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若我離去,後會有期
轟隆,突來的雷聲,讓屋裡面的顧莘莘付嘉森臉上都有著不小的驚訝之色。
誰都沒有想到這說來就來的雨,夏天總是這樣,雨從來不會和你先打好招呼:我要下雨了哦。
大概就是看心情了,心情不好就要瓢潑大雨了,心情一般綿綿細雨,心情好就夏風微涼。
付嘉森放下手裡面的果汁,走到窗檯,撩開窗帘,打開窗戶,雨滴放肆地打了進來。
顧莘莘誒了一聲:「你開窗戶做什麼,雨越下越大了,這裡的住宅區不比你的別墅,都是老房子,要是打進雨來,濕了地板,房東老太又該說了。悅」
她可不想被那個一口上海口音的房東追在後面『念經』,付嘉森將延伸到外面的陽台上一盆植物端了進來。
等他收回手,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攙。
顧莘莘拿了一條幹毛巾走過去,責怪的語氣:「說了不要打開窗戶。」
看著他手上端著的植物,什麼時候的盆栽,她怎麼不知道,正當她要開口說話,付嘉森卻問她:「什麼時候這麼有情操了,不是說再也不養這些東西了嗎?」
顧莘莘被他這麼一說,有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了,小時候她喜歡養金魚,喜歡養小烏龜。
但是她似乎是養這些東西的『殺手』,按照現在的日子來算,已經是十年前的夏天了,她去了一趟鄉下看奶奶,許志安送給她的小烏龜還有一盆仙人掌,都死掉了。
走的時候她還特意叮囑過爸爸媽媽,記得給小烏龜餵食,仙人掌曬太陽不澆水都可以。
結果那隻烏龜是只大吃貨,母親放了多少飼料就要一次性吃完,母親不知道小烏龜的本性,就放了很多次,小烏龜最後撐死了,仙人掌是曬太陽暴斃的。
回來的時候她抱著兩樣東西的屍體哭得稀里嘩啦,在小區的後院石榴樹下,挖了兩個坑。
付嘉森和別人在那裡下圍棋,大概是下完了,走到她的身邊,難得地問了緣由,第一反應卻不是安慰她,知道看到她實在是哭得難過,勸慰道:「這撐死的烏龜好歹是個飽死鬼,至於仙人掌,能曬死證明他血統不正,要是正的話,沙漠都能活,你就是沒有養這些東西的命,以後這些亂七八糟的就不要碰了,到最後容易浪費眼淚。」
被一頓『勸慰』之後,她本來是抽泣的那種哭,就變成仰天長嘯地嚎啕了,付嘉森拍了拍她的肩膀,搖搖頭可憐她說:「哎,能同時養死兩樣東西也是人才。」
至此之後,她再也沒有碰過任何的植物,還有小動物,她覺得能將生命里那麼頑強的植物和動物養死也是不容易的。
她拿過來仔細地看了看,瞧著就是容易死掉的植物,她搖了搖頭:「不是我養大的,那麼堅強的植物我都養不活怎麼會養這種東西。」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看著綠油油的葉子,可不是就容易死了。
付嘉森告訴她:「這是燕子掌。」
她往付嘉森的懷裡面一扔,跟拿著定時炸彈似的,瞪大眼睛看著付嘉森手裡面的植物:「這就是燕子掌,靠,這貨有毒啊。」
付嘉森挑眉,什麼時候學會這些詞了,估計和周夢琪呆久了,以前她可是最文靜的。
「它沒有毒。」付嘉森心中也瞭然,這東西八成不是她買的,他解釋道,「它和玉樹很相似,司機都是碧綠的,樹冠挺拔秀麗,莖葉碧綠,等它開花的時候放在陽台是十分清雅別緻。」
顧莘莘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很懷疑,付嘉森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是一想到,付嘉森以前大學是植物系的隊長,外稱『採花大盜』,這『採花大盜』不是表面的意思,實際意義是吸引別的院系各大美女,班花啦,系花啦,校花啦,等等一系列花。
又不得不將信將疑,她碰了碰那翠綠的葉子,問:「真的嗎,沒有毒嗎,我聽志安說過燕子掌,他說有毒來著。」
「看來你還是比較相信他啊。」付嘉森看著歪著腦袋打量燕子掌的顧莘莘,由衷地感慨道。
他的聲音不大,顧莘莘又在一心一意地觀察這個燕子掌,沒有聽見,顧莘莘問:「那不好養活吧。」
之間付嘉森點點頭:「燕子掌喜歡較乾燥的空氣環境,陰雨天持續的時間過長,易受病菌侵染。怕雨淋,晚上保持葉片乾燥。最適空氣相對濕度為40~60%。最適生長溫度為15℃~32℃,怕高溫悶熱,在夏季酷暑氣溫33℃以上時進入休眠狀態。忌寒冷霜凍,越冬溫度需要保持在10℃以上,在冬季氣溫降到7℃以下也進入休眠狀態,如果環境溫度接近4℃時,會因凍傷而死亡。」
顧莘莘聽了之後,哀聲一句:「那確實挺難養活的,燕子掌估計是上一戶人家留下來的,扔了可惜,要不你養吧,你最會養這些東西了。」
付嘉森嘴角勾了一抹笑意,淡聲說:「好。」
付嘉森指著外面,低頭看了一下手裡面的盆栽,抱緊,接著,對她說:「那,我走了。」
顧莘莘剛要條件反射地點頭,付嘉森雙眸裡面閃過一絲失落,她反應過來,外面還在下大雨呢。
「這外面下雨,你怎麼回去啊,再說,你的車子有沒有停在這裡,你不是……不是,抱我回來的嗎?」顧莘莘想了想說道。
然後她問:「你的車子停得遠嗎,要是不遠,等雨小了一些,帶把傘去吧。」
付嘉森略作思考的樣子,但是嘴上的回答很快速,他說了兩個字:「挺遠。」
啊……挺遠就是遠啊,顧莘莘抬手撓了撓頭,只好說:「要不,你今晚就留下來吧。」
怕他誤會,於是,她馬上加了一句:「呃,我的意思是,你的車停得有些遠,本來身上就濕了,要是感冒了可怎麼好,你這人雖然很會養花養草,就是不太懂得照顧自己。」
不然,小時候,為什麼他總是身上帶傷?或者感冒就要發燒,一燒就很高的溫度。
不過,這麼說,怎麼好像自己很了解他似的,很關心他的樣子?
會不會讓付嘉森覺得自己太過關注他呢?顧莘莘想著,急忙解釋道:「我想說……我的意思是……」
她也不知道怎麼說了,顧莘莘結結巴巴,付嘉森認真地聽著,她究竟想表達什麼,他也沒有明白。
顧莘莘泄氣地甩了甩兩隻手:「算了,越說越亂,你要是今天住下,只能委屈你的蜷在沙發上,付總,不介意吧?」
付總?付嘉森不喜歡這個稱號,他皺著眉頭,成了一個川字型。
她這麼說,是因為,想到他住的是大別墅,和她這簡單的租房,可不相稱,加上他一米八五的個子。
沙發多長?顧莘莘打量了一下,最多就是一米六八的樣子吧。
躺她剛剛好,付嘉森睡一晚上,估計都要腰間盤突出,頸椎也要出問題。
但是還有其它解決的辦法么,沒有,孤男寡女的,總不能睡一張床。
「我那床也小,質量也不好,怕你這大個子,躺上去,床會倒。」她說,意思就是讓他睡沙發是有原因的,「沙發雖然小,柔軟性好,隨你怎麼折騰。」
付嘉森笑意深深,沒有說話,顧莘莘寧願他一直不開口。
「你的床,那麼不禁折騰嗎?」付嘉森問。
顧莘莘不明他的意思:「你說什麼?」
付嘉森微微彎腰,湊了一張臉過來:「床是要怎麼折騰,才會那麼容易倒啊?」
這問題把她給難住了,顧莘莘最後想都沒有想,回答道:「左滾右滾,上翻下翻。」
付嘉森笑意沒忍住,露出了一排整潔的牙齒,很認同地點頭:「是聽折騰地,不倒還對不起這猴子一樣的翻滾了。」
顧莘莘沒覺得自己哪裡說錯話了,她覺得自己說得挺有道理的,不過付嘉森問她:「誰睡覺會翻滾不停,除非,兩個人。」
「為什麼?」顧莘莘也湊了過去,神秘地問。
付嘉森喉結動了動,他看著她的紅唇,沒有塗脂抹粉,卻是別樣的動人。
「你有的時候,蠢得還像小時候,讓人想一口吞了。」付嘉森說著,就覆上了一張薄唇。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今天是第二次被人不打招呼就吃了豆腐,她卻怎麼也推不開他,但是心裡又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抗拒。
於是,她磨蹭著他的柔軟,哎呦地叫出了聲。
付嘉森緊張地離開她的唇,關心道:「怎麼了?」
「大姨媽在折騰我。」顧莘莘不好意思地回道。
付嘉森嘆氣,抬手給她理了理前面的髮際線,說:「折騰得厲害嗎?左滾右滾,上翻下翻?」