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節 緣份,陰差陽錯
如果不是崴了腳,估計夏冰是不會輕易上寶馬男的車,自從上次在甄浩軒的車裡目睹那一幕,致使夏冰現在看見寶馬車標都會心生芥蒂。同一車系,不同的內飾,再怎麼改裝也消除不了她刻骨銘心的陰影,睹物思人大概就是夏冰此刻的心情。但是這個思,不是惦念,而是想起那人、那事、那場景,就讓她噁心、毛骨悚然,條件反射引起系列反應。夏冰如坐針氈,她落下車窗,讓車外的微風和清新的空氣來緩解心中的不適。
「你不舒服?」寶馬男問。
「麻煩你前面停車,我自己打車去醫院。」夏冰目視著車窗外,沒有回頭看他表情,素不相識她也沒有必要在意他會怎麼想。
「你在忍耐會就到了,這裡停車不方便。」寶馬男沒有聽從夏冰意思,而是加塊油門。
夏冰明顯感覺到車速變化,寶馬男車技嫻熟,不斷超越前車,夏冰驚出一身冷汗。
「喂!你慢點開,我可不想給你陪葬,減速、減速!」夏冰迭聲連連,心驚肉跳地緊盯前面的路況,兩隻手牢牢抓著安全扶手,嚇得魂飛魄散。
看著夏冰如驚弓之鳥般膽怯的樣子,寶馬男眼底掠過一絲隱笑,嘴角形成一道彎曲的弧線,「沒想到你還那麼怕死,剛剛撞上我車時,好像從容就義一般勇敢,那種視死如歸不怕死的精神這麼快就覆滅啦?」
「我、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夏冰臉一紅有點語塞,不知如何解釋是好。
「要不是我剎車及時,恐怕你這會真躺在醫院,你應該慶幸碰到是我,換別人就不一定反應那麼敏捷。」寶馬男意味深長的看了夏冰一眼,稍松油門。
「我怎麼聽這話有點變味?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得感謝是你碰了我,要是換別人我就小命嗚呼了,什麼謬論!」
「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說了你也不信,剛剛的情況假如用專業時速測試的話,如果不具備敏銳的反應力和絕對的冷靜,情況一定不樂觀。順便告知,我有賽手執照,所以你僥倖逃過一劫。」寶馬男提到自己的賽手身份,臉上透出狂野不羈的表情。
夏冰微微一怔,好奇的問:「你是一名賽車手?」
「業餘愛好!」
「你這愛好可是世界上最燒包的運動。」夏冰嘴一撇,在心裡唏噓,忍不住偷眼觀看寶馬男一眼,發現他五官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古銅膚色的臉龐襯托出一種特殊的王者之氣,顯得狂野不羈。這種判斷可能由於知道了他賽手身份。
「愛好也就是豐富一下業餘生活,可以是消遣或娛樂,隨便什麼,只要自己喜歡,不一定非得具有專業水準,智者樂水,仁者樂山,各人興趣取向不同而已。」
聽他一言,夏冰陷入沉思,愛好不同人生的方向也就不同,甄浩軒喜好風花雪月,沉溺偷情背叛,遊走在婚外情和婚姻的邊緣,從而引領他們的婚姻走向另一個極端。放肆的*和沉淪終將自我毀滅。
有人用攀岩巔峰人生,有人用彩墨繪畫人生,有人旅行遊記人生,就像眼前此人用飆車揮灑人生,不管如何演繹人生,選擇很重要。知命者不怨天,知己者不怨人,也罷,夏冰嘆了口氣!
寶馬男不動聲色,從後視鏡瞟了一眼夏冰,短暫的幾分鐘,他感覺到這個女人一定有故事,淡定里透著世故,堅強里透著滄桑,沉靜里透著寂寞,她身上有一種男人不可抗拒的魅力,耐人尋味!
車子開進醫院,寶馬男泊好車,然後先下車,禮貌的為夏冰拉開車門。
夏冰沖他點頭微笑下。
「謝謝你送我過來,其實今天這事也有我一半責任,咱們互不追究,耽誤你時間,不好意思了!你不用在陪我進去,我自己可以!」經過一路的顛簸,夏冰已經平息了情緒,態度也客氣起來。
寶馬男笑著說:「還是我陪你進去吧,你這腳也確實不方便,醫院裡看病的人很多,排隊挂號拿葯很麻煩。」
「真的不用!」夏冰一口拒絕。
「這會怎麼客氣了,剛才不還纏著不讓走嘛!」寶馬男臉上的笑意更濃。
夏冰臉一紅,想起剛才自己的潑樣,不由得有些窘迫,「那、那剛才是在生氣,不要介意,現在冷靜下來,想想確實是我的不對,還害得你虛驚一場,不好意思!」
「沒事的,現在我很樂意為美女效勞,給個機會吧!」
「謝謝你的好意,真不用,我自己能行!」夏冰斷然拒絕,她不想欠人情。
寶馬男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在繼續堅持,這個女人骨子裡散發一種倔強,與眾不同。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這是我名片,有需要給我打電話。」寶馬男說完,從名片夾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夏冰。
夏冰一瘸一拐的從寶馬男身邊走了過去,回眸嫣然一笑說:「名片你還是留著吧,免得我後悔打電話訛詐你。」
寶馬男目送夏冰背影,她身上有一股獨特的神秘吸引力,由內而外的典型氣質,厚積薄發,她身上似乎有一種磁場,深深地吸引了他。
夏冰步履蹣跚地邁著步子,每走一下腳踝的刺痛就越加強烈,她的面孔也跟隨著變得扭曲,才剛走幾步就已經折騰了一身冷汗。
突然,背後有人把她攔腰抱起,夏冰一時斷片,等她緩過神來看清來人面孔,驚得又是一身冷汗,但此時她已經被寶馬男緊緊的抱在懷裡,大踏步的往醫院門診走去,夏冰在寶馬男懷裡掙扎著嚷道:「你瘋啦!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好啦!別逞強了,扭傷不能劇烈運動,會造成韌帶撕裂性損傷!如果不想在大庭廣眾出醜,最好還是安靜。」寶馬男清冷磁性的聲音,具有某種強大的震懾力,他一雙犀利的黑眸盯著夏冰,臉上呈現出的霸道和強勢讓夏冰不得不停止掙扎,她此時已經意識到此人的危險,繼續反抗只會讓他做出更出格的事。
可是,她心裡很彆扭,一個剛認識,還有過結的陌生男人,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招搖過市,以前和甄浩然也沒有這樣過。夏冰餘光看見從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無不投來好奇的目光,越加感到無地自容,她乾脆直接把臉埋進寶馬男的胸膛,這樣誰也看不到她的臉,也不用在意周圍的異光。
寶馬男一米八多的個子,體格很硬朗,夏冰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肌肉,一定是經常鍛煉的結果,一路抱下來,都不帶喘氣。
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氣,如那亦真亦幻的香草味。終於寶馬男把她放下,扶她坐在挂號處的休息椅上。
「你坐著等,我去排隊。」寶馬男看了一眼夏冰,然後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開,夏冰這才鬆口氣,心裡揣摩著此人想幹嘛?都已經不在追究他責任,反倒自動送上門,男人過於熱情一定想達到某種目的。按此情此景,兩人不存在利益關係,要麼劫財要麼劫色。可是,好像這兩樣自己此刻都不具備。劫財,條件不成立,此時寶馬男不但出力還自費幫她挂號。劫色,更不成立,就今天自己這狼狽像,被人看笑話還差不多。那他會是什麼意圖?夏冰思來想去弄不明白。管他呢,既來之則安之,有人伺候總比一個人落魄的好!
寶馬男不知從哪弄輛輪椅,推著夏冰樓上樓下拍片、診斷、拿葯,細緻周到,一番折騰在醫院待了兩個小時,不看病不知道,醫院的人流堪比集市,如果沒有寶馬男幫忙,夏冰今天可有得苦吃。
從醫院出來,她心生感激,真誠的對寶馬男說:「謝謝你!」
寶馬男抿嘴輕笑,不以為然的回應,「沒什麼的,能為夏小姐效勞,是我的榮幸,如要感謝就請記住我的名字,蕭一凡,丁男一枚!」
夏冰臉一紅,挂號時,寶馬男已得知她姓名,想起剛剛一直用「喂」或「?嗨」代替寶馬男的稱呼,夏冰不免有點尷尬。
「蕭一凡,我記住了,非常不好意思,佔用你那麼長時間。對了,這是剛才看病的費用,不知道夠不夠,你拿著。」夏冰把早已準備好的錢遞給蕭一凡。
蕭一凡笑了起來,眼底流露出一絲魅惑,他被夏冰的真性情觸動了下,「夏小姐,還是算了吧,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可以改天請我喝茶,我很樂意奉陪!」
夏冰懸在半空的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正在躊躇不定,蕭一凡伸手輕輕推回她拿著錢的手。
「好吧!改天請你喝茶。」夏冰不好繼續堅持,坦誠一笑。
蕭一凡掏出手機晃了晃,示意夏冰互留電話,夏冰怎麼也沒想到,就是這一微妙時刻,緣份,陰差陽錯的敲開另一扇命運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