額頭,說,「惟願你性格堅韌,百折不撓!」
蓁蓁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她捂著小臉看著媽媽,一臉幸福的說:「我果然是爸爸媽媽的女兒,媽媽希望我像爸爸,爸爸希望我像媽媽!」
「哈?」賀九驚訝。
秦厲行居然希望女兒像她?他腦子......進水了?
翩翩吃了最後一道葯就昏昏欲睡,攤著大字躺在大床上,秦厲行在一旁處理公事,他在大床上翻滾兩下而後抵擋不住睡意,眯著眼睛睡了過去。
賀九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看著父子倆「各行其是」,笑著說:「這麼晃眼的燈他也睡得著?」
秦厲行把目光從電腦上移到她的身上,說:「蓁蓁好了?」
賀九上前捏他的臉,「你就不會先哄哄她?她現在長大了,很有自己的想法了。」
「哄?我們講究以上事實為依據,以理服人,她不是小屁孩兒了該明白的東西自然要明白!」秦
厲行抓住她的手啃了一口。
賀九甩開他,低聲說:「你就不能多說說我的好話嗎?把她慣得這麼厲害然後讓我來唱黑臉,你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秦厲行挑眉:「爸爸當然要做女兒的靠山了,我這是讓她從小有安全感,以後做什麼事不會瞻前顧後,知道後面有人!」
賀九坐在床邊拍拍睡得不安穩的翩翩,她說:「因為你溺愛蓁蓁,故而一張一弛,我總要對她嚴苛一點。現在好了,她都懷疑我不喜歡她了。」
「蓁蓁聰明,她轉過彎兒來就好了。」秦厲行關掉電腦上床。
賀九嘆氣,「孩子還是少一點好,要是一著急顧不上哪個容易讓她們心裡有想法。」
「兩個足夠了,一兒一女,正好!」秦厲行攬著她的腰,親吻她的脖子。
賀九躲開,「兒子今天跟我們睡,你別亂來!」
「兒子這麼小他知道什麼?你聲音小一點我們更有情趣!」他的手滑進了她的睡衣,上下游移。
賀九身子一軟,咬牙把秦厲行作亂的大手拿了出去。
「以身作則,不管他知不知道,你這樣都是不好的影響!」賀九瞪著他,「再亂來我生氣啦!」
秦厲行嘆氣,只好把手收了回來。他拍了拍兒子的小臉,說:「打擾你爸爸的好事,以後賞你一馬鞭!」
賀九不理他胡言亂語,拍著兒子的小背,輕聲哄著他。
她身子一低,白花花的肉就全露出來了,被秦厲行大手崩開的睡衣實在是遮不住多少,春光乍泄。
他捂著眼躺下,哀怨的說:「不想讓我做就穿好衣服,你這樣是要人命啊!」
賀九低頭一看,慌手慌腳的把帶子系好。媽媽的手離開了他的小身子,翩翩閉著眼開始亂扭起來。
「哼哼.....」他小鼻子里發出聲音。
賀九拍著他給他唱歌,聲音清脆好聽,低吟婉轉,連知道今晚沒戲乖乖睡覺的秦厲行都被她唱睡著了。
一個黑影閃進了主卧,賀九看到一個小人兒抱著枕頭站在她的床前。
「媽媽,我要跟你睡!」蓁蓁穿著連體睡衣戴著帽子,獃獃的看著賀九。
賀九一笑,掀開被子一角,蓁蓁立馬迅速的爬了上去。
她安置好自己的小枕頭,枕著手臂開心的躺在賀九的身側。
「寶寶,不要蹬被子哦。」賀九拍拍她的小背。
蓁蓁舒展眉頭,嘴角揚起一個不自覺的弧度,她點頭,「我乖,我不蹬被子。」
帶著對媽媽的甜甜愛意,蓁蓁小姐翻了一個身就睡著了。
一大兩小都睡著了,年輕的媽媽看了看左右,舒心一笑,拉起被子閉眼睡去。
生活中有誤會又怎麼樣?解釋完了照樣親親愛愛的一家人,要學會說出口,像我們蓁蓁小姐那樣大膽提問!
在夢中,賀九嘴角揚起微笑,母女倆相互摟著,嘴角上方浮現出一模一樣的弧度。
一家四口,沉沉入睡,迎接明天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