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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就是找死。

誰心裡都知道,誰也不打算停住。

馮山回程的路上,苦口婆心的勸少爺:「咱們真的不能那麼做,您想想,只要您不動,庄總陸隊動了,您就是蘇小姐最後一片凈土。就算蘇小姐不喜歡你,為了心底的一口氣,說不定就選擇少爺了,少爺,您可不能真動那位魯先生的父母啊。」

孟子曰逗著女兒不說話。

馮山心裡著急,其實他覺得:「庄總不見得沒有最後的底牌,尤其他深知蘇女士的性格,在你們都犯錯的情況下,處於同一個面上,他肯定是最大的贏家。」

孟子曰頓時冷著臉看過去,眼睛里閃耀著不可一世的冷冽:「他可以試試!」

陸鎮海心裡煩亂,他非常不恥現在的行為,這完全感情面上贏不了對方在用優勢去威脅,先不說這種行為背後就說明他們輸的很難看的事實,安寧事後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可如果不做,看著他們結婚嗎!

陸鎮海買了一包煙,走了兩步又扔進垃圾桶?心情更加煩躁。

……

蘇安寧覺得最近包湯怪怪的,放學回來後過分的聽話、沉默。

蘇安寧聽到門響,拿下臉上的面膜:「包湯。」

庄逸陽興趣不高,精神怏怏的:「媽……」

「過來。」

庄逸陽不動:「我還要寫作業。」說完垂下頭,媽媽如果知道他也參與了,一定會討厭他對他非常失望。

「過來。」

庄逸陽不想動,天真以為如果距離遠一些或許媽媽就不會知道:「不要!」

「讓你過來聽到沒有!」

庄逸陽不情不願的過去,沉默的坐在媽媽身邊。

安寧的聲音柔和下來,摸著他垂下的頭:「怎麼了?學習退步了?跟同學有矛盾還有什麼想不明白?」

庄逸陽聞言,看眼媽媽,又垂下:「沒事,剛開學適應不了。」

這答案稀罕?你都開過多少次學了還適應不了:「因為爸爸媽媽離婚?」安寧問的很小心。

庄逸陽很洒脫:「你們那都不是事,我們班又不是只有你們。」

「那你給我擺什麼臉色。」

「我敢嗎!我爸還不抽我!」說完發現是以往的語氣,現在他惹了媽媽生氣,只要不說,他爸也不知道。

安寧聞言揉揉他頭,神色柔和:「去寫作業吧。」

庄逸陽想說他不是故意讓媽媽想起爸爸的,他就是習慣了一時改不了這個習慣。

彷彿看齣兒子的不適,安寧笑笑,面膜一點點的貼回臉上:「想什麼呢,走你的。」

庄逸陽離開后,蘇安寧小小的緬懷了一下曾經的過往。

他的溫柔體貼、他的善解人意、他的寵溺熱愛、還有他的陰奉陽為,總的來說庄逸陽還真不能惹她。

蘇安寧嘆口氣摒除腦海里的雜念,千般好萬般好,最該好的地方沒有好,她已經好久沒有想過他了,估計再過一陣子,都要忘了曾經一起生活過了。

蘇安寧懶散的頹廢的躺在沙發上,用如今剛剛好的生活態度,享受著新生般的情感和生活。

一切都剛剛好。

魯智不是絲毫不介意,他曾經半開玩笑的說過,恐怕以後不能供應你像以前生活。

安寧笑著說:那你慘了,吃不飽穿不暖我會心情不好的。

然後這根話題便結束了,就這麼一點漣漪,一點話題,一點無傷大雅的溝通,在那個她過去可能像城堡一樣的生活中,他不想去質問為什麼兩個孩子兩個爸,因為有時候他也能理解,到了一定程度的階級是有些變態的。

蘇安寧以為是他從庄逸陽那裡知道了什麼,輕描淡寫的把曾經過了一下,順便給他普及了一下,幾個局的酒量,聽的魯智頻頻點頭,直誇她記性好。

馮山除了佩服人家大海般粗壯的神經和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高尚情操』還能怎麼樣!

只能說不懂知難而退、想問題過於簡單到貪戀愛情的人就是該倒霉。

活該!

馮山覺的他活該,因為他高估了小人物生存法則。

魯爸已經是半退休狀態,早在兩年前就卸了職稱只等年齡夠了便回家照顧孫子。

本該是順風順水的完美答卷,突然被告知十年前的一件由他參與的小案子出了問題,讓他協助調查。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誰在任的時候沒有點小貓膩,何況十萬的工程他就拿了五千,這都不能算什麼吧,潛規則不怎麼了,他也要生活的,二十萬分之一的獲取。

何況他還斟酌了很多家有資質的公司,驗收工程的時候絲毫沒有馬虎。

這是誰也說不出錯甚至要嘉獎的作風,他當年也的確因為被上級賞識又升了一級,怎麼十幾年後的今天那個絕對不算豆腐渣工程的學校食堂就塌了!

只能說該你倒霉的時候,躲都躲不過!

魯家上下因此一片慘淡,這件可大可小,結果要全屏上面什麼說的案子讓他十分頭疼,說他沒有拿好處費吧,他的確拿了;可說他沒有盡心吧,那絕對不可能!

重要的事,臨退休出個這種事,總讓人覺得顏面無存丟臉丟盡。

這件事魯智並沒有多想,這條路上誰也知道什麼時候出些匪夷所思的事,自家攤上了自認倒霉就是。

但當他去找叔叔說情時,叔叔被停職就有點不可思議了,理由竟然是執法過度?

什麼是執法過度?就是當事人往地上扔了煙頭,交警過來讓你撿起來都屬於執法過度,因為當事人說他仍在花池裡了這是人家環保局的事。

魯叔就是被這種詭異的問題停職的,他老人家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自己順風順水的職業生涯怎麼就這麼詭異了。

魯智感覺出點事情不尋常,當知道父親所監督城建出的食堂如今是孔氏集團的產業;那天他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就連叔叔都要禮遇時,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如果這些還讓他想反抗,覺得己方不是沒有機會通過正當途徑討回公道的話,那麼母親兩次去學校接孩子,校方都說孩子已經被接走,成了壓垮他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尤其第二次被接走後沒有被送回來,讓他什麼都不想想了。

魯媽媽哭的十分傷心:「都怨我,我以為是她媽媽接走了就沒有問……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魯智安慰著媽媽,讓她不要著急,小文不會出事:「必要胡思亂想。」

手機響起。

魯智急忙接起來。

莊嚴的聲音平靜沉穩:「魯先生。」

魯智瞬間沒了剛才的淡然,怒道:「你不怕我報警!你這是綁架是犯罪!」

莊嚴笑了,笑聲低沉優雅,帶著高高在上的不以為然,他從二樓的窗戶向外看去,庄逸陽正帶著那個孩子在野戰區體會摔、打、沖、跳的樂趣。

如果忽略那孩子從一米五的擋板上摔上下,在泥漿里跌個跟頭,從懸橋上滾落,這的確是很好的遊戲,至少包湯從小就喜歡。

「謝謝你的提醒,報警電話知道是多少嗎?不要浪費時間,趕緊打,我也想問問鄭局,孩子未來的哥哥跟孩子父親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會不會犯罪。」伴隨著魯文的有一次慘叫,莊嚴掛了電話。

「他還是個孩子!是個孩子!你這個混蛋——」魯智摔了手裡的電話!滿臉的疲憊,這些天的焦頭爛額、不眠不休讓他近乎奔潰。

魯媽聽到孫子的慘叫,直接昏了過去。

魯智慌忙帶著老人去醫院。

蘇安寧只知道魯爸工作上出了些問題,魯智有些著急忙碌,沒想到他媽著急到昏了過去。

安寧覺得她該去看看,身為對方的女朋友,雖然還沒有正式見家長,但一切都已經提上議程。

而且他家出了這樣的事,魯智又要安慰兩位老人,可能回忙不過來,覺得她應該去看看。

跟母親商議過後,晚上七點,蘇安寧換了衣服,決定去醫院看看。

蘇安寧提前打了電話。

魯智一時間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告訴她,她前夫和她女兒的爸爸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都做了什麼?

說了能解決什麼問題,還是承認自己勢不如人,想沒有開始的爭奪中就已經失敗,曾經許諾過的不在意,現在不得不像現實低頭。

他也是男人,有男人的尊嚴!

但他同樣是別人的兒子,孩子的父親,就算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他在剛剛開始的愛情里,不是因為愛情本身的理由,沒有了競爭的勇氣。

魯媽已經醒了,握住兒子的手,混濁的雙眼看著兒子憔悴的神態自責不已:「都怪我……都怪我……」

「媽,不怪你,小文沒事,小文沒事的……您別擔心……」

安寧買了果籃,穿了件淺灰色的大衣,頭髮散散的束著,散發著疏於她這個年齡的知性和溫和:「伯母。」

魯媽已經被兒子交代過,什麼都別說,明天一早她就能看到孫子喊她奶奶了。

魯媽第一次見兒子的女朋友,知道兒子喜歡她,也想好好表現自己的誠意,但想到孫子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中途哭了好多了,心想,恐怕沒給女方留下好印象。

蘇安寧沒辦法,只能退出來,看著送她到門口的魯智,安寧心裡很不適滋味:「好好照顧阿姨,我回去看看我爸爸有沒有什麼辦法,他有一個學生是教育系統的,你讓阿姨別著急,叔叔不會有事的。」

魯智看著她,突然笑了,安慰的握住她的手,幾乎想的到如果她爸爸的關係不行,她大概會給那些人打電話。

真是諷刺,他們動手,還要裝出施恩的姿態讓人感激,當真無恥。

魯智摩擦著手裡柔軟的柔荑,垂下頭,月光下,手裡的柔軟彷彿真的散發這光澤如月光相應熠熠生輝。

以前只覺得她保養的好,現在恐怕不止保養的好,她的過去足以讓她保養出自己永不掉色的風采。

他何曾有幸握過出身高貴,本身簡單的手掌,但他們的緣分也只能止步於此,因為締造出她後半生的人,顯然沒有良好的修養,更不準備讓與他人。

「怎麼了?又不是沒看過,看傻了。」蘇安寧踮起腳尖安撫的親了親他憔悴的臉頰,聲音柔和的開口:「別擔心,會沒事的,進去吧,我看阿姨情緒不好,你多安慰安慰她。」

蘇安寧剛要抽身離開。

魯智突然握緊,抬起頭,反而笑了:「你別擔心,我爸已經沒事了,我媽是因為別的事,過兩天就好了,反而是你,晚上一個人回家,讓我很不放心。」

「叔叔真的沒事了?」

「恩。」

安寧深吸一口氣,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那阿姨——」

「還不是我前妻,把孩子帶走了,我媽受不了。」

安寧理解的點點頭:「那怎麼辦?」

魯智嘆口氣:「能怎麼辦,前妻說後悔了想要復婚,小文又喜歡她……」剩下的魯智沒有說,但放開了一直握著安寧的手。

蘇安寧開始沒有回過神來,抬起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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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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