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醋溜藕片

三百六十六

「慎哥！」

顧慎和程謹跟著顧爸爸剛進院子，兩人就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

顧慎偏頭，頓了一下：「樂俞？你怎麼在這？」雖然這麼說，眼神在看到李樂俞旁邊站著的人就已經大概知道怎麼回事。

程謹從顧慎懷裡接過諾諾，顧爸爸側頭看了一眼說：「先去給你外公拜個年。」

顧慎微微點頭，對李樂俞說：「一會再說。」伸手攬住程謹的肩，跟著顧爸爸後面走。

顧慎外公脾氣有些怪，拜年都要提前說，他不讓你來，你來了他也不會開門。這也是為什麼顧慎今天才上門的原因。

李樂俞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幾人的背影。

他身邊的年輕男子看著程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對李樂俞說：「樂俞，你要進去見見我爺爺嗎？」

李樂俞臉上的笑容已經收起來，沒有什麼表情的看他一眼：「不了，我丟不起那個臉。」

走在前面的程謹突然回頭看他們一眼。

李樂俞迅速揚起笑容，提高音量說：「慎哥，謹哥，我在外面等你們。」

程謹眼裡有些了悟，微微點了點頭，踏進門。

門裡很快熱鬧起來，李樂俞和男子站在外面，對比起來冷清的很。

李樂俞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深灰色的大衣，皺眉：「早知道會碰上，就換一件了。」

男子沒聽清，「什麼？」

李樂俞：「沒什麼。你不是要我看一個東西嗎？趁現在拿過來看看吧。」

男子容貌偏清秀，聞言微微勾起唇角，竟有一瞬間與顧慎重合，「你回國了也不告訴我，約了好幾次都不出來，非要我用禮物勾。來吧去我房間。」

李樂俞抬頭看他，又轉頭看向剛剛顧慎進去的地方，微微皺眉：「我剛剛跟慎哥約好了……」

男子不在意的笑了笑：「爺爺肯定要拉著表哥下一局，一時半會出不來。走吧。」

李樂俞不動。

男子挑眉，「樂俞，你是不是對錶哥太看重了點？」

李樂俞抬頭，神情自然地說：「慎哥是我學長，當初要不是他幫我，我可能已經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走吧，速度快點。」

男子：「你這區別對待太明顯了。」

李樂俞：「走不走。」

男子：「走走走。」

三百六十七

顧慎的外公據說年紀不小了。程謹婚禮上忙著招待客人，沒細看，也沒記住他什麼模樣，今天一看，心裡有些驚訝。

外公看上去精神矍鑠，一點都不像八十高齡的人。

看見顧爸爸，坐在木椅上的老人拍拍桌子，說：「來了，坐。」

幾人分散坐下。顧慎很自然的拉著程謹坐在相鄰的椅子上，顧爸爸坐在對面。

這裡沒有沙發，都是木椅木桌，樸實的很。

外公穿著一身偏唐風的深紅色棉襖，待幾人坐下之後，從口袋裡摸出幾個鼓鼓的紅包來。

第一個給的竟然是程謹。

老人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喜怒：「既然已經結婚了，就好好過。」

顧慎和顧爸爸都有些驚訝。尤其是顧慎，他在來的路上都想好了，如果外公難為程謹的話他要怎麼辦。結果情況好的出乎意料。

程謹愣了一下，起身雙手接過，下意識的回道：「謝謝外公。」

老人手指抖了一下，鎮定的收回手，隨意的把剩下的兩個紅包丟給顧爸爸和顧慎。

顧爸爸有些尷尬：「爸，我都這麼大了，紅包就不用了……」

老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穿著紅色小棉襖膚色白皙的女子拉著一個小男孩端上來幾杯茶，聞言，言笑晏晏：「姑父收著吧，爺爺每年就盼著這點樂子。」

老人輕輕哼了聲，女子停了嘴，拉著小男孩的手從側門出去了。

老人：「你再大在我這裡也是個毛頭小子，收著。」

顧爸爸每年都要面臨這麼一個情況，知道說不通，無奈的收下。

之後老人問了程謹幾句，無非是多大了，公司辦的怎麼樣了，對車禍的事提都沒提。好似一個尋常老人關心小輩一般。

雖然從頭到尾他都沒什麼表情變動。

顧慎和顧爸爸反倒被冷落在一邊。

半響，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禮物放下吧，不是在外面碰到熟人了？去吧，我也不攔著你們年輕人。」

顧慎都做好準備跟老人下一局了，聞言，頓了下，「嗯？」

老人看他一眼：「今天在這裡吃飯。」時間多的很，不急。

顧慎了悟，起身，「那我一會兒再來找您。小謹。」

程謹剛要抱著孩子起來，老人又說：「孩子留下吧，你們玩你們的帶個娃娃幹什麼。」

程謹看看諾諾，有點摸不著頭腦。顧慎看看諾諾，又看看自個外公，笑著抱起孩子放到老人懷裡：「那外公幫我帶帶吧。」

老人不吭聲，沒說同意也沒拒絕。

顧爸爸手動了動，顧慎對自己外公倒是信任，拉著程謹的手說：「外公，記得看禮物，那你們聊，我們小輩的就不打擾了。」

老人點點頭。

諾諾被自個爹塞進陌生人懷裡，瞪大眼睛，好像嚇到了一樣。顧爸爸沒忍住，湊過來搖了搖他的小手說：「爺爺在這呢，不哭。」

老人嘴角動了動。

顧慎拉著程謹，笑了笑，出去了。

三百六十八

顧慎帶著程謹在院子里轉了一圈，才碰到捧著盒子從樓上下來的李樂俞。

幾人站在院子里隨意的聊了幾句，突然下起了雪，幾人都愣住了。

H市在華國屬於南方城市，幾年難得見一次雪的那種。顧慎外公這邊就更靠南了，以往冬天隨便一兩件長袖就可以過了，今年不少人還因為氣溫驟降措手不及，凍感冒了。

這也是為什麼外公身上那件衣服看上去那麼新的原因。

顧慎攬著程謹往屋檐下走，程謹伸出手掌接了幾朵小雪花，還沒看就化在手裡。顧慎見此，輕笑一聲，「拿衣服接，你手上有溫度。」

說著，幫程謹扯了扯袖口，遮住半隻手，步子也停了下來。兩人親密的站在院子里，顧慎還在跟程謹科普這場雪多難得，一時忘了身後的李樂俞。

顧慎的表弟蘇呂也沒在意，問：「你現在回去還是在我們家吃飯？不過這地方雪應該不會多大。」

李樂俞收回視線，低頭看著自己今天穿的黑色綁帶高幫鞋，說：「不了，已經中午了，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

蘇呂聳肩：「那好咯。其實我爺爺對你沒什麼意見，上次那是意外……啊，不過你不喜歡那就算了，我送你吧。哥！我送樂俞回去。」

顧慎聞言轉頭，「嗯？這就走了？行吧，我帶小謹去廚房看看。」順手丟了一串鑰匙給他。

雖然程謹下廚總是有驚喜，但是刀工還是不錯的，不讓他掌廚就行了。幫幫忙還是沒問題的。

李樂俞剛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

蘇呂穩穩接住鑰匙，「誒，我順便買兩瓶酒回來。」

顧慎：「嗯。」

程謹放下接雪花的手臂，看著李樂俞跟著蘇呂走出院子，沒說話。

三百六十九

顧慎摸了摸臉，突然說：「小謹，你剛剛為什麼總是看蘇呂？」

雖然程謹只是隔一會兒看蘇呂一眼，看上去只是聽蘇呂說話而已，但是顧慎就是感覺程謹在打量他。

程謹倒也不隱瞞：「我感覺他有點眼熟，就多看了幾眼。」

「眼熟？」顧慎微微挑眉，「讓你眼熟的人不是滿大街都是。」

程謹臉盲的癥狀讓顧慎甘拜下風，雖然程謹從來沒有認錯過他，甚至沒看到他人都知道是他，但是這並不影響他臉盲。

就比如說劉助理，為了提高自己的辨識度，愣是換了一副眼鏡。銀邊，加銀色金屬防滑鏈。別說，從他換了一個這個被妹子背地裡稱作執事的眼鏡，程謹就再也沒認錯過。

效果奇佳。

「不是，我覺得他，嗯……」程謹搖搖頭，伸出手指戳了戳顧慎的嘴角，還是有些不確定，「我覺得他好像跟你有點像。」

顧慎抓住他的手指，親了一口，「就這個？他爸爸是我媽媽親弟弟，我們之間有點血緣，長得像正常。」

程謹眨眨眼：「哦。」

其實他在意的不是這個。

程謹意外的是，他對顧慎的這張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辨識度，這才是他在意的。其他人的臉，一旦離開的視線，他就根本想不起來。

所以他從來都不會去花心思記這些，因為忘的比記的快。

即使是顧慎。

這才是讓程謹在意的地方。

這些細微的改變在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開始，而今天他才發現。程謹想著，就閉上眼，試圖在腦海里勾畫顧慎的那張臉，被他打斷了。

顧慎：「走吧，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他們的口味偏甜，我們幫忙打下手就好了，今天你不要動手，乖。」

腦海里的圖像還沒完整的浮現出來就碎了。

程謹睜眼，顧慎很自然的握緊他的手，牽著他走。程謹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眯眼笑笑。

算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三百七十

在外公家吃了午飯之後，顧慎陪著老人下了幾盤棋，就抱著諾諾離開了。

幾天後，初八，JS公司假期結束，同時，微博出現一個新的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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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寧寧：手機壞了程謹順手給了我一台試用……順手就畫了幾張畫回贈。

程謹：忘了打廣告了。

又過了幾天，微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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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程謹V：與@靳氏合作確定，望合作愉快。

C程謹V：@晉江文學城@冰心@管三合作愉快。

C程謹V：這是我助理，歡迎應聘。//@劉錚珂：招聘。【網址鏈接】【圖片】

顧慎V：無條件支持。

炸了！

粉絲A：全息網游！？幾年前就M國就開始研究，目前進度好像是全息眼鏡出現了，但是仍然有很多毛病，雖然我謹厲害沒錯，但是這一步跨的太大我有點嚇啊！

粉絲B：晉江？不是小說網站？小謹和他們合作什麼？

路人：不可能！三十年我還信！三年我不信！就算你再牛逼也不可能帶動整個時代的發展吧！還說做正版呢！一步跨到西邊去了！轉黑！

路人A：有什麼不可能的！現在已經有一定的基礎了！程謹我支持你！

黑粉：……我都不忍心罵你了，先不說這麼多事你忙不忙的過來

眾遊戲迷&小說迷：不管真的假的！關注！全息全息全息！哇哦！小說里的事可以成為現實了嗎！

寧缺毋濫V：……嗯，加油。

徐寧寧：嚇死我了好嗎！雖然程謹說要改全息還給我股權，但是我以為是以後啊！

程謹：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您的好友史澗迭上線了。】

【您的好友史澗迭在JS助理辦公室被劉錚珂殘忍的KO了。】

【您的好友史澗迭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