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誰說一見鍾情與色~欲無關?(一)

番外:誰說一見鍾情與色~欲無關?(一)

「叮鈴叮鈴」門鈴聲響起,靳婉滑動輪椅來到門邊,打開無線可視對講門鈴,視頻中出現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男人,手裡拿著一個包裹。.`

靳婉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找誰?」

對方道:「您好,請問是靳婉小姐嗎?您有一份包裹,請簽收。」

靳婉心中警惕:「把包裹放下,退後二十米,我簽好名之後,你再過來拿。」

「這,好吧。」

靳婉打開門,飛快地簽上自己的大名,再迅速關上門。

拿著包裹,她心中疑惑,不禁喃喃出聲:「奇怪,誰會給我寄包裹,難道是文哲?不對啊,最近好像沒什麼特殊的日子。算了,打開看看吧。」

卻不知這份包裹會給她的生活帶來怎樣天翻地覆的影響。

很快,一個日記本和一個信封浮現在她眼前。

靳婉撕開信封,拿出裡面的東西,一張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中有兩個人,男的瀟洒儒雅風流倜儻,赫哲,女的溫柔明媚小鳥依人,卻不認識。第二張、第三張……照片中那對男女或牽手相視,或相擁而笑,或親密接吻,或甜蜜打鬧。

這些照片無疑顯示著,她的丈夫陸文哲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靳婉卻不覺得多麼震憾,甚至還不以為然,心中暗諷:這些人怎麼就不明白呢,他們是什麼人,特工。就算她退役了,這樣低級的招數使出來,指望她有什麼反應。呵呵!

靳婉放下照片,打開日記本,準備看看這上面又會有什麼花樣。

入眼是一排排清秀挺拔的字跡,第一頁豁然寫著「靳婉你好,我是莫離,寄這些東西給你希望你能看到。假如你能抽空看完,那我心愿則了,不甚感激。」

靳婉不動聲色地翻開第二頁。

「2010年6月5日晴

憶當時。初相見。

我一直記得初見陸文哲的剎那。那天。有很好的太陽,我抱著一摞書從寢室出來去上公共課,路過籃球場,聽到如雷的歡呼聲。是一場比賽。

陸文哲進了一個極為漂亮的三分球。在最後幾秒內。鎖定勝局。在此之前,他所在的球隊尚以2分之差落後,人群中身穿黃色背心的陸瞭然。身姿挺拔。記住了,也就記住了!」

靳婉冷冷一笑,真的是這樣嗎,一見鍾情?

這個叫莫離的女人也太膚淺了吧,愛上陸文哲的相貌和球技?假若陸文哲和她靳婉一樣也是個瘸子,那麼就算他再英俊她會愛上他?

呵呵,這個世界上總是這樣,有那些喜愛表面美麗的東西,由此可見,人都是愛美的,尤其是對帥哥美女更是把持不住。`誰說一見鍾情與色~欲無關?

靳婉嘲諷的笑笑,繼續往下看。

「2015年6月6日

我從未向別人說起,包括日後的陸文哲,也不會有人相信緣於大一那場籃球賽,我會對初次見面的陸文哲記憶深刻,一見鍾情。

只是當我打聽到他的名字后才失望的發現,那個球場英雄已經大四畢業。那場比賽是他們的告別賽。我只是知道他的名字——陸文哲。

在那所全國聞名的大學里,我是出名的女孩,因為無懈可擊的書法還有繪畫功底。那時候我還年輕才19歲,我且青春,鮮妍明媚。於是,會收到很多信。那些從學校寄出的信,通過郵局在外面轉一圈,再回到學校的……我的手上。我不看,很意興闌珊。周末的時候,也不答應任何人的邀請。只穿了黑衣,靜靜坐在籃球場的看台上,想一些心事。

冷傲的莫離在四年後畢業了,因為學業出類拔萃,得以留校。並有機會翻看師兄陸文哲的資料,當然連同他家裡的電話,打了過去。

話筒那邊傳來一個溫和的婦人聲音:『請問您找誰?』

『伯母,陸文哲可在家?』

對方驚愕;『文哲現在在上海。你是?』

『哦,我是他幾年未見的同學,想要聯繫他,您可以告訴我聯繫他的方法嗎?』

『你可以到他的公司找他,他的手機號是132xxxxxxxx。』

掛掉電話,我有片刻的怔忪,我竟然浪費了四年的光陰,那個人一直和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未有稍離。」

看到這兒,靳婉無語地搖搖頭,怎麼會有這樣自以為是的人?

她足夠優秀,青春美麗,或者在心裡種下陸文哲的影子,就變得冷傲痴情或所謂的無情?

靳婉還記得上面那個電話,一個叫她伯母的人,呵呵~她什麼時候成了伯母級別的人了?以前她不明白,也不需要解釋或介意,現在她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人是會在潛意識裡曲解一些東西的,在陸文哲家的女人就是伯母嗎?

陸文哲為什麼會去學校?還不是執行任務。

執行任務啊,多麼熟悉又遙遠的事情,靳婉不禁有些恍惚。她的腿,就是執行任務時斷的啊!

那次靳婉因為阿珉的死受到刺激,精神恍惚,發瘋般的殺人。`正好碰到執行任務的陸文哲,他血肉模糊、險象環生,周圍還有一百多個敵人,她加入戰團,和他一起執行任務……

正是因為那次任務,她瘸了雙腿,陸文哲傷了心肺,然後退役,過著平淡安逸的生活。……

定定神,靳婉漫不經心地捧著筆記本,繼續往下看。

「20015年10月8日

我終於知道他在哪兒了,只是苦思幾日,一直想不到順理成章和他通話的理由。如此幾日,漸無法按捺。找到了他。那端的聲音迫近,並且沉穩。

『請問您是?』

『您好,我是學校老師,在整理檔~案,對優秀生進行追蹤記錄,請問,您現在在何處供職?』

多麼憋足的謊言,他竟然相信,從容作答。

見到他是三天後,他所在公司附近的餐廳。距離第一次見到他已經過去了三年。他依然挺拔俊朗。一件普通的白襯衣被他穿的整潔儒雅,世家子弟般的優雅清淡。

恰好他的公司招聘平面設計,我憑藉良好的美術底子考入其中,在辦好學校方面的辭職手續后便來他身邊。開始了與他同處一棟樓的日子。我終於可以真切的看到他。並且以後天天如此。我真的很開心,很快樂,很幸福!

原來幸福如此簡單。原來這麼多年我落寞孤寂的原因竟然是因為看不到他,我的身邊沒有他。」

這般小女兒的情懷她可曾有過?

靳婉的思緒瞬間飄遠。她似乎只有在阿珉的面前曾經找到那樣的感覺,認真的愛,認真的感受,為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點點滴滴,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牽動。那般細膩的感情,患得患失的心緒,真的很青澀、很滿足、很令人懷念。

她都如此,莫離是個正常的女孩更是如此吧。看到這裡她已經相信,這件事不是什麼陰謀,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靳婉只覺得一陣煩躁,現在,有一個這樣美好的女子,對她的丈夫懷著這樣盲目純粹的感情,如果她的丈夫還愛上那個女子,就不是那麼愉快了。

陸文哲,你愛上她了沒?

「20015年10月9日

陸文哲是公司的老總,真好。上班第一日,他召集全公司人員,為我和另外三個新員工開了簡短的歡迎會。

會罷,我故意逗留片刻,挨在最後,果然,他叫住了我,『莫小姐,我看了你的簡歷,我們是校友。你的能力非常突出,能來我們這樣規模不大的公司發展,委屈你了。』

我朝他微笑,僅僅是因為,我朝他微笑,僅僅是因為,我喜歡……平面設計。

我笑道:『我會儘力做好。』他亦笑,眉宇之間隱約有讚賞之意。」

「2011年15月15日

我在陸文哲的公司很快火了起來。這是一個朝陽企業,有很多年輕人。下班后,會有人請我喝茶,吃飯,也會有人送來鮮花,不菲香水,首飾。我只是拒絕。

在一起久了,我跟周圍的人都很熟了,其中也包括陸文哲。有時他也會跟我開玩笑:『莫離,怎麼,我們公司的小夥子,你一個也看不上。』

我看上的人是你,你怎麼不明白

我的心裡在滴血,我笑:『不是啊,我手上又不缺錢,不用像要找長期飯票的女人那樣功利而世故地對待一份感情,如果嫁了一個不想要的人,那不是太虧了?』

他笑了,眼裡儘是欣賞。我看在眼裡心裡既欣慰又苦楚,我說的那些都是事實,但我更想說這些都是因為你。……但有什麼用呢,我來得遲了!

聽說他早就有了彼此傾心多年的,青梅竹馬的妻。

我曾經無意間看到他的辦公桌上放著他和妻子的合影,笑眯眯的兩張臉孔甜蜜的湊在一起,刺得我眼睛生痛。時間久了,漸漸地也覺得每日面對卻不可得,看得到吃不到,是一種煎熬。這樣一種沉淪,很難過。」

看到這兒,靳婉舒了一口氣,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恚,求不得。莫離,你也知道求而不得的滋味了么?她早就嘗遍了。早已經過了大喜大悲的歲月,早已經不輕易地為世間的事物動容了。假若沒有這次的意外,她應該平平淡淡地跟陸文哲過完這一輩子吧。可惜……

靳婉再翻開一頁。

「2015年11月18日

今天加班,一直加到了凌晨。我起身為自己沖杯咖啡,回頭時迎上副總宋明江的目光。我能夠看得出他眼中的熱切,心中一緊,我不動聲色的回到座位上工作。

所謂熟練,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可以發獃工作兩不誤。陸文哲,陸文哲,此刻正和他心愛的妻執手相看吧。

今天是他妻子的生日,下午的時候,他過來很歉意地說:『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們一同加班。』

我心酸,語氣因此刻薄:『這本來就是陸總的公司,不加班還需要向我們招呼一聲嗎?』

他一愣,深深看了我一眼,沉默著,然後推門離去。

宋明江走到我身邊,輕輕對我說:『莫小姐,你難道不知道陸文哲和他妻子感情極好?』

我氣苦,忍住這口氣,故作天真道:『哇,真的嗎?那太好了!他妻子可真幸福。』

他看了我一眼道:『是啊,其實你也可以的。只要你……願意。』

我裝作沒聽見,又裝作不經意地故意問道:『是嗎?我可沒那麼好的福氣。他的妻子一定很漂亮吧?』

宋明江點點頭,『是啊,很漂亮。』又搖搖頭『不過……,你見到了就明白了。』

我不明白,我當然不明白。我自問漂亮,但他的妻子卻也十分美貌,艷麗非凡。他的妻子我見過,儘管我見的只是一張半身照。

那是很美的一個人,清冷如月,淡雅如蘭,嫵媚明艷,優雅從容,風華絕代,很矛盾的氣質,卻出奇的和諧美麗。我從未見過那樣美麗如花的笑靨,笑得讓人心馳神盪,笑得連花兒都失色。

我生平第一次因一個女人感到窒息,這樣美麗的人連身為女人的我都嫉妒,宋明江卻說得這樣模稜兩可。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

我急問:『宋總,為什麼要見到才明白,漂不漂亮你不知道嗎?』

宋明江道:『這,確實是這樣。我不好說,說不好。』

『什麼不好說,你別猶豫了,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他妻子的雙腿癱瘓了。』

『什麼?!』我失聲。

他那麼優秀的人竟然有一個雙腿癱瘓的妻子,即便她很美麗?那他多可憐?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遭受這麼多苦難?我朝朝暮暮苦苦戀著的人,竟哲,你為什麼要這樣選擇,不接受我的愛,卻要愛著寵著這樣的的殘疾人?我也很漂亮,我哪點不如她?況且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看不到?……」

靳婉再次嘆了口氣,喃喃道:「莫離,有人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要懂得珍惜。人的一生很難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宋明江對你很好啊。」

退一萬步,就算你不喜歡那個人,但是請不要傷害和利用愛你的人,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連殺手特工也不例外。就像陸文哲,就像阿珉,她一直很珍惜。她是個命苦的人,沒有多少福氣,所以她一直很惜福。可是現在,她的福氣好像用盡了。

陸文哲,陸文哲,你究竟愛上她了沒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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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儀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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