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死亡談判

第48章 死亡談判

趙景行眉頭一蹙,立刻意識到朝臨基地那邊很可能真的是出事了,司馬恪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就是要攔著他不讓他回去救援。

他的瞬間移動在超過十公里的長距離下,需要一秒鐘以上的定位時間,期間不能分散注意力,雖然一秒鐘看似很短,對於司馬恪的電系異能來說,已經足夠在這一秒鐘之內要他的性命。所以他沒有冒險當著司馬恪的面使用瞬移。

「公子,我不是來跟你戰鬥,是來向你請教一件事情的。」

趙景行這時候滿心都牽挂著朝臨基地里夏然的情況,哪有那個心思去聽他說話,沒有理會他,只是在想著怎麼先從司馬恪的面前脫身。

司馬恪卻擺開了一副像是要長談的模樣,輕輕嘆一口氣,問出了一個跟現在的戰爭局面十分不搭調的問題:

「公子,你跟我一樣都活了兩千多年,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還能愛上一個女人?」

趙景行一怔,倒是沒想到司馬恪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看他那神情,不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而是真的想知道。

但他也沒有什麼耐心回答,只是一邊悄悄伸手進衣服口袋,在裡面按動通訊設備發送信息,一邊冷冷笑了一聲:「活兩千年和能不能愛上一個女人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司馬恪的語氣倒是十分認真,「過了這麼漫長的時間,看了這麼悠久的歷史,難道你的感情觀念還能像普通人一樣?」

「我還真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趙景行淡淡說,「無論多長的時間,人也還是人,既不能成為神也不能成為佛。」

在遇到夏然之前的他,的確不像是普通人,沒有悲,沒有喜,沒有愛,沒有恨。那麼漫長的時間空間,那麼渺遠的滄海桑田,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的感情被漸漸地凝固塵封,變成一片冰凝雪落的灰色荒城。

而到了後來,在時間漫長到他已經不能分辨,閱歷繁雜到他已經麻木無感的時候,有些東西漸漸地就不一樣了。

儘管他仍然像以前一樣,冰冷漠然地站在時空的高處,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看著那些最平凡的人類最平凡的生活,看著年輕的情侶手牽著手走在街道上,看著冬天裡妻子給冒雪回家的丈夫送上一條熱毛巾,看著父親把孩子抱在肩頭去摘樹上的花朵……他會有一瞬間突然覺得,很羨慕。

他不是神也不是佛,只是一個活的時間長了一點,經歷的事情多了一點的人而已,所以他後來還是愛上了一個人。

望盡千帳篝火萬家繁燈,到最後能夠溫暖他的,不過是那麼一朵小小的火焰;歷盡三千弱水萬頃波瀾,到最後能被他捧在掌心的,不過是那麼一掬淺淺的清水。

就像張平所說的,活得太久看得太多,到最後他想要的,只不過是一件最簡單的東西。

「人還是人么?……」

司馬恪輕笑了一聲。他望向遠處的夜空,目光略帶迷離,與其說是在和趙景行說話,不如說更像是在喃喃地自言自語。

「……可惜,大概是因為我一直被困在一個封閉的地方,算不上有真正的兩千年閱歷,我還是沒達到你的這種境界……」

趙景行已經沒有時間再跟他多廢話,面對著他往後一瞬間疾退出上百米,與此同時在身前撐開一道念動力的防禦層,抓住這一點時間開始準備瞬移!

司馬恪的反應還是比他想象得要快。儘管剛剛還是一副目光惘然的出神樣子,出手的速度竟然還是沒有超過一秒鐘,幾乎就在趙景行在半空中停下的那一瞬間,一道彷彿光之巨龍般的白金色電流,也攜著轟然的雷聲隨後追到!

趙景行只能放棄了瞬移,以念動力將那道電流擋回去。白金色電流在空中硬生生地折出一個銳角,往下擊向了後面金鑽王冠基地里的一片建築群,轟隆一聲巨響,地面上騰起一片滾滾的火光和濃煙,傳來震耳欲聾的建築倒塌聲。

半空中再次出現了幾十道雪亮巨大的閃電,從布滿陰雲的蒼穹中一直連接到地面,通天貫地,像是幾十根光芒形成的巨柱,長達上萬米,像是遠古神話中的通天之柱,恢宏無比地撐起上方暗沉沉壓下來的黑色天空。

隆隆的雷聲響徹天際。閃電的光芒將半邊天際上的烏雲都照得一片通明,厚厚雲層的邊緣被鍍上一層閃亮的銀白色,看過去有一種金屬般的質感,彷彿天穹上堆積滿了一團團柔軟的銀塊,顯得極為詭異。

空氣因為閃電的高溫而劇烈流動起來,形成無數狂亂的氣流,漫天灰黑銀白的雲團,被這來自於四面八方的颶風颳得瘋狂地翻湧旋轉,在高空中形成一個個巨大的旋渦。狂風隨著雷聲呼嘯震撼,整片低沉的天穹洶湧動蕩,彷彿隨時都會倒塌下來。

在這猙獰妖異的天空下,狂風、烏雲和閃電之間,那個身穿白袍的人影在空中懸浮而立,在無數耀眼的電光里,閃爍不定的身影詭譎而又怪異,看過去不知是像神還是像魔。

總之……的確不像是人。

……

金鑽王冠里的臨時指揮中心。

戰爭還在激烈地進行,司馬恪不在,最高指揮權交給了幾位軍階最高的軍官,現在都在指揮中心裏面。

這時候金鑽王冠已經收到洛星闌的談判請求,眾人儘管十分奇怪,想不出對方在這種時候談判到底是為什麼,但斟酌再三,還是答應了這個談判請求。不過沒同意麵談,只是用視頻會議的方式遠程談判,這樣也不用擔心對方借著面談的機會,伏擊他們這些金鑽王冠的高層。

洛星闌答應了。金鑽王冠內參加談判的總共有三十七位高層,視頻網路連接完成之後,這些人所在的整個會議廳的影像就出現在了聯盟軍隊指揮處裡面的屏幕上,可以看到對方的每一個人。而對方的屏幕上,只有洛星闌一個人。

「我來勸你們投降,或者是放棄金鑽王冠基地逃離。」

洛星闌一句廢話也沒有說,開門見山,語氣十分沉靜淡然,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金鑽王冠那邊的眾人安靜了數秒鐘,人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有不少人都忍不住嗤笑起來。

「真是浪費我們的時間。」一個軍官不屑地說,「這個時候要求談判,我還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就是來說笑話的。勸我們投降,也不看看現在的戰局是個什麼情況,你們非但毫無勝算,甚至現在已經有處於弱勢的跡象了,我們憑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投降?」

「很簡單。」洛星闌並不在意對方的態度,神情仍然沉靜,「如果不投降的話,你們全部人都會死。」

這一次對方更多的人笑起來了,笑得比之前還要輕蔑,像是從來沒聽過這麼有趣的事情。

「哦?我們全部都會死?你們眼看就要輸掉這場戰鬥了,到時候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我倒是想知道要怎麼讓我們死?」

「這位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軍隊總司令啊?這種莫名其妙瞎扯淡的人也能統帥一支軍隊?難怪他們就這麼點水平!」

「各位都散了吧,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早點結束了這場戰爭才是正經事。」

……

坐在會議廳最遠處的一個身形肥胖的官員一臉不耐煩,剛剛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突然一動不動地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也像是凝固了一般。

「嗬嗬……」

他伸手抓住自己的胸口,彷彿極為痛苦一般,全身猛地痙攣起來,越來越厲害,很快就變成了猛烈的抽搐。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滿地翻滾掙扎,五官全部扭曲成一團,連眼睛都嚇人地暴突了出來,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慘叫來,只能發出一種聲嘶力竭的喘氣聲。

「余部長!……余部長!」

旁邊眾人立刻就注意到了那肥胖官員的異狀,都被嚇了一跳,以為他是有什麼急病發作了,連忙去扶他。

「快叫醫務人員來!送余部長去醫務部!」

然而就這短短的四五秒鐘之內,那個肥胖官員已經連喘氣都喘不出來。一隻手緊緊揪住旁邊一個人的褲腿,痛苦不堪地最後掙扎扭動了幾下,全身一抽兩腿一瞪,就那麼睜著突出來的眼睛,僵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旁邊一個軍官去試了一下他的呼吸,又探了一下他的脈搏,搖搖頭:「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正在這時,洛星闌淡淡的聲音在會議廳前面的音箱中響了起來。

「你們現在看見了。我說過,你們不投降的話,就會一個個像這位餘明部長一樣死亡。」

所有人都驟然安靜下來,回過身,看向投影屏幕上面那個面容沉靜的年輕軍官。

他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半晌之後,才有一個軍官開了口,仍然是一副不屑的語氣,但已經生硬和乾澀多了。

「開什麼玩笑,余部長也許是自己有心臟病之類的疾病,突然發作暴斃了,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洛星闌微微一笑:「那麼,這位王上校,你有沒有這一類會暴斃的疾病?」

那個軍官一怔:「我……」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也整個人一僵,像剛才那個官員一樣,全身痙攣地摔倒下去,在地上不住地抽搐掙扎,雙眼暴突,喉嚨里痛苦地嗬嗬叫著,朝周圍的人竭力伸出手去,像是在求救。

這一次眾人卻像是躲避瘟疫一樣,紛紛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那個軍官同樣也只掙扎了幾秒鐘,就胡亂地一蹬腿,圓睜著雙眼斷了氣。

會議廳裡面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圍在邊上,望著地上那兩具剛剛還是大活人的屍體,臉色都是煞白如紙。

……怎麼回事?

要說第一個官員還有可能是急病發作的話,那這個軍官的暴斃又是怎麼回事?

「拉響警報!」一個軍官終於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喊起來,「讓警衛過來!這間會議室外面可能有狙擊手!或者裡面有毒氣之類!大家趕緊撤離到外面去!」

離門口最近的幾個官員立刻拔腿往外衝去,然而第一個人才剛剛衝到走廊上,就像是迎面碰上了什麼專門攫取生命的妖魔鬼怪,一下子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掙扎,幾秒鐘內也咽了氣。

跟在後面的第二個人被嚇了一大跳,跑得更快,都已經衝到了會議廳外面的走廊盡頭,結果也沒有逃過死亡的追捕,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第三個人眼看著前兩人都死在了會議廳的外面,條件反射地剎住了腳步,不敢再繼續往外跑。裡面的人也都不敢出去了,出去也是一模一樣的死法,甚至是一出去就死,再往外面逃還有什麼用?

這時候,一隊警衛剛剛從走廊的另一端衝過來,看見樓梯口和會議廳門口的兩具屍體,都是一驚。看見眾人還全都在會議廳裡面,為首的一個警官莫名其妙:「你們怎麼不撤離?」

眾人還沒來得及回答,音箱裡面再次響起了洛星闌淡淡的聲音,他的音色平時聽上去很清朗,這時卻像是帶著一種來自幽冥地府的氣息,冰冷而詭譎地迴響在一片混亂的會議廳當中。

「誰出去,誰先死。」

這一次沒有人再質疑他這話的真實性。眾人像是被他這短短六個字給釘在了原地,誰也不敢跨出會議廳的大門,甚至連動都不敢亂動。

那個警官這時候更是一頭霧水,剛要衝進會議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洛星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其餘人請不要進入會議廳打擾談判,否則也是立刻死亡。」

那個警官不明白情況,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繼續沖了進去。在他踏進大門的第一瞬間,腳步就僵住了,倒在地上抽搐了數秒,暴斃而亡。

外面的其他警衛們一臉的驚駭,洛星闌繼續道:「請距離大門最近的一個人把門關上,關閉警報,以免談判再被打擾。」

站在大門邊的那個軍官並沒有立刻去關門,而是咬牙切齒地望著電子屏幕:「你究竟是怎麼……」

話沒說完,他也全身僵硬地摔了下去,在地上掙扎抽搐著。屏幕上的洛星闌表情平靜地重複了一遍:「請把門關上,關閉警報。」

另外一個距離大門稍遠的官員跌跌撞撞地跨過前一個軍官的屍體,飛快地把門關上,拉下了警報器的手柄,彷彿生怕慢了一秒鐘,那毫不留情的死亡就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其他的人誰也不敢再輕易出聲。恐懼像是冰冷的鬼爪一般,從每個人的脊背上緩緩地爬上來,攫緊了他們的咽喉。彷彿在這個會議廳里,有無數看不見的死神,身穿黑袍手拿鐮刀,在空中陰森森地飄蕩著,隨時等待著收割他們的性命。

「好了。」洛星闌似乎是對眼下的情況很滿意,「現在我們的談判應該可以順利進行了。」

一個頭髮花白,至少有七十來歲的老軍官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露出恐懼的神色,只是目光沉沉地望著屏幕上的洛星闌:「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會議廳里的窗戶都是緊閉的,玻璃完好無損,廳內也有很多地方是狙擊死角,不可能是來自於外部的襲擊。而剛才那些人的暴斃都是有針對性的,也不可能是毒氣之類。

難道是有肉眼看不見的機械昆蟲之類,被對方操控來殺人?可是金鑽王冠的整個行政區都開啟了針對於這種微型無人機的警報和屏蔽系統,要讓機械昆蟲在一瞬間就殺死指定的人,也很難做到。

「我怎麼做到的不重要。」洛星闌淡淡地說,「你們只需要知道,你們的性命從此以後全部都在我的手裡,我讓你們生就生,讓你們死就死。別說這個會議廳,哪怕你們逃到地球的另一邊,我也照樣能在一瞬間內讓你們暴斃。誰如果仍然不相信,可以儘管獻身做實驗,直到剩下的人清楚地了解事態為止。」

會議廳里更加一片死寂,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沒有人願意輕易相信自己的性命就像是螻蟻一樣被捏在別人的手裡,無論逃到哪裡都無濟於事,但更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做實驗,證明對方說的是真的。

「現在會議廳裡面還剩下十二位行政官員和二十位將校級軍官。」洛星闌繼續說下去,「我的要求是,在場的所有高層,命令你們職權範圍內所管理的全部下屬,包括行政官員所管轄的各層官員職員,將帥所統領的各級軍官士兵,出來向我們投降,或者是直接離開金鑽王冠基地。按照你們的職位來看,這個人數應該包括金鑽王冠裡面三分之二的非平民人員,官員、職員、警衛加上軍隊,總數不低於九萬人。」

眾人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尤其是那些軍官,要麼眉頭皺得能打結,要麼就是在暗暗咬牙。現在外面的戰局正在激烈的時候,而且他們正處於上風,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去命令軍隊立刻停止戰鬥,全部投降?

「下一道投降命令只需要十分鐘,你們總共有三十二人,我給你們四十二分鐘的時間。」洛星闌的聲音冰冷無情,「從現在開始,十分鐘過後,我每隔一分鐘殺一個人。要殺的人隨機抽取,你們的動作越快效率越高,存活的機會就越大。」

「等等!」有一個軍官大聲叫道,「我們雖然是軍官,但並沒有金鑽王冠的最高指揮權,如果那些軍隊不聽從我們的命令投降呢?」

「那隻能說明你們身為軍隊統帥者的失敗。」洛星闌淡淡地說,「如果軍隊不聽命令,你們就用一切手段讓他們聽從,實在做不到的話,等我殺光你們三十二個人,金鑽王冠軍隊沒有了指揮官,戰鬥力必然會削減,我們也一樣會有勝算。」

他看了看屏幕一角的時間:「你們已經浪費了一分鐘的時間,九分鐘之後我開始殺第一個人,建議你們還是趕緊去想想怎麼發布投降命令,而不是在這裡問一些沒意義的問題。談判到此為止,希望在聯盟軍隊接受投降的時候,我還能見得到各位。」

他說完這句話,投影屏幕上就變成了一片黑暗,只留下一廳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的人,面面相覷。

洛星闌在那邊關閉了視頻通話,站起來轉過身,就看到指揮處所有人全都站在遠處,睜大著眼睛,面帶驚恐地望著他。

包括從末世剛剛來臨起就和他一起並肩戰鬥,已經跟隨了他四年多的幾個軍官,也像是不認識他了一般,望著他的目光陌生至極,已經不再是平時的恭敬、景仰和親近,而是充滿了疑慮和恐懼。彷彿是望著一個陰森恐怖,冷酷無情的死神,只在一個眼神之間,就能輕而易舉地取走他們的性命。

洛星闌下意識地張開口,想要安撫一下他們,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

也難怪他們是這種反應,剛才的他,實在是太不像平常的他。他的這種能力,也跟他的形象有太大的反差,就像一個人某天突然發現自己一向溫和善良的好兄弟,突然變成了吃人的可怕異形,越是熟悉他的人,就越會感到恐懼。

這些軍官和士兵都經歷過數不清的戰鬥,對於殺戮和死亡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但那都是明槍明彈的廝殺。哪怕一顆核彈的威力再大能殺死再多人,也是實實在在可以被理解的存在。

而不像他剛才這樣,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所有人的性命掌控在手中,肆意地生殺予奪,想要誰生誰就生,想要誰死誰就死。這本該是只屬於傳說中冥王和死神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人們的認知之外,因而就顯得尤其恐怖。

現在在他們的眼裡,自己應該就像是一個怪物吧……

洛星闌緩緩坐回到轉椅上,對著已經暗下去的電子屏幕,似乎是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金鑽王冠軍隊未必能真正投降,戰鬥照常進行,這一次談判的內容不要對外公開,以防軍心鬆懈。」

只是暫時不會公開而已,紙里包不住火,只要戰鬥過去,這次詭異的死亡談判肯定會被傳得沸沸揚揚。除非他也殺光周圍在場的所有人,才能隱瞞得住這個秘密,但他永遠也不可能對自己的戰友做出這種事情。

反正,這次戰鬥一結束,他也不能再留在軍隊里了。隱瞞不隱瞞這個秘密,並不重要。

洛星闌睜開眼睛,目光眷戀地掃視了一圈指揮車裡面的各種設備。他當朝臨基地的軍隊總司令已經四年多了,對於指揮中心的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而,這一切很快就將不再屬於他。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雙手上。

真是造化弄人……那麼多種異能,哪怕是給他一種最普通的五行系異能也好啊,為什麼他偏偏就覺醒了這一種?

最不適合他的一種。

在他覺醒這種異能的那一刻,他就希望永遠也不要有需要使用它的一天,但也是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使用它的。

「嘀嘀……」

計算機屏幕上的計時器傳來了提示音,給金鑽王冠高層們的十分鐘時間已經到了,這時候他必須開始殺那三十二個人當中的第一個。

洛星闌輕輕嘆息了一聲,伸手關掉計時器的聲音,雙瞳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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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屍王寵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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