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新婚夜
傍晚,夏靜行頂著鳳冠霞帔,沒敢摘下來。老嬤嬤望著她,說:「姑娘其實不必如此辛苦。」
夏靜行攥了攥手,總覺得守著規矩不會出錯,她畢竟和白若行不熟悉。她猶豫片刻,搖了搖頭,沒想到門被推開,白若行被人扶著進了屋門。他臉頰微紅,目光朦朧,看起來有些醉意。
夏靜行猶豫片刻上前接住她,卻覺得手腕處被狠狠攥住,心頭一頓,臉頰通紅。
「姑爺醉了。」
「真心喝了不少。難為姑爺了……」身旁的話語穿不進去夏靜行的腦袋裡,她目光落入白若行的視線里,總覺得別人看透,渾身發毛。
「洞房花燭,我們就不叨擾了。」
老嬤嬤示意丫鬟們都出來。陪嫁丫頭四個都是家生子,幾個小姑娘看向英俊的姑爺潔凈的臉龐,也都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退了出去。
待人散去,夏靜行坐在床邊,望著仰躺在床上的白若行,一時沒了章法。
該和交杯酒嗎?還是脫下鳳冠,然後呢,伺候他更衣沐浴?
夏靜行正煩惱著,旁邊的人卻突然坐直了身子,嚇了她一大跳。
夏靜行扭頭看過去,白若行坐起來身子,同她面對面,直直的盯著她,沒有言語。他算得上是五官清楚,相貌堂堂,一雙鳳眼微微上揚,頭髮有些凌亂,更顯得慵懶,好像只……狐狸。嗯,還記得公主殿下有一次形容白若行用了五個她不太懂的詞,叫做毒蛇死魚眼……
夏靜行甩甩頭,她在想什麼啊,在非議她夫君嗎?
白若行也有幾分不自在,好在他是實力型選手,很好調整。他講雙腿放下來,站起身,道:「我幫你卸下鳳冠吧。」
夏靜行點了頭,感覺到他站在她的面前,她的鼻尖幾次碰觸到了他胸膛的衣服。
他的動作很輕柔,緩慢的幫她摘了下來鳳冠。然後又去摘她的頭飾,他彎著腰,鼻尖的氣息不停的襲面而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仿若連空氣里都是屬於他的味道,她快被沉浸了。
「我的髮型很複雜,可以讓丫鬟來伺候的。」夏靜行開口道:「白大人你不如去沐浴更衣呢?」
白若行停下手中動作,悶哼道:「我是佯裝醉酒才回來的,若是再出去,難免落人把柄。怕是還要麻煩娘子幫忙了。另外,你我已經成親,娘子該喚我什麼?」
夏靜行臉上發熱,艱難的開口,小聲道:「知道了,夫君。」她聲音很冷清,又帶著女性特有的溫柔甜美,白若行的手爬到了她的臉上,輕輕撫摸。
夏靜行身子僵硬的不成……雖然明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可是兩個完全陌生的男女……她剋制忍耐著,肩膀微微顫抖,卻是什麼都沒說。
白若行替她一點點將髮絲散開,夏靜行始終低著頭,越來越深。
白若行的手來到她的脖頸處,解開霞帔的領口處,一件件、一件件脫下去。上面只剩下淺白色的褻衣,夏靜行咬住下唇,基本上是閉上了雙眼。
白若行蹲下來,嚇了她一跳。
她順著目光看過去,他在給她拖鞋、然後抬起頭,笑容溫和的說:「娘子需要我繼續幫你嗎?」
他作勢要去解她的褲頭,夏靜行真是忍夠了,急忙拒絕道:「我自己來吧。」可是轉念一想,脫掉外褲就剩下褻褲……
白若行痛快的說好,自個開始脫衣服。
夏靜行目光複雜的望著他纖纖如玉的直挺背脊,一鼓作氣脫掉褲子,獨剩下一身白色的褻衣。腳丫是光著的,清清涼涼,她蜷著身子去找被子,卻發現燭火被熄滅,男人的影子漸漸越來越近,然後上了床,輕輕的攬住了她的肩頭。
他的呼吸很重,應當也很緊張吧。
夏靜行閉上眼睛,自我寬慰,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跟誰結婚也是要面對這一夜的。好在白若行顏值上佳,整個人看起來乾乾淨淨,她並不討厭。
白若行的手冰涼,撫摸著她的脖頸,捏住了她的下巴,令她抬頭。她咬住下唇,不敢睜眼看她,可是光是想想,也會覺得那雙明亮的眼,此時定是如狼般銳利的凝望著自己。
夏靜行控制不了的身子顫抖,感覺到唇角被柔軟的唇覆蓋在上,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衣裳亦被他撕開,她用力的呼吸,放鬆緊張的感覺。
白若行畢竟是個男人,手勁很大,有些僵硬的粗魯,夏靜行不曉得自己是如何撐過來的,只覺得這男人一點都不像是想象中的溫和,反而有一種淋漓到至極的霸道。
雨過天晴,白若行趴在她的身上,舔了舔她的肩膀處,問道:「為何不出聲。」
夏靜行呼吸著,說:「我、我不太習慣。」
「很疼吧。」白若行抬起頭,唇角間滑過她柔軟的臉頰,輕輕吻著。
夏靜行渾身發熱,嗯了一聲,何止是疼,簡直是快撕裂了。整身子都快麻木的感受不到痛處。
「我有準備葯。」白若行突然起身,點燃了燭火。他看到喜帕上的紅色,莫名覺得心歡,唇角微微揚起,抽走喜帕,遞給外面侯著的老嬤嬤。然後吩咐丫鬟們去備水,卻不許他們進屋。而是自個端著溫水盆,放在桌上。
他濕潤了毛巾,說:「如果疼,你說話。」
夏靜行傻眼了,緊抿著雙腿,道:「這如何……」
「靜行。」白若行喉嚨沙啞,定定的看著她,說:「分開腿。」
……
夏靜行渾身無力,也覺得身上粘糊糊的,她妥協了,扭過頭,就當是丫鬟好了就當是丫鬟……自我催眠著。
白若行替她收拾妥當,還給她抹了葯。推開門吩咐丫鬟們可以睡了。
夏靜行心裡踏實幾分,這意味著不會再有第二次。簡直是不能太好,若是男女之間的感情維護是靠著這個,她覺得真會崩潰。太疼了……
白若行又吹滅了燭火,爬上床,胸前貼著她的背脊,右手攬住腰間,輕聲道:「睡吧,我知道你累了。」
……
夏靜行才閉上眼,就覺得肩膀處被誰啃食,酥酥麻麻的一陣難受的感覺,還有小腹上的大手,並不老實。
感受到她的不安定,白若行挑眉,說:「不困?」
夏靜行搖頭,道:「我不習慣。」
「慢慢會習慣的。」白若行定論道,咬了她脖子一口,吹了吹,說:「我很喜歡你。」
夏靜行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個更睡不著了。
「別再這般壓抑自己了,嗯?」
「哦。」夏靜行深吸口氣,點了下頭。
「我沒有爹娘,會敬重娘子母親為長輩,衡哥兒,就是我的親弟弟。」白若行平靜的敘述道。
「嗯。」夏靜行垂下眼眸,追了一句:「謝謝你。」
「我?」白若行忍不住訂正她。
「嗯,夫君。」夏靜行大腦一片空白,還想著那句,他喜歡她。為什麼?小腹被人用力一掐,夏靜行頓時紅了臉頰,道:「我、我睡了。」那意思是說不要再逗弄她。
「好。」白若行緊了緊手臂,卻是將她圈著更緊了,附耳道:「家裡的事情我本不大多管。除了許伯伯和王管事是老人外,其餘人都是進京后才買下的。你用得順手就留下,不順手就發賣掉。無需知會於我。許伯伯和王管事那裡,我也把話都說的明白,如果他們能伺候你就留下,不能接受就可以領一筆銀子回家養老。」白若行的話很實在,卻是將話說的非常明白。如果誰無法和夏靜行共存,那麼就可以滾。
夏靜行心頭很暖,卻也覺得這男人怎麼連說這話的時候都硬邦邦的。尤其是方才那事兒,她可真沒覺出他喜歡她。什麼都硬來,根本不像是性子那般溫文如玉……
白若行見她乖巧應聲,又想起她冷清的性子,莫名想要緊貼著幾分,再度啃食了下她的脖頸處,悶聲說:「睡吧。」
……
次日,天蒙蒙亮,白若行就醒了。
夏靜行知道他要去上朝,說:「我幫夫君更衣。」
白若行搖頭,道:「請了三日婚假。」
……
他凝望著夏靜行故作平靜的臉龐,莫名就想要逗弄於她,說:「還覺得痛罵?」他一邊問居然用手去摸,嚇得夏靜行一激靈,本能的要躲他。
她一躲不要緊,白若行就翻身壓住了她,沙啞道:「我看娘子精神不錯,嗯?」
夏靜行沒反應過來白若行的意思就覺得嘴唇被什麼咬住,有些摩擦的疼。他的吻和動作都很霸道強硬,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似的。
夏靜行雖然有些不適,卻也比昨晚好些。偶爾還覺得渾身上下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肌膚彷彿對他的手掌有些渴求,怪怪的……她臉頰通紅,覺得很不好意思見人。
白家沒長輩,連請安都省了。
兩個人完事後白若行想去叫丫鬟,被夏靜行一把拉住,為難道:「白日不宣/淫,還是……」
白若行好笑的看著她,說:「那就洗個清晨浴。」
「好吧。」夏靜行點了頭,然後就聽白若行接話道:「我和你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