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其實你不懂我的心(下)
第六節其實你不懂我的心(下)
如果問誰最了解唐柝,估計只有和唐柝打過交道的敵人才能回答,可問題是唐柝的敵人基本已經下了地獄;因此,這個世界上真正了解唐柝的,已經很少很少,就連唐柝自己本人,也不太了解自己。
原因很簡單,唐柝今年雖然只有二十五歲,但是他的經歷去比起普通人的一輩子還要豐富。唐柝還記得自己曾經對啞女露雪戲言過:就算老子現在要下地獄,老子也可以驕傲的對閻羅王說老子這輩子無憾了;學士、碩士、博士老子都讀過,拿的學歷證書比某些人的三好學生獎狀好要多;老子也周遊列國過,在非洲上過戰場,登過阿爾卑斯山脈的勃朗峰、在埃及斗過臭屁熏天的法老、在剛果吃過不拉柴維爾三十一種口味的冰激凌、在希臘吃過原汁原味的橄欖油、牽過雅典娜的手、在澳大利亞國際牧場擠過牛奶,殺過小日本的忍者,玩過韓國妞;綜觀起來,估計沒有幾人有老子輝煌過;因此,活到老子這份上,算是人中極品。
或許正是因為扮演的角色多了,性格轉換頻率過快,使得唐柝失去了自己的本性,成為一個矛盾體;他可以在宴會上風度翩翩,可以在戰場上冷酷無情,可以在學校里無比天真,可以在單位里小心謹慎,也可以在酒吧瘋瘋癲癲,總於言之,他是隨著環境的變遷而改變自己性格的矛盾體。
當然,在眾多的角色中,唐柝還是喜歡這種「天下事不關己」的優哉游哉樣,因為他覺得這樣才有效地讓自己忘記一些東西,忽略一些人,更有利於自己研究生活,做一個有深度的男人。
甘鋒蕭和李傲天自然不能理解唐柝的心思,因為他們不及唐柝有深度,沒有唐柝血與火的人生閱歷。
出了審訊室,唐柝隨意伸展腰桿,輕拍已經被填滿的肚子,滿意瞟一眼身後的李傲天。
對於教官的眼神讚揚,李傲天心領神會,受寵若驚。
「局長,真要放他走?」到現在為止,江芙夕還是想不明白唐柝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她已經有了隱隱的答案:這個小混混一定是卧底,是局長派他到黑社會中做卧底的神秘警察!
「小夕啊!這次表現很好,反應迅速。但是~」甘鋒蕭大手按在江芙夕的小肩膀,臉色嚴肅道「但是判斷力不足,這位同志其實是受害者,情況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沒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不過那些被你抓回來的小混混,你還是要好好處理。」
江芙夕一聽,更加確定唐柝是卧底的身份。這時候,她的神情已經不再冰冷,轉化為佩服,她佩服唐柝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捨身精神」。立馬站直身體,把小手放在腦門上,對甘鋒蕭行了一個軍禮「局長教訓的是,下屬一定改正。」
唐柝暗笑不已,這個小丫頭,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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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警察局,唐柝立馬招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娛樂大廈。他奶奶的,老范這老男人居然狠心拋棄自己,在大廈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要為自己表明清白,可是一聽要進局子,竟然玩失蹤,看老子回去不整死你!
當計程車停在B棟大廈后,付了車費,唐柝直奔地下室。
唐柝之所以這麼肯定光明晚報的同志們會在報社,是因為他知道明天就是出刊的日期;光明晚報雖稱晚報,但它不是每天刊發,一個月大概只出四期,亦即每周一刊,出刊時間皆為星期五下午。
「嘭!」唐柝重重推開B2西室的木門,眼睛環視一看,昏暗的辦公室里空無一人,資料、白紙、書本、化妝品、電腦設備、各種零零散散的零件等等的東西一片狼藉,地上還有斑斑的血跡。
看到這場面,唐柝暗叫不好,連忙走到角落下撿起那台破舊的台式電話,把話筒放在耳邊聽了聽,嘟~~還好,能用!連忙撥打老范的手機號碼。
可是老范的手機一陣忙音,唐柝又撥打老匪的號碼,還是忙音,再撥打小不點的手機,阿尼陀佛,終於接通了。
「喂~」小不點的聲音傳回來了。
「小不點,我是唐柝,報社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現在在那?」
「哎呀~痛死我了。」回答唐柝的卻是小不點痛苦的慘叫。好一會才正式回答唐柝「唐柝啊!我們現在在醫院,大事不好了,剛才我們回到報社沒多久,突然闖進五個黑衣人,一進來就打人,我們都受傷了。嗚嗚~人家都破相了~」說著,小不點竟然哭了。
放下了電話,唐柝再看了一眼狼籍的辦公室,腦海里閃過費老頭的樣子,喃喃道:「費家南,你也太狠了,把老子的安身之處弄得亂七八糟,我唐柝會讓你後悔的。」
當唐柝趕到黃塘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在三樓急診室門前的排椅上,唐柝看到了小不點等人,唯獨不見老范。
這時,唐柝才發現老匪他們的傷勢比想象中還要嚴重,小不點的嬌臉紅紅腫起幾道指痕,額上也打了一個白補丁,衣服顯得有些狼狽;老匪很的傷很重,他的右臂像託大炮一樣被三角布固定,夾了板子,明顯是骨折,嘴角血跡斑斑,老臉腫得很厲害,像個豬頭;胖胖也一樣吊了一架大炮,不過是左手,圓臉浮腫,衣服爛了好幾處,背上兩處大補丁,看樣子他是在場最嚴重的一個,唯獨陳美蓮比較完整無缺,只是有些狼狽,看不出有什麼傷痕,她緊緊靠在胖胖右邊,把頭貼在胖胖的肩膀,淚水雖然已經幹了,但是淚痕還在。
「老范到底怎麼了?」看見眾人低頭不說話,唐柝問老匪。
剛在在電話的時候,唐柝就已經了解到,老范被打得吐血,送來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昏迷,有生命危險,目前搶救中。
「我~我對不起老范,要是我不同意你們去搞什麼偷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老范也不用生死未卜,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老范~」老匪渾濁的眼珠浮起模糊的水氣,左手托臉摩擦,極度傷神懊悔。
「報警了嗎?」唐柝這時候變得異常冷靜,眼神堅定無比,不過眾人還沒有留意。
「報警?報警有用嗎?這件事情明顯是費家南乾的,警察局只會幫費家南支招,我們報警?多餘的!」胖胖冷笑。
「小不點,把你的手機借我一用。」離開九處后,唐柝就把手機報廢了,因為他覺得既然要離開九處,就應該把該斷的事情都斷了,而且他希望自己走得瀟洒,不想有人打擾自己。
接過小不點的電話,唐柝走遠兩步撥打甘鋒蕭不久前才告訴他的電話號碼。
「喂,我是甘鋒蕭,請問你是?」甘鋒蕭語氣帶有威嚴。
「是我,唐柝,我報社的同事被費家南報復,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還有一個生死未卜。」
「教官,我知道怎麼做了,一小時后我把關於費家南的資料送到您手上。」甘鋒蕭心領神會,果斷回答。
唐柝掛了電話,遞迴給小不點,問道:「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