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面具之命

75.第七十五章面具之命

蕭半離覺得,原來看著一個人,靜靜的,不說話不喧鬧,也是可以看個永恆的,比如現在,等餐期間,她對著楊簡微笑,楊簡唇角勾著輕微笑意,他的手心磨砂著她的手背,她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暖,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卻從各自的眼神里看到對方。

她知道她喜歡楊簡。

這是她跟楊簡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即使她心裡一會冰一會火的,空落落的。

這個時候,她無比渴望,她是個正常的人,可她真的是一個正常的人會碰到楊簡嗎?正因為她不正常,所以她才會跟楊簡認識。

不知道將來到了地府,她還能跟楊簡再見面嗎。

過了一會,牛扒上桌,楊簡眯著眼問道,「怎樣?會切嗎?我幫你切?」

她看著還在嗞嗞響的牛扒,她確實沒吃過,笑道,「好,你得像男朋友那樣,給我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好入口的。」

楊簡盯著她道,「怎麼,我還不是你男朋友?」

她笑了一下,「你想當我男朋友?」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是了,難不成,我們是炮友。」

蕭半離臉一紅,嘖道,「男朋友多多指教。」

「女朋友多多指教,來,我幫你切牛扒。」說著他伸手挪過鐵板,執起刀子跟叉子,在牛扒上落刀。

等切好,他的那份也來了,她接過他切的牛扒,用叉子叉了一塊放進嘴裡,他問道,「好吃嗎?」

她笑眯了眼,「本來一般,但你切的,所以就更好吃了。」

他頓了頓道,「真會說話。」

等叉第二塊牛扒的時候,蕭半離察覺到窗戶外有東西飛過,她頓了頓,看了眼側著臉正在喝果汁的楊簡,見他沒注意到這邊,才敢轉頭看著窗外,白面鬼正飄在半空中,朝她招手。

她心知,初茗那邊有消息了。

雖然心裡不舍,這一大盤牛扒可是楊簡親自切的,但……她僵持了一下,用手邊的紙巾擦擦嘴道,「楊簡……」

楊簡轉頭,看著她,「嗯?」

「我還有些事,剛剛收到微信的,得回家一趟。」

楊簡微微詫異,沉默了一下道,「用我送你嗎?」

「不用,你吃吧,我先走了。」

楊簡眯眼,「你有點掃興。」語氣略帶不滿,她頸背立即挺直,討好地笑道,「要不明天有空上你家做飯去?」

「你做啊?」楊簡放下叉子,也用紙巾抹了下嘴巴,眼神滴溜在她臉上,她嗯了一聲,站起身,俯身靠向她,在他剛擦乾淨的唇角輕輕吻了一下,他眯了眯眼沒說話,任她親吻著。

兩個人無聲地親一塊后,白面鬼在外面捂著眼,飄了有一陣了,她笑著拿起包包,「我先走啦,你別在外面待太久。」

「不會,你走了我差不多也走了。」

「好。」她沒再繼續說,柔情地看了他幾分,後轉身朝門口走去,出了門口,飛快地按下電梯,衝出茂業大廈。

楊簡在原位坐了一會,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籠罩著一層陰霧,他輕輕嘆道,「要起風了啊。」

說著他也起身,到櫃檯賣了單,走出西餐廳門口,一卷黑影消失在西餐廳門口的電梯旁。

蕭半離來到茂業大廈門口,白面鬼飄了下來道,「你讓我查跟著的那個女孩,她非常不對勁,她三更半夜上停屍間,一看就很怪異。」

「在哪個停屍間?哪個醫院?」蕭半離捏捏手心,手心微微發燙,白面鬼見到火苗,竄后了兩步道,「在市人民醫院,我們跟你去?」

蕭半離看著白面鬼身後的惡鬼跟幾個小鬼道,「好,你帶路。」

手心翻動,隱身術出,朝市人民醫院飛去,白面鬼帶領十幾個孤魂野鬼跟上那抹隱身,來到市人民醫院,蕭半離一身白大褂站在醫院側門,白面鬼停下飄在她上頭道,「走,其他鬼跟上。」

一身白大褂走進側門,悄然通往停屍間,夜晚的停屍間比白天的要陰暗,鐵鏽的血氣味在鼻息間流竄,還帶著冰氣,冰氣下掩蓋的腐屍味一層接一層地襲擊上她的鼻子。

但即使味道濃郁,依然擋不住初茗身上的那股味道。

自從半生有了81分的頂級以後,半生的鼻子可以記住上千個人的味道,陰冷的走廊時不時傳來腳步聲,輕則輕,重則重,蕭半離穿過走廊,身邊站著無數白著臉的鬼魂,一動不動地貼在牆壁上。

蕭半離咬緊牙,幸好白面鬼它們一直跟著她,否則這陰暗的走廊就能嚇破她的膽。

停屍房,蕭半離站著。

鼻息里是初茗的味道,她知道,推開這扇門,初茗就在門裡。

輕輕地抬手,把門推開。

陰氣流竄而出,但卻不見初茗的身影,她尋著初茗的味道,順著停屍格一路一路尋過去。

她在第八十一格停住腳步。

初茗的味道包圍在她周圍,腦海里猛地閃過初茗笑的樣子,停屍格外貼著死者的名字,她沒有去看,輕輕地把格子拉開,陰氣撲面而來,白面鬼貼著格子盯著那被蓋著臉的。

「味道一模一樣。」

蕭半離點點頭,伸手揭開那條布。

一張臉露了出來,但那不是初茗的臉,是一張比初茗還漂亮的臉,蕭半離正欲抬手,那張臉的眼睛睜開了。

一束紅色的光從那雙眼睛里射出來。

蕭半離猛地後退了一步,那人坐了起來,白面鬼嘖了一聲,蕭半離身後一把捏住那個人的肩膀,冰涼透骨,她咬緊牙,隨後那人的肩膀慢慢地腐蝕掉,她僵硬地轉過頭,對著蕭半離,蕭半離眯眼道,「初茗,你是初茗嗎?」

她微微一笑,脖子咯吱咯吱的,骨頭被鋸掉的聲音,在停屍房裡格外清晰,「蕭姐,你殺了我,還有無數個初茗,你是殺不完的,哈哈。」

「是嗎?」

蕭半離冷冷一笑,她現在手的腐蝕能力,更強了。

初茗慢慢地腐蝕掉,腐蝕了頭,身子也慢慢地腐蝕,白面鬼倒吸一口氣道,「你這手,很厲害啊,感覺你就像地府的官一樣。」

蕭半離也不知道當初她怎麼會有這個腐蝕能力的,那晚長舌鬼的舌頭就是她弄的,鬆開手,她盯著手心半天沒有說話。

這手,跟平時還是一樣的。

可是一旦碰到鬼魂,或者死屍,她就能將他們腐蝕掉。

但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麼多了,初茗幾乎證實了她的猜測,齊元朗肯定跟魔合作了。

這就像,秦瀧會跟著渾濁跑一樣,經過這麼長時間,她幾乎已經猜到了秦瀧為何要跟著渾濁了。

它們統一的目的就只有魔。

地府

一抹黑影身後跟著黑無常白無常上百個陰差前往鬼撩界,鬼撩王聽聞清地府清到他這兒來,氣得把桌子上的杯子全掃翻在地,「怎麼?他閻王還懷疑到我頭上來了?不好好幫我找找半生,還抓什麼魔,這地府不是很嚴實嗎?魔是怎麼來的!!氣死我了,你們把門給我把緊了,不許讓……」

話未說完,門口的鬼撩差被雞毛撣甩到殿上,正好落在鬼撩王的腳邊。

他氣得直接站起來,一抹黑影已經帶著黑白無常進門,帶來的陰差往大殿上一站,整個鬼撩殿頓時被擠得密不透風。

鬼撩王對上帶頭的黑影,冷冷發笑,「閻王,你這是何意?你這大動干戈的,帶著這麼一些人跑我這兒來,即沒有提前通知又以這麼不禮貌的行為,你是真不把鬼撩界放在眼底是吧?」

「放肆,見到你的上級居然不下跪,讓位!!」雞毛撣將鬼撩王從殿上抽了下來,鬼撩王一個火滾正好滾到黑影下,黑影緩緩上了殿上,低沉的嗓音在半空中響起,「今天是來例行檢查的,你務必配合黑白無常的工作。」

鬼撩王堪堪撐著身子,手臂上襄著雞毛撣,黑血直流,滿眼恨意,「閻王,你目中無人,例行檢查如此大動干戈不怕我上報通靈界嗎?你才被降了仙氣,還敢如此大膽枉為,真當我鬼撩界怕了你不成?」

黑影飄上殿台,下一秒,一名紫衣男子坐在殿台上。

所有看到閻王真身的陰差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鬼撩界的陰差更是嚇得飛跑離開,閻王帶來的陰差快速地堵住了鬼撩界陰差的去路,鬼撩王見狀臉色煞白,俯低身子,緊緊地貼著地板。

在地府。

有一條規矩。

凡見閻王真身者,必死。

今日鬼撩界真是走了黃泉路了,紫衣男人靜靜地坐在座上,座下的其他陰差包括鬼撩王均抖著身子伏低頭,不敢吭聲不敢抬頭,鬼撩王突地反應過來,閻王這是動真格了。

可是他心有不甘,他鬼撩界一直以來就算不服閻王,但還算是循規蹈矩,從未做過破格之事,他甚至懷疑閻王如此不惜浩動真身,就是為了安壓罪名給他。

而就在這時,一美艷女子被黑無常的雞毛撣從高處甩下,摔在鬼撩王的跟前。

全場的人都驚得抖了抖身子,鬼撩王微微抬眼,就見紫衣男子從座上下來,一翻手捏住美艷女子的手心,那手心裡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在場的所有鬼魂均倒吸一口氣。

鬼撩王不可置信地盯著美艷的女子,只見她的臉上已經出現了魔道岩石的紋路,紅似血,黑似墨,一條又一條地盤結交錯在臉上,他猛地跌坐在地板上,顫著嗓音喊道,「喬喬……你……」

「鬼撩王,你鬼撩界窩藏魔道的爪牙,該當何罪?」紫衣男子低沉的嗓音在半空中響起。

「放屁!!!閻王你別血口噴人,喬喬是我從火焰山帶回來的,當時她是具死屍,怎麼就成了魔道的爪牙了?閻王你是故意栽贓陷害我的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你對我們鬼撩……」話未說完,鬼撩王便被雞毛撣甩上半空,再次落下,鬼撩王去掉半條魂魄,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一出口就見血。

喬喬雙手已被雞毛撣束縛起來,牆頂上以及門口不知何時已經上了八卦陣,在大殿上的所有陰差鬼魂都嚇得魂不遮體,如此大的陣仗,真的是有魔道?

紫衣男子睨了眼低著頭的喬喬,她手心的漩渦因束縛而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你帶回喬喬的時間是1068年,那時我跟魔主大戰後的53年,火焰山還處於未投屍的狀態,火焰山的火焰形成得五百年以上,你來說說,當時乾涸的火焰山會有死屍?這分明就是魔道滴下的血合成的爪牙,再給你看看這個!!」

紫衣男子說著面前出了一面鏡子,此面鏡子上有著八卦文,是為天地間最尊貴的窺視鏡,可窺天可窺地,還可望黃河,世間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清晰無比地窺視到,閻王拿出窺視鏡,說明已經得到天庭的許可。

而逐魔道,也將是天庭下的一道旨意。

鬼撩王咬緊牙根,牙根里全是血絲,窺視鏡飛上半空,落在座上。

鏡子里鬼撩王捧著生死本,正在逐查剛剛分撥到鬼撩界的鬼魂,寂靜的大堂里上了千層符,防止有別的東西混進來,然而他的毛髮里卻出現一雙妖艷的眼睛,隨著鬼撩王低頭而掃視生死本。

「這就是你把生死本泄露出去的場景,你可知罪?」

鬼撩王本是滿心不甘,看到此情此景也不敢去懷疑窺視鏡的尊貴,死死地盯著一直低著頭的喬喬,那雙藏在他毛髮里的眼睛,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那就是喬喬的。

「你!!」他無言以對。

「押起來!」紫衣男子大聲喝道。

「是!」

跟隨紫衣男子前來的陰差一齊上前將鬼撩界的陰差押制住,鬼撩王有黑無常用雞毛撣提起來,紫衣男子則親自將喬喬拎起來,喬喬的肩膀因被紫衣男子提動而露出一大片肌膚,但混合著紋路的肌膚卻顯得那樣詭異。

白無常勾了下喬喬的下巴,冷笑道,「很快便能收網了。」

喬喬冷著臉看他。

抓到了匿藏在地府的爪牙,那麼人間的魔就再也不會得到地府的任何一絲消息,閻王何時出動,陰差埋藏在何處,它再也不會知道。

出了鬼撩界,黑無常問道,「爺,它在人間的幫手也得快速緝拿。」

紫衣男子已化成黑影,低沉的嗓音響起,「快了。」

「長相思嗎?」白無常問道。

黑影沒再回答。

人間。

蕭半離回家裡睡了不安穩的一晚,她腦海里全是初茗說的那些話,令她覺得齊悅里幾乎都是初茗。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她就因睡不著而爬起來,後下樓去弄早餐吃,出門前她還看了眼歲間的房間。

距離歲間消失,已經有五天時間了,她甚至不知道歲間還有沒有活著。

他是個人類啊。

生死本都被她翻爛了,都沒看到歲間的名字,也許歲間並不是他的真實名字,而是江湖藝名。

母親早上起來看到她已經在煮好了粥,嚇了一跳道,「今天怎麼這麼早?」

她回過神,將廚房外的母親拉了到廚房裡說道,「你看看,我煮的皮蛋瘦肉粥,還行吧?」

母親低頭看了一下,用勺子攪動兩下,有用小勺子舀了點試了一下說道,「哎,不錯,誰教你的?」

她難掩興奮,「歲間……」說完了便有些沉默。

母親估計也聽得出蕭半離語氣里的黯然,拍拍她的肩膀道,「是不是想老歲了?想他就叫他回來吧,沒想到我女兒居然能跟一個老頭做朋友……」

「媽我沒事,我有空會給他打電話的。」如果可以,她還真的想再走一趟地府,去找歲間,但來不及了。

父親起床后發現早飯是寶貝女兒做的,頓時多喝了兩碗,「寶貝女兒熬得就是不一樣。」

蕭半離看著父母這副開心的表情,心情有些暖暖的。

「怎麼還膩著?不去上班?」母親擦著手看著一直跟著她的蕭半離,蕭半離摟著她的肩膀道,「媽,我就再陪你一會。」

不知為何,心裡隱隱有種預感,這次出門,沒那麼容易活著回來了。

「傻瓜,晚上回來再陪我就行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去哪裡呢,這麼膩歪。」母親推了下蕭半離的臉,笑道,蕭半離非得跟著母親,又跟著母親來到客廳里,眼眶都有些發紅,但她使勁地憋著,后又湊過去磨著父親,被父親說她像個蟲子,一把拍開她的頭。

她無賴地又湊了過去,膩歪了一陣,母親直喊道,「哎我說你到底怎麼了?這副膩歪樣,你看你爸雞皮疙瘩都飛起來了,你好意思繼續蹭嗎?」

蕭半離立即站直身子,笑道,「我就想多陪你們嘛,得了,你們都不誇我今天早上的早餐做得好吃。」

「你爸一下子喝了那麼多碗,還沒表達他對你早餐的喜愛啊?你這孩子。」母親失笑地搖搖頭。

父親盯著蕭半離,嚴肅道,「好吃,我女兒做的早餐真的是太好吃了。」說了還豎起大拇指。

蕭半離這才安生,看著在客廳里的父母,嘴巴動了動,最終話也沒說,就出門了。

她確實不知道這次去,能不能活著回來,才會那麼不舍。

也許,真要到了地府才能再相聚了。

這時她是真覺得孤單了,沒了歲間,沒了知道她身份的人聊天,她幾乎就是一個怪物一個人活在這個世間上。

齊悅里一早就生機勃勃,元思思一看到她就笑,「哎呀,我們蕭姐今天怎麼這麼早呀?」

蕭半離笑了笑道,「是啊,昨晚失眠了。」眼神卻在元思思臉上盯了好一會,她已經不確定,元思思是不是也是人了,還是另外一個初茗,這讓她心裡很不踏實,元思思湊了過來,靠在她身上道,「我說,你還失眠啊,想誰呢你?」

蕭半離使勁聞了聞思思身上的味道。

卻只聞到一絲淡淡的香水味,那味道是COCO的,一直擺在元思思的桌子上,據說是她喜歡的男人送的。

「齊總呢?」她在這裡猜測沒用,直接找到齊元朗最有效。

元思思在她身上又蹭了一下,后指著齊元朗的辦公室,「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呢,也不知道在幹嘛,早上送了早餐進去就沒出來。」

蕭半離盯著齊元朗的辦公室,點頭道,「行,那我去找他。」

「好,等下你出來了我們再去一下服裝公司。」

「嗯。」

蕭半離來到齊元朗的辦公室,屈指敲門,裡頭安靜了一會,才說道,「進來。」

開門的一瞬間,蕭半離感覺鼻息里似乎飄了些奇異的味道,令她的腦門一陣激靈,齊元朗坐在辦公桌後仰著頭看著她笑,「怎麼了?昨晚那麼早就走了?約會去啊?」

「是啊,楊簡回來了。」她的眼睛落在齊元朗壓在手下的書上。

那是他寫的怒海,蕭半離的手心頓時發燙,此時看到怒海令她警惕起來。

「楊簡?你們還有聯繫?」齊元朗笑了一下,很是爽朗,從椅子上起來,手離開了那本怒海。

她笑道,「嗯,一直都有聯繫。」

「傳聞是真的啊?」齊元朗來到窗邊,窗帘半開,他扯開了一小塊地方,外頭的日頭投射了進來,照射在齊元朗的臉上。

她一直看著他,注視著他所有的舉動。

「你說哪個傳聞?」她邊說邊靠近齊元朗,來到窗邊與他並肩站著。

「說你跟楊簡在交往的傳聞啊。」齊元朗似是沒看到她來到身邊,只是盯著窗外說道。

她費勁聞了半天,剛進門的那抹奇異的味道沒有聞到。

「我跟他有交往?」她打著哈哈,悄然地抬手近在眼前的肩膀,齊元朗卻一個轉身,笑道,「是啊,有報道說你們昨晚出現在茂業大廈,不過只見到你出來,卻一直沒見楊簡出來,你說當時楊簡去哪了?他總不能睡在大廈里吧?」

齊元朗來到辦公室后,雙手撐著書本,笑意盈盈地看著蕭半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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