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怒火難忍
葉舒楠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且不說血型的問題,就算血真的能相融,也會很快新陳代謝掉的,簡單來說,你的血是不可能留在我的身體里的。」
旁邊的幾人皆是被葉舒楠的這番話說得愣住,什麼血型?什麼新陳代謝?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兒?怎麼她說的話,他們完全都聽不懂?
只聽得溫塔也彥冷冷地哼了一聲,「你先別顧著牙尖嘴利了,等會兒有你受的。」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地說出這句話。
而很快,葉舒楠就體會到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那被割破的傷口彷彿被灼燒一般,疼痛伴著炙熱,這種難以言說的感覺讓葉舒楠忍不住皺起眉頭。漸漸地,那種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葉舒楠死命咬緊牙關才不讓自己痛呼出聲,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額上亦有豆大的汗珠滾落。
一旁看著的綺雲忍不住揪緊了自己的衣袖,心中擔心極了,卻不敢開口,生恐打擾了溫塔也彥,在這解蠱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但是她又忍不住地擔憂、甚至是恐懼。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手上一暖,原來是身旁的穆明軒握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他,見他亦是注視著自己,眼睛里有著讓人安心的神色,心中那股擔憂和恐懼竟奇異地減淡了許多。
就這樣過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溫塔也彥才收回自己的手,轉身把手上取出的蠱放進那盛滿了葯汁的水盆中。
「蠱取出了嗎?」綺雲不禁開口問道。
溫塔也彥的嘴唇此時也有些蒼白,只淡淡應聲道:「可以給她處理傷口了。」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傷口,剛剛真的太痛了,早知道當初就不給她種這種蠱了,最後還搞得自己用血引出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太憋屈了!
綺雲聞言心中猛地一松,連忙走上前去想要仔細看看葉舒楠的狀況,才一動身,就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握在穆明軒的手中,臉瞬間紅了起來。剛剛現在緊張的情緒中並沒有太在意,可如今精神一松,自己的這雙手彷彿發燙一般。
與此同時,穆明軒也看向自己握著綺雲的那雙手,連忙鬆了開來。眼睛里卻似有疑惑,自己為什麼要握住她的手呢?因為當時她看起來很緊張,自己下意識地就握住了她的手,想讓她平靜下來,這應該很正常吧,其實這是很平常的事吧?穆明軒兀自想著。
綺雲卻已經微紅著臉走到了葉舒楠的身邊,忙著處理她脖子上的傷口,一邊輕聲問道:「還很痛嗎?」
侍女已經把葉舒楠頭上的冷汗擦掉,葉舒楠勉強一笑,「現在還好,剛剛確實很痛。」
穆明軒反應過來,連忙從自己藥箱里取了止血藥粉遞給綺雲,「這葯給葉姑娘灑在傷口上,能很快止血。」
綺雲聞言連忙照做,葉舒楠忍著痛讓綺云為自己上了葯,然後接過綺雲手裡的藥瓶伸手遞給一旁的溫塔也彥,「給,你的手也在流血。」
溫塔也彥詫異地看著葉舒楠,隨即笑著接過,用玩笑的口吻道:「沒想到你還挺有良心的,還記得是我救了你。」
葉舒楠卻暗笑搖頭,亦用玩笑的口吻應道:「沒想到你的臉皮還挺厚,我之所以要遭受這無妄之災還不是拜王子殿下你所賜。我給你葯讓你治傷,並不代表我就認同你這個人,認同你的行為。」
溫塔也彥無所謂地笑了笑,「你什麼時候能讓我見映洛?」
「這件事我並不能做主,等我跟司空詹白還有熠王殿下商量一下再說吧。」他要見映洛應該還有別的目的,自己要不要利用一下呢?葉舒楠在心中暗自搖頭,現在要想的不是這個,而是即將而來的世子殿下的怒氣,那人若是知道自己瞞著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氣瘋了。
果然,剛確定葉舒楠體內的蠱毒已經解了,暗衛們便急急忙忙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司空詹白,彷彿再多耽誤一刻,他們的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似的。
儘管如此,他們依舊沒能躲過司空詹白的怒火。
「你們竟然幫她瞞著我!這件事有多嚴重,你們難道搞不清楚嗎?誰給了你們這樣的膽子?」司空詹白的怒火因心中的那種恐懼而燃燒得更旺,彷彿要把面前的人燃燒殆盡一般。
因為此時司空詹白身在刑部,他這顯而易見的怒火瞬間引來不少好奇者的目光。
誰給了他們膽子?當然是葉舒楠,葉舒楠的威脅誰敢不聽?那位可是比他們世子說話還要算數的主兒,世子都要聽她的了,更何況是他們。寧願得罪世子,也不要得罪葉姑娘,這是他們商量之後的統一意見。
「葉姑娘身上的蠱毒已經解了,世子要不要現在去清塵園看看。」前來稟告的暗衛連忙提醒,並且告知在解蠱的過程中,葉舒楠受了不少的罪。
果然,聽他這麼一說,司空詹白就沒空再計較他們隱瞞他的事情了,當即就離開刑部,去了清塵園。
到了清塵園,當然不可避免地就見到了溫塔也彥,這兩個可以說是宿敵的人,見了面自然不可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說是快要打起來都不為過。尤其是看到葉舒楠脖子上的傷口時,司空詹白是竭力控制住自己,才勉強沒有動手的。
「先說好,你不許發火。」注意到司空詹白的目光看過來,葉舒楠搶先一步聲明道。
司空詹白快步上前查看了一下葉舒楠的傷口,語氣冷冷的,「你還敢說,為什麼要瞞著我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在來這裡的路上,暗衛都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跟自己說了,她竟然一早就在打這個主意。若是這中間出了一點差錯,此刻她就已經被溫塔也彥帶走了,自己哪裡還能見得到她?光是這樣想著,心裡就是一陣緊縮,她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她是擔心你破壞她的計劃。」一旁的溫塔也彥猶自語氣涼涼地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