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星際娛樂圈(八)

8.星際娛樂圈(八)

「就這麼喜歡樂容,喜歡到連嗓子都不要了?」烏諾接過酒杯仰坐著,彷彿在與餘澤閑話家常。

一個靠聲音吃飯的歌手,為了當眾拒絕自己、心有所屬的人接連酗酒,這是要愛到什麼程度?

「這個問題你要問幾遍?」餘澤挑起眉梢,沙啞的尾音不經意地拉長,他的頭頂是昏暗的燈光,整個人處在半明半暗的邊緣。餘澤知道烏諾又誤會了。

就在烏諾想接著說些什麼時,餘澤放在一邊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這次的鈴聲不是默認的「滴滴滴」,而是一首特別的歌曲:

「我最大的秘密就是,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男人低緩深情的嗓音有那麼一瞬使得酒吧的喧鬧聲遠去,但更吸引人的確是通訊器上不斷跳動著的「樂容」二字。

「啊,是啊。我喜歡他,喜歡他喜歡到發瘋啊。」餘澤看到來電者的姓名,頓時一口咽下了琥珀色的酒液,俊美的臉上充斥著強行壓抑住的嘲弄。這時機選得真巧,連樂容的來電鈴聲都設置的獨一無二,他說不喜歡還有人信么?

「這個答案滿意了么?」

「就算我再喜歡他,和你有什麼關係。」

冰冷到骨髓里的話語砸在了烏諾的臉上,餘澤的眼底滿是煩躁。他之前一直忍耐著原主的情感已經受夠了,這個男人又在這裡不饒不休。

餘澤被酒氣暈染的濕潤的瞳孔充斥著陰鬱與怒火,在烏諾眼中灼熱誘人到不可思議,以至於他能下意識忽略了對方傲慢嘲諷的態度。

「又是這句話啊,你還真夠無情的。」

「當初你在片場這麼說的時候,我就該狠狠吻上去……」烏諾慢慢俯下身體,他粗糙的手撐在餘澤身前,散漫的神色慢慢收斂起來,那硬質的黑髮襯得他野性十足。

他拿過了被餘澤冷落在一旁的通訊器,手指一劃直接接通了電話:

「白修,我……」那頭的樂容眼眶泛著引人心疼的紅色,而當他抬頭卻看到的是烏諾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怎麼會是他?白修呢?!

「對面的,你聽清楚了。」

「老子正在追白修,少打電話來煩他。」烏諾平靜地說完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要多利落有多利落。樂容眼神不好看不上白修,拒絕之後卻還一個勁地湊上來。他烏諾看著都覺得煩,這種嬌弱的花朵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樂容發懵地看著消失的畫面,精緻的臉漸漸扭曲起來!烏諾,他怎麼會在餘澤的邊上,拿餘澤的通訊器!!

「我在追你,所以你喜歡他這件事和我很有關係。」烏諾完全沒把樂容當回事,他調頭看向了表情毫無變化的餘澤,他薄唇下吐出的話語滿是理所當然。而這樣激烈的宣言卻沒讓餘澤喝酒的動作有半分停頓。

烏諾說的話縱使再認真,也不過讓人覺得是像一場玩笑。畢竟他可是烏諾。

「哦,是嗎?」

餘澤扯扯嘴角,半個字都沒聽進去。如果是在他最潦倒的那段歲月,如果他不要去算計樂容,他或許願意談一段短暫的戀情。但現在對於情情愛愛這玩意兒早就沒什麼念頭了,他不能奢侈去愛人,他也沒有能力去陪伴對方。

他餘澤這無窮無盡的生命不過就是為了達成一件事,唯獨為了那一件事。

烏諾生來就是個浪子,說這種話充其量不過是三分試探七分好玩罷了,男人酒後的話語又有哪個傻子會去較真?

烏諾皺著眉喝乾了手中的酒水,他隔著透明的杯身凝視著餘澤俊美無波的臉,看著他一杯又一杯地灌下高濃度的液體。

他承認他對很多人說過情話,而那些話有多大的水分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烏諾本來就習慣性地訴說著半真半假的話語,將它視作生活的美學,今天倒是第一次被人全然無視。

「龍舌蘭可不是你這樣喝的。」過了半響,烏諾終究受不了凝滯的氛圍,將話題轉到了最初的。餘澤看上去明明不是那麼深情的人,不然自己又怎麼會對他起心思。但如今對方表現得這樣痴狂,一副求醉的做派,烏諾心裡也有些不確定了。

「要想買醉的話,伏特加更適合。」

烏諾一邊說著一邊做起了示範,他入神地注視著清澈如水的伏特加緩緩流入杯中的模樣。比起龍舌蘭的辛澀,他更迷戀伏特加如刀般的凜冽,迷戀那種灌入胃裡幾欲將人燒穿的**,它真真切切給人一種活著的感覺。

「那龍舌蘭怎麼喝?」

「是這樣?」餘澤聽得煩了,他嗤笑著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那雙手通透到彷彿是玉石雕琢而成,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完美,比他的聲音還要完美。此時他將鹽灑在細膩的虎口之上,隨後毫不在意地伸出濕潤的舌頭細細舔舐著鹽粒。

他的左手抬起檸檬吮吸了半口,猛地將火辣的酒液咽入喉中,微微滑動的喉結吸引了烏諾的全部視線。

餘澤一舉一動並沒有曖昧挑逗的味道,可嗜酒如命的烏諾卻感覺自己在那一刻著了魔。

他緊接著灌下了倒好的伏特加,平時最愛的酒液也壓不下頑固躁動的熱氣,反而使它愈發洶湧。

「這種繁瑣的喝法不過是給自己找罪受。和龍舌蘭最配的不是什麼檸檬和鹽粒,是冰塊。」他又不是不會喝龍舌蘭的那一套,不過是覺得太麻煩可笑而已。喝酒就喝酒,哪來那麼多套路花樣。

「動作很熟練。」烏諾嘴上說著讚賞的話語,他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暗啞的不像話。他覺得自己剛才在欣賞餘澤的動作時就被這傢伙蠱惑到了,這傢伙喝酒的時候性感到讓人發瘋。如果他的舔的不是鹽粒……

烏諾看了看自己起了反應的身體,不由面露苦笑。他也真是給自己找罪受,說什麼不好,偏偏對餘澤說起龍舌蘭,這下子差點要把自己玩進去了。

和龍舌蘭最配的哪是什麼鹽粒、冰塊,根本就是他眼前這小子啊。

嘖,他要是再來一次老子都快把持不住了。

「你是單身吧?」烏諾嘆了口氣,扯了扯本就敞開的衣襟,露出的麥色胸膛如同鋼鐵澆鑄而成。

餘澤不知道他為什麼又提到這樣的話題,按理說烏諾的情商很高,不會追著自己的痛處不放才對。

「和我交往看看。」烏諾後仰著靠在軟椅上,琥珀色的眼睛格外清明。這表明他並不是在說醉話。

「你說什麼?」餘澤舉著酒杯的手晃動了一下,杯中的冰塊咔咔作響。如果說最開始的「我在追你」還能算作是開玩笑,那麼這次的舊事重提就沒那麼簡單揭過去了。

對於說謊者而言,絕不會將一個謊言重複兩遍。

「我說和我交往看看。」

「你也不吃虧,老子長這麼大還沒談過戀愛。」烏諾放下了架在桌子上的長腿,他走到餘澤身邊,眯起狹長的眼重複著剛剛的話語。雖然他烏諾風流的名聲傳遍星際,但說到底他不過就是愛喝酒愛欣賞美人罷了。他好歹也是軍人世家出身,做不出那樣超格的事情。

「沒興趣。」餘澤頓時酒醒了三分,他突然慶幸自己表面上足夠迷戀樂容了。遇上這種難以拒絕的人,樂容是最好的擋箭牌。

「再說一遍?我沒聽清。」烏諾湊得更近了些,灼熱的氣息噴吐在餘澤臉上,深邃的瞳孔竟然意外單純。

「沒興……唔……」餘澤猛地睜大了桃花眼,沉寂的身體像是被人用烈火狠狠點燃,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雖然這是私人酒吧,雖然他們的位置足夠偏僻,他也從來沒想過烏諾敢明目張胆肆無忌憚地吻了下來,還吻得像在攻城略地一樣。

烏諾粗糙的手順著寬鬆的T恤滑到了餘澤的背部,他一個用力將餘澤和自己的身體翻轉過來,他坐到了原本餘澤所在的位置上,而餘澤跌坐到了他的身上,男人狂野的氣息不停息地侵略著餘澤的每個感官。

「你……唔……」餘澤承受著狂風驟雨般的唇舌,感覺到對方抱著他的手越收越緊,像是要將他勒到靈魂中一樣。而他身下抵著的東西也愈發堅硬,餘澤終於反應過來眯起了眼,漆黑的瞳孔里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該死的!他這是被強吻了?他竟然是被強吻的那一方!這傢伙還真當他反抗不了嗎?!

這具身體沒餘澤想象的那麼能喝,以至於餘澤渾噩的大腦暫時性罷工,男人的自尊心一瞬間被點炸了。他原本想搭在烏諾肩上、準備扭開他的手慢慢改成了摟住對方的脖頸,他冷笑著按住烏諾,在對方氣息不穩地看過來時,反客為主地吻了回去。

縱使他總是穿到倒霉的身體中,可他餘澤的靈魂從來不是弱勢的那一方。該躺平的是烏諾才對!

烏諾凝視著唇餘澤,對方冰冷的唇角吻起來竟意外的柔軟,唇齒間還殘留著龍舌蘭的氣息。這副模樣比剛剛喝酒的神態還要艷上三分,原本蒼白的臉染上血色后實在是靡麗至極。

餘澤整個人就像是緩緩盛開的罌粟,引人上/癮,烏諾覺得他渾身上下都在沸騰,急需解渴。

「別動。」吻到難捨難分的時候餘澤的怒氣終於漸漸消散,他整個人隨之冷靜了下來。餘澤立馬停下激烈的擁吻,止住了烏諾放肆過頭的手。

「……你沒開玩笑吧。」烏諾嘶啞著聲音說道,琥珀色的瞳孔充斥著濃重的黑色。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動人,他憑什麼以為他烏諾有毅力能在這時候停下來。

餘澤的手搭在了烏諾的脖頸處,就在對方勾起薄唇想要再度吻下時,他猛地站了起來用手指比了一個劃過咽喉的動作。

烏諾再也不能忽視餘澤明確的拒絕意思,他那張英俊不羈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片欲/求不滿的陰沉之色。

「你真行啊,白修!」烏諾嘶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事實上他現在簡直快要瘋了。他半靠著沙發單手將襯衫最下面的扣子也解了開來發散熱量,精壯的上半身布滿了細密的汗水,一副情/事之中的性感模樣。

烏諾坐了起來接連灌自己幾大口酒想要保持冷靜,他還沒飢/渴到強迫別人的地步。

「我剛才喝醉了。」餘澤咽下了杯中殘餘的一小塊冰,冷冽的薄唇還有些紅腫。對面這傢伙剛才吻得實在太過用力,蠻橫的像是凶獸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到現在還在隱隱發燙。

「蒙誰呢?」烏諾氣極反笑乾脆懶得多說。他手心抵在額頭,修長的手指插到發間,將潮濕的碎發捋到了腦後,然後慢慢閉上攝人的眼平復著呼吸。

同為男人,餘澤也覺得自己做得好像有點不厚道。他盯著烏諾深刻的面容半響,果斷地趁著他閉眼的時候無聲撤退。他不傻,這種情況當然是先走為上!

而就在餘澤轉身的一剎那,烏諾睜開了眼,那雙琥珀色的瞳孔透過無數人群緊緊追逐著餘澤的背影。

許久之後,他慢慢扯出了一個血腥的笑容,就像是只見到新鮮血肉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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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神[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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